
出版社: 北岳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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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天堂来客(精)
ISBN: 9787537862899
天堂来客 没人说得清大白猫属于这座大杂院里谁家的 宠物,城市那时并未流行“宠物”之说,连自家 孩子都是野生散养的,没得可宠。 这座大杂院坐落天津东南城角的天堂巷,毗 邻旧日租界闸口,也算是有历史的地方。 这只大白猫不属于哪家哪户,前天吃张家食 ,昨天钻李家屋,今天赵家吵架,它自然成了“ 出气筒”,被老赵媳妇撵得满院乱窜,好像她的 私房钱是大白猫给偷去喝酒了。 那时连人都不许流浪,被称为“盲流”,当 然没有“流浪猫”之说了,就这样,大白猫成为 这座大杂院的“公众动物”。 天堂巷里的大白猫没有归属感,依然心仪此 地,极少外出。它的耿耿忠心,并未引起大杂院 居民的看重,反而认为它赖着不走。 当然,这座大杂院里还有株香椿树,也不知 当年何人栽种。如今高过房脊,碗口粗,它孤儿 似的站着,好似怀念着主公。 铁打的大杂院,流水的人家。随着住户们迁 进搬出,大杂院面目模糊了。好像每家每户都是 断代史,五代十国南北朝,两汉唐宋元,谁跟谁 也连接不起来。这里既没有历史亲历者也没有后 辈见证人。仿佛一堆时光碎片,令人难以归拢。 跟大白猫身份极其相近,也没人说得清老许 属于大杂院里谁家的朋友。然而这不妨碍此人光 顾,而且成了常客。 既然常来常往又不是谁家的访客,老许显得 有些笼统,令人联想那只没有归属的大白猫。 最为出彩的季节是夏天,而是夏天的傍晚时 分。老许推着那辆荷兰产“鹿头牌”自行车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开——山!”一声长长 的吆喝,只待“山”字落地,他迈步走进院子。 这情景很像京戏名角出场,这座大杂院自然成了 大舞台。 操着地道天津口音的老许,乐观开朗,表情 生动。他大背头,梳得光光亮亮。花格子衬衣, 要么黑红格子,要么蓝黄格子,要么紫白格子, 多种多样的格子。 常年西裤。黑色的,蓝色的,灰色的,驼色 的,米色的,多种多样的颜色。当然,就在西裤 与衬衣衔接处,永远系着那条棕色皮带,从来不 见更换。他经常指着这条皮带说:“挠赛的!挠 赛的!” 这应当是句外来语,要么英语,要么日语, 要么蒙古语,要么满州语,反正不是汉语。这究 竟是什么意思呢?这家伙不给解释,久而久之, 人们也不追问了,普遍认为他在称赞自己的皮带 。 他的皮鞋也不更换,常年古铜色三截头,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