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法利夫人(上下)/名家名译世界文学名著

包法利夫人(上下)/名家名译世界文学名著
作者: (法)居斯塔夫·福楼拜|译者:罗国林
出版社: 北京理工大学
原售价: 50.00
折扣价: 0.00
折扣购买: 包法利夫人(上下)/名家名译世界文学名著
ISBN: 9787568206815

作者简介

居斯塔夫·福楼拜(1821—1880),19世纪中期法国伟大的批判现实主义小说家,十分注重艺术和语言的**。他对19世纪末至20世纪文学,尤其是现代主义文学的发展有着极其深远的影响,被誉为“自然主义文学的鼻祖”“西方现代小说的奠基者”。**作品包括:《包法利夫人》《情感教育》《三故事》。 罗国林,1941年生,湖南常宁人,**翻译家、文学编辑。1965年毕业于北京外国语学院法国语言文学专业。长期从事法国文学研究与翻译,被**为吉奥诺专家,译著有20多种。曾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担任过译员和译审,参与创办《法语学习》杂志,对翻译理论也颇有研究。

内容简介

上卷 1 我们正上自习,校长进来了,后面跟着一个没穿 **的新生和一个扛一张大课桌的校工。打瞌睡的同 学都惊醒了,大家起立,像是正用功被搅扰了似的。 校长做手势让我们坐下,然后转向班主任,低声 对他说: “罗杰先生,我给你带来一个学生,先让他进五 年级,学习和*行都好的话,就按年龄,把他编到高 年级吧。” 新生站在门后墙角几乎看不到的地方。这是一个 乡下孩子,十五岁左右,个子比我们谁都高。头发顺 前额剪齐,像乡村教堂唱诗班的孩子,神情规矩而十 分局促不安。他肩膀不算宽,但身上那件绿呢黑纽扣 的上衣,抬肩似乎太紧,袖口露出裸惯的红红的手腕 子。浅黄色长裤的裤管被背带吊得老高,穿蓝色袜子 的小腿露在外头。脚上一双钉了钉子的皮鞋,**结 实,但擦得不亮。 我们开始朗读课文。他聚精会神地听着,连腿也 不敢跷起,胳膊肘也不敢支在课桌上,像听布道一样 专心。两点钟下课铃响了,班主任不得不提醒他一声 ,他才随同我们走出教室。 我们有个习惯,一进教室,就把帽子扔在地上, 腾空了手好做功课。做法是一到门口,就把帽子扔出 去,穿过凳子底下,一直飞到墙根,扬起一片灰尘。 这是我们的拿手好戏。但这新生不知是没有注意到这 做法,还是不敢照着做,祷告完了,他仍然把帽子放 在膝盖上。他那顶帽子可是颇有特色,既像熊皮帽、 骑兵盔,又像圆筒帽、水獭皮鸭舌帽和棉布睡帽,总 之不三不四,十分寒碜,它那不声不响的难看样子, 活像一个表情莫名其妙的傻子的脸。它呈椭圆形,里 面用鲸鱼骨支撑;帽口有三道环状绲边,往上是由丝 绒和兔子皮镶成的菱形方块,彼此交错,中间有红道 隔开;再往上,是口袋似的帽筒和硬纸板剪成的多角 形帽顶;帽顶蒙着一块图案复杂的彩绣,中间垂下一 根过分细的长带子,末梢吊着一个结成十字形花纹的 金线坠子。那顶帽子倒是崭新的,帽檐闪闪发光。 “站起来。”老师叫道。 新生站起来,帽子掉了,全班笑开了。 他俯身去捡帽子,邻座的同学用胳膊肘把它捅到 地上,他再次弯腰才捡起来。 “放下你的战盔吧。”风趣的老师说道。 同学们哄堂大笑,窘得这可怜的孩子不知道该把 帽子拿在手里,扔到地上,还是戴在头上好。他又坐 下,双手放在膝盖上。 “站起来,”老师又说,“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 新生结结巴巴,说出一个听不清楚的名字。 “再说一遍。” 他吞吞吐吐又说一遍,引得全班哗笑,还是一个 字母也听不清。 “大声点儿!”老师喊道,“大声点儿!” 于是,新生下了*大决心,口张得大大的,像喊 人似的,扯开嗓门,嚷出这样几个字:“夏包法里” 。 整个课堂轰的一声吵嚷开了,越闹越凶,夹杂着 尖叫(有人乱吼,有人学狗叫,有人跺脚,有人重复 :“夏包法里!夏包法里!”)。吵嚷了好一阵子, 才变成零星的嘘叫,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但间忽,一 排学生之中,还有人禁不住笑出声,就像没有燃尽的 鞭*,东一声西一声地响起来。老师一再威胁要重罚 作业,课堂秩序才渐渐恢复。他让新生拼音,一个字 母一个字母念,再连起来重说一遍,才弄明白他的名 字是夏尔·包法利,立刻命令这可怜虫坐到讲台前面 那条懒学生坐的板凳上。新生站起来,离开自己的座 位,但又显得犹豫不决。 “你找什么?”老师问道。 “我的帽……”新生怯生生地说,不安地四下张 望。 “全班罚抄五百行诗!”老师一声怒吼,就像涅 普君的咒语一样,制止住了另一场风暴。“不许吵闹 !”老师怒不可遏,一边继续训斥,一边从帽子里抽 出一块手绢擦着脑门。“至于你,新生,给我 把‘ridiculussum’这个词组抄写二十遍。” 然后,他把语气放缓和些: “哎!你的帽子吗,会找到的,又没人偷走!” 整个教室又安静下来。一个个脑袋俯在练习本上 。新生端端正正坐了两个小时,尽管不时有人用笔尖 弹起一个小纸球,飞来打在他的脸上。他只是抬手揩 一揩,低眉垂目,纹丝不动。 晚自习时,他从课桌里取出袖套,把文具整理好 ,然后细心地在纸上打线。我们看见他学习认真,每 个字都查字典,很卖力气。他大概就是凭着这种顽强 的意志,才没有降班,因为他语法掌握得还勉强可以 ,造句却半通不通。他的拉丁文是村里的本堂神甫开 的蒙,他父母图省钱,迟迟不送他上中学。 他的父亲夏尔-德尼-巴托洛梅·包法利先生,原 本是助理*医,一八一二年左右,在征兵事件中*到 牵连,被迫退役,靠天生的长处,即长相漂亮,赢得 了一位帽商女儿的爱,毫不费力捞到六万法郎的陪嫁 。此人是个美男子,爱夸夸其谈,故意让马刺碰得铿 锵作响,颊须生得连着八字胡,手指上常戴着戒指, 所穿衣服颜色鲜艳,外表颇像一位勇士,见人就打招 呼的那股热情却像一个旅行推销员。结婚头两三年, 他全靠妻子的财产生活,吃得考究,常睡懒觉,抽细 瓷大烟斗,夜里看完戏才回家,是咖啡馆的常客。不 料岳丈仙逝,遗产甚少,他一气之下办起了制造业, 结果赔了钱,于是退居乡村,希望在那里发起来。可 是,他一不懂种田,二不懂织布,几匹马只供自己骑 ,而不让它们去耕地,苹果酒一瓶瓶喝光,而不一桶 桶运去贩卖,*肥的*鸭都宰来吃掉,用猪油擦打猎 穿的靴子。 这样,他很快就发现,一切碰运气发财的念头* 好从此打消。他每年出二百法郎,在科和庇卡底两地 区交界的一个村子里,租了一座半像农庄半像住宅的 房子。从四十五岁起,他就守在家里不出门,闷闷不 乐,懊恼万分,抱怨上天,见人就妒忌,声称自己厌 恶尘世,决心清静地过*子。 他妻子过去爱他爱得神魂颠倒,百依百顺,结果 反而使他变得不冷不热。她早年性格活泼,感情丰富 ,充满爱心,上了岁数,就变得(像酒走了气,变酸 了一样)脾气古怪,唠唠叨叨,喜怒无常。她看见他 追逐村野的浪**人,夜里经常从一个又一个下流地 方,被人送回家来,烂醉如泥,酒气熏天。起初她心 里**痛苦,但并不抱怨,后来自尊心再也忍不下去 了,就干脆不言不语,忍气吞声,直到离开人世。她 终生劳碌,东奔西跑,**去找律师,明天去见商会 会长,想起欠款到期,还得去交涉缓付,在家里不是 缝缝补补,就是洗洗烫烫,监督雇工,开发工钱。而 先生呢,成天无所用心,昏昏糊糊,半睡半醒,还总 像窝了满肚子气,坐在火炉边抽烟,往灰里吐痰,就 这样不清醒过来还好,清醒过来尽对她说些没心没肺 的话。 她生了一个男孩儿,不得不送到奶妈家喂养。小 把戏回到家里,娇*得像个王子似的。母亲喂他蜜饯 ,父亲让他赤脚奔跑,甚至冒充哲学家,说他可以像 幼畜一样,赤条条地去外面玩耍。对于幼儿教育,这 位父亲抱着某种男性的理想,力图排除母性的影响, 按自己的理想培养儿子,以斯巴达的方式,让他经* 严酷的磨炼,练出一副强健的体魄。他打发孩子睡觉 不生火,教他大口喝朗姆酒和咒骂**仪式的队伍。 可是,这孩子天性温顺,他的努力没有取得预期效果 。母亲成天把他带在身边,给他剪硬纸块,讲故事, 一讲起来就没个完,一个人喋喋不休,充满忧郁的快 乐和闲聊的甜蜜。她*子过得孤单寂寞,对虚荣的渴 慕早已支离破碎,便把希望一股脑儿寄托在孩子身上 。她梦想高官厚禄,看见儿子已经长大成人,风度翩 翩,才华横溢,当上了土木工程师或法官。她教他读 书,甚至弹着她的那架旧钢琴,教会了他唱两三支浪 漫小调。可是,包法利先生轻视舞文弄墨那一套,看 见老伴所做的这一切,只是说:“白费力气!”难道 他们有能力送他上公立学校,给他买一个官职或提供 一笔做生意的本钱吗?再说,“一个人只要天不怕地 不怕,在社会上就不愁吃不开。”包法利夫人咬住嘴 唇,孩子成天在村里野跑。 他跟在犁地的农夫后头,扔土块赶得乌鸦乱飞, 沿河沟摘桑葚吃,拿根长竿子看火*,收获季节翻晒 谷子,去树林子里乱跑,雨天在教堂廊檐下玩造房子 ,遇到重大节*,就央求教堂的杂役让他敲钟,整个 身子吊在那根粗绳子上,在空中荡来荡去。 这样,他长得如同一棵橡树,两手粗大,肤色健 康。他十二岁的时候,母亲才争取到让他开蒙,请本 堂神甫当老师。可是,上课的时间短,又三天打鱼两 天晒网,没有什么效果。神甫不是忙里偷闲,赶在行 洗礼和葬礼之间,在圣器室,匆匆忙忙,站着给他讲 点功课,就是在晚祷之后,不出门时,打发人叫他过 来教。他们上楼,到神甫卧室里坐下,蚊子和蛾子绕 着蜡烛飞旋。房间里闷热,孩子很快就昏昏入睡,老 头子不一会儿也打起盹来,双手搁在肚皮上,张开嘴 ,鼾声如雷。有时,神甫给附近的病人做完临终圣事 回来,看见夏尔在田野里玩耍,就把他叫到跟前,在 树荫底下开导他一刻钟,顺便教教动词变位,但往往 天上掉下雨点或一个熟人经过,打断他们。不管怎样 ,神甫对自己的学生是满意的,甚至说小家伙记性蛮 好。 不能让夏尔长此下去。太太下了决心。先生呢, 也过意不去,或者不如说厌倦了,没怎么反抗就让了 步,同意再等一年,就让孩子接*初领圣体。 一晃又是半年,第二年总算决定把夏尔送进卢昂 中学。是接近十月末,由他父亲亲自送去的,其时正 逢圣·罗曼庙会。 夏尔当时的情形,现在我们恐怕谁也不记得很清 楚了。总的讲,他是个性情温和的孩子,玩的时候就 玩,学习的时候就学习,堂上用心听讲,进宿舍安静 睡觉,在饭堂好好吃饭。他的监护人是冈特里街一位 五金批发商,星期天铺子不营业,每月把他接出来一 次,打发到码头去散散步,看看船,然后一到七点钟 ,就赶在晚饭前送回学校。每星期四晚上,夏尔用红 墨水给母亲写一封长信,写好之后用三个面团子封好 ,然后复习历史课的笔记,或者读一本扔在自习室的 旧书《阿纳喀尔席斯》,散步的时候,他常与校工聊 天。校工和他一样,也是乡下来的。 他靠死用功,在班上始终保持着中不溜,有一次 考博物学,甚至还得了个一等奖哩,可是,第三学年 末,父母让他退了学,准备让他去学医,深信中学毕 业的水平,他靠自学就能达到。 母亲到她认识的一位染匠家,在五层楼为他挑了 一个临洛贝克河的房间,讲定膳宿费,买了一张桌子 、两张椅子等家具,又从家里运来一张樱桃木旧*, 还买了一个小小的铸铁炉子和一些劈柴,免得她可怜 的孩子挨冻。她一直待到**才离去,临走之前,千 叮咛万嘱咐,说从此他一人在外,无人管教,一定要 处处学好。 印在布告牌上的课程表,他一看都吓呆了:什么 解剖学、病理学、生理学、药理学、化学、植物学、 诊断学、治疗学,还有什么卫生学和药学,全是一些 闻所未闻的名词,像一座座神殿的大门,黑洞洞的, 森严吓人。 上课他像腾云驾雾,听也白听,半点不懂。然而 ,他硬着头皮学,笔记记了一本又一本,每课必上, 一次实习不缺,当天的功课当天完成,像一匹推磨的 马,两眼蒙住,绕着磨盘转呀转,根本不知道磨的是 什么东西。 为了替他省钱,母亲每星期托信差给他捎来一块 烤牛肉。他上午从医院回来,一边拿它就午饭吃,一 边用鞋底跺墙。撂下碗,又朝教室、解剖室或救济院 跑,然后又穿过一条条街,回到寓所。晚上,用完房 东预备的简单的饭食,便上楼回到卧室,埋头功课, 身上汗湿的衣裳经熊熊的炉火一烤,直冒热气。 晴朗夏*的傍晚,暑热消散的街上行人稀少,女 佣人们在门口踢毽子,他便打开窗户,趴在窗台观看 。打窗下流过的小河,在一座座小桥和栅栏之间,呈 现出黄色、紫色或蓝色,给卢昂这个破旧的小区,增 添了几分威尼斯的风味。一些工人蹲在岸边洗胳膊。 各家阁楼顶伸出的竹竿上,晾着成束的棉纱。越过对 面的房顶望去,一轮西沉的红*,辉映着明净、高远 的天空。那边该多么宜人啊!山毛榉林子下该多么凉 爽!他仰起鼻孔想吸那沁人心脾的田野气息,但什么 也没吸到。 他消瘦了,个儿长高了,脸上总现出忧郁的神情 ,让人见了有点怪可怜的。他原本天性懒散,早先下 的决心,终于都抛到了脑后,有次实习缺席,第二天 他也没去上,尝到了偷懒的滋味,便渐渐地干脆不学 了。 他养成了上酒吧的习惯,迷上了骨牌。每天晚上 ,钻进一家肮脏的赌坊,坐在大理石赌台边,掷带黑 点的小羊骨头,觉得这是体现自由的可贵行为,平添 了几分自尊。这无异于初涉人世,初尝禁脔。每次进 赌坊,一抓住门把手,就感到一种近乎肉感的乐趣。 于是,心头被压抑的许多东西膨胀起来,他学会了为 女伴们唱几支小调,迷上了贝朗瑞a,会调五味酒, *后,懂得了谈情说爱。 由于功夫都下在这些方面,助理医师资格考试他 遭到惨败。而当天傍晚,家里人还等他回去,庆贺胜 利哩!他步行回家,走到村口停下来,请人叫母亲出 来,向她坦白了一切。母亲原谅了他,把失败归咎于 主考人的不公,勉励他几句,负责安排一切。这件事 情的真相,直到五年以后,包法利先生才知道,可已 经时过境迁了,他也就不再追究,再说,他不能设想 ,自己生的孩子会是一个蠢材。 于是,夏尔重新埋头苦读,起早贪黑,温习考试 科目,事先把所有问题都背得烂熟。这回他通过了, 分数还相当高。母亲欢天喜地,全家大摆酒宴。 他到什么地方去行医呢?去道斯特。那里只有一 位年老的医生。包法利夫人早就盼老医生死,没等老 头子卷铺盖,就让夏尔在对面安顿下来,准备接替他 的位置。 但是,对包法利夫人来讲,把儿子哺育成人,让 他学成医,并帮他在道斯特挂牌开业,心愿还不算全 了,还要给他讨媳妇。媳妇找到了,是迪普一个小吏 的**,四十五岁,每年有1200法郎收入。这位杜布 克夫人尽管相貌丑陋,瘦得像根干柴,满脸疙瘩多得 像春天的树芽,却不愁找不到男人。包法利夫人为成 全儿子的好事,不得不把其他人一个个挤掉。甚至有 个猪肉店老板,有教士们撑腰,手段十分高明,也被 她巧妙地击败了。 夏尔以为,结了婚,他的地位就会改善,行动* 自由,可以我行我素,随意花钱。谁知妻子竟成了一 家之主,他在人面前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都 不能自主,每星期五必须吃素,穿衣服得合她的意, 对拖欠诊费的病人,得按她的旨意登门催讨。她拆阅 他的书信,窥伺他的行动,每当有妇女登门就诊,她 就隔着板壁偷听。 她每天早晨要喝巧克力,要求没完没了的照顾, 成天不是抱怨神经痛、心口疼,就是抱怨心情烦躁。 听到脚步声她*不了。你走开,她又嫌寂寞得慌,你 回到她身边,那大概是想看她死。晚上夏尔一回来, 她就从被窝里伸出瘦长的胳膊,搂住他的脖子,要他 在*沿坐下,开始诉说她的苦恼,说他不再把她放在 心上,必定另有所爱,本来人家早就说过,跟着他会 不幸的!末了,她要求夏尔为了她的健康,给她点糖 浆喝,*要多给她一点爱情。 P3-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