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自己——每个人都可以是“奇迹”
作者简介
潘肖珏,中国较早的高校公共关系专业教授之一,潘老师读书会创始人。曾任中国公关协会学术委员会委员、上海公关协会学术委员会副主任、上海市紧缺人才培训工程公关专业专家。2015年被任命为“上海市民间中医特色诊疗技术评价中心”专家。主编《自然医学概论》,著有《公关语言艺术》《冰河起舞——绝境中把握生命之门》《风中草》《女人可以不得病——我的康复之路》《我们该把自己交给谁?》《人天合一 自然养生:潘肖珏微表达》《潘老师食疗手册——康复十年大揭秘》等。
内容简介
“真我”,何在? 我在“知天命”之际,遭遇了接二连三的悬崖与沼泽:有生命出现的连环大病,也有情感婚姻的再度断裂,还有财务状况的瞬间“跌停板”等,那些不期而遇的“事件”接踵而至。生活是那么的360度无死角,针针见血,无处逃遁!每晚都不知道“事件”与“明天”,哪一个先到。 那时的我:不该有的,我都有;该有的,我全无。这让向来自信满满,且身上有着很多标签(公共关系专家、品牌策划专家、高校教授、多本畅销书的作者等)的我,开始质疑自己:我还有让自己活下去的能力吗?职业是生病,那业余是什么?一片迷茫…… 突然想起王朔的一段话:“我曾经以为日子是过不完的,未来是完全不一样的。现在,我就待在我自己的未来,我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真正的变化,我的梦想还像小时候一样遥远,唯一不同的是我已经不打算实现它了。”王朔的这段话,触痛了我的神经。王朔是“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真正的变化”,而我是一切都变了:变成了一个“零乳房”女人;变成了生活无法自理的坐轮椅的残疾人;变成了几乎天天去医院治疗的职业病人;变成了黑夜独守空房的人;变成了无房无车的21世纪城市无产者…… 尼采的声音来了:“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迷茫中,我翻阅了一本小说《遇见未知的自己》(张德芬著),首先被书名吸引,“未知的自己”?我,未知自己吗?怎么可能,我对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清清楚楚。转而一想,也许吧。那么,“未知的自己”应该在哪里才能“遇见”呢? 我一口气读完全书。 小说是写一位“老人”与女主人翁对身心灵层面的探讨,书中破解了四个方面的“道”:身体——联结;情绪——臣服;思想——检视;身份认同——觉察。简言之,书中回答了一个貌似简单却内涵不浅的哲学命题:我是谁?主旨是告知读者:真正的“自己”,往往是你“未知”的。这“未知的自己”是你要通过修心、正心、养心来遇见的。 结论有点佛系。 平心而论,这本书并不好读。它不是以故事情节的跌宕起伏来吸引读者的,而是带着思辨来让读者反求诸己,从而达到与“真我”的联结和觉察。“真我”?这个说法与弗洛伊德的“超我”一样吗? 这本书我读得很慢,边读边思。读一读,放一放,想一想,写一写,跳进跳出,一会儿联想自己;一会儿又想着弗洛伊德的人格结构三要素:本我、自我、超我等一系列的哲学心理学概念。脑子里有点乱,我开始用笔来梳理这些逻辑关系,也许这就是我开始寻找“未知的自己”的路径。 好吧,先进入有点枯燥的概念世界。 “本我”是动物属性,如饥饿、生气、喜悦、恐惧、性欲等这些与生俱来的本能,这是一切动物的生存需要与生理反应,是原始驱动力的存储处。比如《西游记》里的猪八戒,他身上具有丰富的“本我”属性,每次看到美女,就没有办法掩饰自己,呈现了人的一个不压抑的另外一种原形。 “自我”是社会属性,是从“本我”中逐渐分化出来的。人不是生活在孤岛,而是生活在一张张关系网中。所以,本质上人是社会人,扮演着一定的社会角色。角色需要“我”,不能完全随“本我”而任性,相反必须是有所约束的,有自律意识的。同样以《西游记》为例,小说中的沙和尚就是“自我”人格意识比较强的。沙和尚不像孙悟空那么叛逆,也不像猪八戒那样“本我”。沙和尚忠心耿耿地跟随领导唐僧,为了团队的既定目标——去西天取经,谨守佛门戒律,踏踏实实,恪守本分,即便遇到再大的困难,也没想过退缩,是个好员工。 “超我”是高维空间属性,它是超脱于世俗而存在的。“超我”与“真我”其实是同一个概念的不同叫法,西方哲学界习惯称“超我”,我觉得,我们还是叫“真我”吧。它们的核心都是“潜意识”,“潜意识”是人不可掩饰的真实心理。 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一个深藏的“真我”,一旦找到了这个“真我”,就相当于开启了真正的能量大门,源源不断地给自己提供能量,把很多不可能变成可能。还是拿《西游记》来说吧,相较于小说的其他三个人物,唐僧有点“真我”意识,时不时地表现出纯粹道德化的状态。当然这仅仅是相比较而言的。 我们的孩提时代,“真我”多,“自我”少。随着年龄的增长,灰尘越来越厚,行为也越来越迷失,情被世俗沾染,童真被无语遮蔽,开始变得贪嗔痴。为了追求外在的认可,日夜不停地奔波。长此以往,“自我”的成分越来越多,“真我”的成分越来越少,直至绝大多数人都无法知道“真我”在哪里。 这世界本身就是一个谜局。它就像一个被设计好的程序,程序的核心目的是用各种表象甚至假象,用各种诱惑甚至陷阱来迷惑人们。以至于让人活在世俗的价值评判里,活在别人的眼里,活在自己日益膨胀的欲望里,离“真我”越来越远。我喜欢哲学,也喜欢逻辑学,喜欢廓清一些新概念的内涵。在廓清的过程中,往往会冒出一些相关的理论,尽管理论是灰色的。 比如“冰川理论”。科学家们发现,现实空间里只有4%的物质是我们可以看到的,而剩余的96%都是人类“未知”的暗物质与暗能量。恰恰是这些看不见的、没有得到“求是”的暗物质和暗能量,支配着整个世界的运转。同理,心理学家也发现,人的头脑中只有5%的念头是有意识的,剩余95%的念头都是被“真我”的潜意识支配的。这些感受不到的潜意识,同样支配了人们的行为。 我来还原一下对这些理论的深刻理解:之所以塑造出今天的“我”,并不是我的姓名、籍贯、父母、身高、着装,或者是我居住的房间、我工作的环境、我的朋友圈等的结果,而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真我”中的潜意识所导致的。 这些潜意识里深藏着我童年时的思想和信仰,这些虽然早已被后来的“意识”给抹掉了,但潜意识却还是一点一滴地影响着我所有的行为;并且将一幅又一幅的图景,叠加在我的生活中,润物细无声地渗透我的骨髓。最后,呈现了现实生活中的这个“我”。这么说来,潜意识就像一个冲胶片的暗房,我外在的生活状态,都是从这个“暗房”里冲洗出来的。 我记得心理学家荣格说过,一个人如果感受不到自己的潜意识,其实你就是被潜意识操控了一辈子,而潜意识就会成为你自己认为的“宿命”。 此话是有道理的,我们经常会用“宿命”“认命”这些理由来解释自己无可奈何的生命状态。 我要挖掘我的潜意识!因为这是“真我”的发源地。 我很清楚,当下我的一切迷茫、焦虑,都来自我的疾病,因为病程太长,病情太棘手、太险恶,且是一个接一个,甚至叠加着涌过来,没有了喘息的机会,再加上另一半的离开,情感的撕裂,头脑再清晰的人,此时也找不到北了。 但凡癌症患者,在刚刚确诊的一刹那,都会本能地会反问自己:“为什么是我?”“我为什么会这么倒霉?”“生这毛病,我招谁惹谁了!”我也不例外。我原本以为,自己可能会得这病那病的,但不会得癌症。我的心脏不好,血压也高,有一篇文章讲,患心血管病的人是不大容易得癌症的;再说在我得病前,我的父系和母系家属中没有癌症患者,无家族病史啊;且自从40岁时得了心脏病后,我一直很注意保健的。怎么现在竟然成了例外呢?我哪方面出问题了?上帝眷顾所有人,为什么单单把噩运赐给我?! 当这些问号都无解的时候,焦虑情绪便冒出来了。于是,失眠;于是,迷茫。所幸我还没有彻底躺平,似乎还没有绝望,还在努力寻找突破口。尼采的声音又来了:“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祈盼自己能找到冰河起舞的技能。我是读书人,一切问题喜欢从“书”里找方向。 从伦理学上讲,潜意识是一个道德中性的角色。它无所谓对错,也远离善恶是非。而你一切的思想,无论是好的,还是不好的,都在不知不觉中藏入了你的潜意识。特别是那些负面的思想与情绪,达到一定浓度时,就会质变,质变成疾病甚至大病,比如癌症。 现代医学认为,我们的身体每天会有20个细胞发生裂变,但没关系的,因为身体中的NK细胞(自然杀伤细胞)会在5分钟之内就给予修复。所以,每年在超过1000次的癌变可能中,我的身体都在努力拯救我。但如果,我的潜意识里充满怨气,我的情绪不稳定,我的思想很低沉,那NK细胞的活性就会因此而下降,每天就可能有10个细胞没有得到修复。日积月累,那些尚未修复的细胞就会在我某个薄弱的脏器登陆,以至于发展成肿瘤,比如我的乳腺癌。不管是现代医学,还是潜意识理论都揭示一条“真理”:你有多少疾病,就有多少被压抑的情绪。这就是所谓的“诚于中,形于外”。 在挖掘潜意识、寻找真我的路上,真没有想到,我居然狠狠地“破防”了:原来身体比我想象中更爱我。 想想也是,当我不幸受伤或者感染时,体内的白细胞会第一时间抵达感染部位,为我战斗;当我哭泣时,大脑会分泌内啡肽,来减少我的痛;为了辨识我的身份,身体长了很多独一无二的东西,除了指纹,还有舌纹、唇纹与掌纹,以此来证明我的“唯一”。 当我遇到绝境的时候,当我以为全世界没人爱我的时候,我那身体里的几十万亿细胞在陪我前行,我是它们同拼命保护的伙伴。 如果真有一天,我将要离开这副“皮囊”了,大脑会发出一道指令,把那最后5%的肾上腺素全部分配给神经系统和声带肌肉,让我与亲人作最后的道别,并且大脑会一一向其他器官告别,皮囊开始从一种物质转化为另一种物质了。 这个世界上,谁最爱我?我的身体最爱我。可我却不领情,活活地用身体的代价去做身外之事,半个多世纪了,我都肆无忌惮地摧残着死心塌地爱着我的身体,甚至无端地质问“她”:为什么给我这种“身体”? 今天,我虽然做了“职业病人”,但大脑还在帮我找回“真我”。荣格最关键的一句话:当潜意识被呈现,命运就被改写了。终于让我找到答案了,为什么有的人罹患“绝症”后,还能重获新生,而另外一些人却因为一点小病就一命呜呼? 寻找“真我”的第二步,从感恩疾病开始。 我们熟悉基督教的一句话,叫“感恩上帝”,殊不知,基督教还有一句很有价值的话:“感恩对手,感恩疾病。”这句话的内涵,如果生成为一种信仰,就会潜入“潜意识”,从而改变你的生命状态。让不可能成为可能,这就是潜意识的力量。 为什么要“感恩对手”?因为“对手”会时刻提醒你,不要太得意,要夹紧“尾巴”。成长路上如果没有这样的“警示”,一直是无障碍前行的话,到了一定的高度,人是会飘的,会忘乎所以。 为什么要“感恩疾病”?这个问题可以反过来求证。如果仇恨疾病,“恨”的情绪会使你血管收缩、血压升高、心跳加快,身体的细胞会扭曲,会很狰狞,导致整个内分泌系统、消化系统、循环系统、免疫系统都乱套,其结果就是加速疾病的恶化。这世间最难解的就是绵延不止的“恨”,固有解不开的“恨”,才有治不好的病。 寻找“真我”,让我进步,特别是对疾病有了全新的认识:疾病只是一种语言,它的使命只是在提醒和表达,表达着过去,表达着事件,更表达着期待,期待还原“健康”。 知道了的我,顿时感觉自己比霍金强多了,我只是腿不好,双手却是好好的,完全不影响写作。万一股骨头坏死的保守治疗失败,那我就当一名残疾人作家吧,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得个“残疾人作家文学创作奖”呢。 此时此刻,自己还想“出风头”,这倒真不是件坏事。因为这种潜意识让人上进,让人分泌积极的荷尔蒙,启动阳光情绪,恩宠细胞。 我开始拒绝一些媒体的采访,因为他们喜欢将我定位为“抗癌明星”“与病魔作战的勇士”。这些标签与我对待疾病的理念大相径庭。 此时,我的脑库信息再次提醒我,有一个叫“犹太脑”的理论,也能让我更好地寻找“真我”。 先科普一下“犹太脑”。 “犹太脑”是一种指代,指犹太人的思维方式。 犹太这个民族,是一个世俗与神性可以和谐相处的民族。这个民族多少次面临生死存亡,或者是多少次将被灭族,都能从绝境中找到问题的解决方案,从而绝处逢生。有人非常欣赏犹太人的智慧,故以“犹太脑”褒奖称之。 解析“犹太脑”,其思维有三个重要的层面。 第一个层面叫“显而易见的显而易见”。这个层面是指全世界都能看到的东西,这就是“信息”。这个跟智慧没关系。 第二个层面叫“显而易见中的隐而不见”。这个就是犹太人擅长的思维。具体地说,就是改变看问题的角度和改变看问题的背景。这样的改变,就会发现有很多的新常识涌现出来。于是,你能看到很多过去所看不到的东西,并沿着这些东西往深里走,就会在困境中突围,转危为机。 第三个层面叫“隐而不见的隐而不见”。有了第二个层面的思维,总有一天,你会走到一条大家看不到的道路上,一骑绝尘。你就远远地甩开了你的追随者,从而找出一条全新的道路来,一览众山小! 我认为,“犹太脑”关键是自己要有觉察能力。一个人有没有觉察能力,是建立其思维模式的首要问题。人最怕的就是没有觉察能力。什么叫执迷不悟,什么叫狭隘偏激,就是因为缺乏觉察能力所导致的。 我终于发现真正阻碍自己觉察的不是能力,而是我内心始终不敢直面的东西,这些才是寻找“真我”的最大障碍。 我曾经有这样的感觉,冥冥之中似乎总有一张大网将我笼罩,且一生无法逃脱,总觉得被掌控,但又不知道被谁掌控。于是,就认为是“宿命”。 在从2005年开始的三年中,潘肖珏接连遭遇了乳腺癌、股骨头坏死与冠心病,但她并没有放弃,反而在迷茫中向内寻找自己,将一副“烂牌”打成了好牌,将“会死的病”扭转成了“会好的病”。 寻找自己是反求诸己,是突破自我设限,是发现生命的底层逻辑,是刷新对健康责任人的认知。 如何制定求医攻略?如何“神农尝百草”地探究食疗并开发“自己的食谱”?如何遇见未知的自己?如何与“男人”这个生物物种相处?如何调适“亲密天敌”的婆媳关系?恋爱路上如何才能不被PUA?…… 作者通过“迷途中的自己”“折返路上的自己”“遇见未知的自己”三个模块,向读者诉说了寻找自己之路,希望每个人都可以找到“真我”,做自己的健康责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