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透明(谋杀事件)/海天译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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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大西洋在我左手边怒 吼，狂浪拍打悬崖的样子 让人想起穿着束身衣的精 神病人摇摇晃晃地去撞墙 。开阔荒芜的景致中，一 条公路蜿蜒向上，十分壮 观。这条路通向我建在这 个海岸上的家。150多年 前，我的一位祖先在这儿 的小医院去世。在我家附 近还有一些低调的建筑， 住在里面的全是我的伙伴 ，12个对秘密计划充满热 忱的男男女女。25年来， 我们共同生活在这片伸向 峡湾的宽阔地带。这幅宏 图把我们的生活变成了圣 职，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深 居简出的必要性。 我恢复手动驾驶，这 样能让我放松些。我开了 很久。我的车是电影《警 网铁金刚》①的男主角史 蒂夫·麦奎因驾驶的福特 野马的翻版，使用氢燃料 。一个世纪前，这款车在 旧金山坡路上疾驰的画面 让观众如痴如醉，驾驶汽 车的男演员也成了人们心 中永远的偶像。这部由彼 得·叶茨导演的电影在2D 电影爱好者中引起了怀旧 潮。 断开自动驾驶连接是 被禁止的，在一些国家会 受到严厉处罚。冰岛地广 人稀，对热衷驾驶的人相 对宽容。我的同事破解了 断开连接的复杂程序。在 某些路段手动驾驶让我体 会到一种独特的自由。为 此，要先让车载电脑停止 工作。重新找到一点儿责 任感是珍贵、难得的体验 ，虽然这会给零风险社会 带来一些难以承受的风险 。 伴随齐柏林飞艇②的 名曲《天堂的阶梯》，我 加速通过弯道，让轮胎达 到抓地力的极限。轮胎在 峡湾蜿蜒曲折的路上发出 的摩擦声让我得到一种幼 稚的快感，对此，我欣然 接受。 分散在沿途的零星建 筑都建在路的上方，我们 的村子却不是这样。进村 的路是向右急转的一条土 路，路的尽头是属于我们 的半岛，面朝大海。 我的房子俯瞰这片面 积不足10公顷的半岛。房 子建在火山黑土上，还种 了一些树。在阳光的照射 下，用木头和玻璃建造的 房屋像是几块巨大的透明 方块。有几块以不平衡的 姿态堆在一起，让人觉得 它们随时会倒塌。方块越 堆越多，越来越靠近大海 ，制造出令人晕眩的景象 。不少来过我家里的客人 走近海边的落地窗时会后 退一步，玻璃窗正下方就 是我的祖先长眠的公墓。 这不是普通的一天。 定义我澎湃的内心世界绝 非易事。可以说，我快乐 得都要飘起来了，就像地 心引力已经不起作用。就 像人会忘记自己的呼吸， 我已经忘了自己不再呼吸 ，然而我从来没有像现在 这样充满活力。 半个小时后，我要向 我的伙伴和同事发出“进 攻”的信号。出于安全考 虑，同事只知道我们公司 的部分业务。陪伴我的12 位创始人期待已久的是对 资本市场发起空前的攻势 ，如果一切按我的计划进 行，这次进攻将把全人类 带入一个新时代。感觉笼 罩。想到人工智能即将战 胜愚昧所制造的一切麻烦 ，我不禁笑起来。微笑逐 渐变成狂笑，以至于我的 车自动停到路边，因为它 觉得我不能再这么开下去 ，这也证明无论谁都不能 彻底断开人工智能的连接 。 到了家门口，我从车 里出来，这片空地常年被 风吹打，我的狗像平时一 样过来迎接我。这只黄色 的巨型牧羊犬下颌像起重 机一样有力。它没有摇尾 巴，而是盯着自己的爪子 ，发出低沉的叫声，这种 叫声说明它心里害怕。然 后它露出獠牙，颤抖着走 开了。听到我的声音，它 缓和下来，围着我转圈， 耳朵低垂，尾巴耷拉，一 副迟疑的样子。 P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