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科波菲尔/课外经典阅读丛书

作者简介

内容简介

关于我自己的人生故事，主角最终是我自己还是 别人，本书必须得 说个究竟。我的人生故事必须得从我降临人世时写起 。我是在一个礼拜 五的夜里十二点钟出生的。据说当时钟开始敲响时， 我便开始啼哭，钟 声哭声同时发出。 我出生时头上顶了张头膜…。该头膜曾以十五个 几尼的低价 在报纸上登广告出售。不知道当时航海的人是囊中羞 涩呢，还是不相 信头膜的效力，他们宁可使用软木救生衣来防身也不 愿破费。但据我所 知，当时只有一个人出价。此人是个与证券交易业有 关联的代讼律师。 他只出两英镑现金，余款用雪利酒冲抵。但他宁可不 接受确保不会 溺水身亡的承诺，也不愿意多出一个子儿。于是，广 告被撤回了，还白 搭上了广告费——说到雪利酒，我可怜亲爱的母亲自 己正有这种酒在市 场上出售呢！十年之后，头膜在我家乡以抽彩的方式 出售，共有五十个 人参加抽彩，每人出半个克朗，中彩者得出五先令。 抽彩那天，我 到场了，看到自己身上的一部分用这种方式被处理掉 ，心烦意乱的，很 不是滋味儿。我记得，一位提着小提篮的老太太中了 彩，她极不情愿地 从她那只小篮子里摸出钱，都是半便士的辅币，结果 还少给了两个半便 士。别人算给她听，费尽了口舌，但她到最后还是没 有弄明白。她倒是 确实没有遭到溺水之祸，扬扬得意地活到九十二岁， 最后在床上寿终正 寝了。过了很多年，我们那儿的人还对这事津津乐道 ，传为佳话。我知 道了，老太太一生一世，最最引以为荣的事便是，除 了过桥，她压根儿 就没有到过水边。每当她和别人喝茶时(她对茶极为 偏爱)，总是愤愤 不平，数落航海的人实在不像话，竟然肆无忌惮地到 世界各地去“漫 游”。即使向她解释说一些便利的好东西(包括茶叶 之类的)都是通过 这种她所反对的活动得来的也无济于事，她会更加理 直气壮，义正词 严，并回答说：“我们还是不要去漫游吧！” 我父亲的姨妈，也就是我的姨奶奶，是我们家的 一位重要人物。 我母亲总是称她贝奇小姐。我父亲一度很受我姨奶奶 的疼爱，但他的 婚事刺伤了她的心，因为她认为我母亲是个“蜡娃娃 ”。她从没见过 我母亲。 那个星期五，当时我母亲坐在壁炉旁边，情绪低 沉，忽然看见一 个陌生的女人走进花园里来。她断定这个人是贝奇小 姐。 “孩子，把帽子摘下来，”贝奇小姐说，“让我 看看你的模 样。”“哎呀！上帝保佑！”贝奇小姐大声说道：“ 你完全是个孩子呀！” 毫无疑问，母亲当时确实很年轻，外表相貌甚至 比实际年龄还要 年轻。她垂着头，好像年轻是她的过错。“可怜的人 啊！”母亲抽泣 着说，“自己真的还是个孩子就成了寡妇，而如果活 下去的话，今后还 会是个稚气未脱的母亲。”接着停顿了片刻，她有一 种感觉，觉得贝齐 小姐在抚摸自己的头发，而且动作显得很温柔。但是 ，母亲战战兢兢， 心里怀着希望，抬起头看了看，结果发现，小姐坐着 ，撩起了衣裙的下 摆，双手交叉放在膝上，双脚搁在炉栏上，眉头紧锁 ，直盯住炉火。 “上帝啊，”贝齐小姐突然说，“为何叫乌鸦巢 啊？” “您是指这房子吗，姨妈？”母亲问。 “取这个名字是科波菲尔先生的主意，”母亲回 答说，“他当初买 下这所房子时，喜欢想象附近有乌鸦。” 哈姆·佩戈蒂是我母亲的女仆佩戈蒂的侄儿。这 位侄儿最近几天 一直呆在我们家里，准备让他在紧急情况下跑跑腿。 他上的是国民学 校，她像一条龙一样专心致志地学习基督教的《教义 问答》，因此 佩戈蒂可以看成是可信的见证人。他第二天报告说， 在那一个小时 之后，他碰巧朝客厅里面看了一看，结果立刻被贝齐 小姐发现了，因为 她当时正好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一副焦虑不安的样子 。他没有来得及逃 跑，便被她一把抓住了。当时楼上时不时地有脚步声 和说话声，显而易 见，在嘈杂声最盛的时候，小姐拽住他，把他当作发 泄过剩焦虑情绪的 对象，他据此推断，即使是棉花团也无法阻断那些声 音。她揪住了他的 衣领，拽着他不停地在室内来回走(他就像是一个服 用了过量鸦片酊的 人)。她不停地摇晃他，扯他的头发，揉搓他的衬衫 ，还捂住他的 耳朵，好像把那耳朵当成了她自己的，还变着法子折 磨和虐待他。他说 的这个情况，有一部分在他姑妈那儿得到了证实，因 为到了十二点半钟 的时候，他刚一脱身，姑妈便看见他了，而且姑妈说 ，他当时的脸红得 像我的一样。 对，她再也没有回过这儿。我躺在自己的摇篮里 ，母亲躺在她床 上。而贝齐·特罗特伍德·科波菲尔则永远留在了那 个如梦如影的地 方，留在了那一片我最近神游过的广袤区域中。我们 家窗户口透出的亮 光照在这个属于和我一样游历者归宿的尘世间，也照 在掩埋着没有他便 没有我的那个人遗骨的墓丘上。 P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