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茨海默病先生的妻子

阿尔茨海默病先生的妻子
作者: 蓝江
出版社: 新星
原售价: 58.00
折扣价: 37.20
折扣购买: 阿尔茨海默病先生的妻子
ISBN: 9787513352505

作者简介

蓝江,上海人,祖籍浙江奉化。1969年赴内蒙古自治区插队落户,1976年毕业于内蒙古师范学院英语专业,从事英语教育。1986年求学美国,1993年获教育技术(InstructionalTechnology)博士学位后,辗转于美国东南西北,曾任IT管理人员,多所大学终身教授,及多个美国教育组织董事会成员。2011年辞职,定居美国西雅图。 著有多篇学术论文,本书为第一部非学术作品,英文版(Well Spouse: Love, Resilience, and Alzheimer’s)2020年9月在美国出版。

内容简介

3 偷东西的人 小偷的头号规则是,没有什么东西因为太小而不值得去偷。 ——吉米?布雷斯林(1928—2017),美国作家 2004年春,达拉斯又迎来春暖花开的一年。“小牧场”家门前两棵不结果实的梨树上,小小的白花再次覆盖了整个树冠,形成两个近乎完美的巨大白球。花瓣纤细、柔弱,短暂盛开之后,像纷纷飘落的雪花,在树下铺了一张雪白的毡毯;一阵微风掠过,毡毯瞬间被撕裂了。 和春天一起来的是屋子里的东西陆续“失踪”,先是裁纸刀、剪刀、眼镜一类小东西,之后是散落在房子各处的小纪念品,一个有着几何图案的意大利玻璃镇纸、一个有着蓝色和金色圆圈的土耳其“邪恶之眼”小瓷盘、一个雕刻着精致的鸟儿和菊花的中国玉雕,还有一个记不得来自何处,据说拥有愈合伤口神奇力量的水晶球……甚至一些锅碗瓢盆也不见了踪影。 是谁拿走了这些东西?丰满的清洁女工?瘦弱的水管工?还是表情严肃的灭虫工?是那个笑嘻嘻的家具送货员?还是前几天进来上过厕所的满头大汗的游泳池维护工?或许是那些蹦蹦跳跳的邻居家的孩子,他们在我们的游泳池里嬉闹过后进来洗澡时,好奇心把他们引入歧途? 无穷无尽的可能性,每个人都是嫌疑人。 经过一番精明的逻辑推理,我得出结论,最有可能的罪魁祸首非他莫属,就是我亲爱的丈夫。 “克拉德,你看到我的丝巾了吗?那条你最后一次去泰国时在曼谷的吉姆?汤普森丝绸商店为我买的?” “它看起来像什么?” “它看起来像一条丝巾。”它看起来真的像一条丝巾。 “亲爱的,你知道我的意思。”他既没有看到他的问题的滑稽之处,也没有意识到我回答中的幽默感,“你把它放在哪了?” “我想我昨天回家时把它搭在早餐桌旁的椅子背上了。” “亲爱的,别担心,一定在家里的什么地方。我来帮你找。”他听起来很认真也很无辜。 我们搜索了主卧室的壁橱、大厅的壁橱,和其他卧室的壁橱;我们查看了浴室的门、书房的门、客厅的门,和其他可以挂丝巾的门;我们寻找了门厅、厨房、储藏室、车库和汽车的内部;我甚至趴在地上查看了床、沙发、梳妆台、箱子和任何一个一条丝巾可能会自愿或非自愿地藏到底下去的家具,以及任何一个合情合理或不合情理的头脑,可能会将一条丝巾放在那里的地方。 没有丝巾。 “你会把它留在办公室里吗?有人可能会把它拿走吗?”现在他听起来有些担心了。 “克拉德,你有没有看见我的丝巾?是你把它收起来了吗?” 我经常心不在焉,杂乱无章,随手把东西乱丢在家里的任何地方。外出时,也常丢三落四。克拉德习惯把我乱扔的衣服挂起来,他喜欢家里整洁有秩序;我喜欢他把我的衣服挂起来,保持家里的整洁有秩序。他弥补了我的不足,可那都是在他“头脑进水”之前的事。 他在记忆中搜索了一会儿,仍然一无所获。“没有,我没有。” “我确信把它放在厨房的椅背上了,家里只有你和我两个人。”我理性地判断。 从道理上讲,我理解在克拉德被阿尔茨海默病损伤的头脑中,他所有怪诞的行为在他看来都是必要的。引用美国电影导演塞缪尔?富勒的话,“做一个妓女并不意味着邪恶;扒手,甚至小偷也一样,他们总是认为他们所做的事是有必要的。”然而,对我这样一个头脑健康的人来说,接受病患配偶由于生病而产生的非理性、非逻辑思维,并不等于排除自己的合理推论。理性思维不是一个说关就可以关掉的电灯开关,健康配偶的理性本能会使我产生竭力保持正常思维和行为的欲望,使我总想把事情“做对头”。 “克拉德,你为什么把煎锅放在衣服抽屉里?你知道这不是它该待的地方。你这样做的时候,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不是我干的,你知道我没有。” “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如果不是你干的,你认为是我干的吗?” “我不知道,别人也可能会这样做的。”克拉德困惑地盯着占据抽屉大部分空间的油腻煎锅,它不合时宜地躺在他那堆洁白的纯棉内裤上面。 “谁是别人?我上班后,还有人来过家里吗?” “我不知道。有可能会有别人来过,我想你认识他们中的一些人。” 克拉德曾经是一个非常出色的演说家。在高中时,他曾是辩论团的成员,教练说他的声音和美国著名演员吉米?斯图尔特的声音很像。他在曼哈顿的巴鲁克大学当校长期间,因为大学没有礼堂,每年的毕业典礼都在卡内基音乐厅里举行。他在那里发表了多次毕业演讲,他用那酷似吉米 ?斯图尔特般的声音慷慨陈词,总是能够令人信服,而且大多数时候合乎逻辑。 “但是,是谁呢?谁会来我们家拿我们的东西?你说的话合乎逻辑吗?”我不准备屈服于歪理。 “那、那些……人。”他当然叫不出任何名字。 “你知道我不会这样做的。”克拉德自我辩解。“亲爱的,你对我不满吗?为什么出了事总是我的错呢?”我听出他声音中带着受到伤害的感觉。 * * * 理性和非理性的世界经常处于战争状态。对于没有认知障碍的人,理所当然地,大脑会产生理性的思想和论点,会按照逻辑运行得出结论。理性占据主导位置的健康大脑,对阿尔茨海默病患者的非理性论点或行为的接受,往往是个很纠结的过程,需要健康配偶有意识地扭曲自己的理性思维,对正在发生的事情学会换位思考。在我成为照护者的初期,迫使自己的理性让位给非理性的挣扎过程,常常使我产生挫败、沮丧、疲惫、内疚,甚至愤怒的情绪。 大卫?申克在他的著作《遗忘:阿尔茨海默病》中记录了好几个健康配偶所经历的挣扎和转变的例子。一个名为N.B.的人说:“我苦苦地为保持自己的诚实而努力。”他列举患病的妻子“捏造”出来的种种臆想中的危机,她坚信不疑那一切正在发生。他左思右想,最后说:“我找不到任何理由告诉她,她有一个可怕的不可治愈的退化性疾病,是这个疾病让她感觉到种种不存在的危机……对她说出这些真相可能会使我感觉痛快,但她需要的是安慰和安全感,而不是真相。” 最终,我也学会不再以“倒摸羽毛”的方式据理力争了;相反,我调整自己,融入了阿尔茨海默病患者奇异的思维世界,在那里,幻觉和扭曲取代了现实。我的转变需要时间、耐心和坚持,但最重要的是我有意识地努力。渐渐地,我的生活方式发生了转变,大多数时候,我能够平静地面对混乱,甚至坦然地笑对克拉德那个荒谬的世界,那个已被我们共有的世界。 一个星期六的早晨,我帮助克拉德整理他的档案柜,在此之前我从来不动他的档案柜。打开之后,我发现了他的“赃物”藏匿点。在抽屉里,我不仅发现了吉姆?汤普森丝巾,还发现了裁纸刀、剪刀、几副眼镜、意大利玻璃镇纸、土耳其“邪恶之眼”、中国玉雕,和不知从何而来的水晶球等。 多年来,在我们的垃圾桶里发现的东西包括眼镜、手机、电视遥控器和钥匙,床底下出现了报纸和书籍,梳妆台抽屉里面有盘子…… 噢,还有,克拉德的口袋! 经常出现在里面的东西包括袜子,有或没有它们的伴侣(单只的或成双的);纸巾,干净的或略微使用过的;脏兮兮的抹布;未付的账单、未开封的邀请函、没有回的电话留言单以及一些信件。令我惊愕的是,有些信是寄给邻居的,显然,是他从邻居的邮箱里“偷”来的。有时我会高兴地看到几张等着兑现的支票。 克拉德的“偷窃”行为持续了几年。要说服克拉德这些不是他的东西,“偷”别人的东西是不对的,是完全徒劳的,他不会承认自己有不当行为。在他的头脑里,他之所以做这些事,是因为这些事有必要做,而他完全是诚实的! * * * 克拉德确诊后的第四年,2006年春天的一个下午,我美丽的女友唐娜和她的新男友肯尼,一个高大英俊,衣着精致的汽车推销员,来我们在大学公园城的新家看望我们。“芭比娃娃和肯尼”,我这样戏称他们。 我们在客厅里聊天,克拉德也和我们坐在一起,静静地听着,试图理解大家在讲些什么。谈话正在进行中,肯尼站起身来,走到克拉德身边,问道:“克拉德,我能借用一下你的手机吗?” “当然啦。”克拉德说,他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会儿,掏出手机递给肯尼。 “为什么你要借他的手机?”我很困惑。 帅哥肯尼不是有自己的手机吗?为什么不借他的芭比娃娃的或我的? “谢谢你。”肯尼从克拉德手中接过手机,不慌不忙地微笑着举给我看。 帅哥肯尼手中握着的,是他自己的手机! 1、 “阿尔茨海默病”,并不让人陌生,它可能被叫作“老年痴呆”,被叫作“失智症”,它出现在很多人的人际关系网中。阿尔茨海默病,已不是个小众疾病,它被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了解和重视。这本书记录的只是众多患者之一的克拉德的生活,记录者则是照护他九年的妻子蓝江。从生活化的讲述中,我们能够了解疾病本身,也更能从照护者的角度去理解病人; 2、 罹患疾病、失去亲人是本书的底色,但作者蓝江说“这是一个学会在悲伤的时候寻找爱和微笑,在情感和精神上不断成长”的过程。她用积极幽默的态度和乐观豁达的心态向读者传递能量,用自由、乐观、洒脱、坚强影响读到这本书的人; 3、 作者定居美国,九年的照护生活中她先后选择了独自照料,聘请护工,寻求专业机构帮助以及临终关怀介入等方式,对中国读者来说,从中可以了解到国外照护失智患者的设施、制度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