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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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悼幻弟！ 真 今天是他就义的周年纪念！悲愤欲绝，虎口余生 的我，怎能忘怀而免去伤感？但是，我哭，我号，我 跳，又怎能唤回已逝的他？——还是抑着源泉，忍着 辛酸，捉住记忆，来叙述他的壮事，藉舒悲愤以自励 吧！ 他的死，在成千成万的牺牲者中，在这革命高潮 舆反革命气炎猛烈的冲遇时，固不足奇。但是他就义 时的那种慷慨激昂，那种壮烈举动，却异乎平常，却 值得记述。 他与我们同时入狱，最初——四月十三日夜—— 我们同禁在能够息息相关的隔一历板壁的法捕房的地 牢里。第三天，便被送到什么特别监狱来了。此时， 我们总以为终将一死，悬在旦夕的生命，同时一死便 百事俱了。谁知竟事出意外关了十几天后，仅单独牺 牲了他，残余着我！而且在我被严刑拷打后，背臂间 血肉黏友，不能动弹，不敢呻吟，欲生无路求死无法 的绝境中，法官再三拷阴我时，他被难的凶耗，纔傅 入了我的耳膜。当时，我欲举余痛战傈的右手而无武 器，供述自己又愿护着党，只将承认了自己是……， 其他便未多述：谁知因此竟残余了我！！唉，恨事！ 恨事！ 据看守我的兵士告诉我：他就义时很慷慨，嘱咐 弟兄们打他的头部后，便高呼子几：中国共产党万岁 ！共产革命万岁，未死的坚固的团结起来……弟兄们 见他怎样激昂，也有些感勘而不忍举枪了，末了还是 一个最残忍的兵士听得不高典起来，枪馨一譬，他的 喊声纔停止了。倒地后也就绝了气息！——现在瞑想 起来，他的嘁声犹频频袭耳哩！只是见不着他那可爱 的仪容了！唉！…… 当他死的前夜，他知道了我负伤很重，哀求了某 副官，得了魔王的大发慈悲，他到我住的囚室裹来握 谈了片刻。难得的机会典易逝的时光可贵，从千头万 绪的急于耍谈的材料中，捉个不休的就是腹中的小儿 的生养问题了。彼时他似未会料到他就要被戕，还以 为我俩都可以在“或者”的希望之下得到“侥幸”呢 ！他只恐怕我受多了磨折将影响到以后的生产，成至 难产，或者使孩子受损伤。谈到或者两人同时死去， 在表面上是死的两人’却无人知道实际上死去三人。 谈至此，他还为那未出肚就遭戕害的孩子长叹了一声 ！又最后，他的辞铎转向悲哀了，他说：“暇若我死 你存，你当为我复仇，小孩呢，随你养育……”说着 巳泪盈眶了。我只答了一声：“倘若果有此不幸发生 ，我定将为你报仇，小孩也就是永远纪念你的唯一佳 品了！……”“雨人至拥抱着抽咽时，看守们做厌恶 似的催他归去的严厉的声音便如春雷般的暴发了。 他们推着他出门时，他还频频回头。他假装被脚 镣绊倒的样子，倒在门口多延了两三分钟被他们一拥 而去！至今瞑思，犹觉他那恋容叮掬！只是呼无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