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里达(精)/最伟大的思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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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的花招 1966年秋,雅克?德里达作为一群欧洲学者—— 其中有哲学家、文学批评家、人类学家、精神分析学 家等等——中的一员应邀出席了约翰?霍普金斯大学 组织的一次以他们为核心成员的学术讨论会。讨论会 的主题是“批评的语言与人的科学”,这个题目好像 是在法国拟定的,正如那本著名的论文集所说的(麦 卡锡和多纳托:《结构主义论争》“第一版前言”) 。所讨论的主题是“结构”以及“结构主义”或“结 构主义者”的方法论,这一方法论在克劳德?列维-斯 特劳斯的人种学和更早的费尔南德?德?索绪尔的语言 学中已有明确的说明。这种结构主义已经取代战后的 存在主义与现象学,而成为欧洲哲学——尤其集中在 法国——的一股主导潮流,成为“人文科学”用以组 织经验研究的材料的主导方法论。但是,对于这些学 者而言,它也成为他们迅速放弃自身原有立场的一个 背景。这些学者后来被称之为“后结构主义者”,德 里达就是其中最为著名的一位(还有精神分析学家雅 克?拉康和符号学家罗兰?巴尔特),他出现的时刻仿 佛带有结构主义/后结构主义的双重标记,这一关键 的转折的标志就是最后以英文形式出版的会议论文汇 编《结构主义论争》。 德里达当时在美国还不为人知,他的演讲——“ 人文科学话语中的结构、符号与游戏”(《结构主义 论争》,第247—272页)——简洁明了,堪称典范( 这与他后来的那些幽隐曲折的写作形成鲜明对比)。 回想起来,这篇演讲的目标似乎是要揭示一种与“结 构”概念相关的立场——正如有人认为的,它其实是 德里达的“立场”的直接揭示——他假定任何哲学家 当时都会卷入、阐述和重新界定这一立场。在演讲的 结尾,德里达以一段著名的陈述同大多数与会者交换 意见: 知觉恰恰是一个概念,一个直观的概念或给定的 概念,它源自于事物本身,其意义自我呈现,它独立 于语言、独立于指涉系统。而我相信知觉与源头、中 心的概念是相互依赖的,因而凡是能摧毁我所说的形 而上学的东西,必定也能摧毁知觉的核心。我不相信 有任何知觉存在。(“人文科学话语中的结构、符号 与游戏”,《结构主义论争》,第272页) 这一论断可能会令大多数普通读者感到不安,甚 至也会令大多数接受过西方哲学教育的读者感到惶恐 。我们一般都相信知觉的存在,不论是不是哲学家。 在西方哲学史中出现过许多观点,不仅认为知觉是认 识论的基石(这对于现代和早期现代哲学是至为关键 的),而且也承认它是形而上学的基石。因为西方形 而上学常常坚持这样一种观点,即认为“存在就是被 感知”(如贝克莱的唯心主义)或感知即存在(如笛 卡尔的唯理论,它确然地论证说“我思故我在”,在 这里,“我思”被认为是“存在”的,因为它能感知 某物,即便是它自己难以置信的东西)。进而,我们 所有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感觉,即我们的“存在”在 一定意义上说是被决定的,或者至少是由我们的被一 个他者所确认——也就是被感知——的存在决定的。 这一观点至少与欧洲存在主义主导的时期是同时的— —那时,德里达刚刚介入哲学——并在雅克?拉康的 精神分析学中得到了修正(参见拉康的论文“结构作 为一种内置……”,见《结构主义论争》,第186— 200页)。 在我们一开始的遭遇中(尤其是,例如说,在同 贝克莱哲学、笛卡尔哲学或萨特哲学的遭遇中),哲 学提给我们的那些问题的一种典型回答就令我们感到 困惑,甚至让我们感觉到了一种知识的眩晕。还有比 这更严重的。如果你放弃知觉,你不就是放弃自身吗 ——我如何认识自身,在世界中找到自身,找到进入 世界的道路,还有我的确定性和我的言说能力?或者 说,我该回到哪里找到自己的位置?在有人看来,信 誓旦旦地说不存在任何的知觉,这难道不是一种自相 矛盾么?人如何能够无知觉地“认识到”这一点?或 者这只是一个文字游戏,其所说的是不同的某个东西 ,或者它只是一个花招?如同在游戏的开局,使我们 不加提防、精力不集中,同时又通过常规的步骤把我 们带回到这样的地方,在那里,常规的故事——科学 的、自我认识的、命题的真理-价值的,以及所有类 似东西的——将以稍微更加确定的方式被重述,但不 过是一种重述? 断言“是”或“不是”,其实就是要在我们甚至 已经认识到那一论断的含义之前,把那被置入游戏( “en jeu”)——德里达所喜欢的一个隐喻,他一再 说他是一个狂热的球迷——之中的东西或是这一立场 中至为关键的东西排除出去。或许,那也是为了强调 德里达本人的独特性,德里达所关心的是力图说服他 的读者相信他在谈论他们已经卷入其中的某种东西, 不论他们是否意识到。 …… P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