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拾遗珠：消失在历史尘埃中的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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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到底是什么？从本 质上讲，它是我们发现的大 规模社会体系，通常由城市 和州这类层级体系构成。统 治者（通常与牧师和战士阶 级一起）控制劳动力，以引 导财富流动、建立等级分明 的社会体系。文明当然与优 良的道路和地下排水系统有 关，也与税收和社会秩序、 技术进步有关。在绝大多数 情况下，高等文明将其他“ 小民族”从“进步”的历史道 路中排挤了出去。 我们的故事始于美索不 达米亚的人类。他们第一次 学会大量聚居生活在一起。 总的来说，他们这些向西传 播的文明思想，在与其他各 族人交融传播的路途中既影 响了沿途各民族的文化，也 受到这些民族的文化思想所 影响。故事则以移民群体从 北部和东部入侵欧洲的浪潮 结尾。然而，这些入侵者却 并没有摧毁当地的文明，相 反，正如几千年前第一帝国 的创立者们被融人到苏美尔 一样，他们也同样被融人当 地文明中。 当我们回顾美索不达米 亚和黎凡特的早期历史时， 第一印象是困惑和混乱的（ 美索不达米亚在古希腊语中 字面意思是“两河之间”的土 地，它的地域覆盖了现代伊 拉克和叙利亚的部分地区） 。在浩瀚的历史长河中，无 数城市若隐若现。在此漫长 的发展过程中，即便是曾经 规模宏大占据一方的文明， 也很难追根溯源，更不用说 那些小的边缘部落或国家了 。 这样的情况有两个原因 。首先，在早期，美索不达 米亚是一个比较模糊的地方 ，其北部和西部的地域更是 如此。城市是全新的，文明 刚刚开始与“城市主义”相关 联。一些如行政管理、法律 法规和记载存储等基本框架 正在从无到有地发展。这些 早期城市的创新者也不能毫 无干扰地继续工作。大型定 居点吸引了一波接一波的移 民，他们大多来自北方。新 来者必须融入当地本已错综 混杂的文化当中，无论他们 是以和平的方式到来，还是 以武装侵略者的身份入驻。 这一时期之所以显得如 此混乱，第二个原因是对历 史的“望远镜式”的遥望认知 。“古代历史”发生在很久以 前，而我们倾向于假设历史 故事里的这一切或多或少都 曾发生过。 即使熟悉古希腊历史学 家希罗多德（Herodotus， 约公元前484—前425年）的 人也可能会惊讶地发现，当 他在埃及吉萨看到金字塔时 ，它们已经有现在历史时长 的一半了。希罗多德也曾描 述过古巴比伦城，其中一位 国王对考古学很感兴趣。我 们需要一点时间来接受这样 一个事实：今天考古学家热 衷寻找古老文明的统治者所 遗留的遗迹，而有些遗迹却 是那些统治者生前出于对古 文明的好奇而挖掘出得更为 早期的文物。 最后，随着考古学家的 新发现，我们对最早文明的 理解也在不断变化发展，几 十年前出版的相关历史教科 书已有很多处需要修订再版 。所以也就毫不奇怪，古代 美索不达米亚会看起来像一 个模糊不清的地方。即使是 关于古埃及，我们似乎对其 文明的发展轨迹有了更清晰 的认识，但实际上其中仍有 一些比较混乱模糊的时期， 历史学家称为“中间时期”。 这是一个专业术语，指的是 “我们不知道曾经发生了什 么的时期”。因此，在最早 的时代，通常比其他时期更 有必要明确那些被遗忘民族 生活的时间和地点这一历史 基本框架。 文明最早出现在美索不 达米亚的底格里斯河和幼发 拉底河沿岸，并在很短的时 间内沿着埃及的尼罗河发展 蔓延，这其实并非偶然。在 美索不达米亚，农作物生长 的繁茂要归功于人类的灌溉 技术，它需要很多人协同劳 作。这种规划组织性很强的 协作不仅为建造和维护灌溉 渠的农民提供了食物，而且 还产生了很多农业的盈余， 足以养活第一批生活在城市 、不参与农作劳动的人群。 同样在埃及，劳工被集中组 织起来开发尼罗河沿岸因每 年泛滥而肥沃的土壤。 因此，在埃及和美索不 达米亚，地理环境允许统治 阶层利用集体劳作的力量， 推动了第一批城市和国家的 发展。气候变化似乎也是诱 因之一：公元前3500年后 ，海平面急剧下降，河水流 量减少，迫使人们修建人造 运河。那些对稀缺资源开发 能力最强的城市通过其自身 实力与社会成熟度相结合脱 颖而出。位于美索不达米亚 南部的幼发拉底河旁的乌鲁 克，于公元前3500年左右 建城，作为苏美尔文明的首 都，在乌鲁克的鼎盛时期占 地面积是古代雅典的两倍， 且可能有多达5万人居住在 这座城市内。 P14-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