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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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言 我给我的演讲所拟的题目,正如任何标题必须做到 的那样,应当尽可能明确、清晰、简洁有力。然而,我 现在清楚地发现,由于过分明确,这个题目变得太过简 短,其含义反而显得不那么清晰。所以首先,我必须向 我所尊敬的听众解释这个题目,并且解释本讲演的任务 ,在必要时,还要请求各位的包涵。当我许诺谈论我们 的教育机构的未来之时,我所想到的,首先完全并非我 们巴塞尔的教育机构的具体发展与未来。虽然看起来, 我的许多一般性论断,的确可以用我们本地的这些教育 机构作为例证,但我并不愿使用这类例证,也不想承担 为类似例证辩护的责任。这是因为,我认为自己对本地 情况太过陌生、缺乏经验,远未达到在本地环境中牢牢 扎根的程度。所以,我无法正确评断这里的特殊教育体 制和形态,更无法满有把握地预测它的未来。另一方面 ,我愈发清楚地意识到,我正在何处进行这些讲演:在 这样一个城市,这个城市以一种具有非凡意义的、令许 多大国惭愧的规模,努力促进着市民的人文教育和基础 教育。所以,当我假设——在为这些事业付出更多行动 的地方,人们对这些事业也思考得更多——,我决不会 出错。我的愿望、我讲演的前提,恰恰是与这个地方的 听众进行思想和精神上的交流。这些听众对基础教育和 人文教育的问题进行过思考,同时他们也愿意,用行动 来促进他们确信是正确的事业。惟有在这样的听众面前 ,——尽管任务艰巨且时间有限——,我才能让自己得 到理解。这是因为,他们能立刻领会我只作暗示的内容 ,补上我不得不隐讳的信息,他们需要的,仅仅是提醒 ,而不是教导。 所以,我完全拒绝被看作是巴塞尔学校教育问题的 一名业余顾问,更不认为自己有能力从当今各文明民族 的整个视野出发,来预言教育和教育手段的未来;在如 此巨大的视野范围内,我的眼睛会失明,就像在太近的 地方它什么也看不清一样。因此,我所理解的我们的教 育机构,既非巴塞尔特有的教育模式,也非最广泛的、 涵盖各个文明民族现状的种种模式,而是德国的公共教 育机构,这是我们在这里也能享有的教育模式。这些德 国公共教育机构的未来应当是我们所关心的,即德国国 民学校、德国实科中学、德国文理中学、德国大学的未 来。在与此相关的问题上,我们应当彻底摒弃所有竞争 比较与价值评判,尤其是要提防虚荣浅薄的妄自尊大, 仿佛我们的状况对其他文明民族而言,乃是无可超越的 普遍典范。说明这一点已经足够:这些教育机构是将我 们塑造成型的学校,它们并非偶然地与我们联系在一起 ,不是像长袍那样披在我们身上,而是像矗立在我们面 前的一座鲜活的纪念碑,展现着诸多重要文明运动。它 们在某些情形下甚至宛如“传世之宝”,把我们与民族 的过去联结在一起。它们从根本上堪称如此神圣可敬的 遗产,以至于在我谈论我们教育机构的未来时,我只知 道,务必在尽可能接近它们所源自的那一个理想精神的 意义上,去陈述我的观点。与此同时,我清楚地看到, 现今允许对这些教育机构进行的众多变革,以使其成为 “合乎时势的”,在大多数情况下,只不过是一些歪扭 的笔画,偏离了其创立时的崇高目标。在这方面,我们 敢于对未来抱有希望的,乃是德意志精神的普遍复兴、 更新和净化,从而使这些机构也能从德意志精神之中获 得重生,并且在重生之后,同时呈现古老与崭新的面貌 。而现在,它们绝大多数都只要求“时髦”和“合乎时 势”。 只有在怀抱这种希望的意义上,我才谈论我们的教 育机构的未来。这是我必须从一开始就解释以获得听众 谅解的第二点。想成为先知是最大的狂妄,所以宣布自 己不想成为先知,听起来已经很可笑了。如果不能证明 这种未来的教育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存在,而且只需要传 播到更大的范围,以便对学校和教育机构产生必要的影 响,那么,任何人都不应该允许自己用预言的腔调,谈 论我们的教育的未来,以及与之相关的教育手段和方法 的未来。请允许我依据现时代的“脏腑”,就像罗马人 的占卜者所做的那样,来预测未来。在这种情况下,预 测未来,不外乎是向已经存在的教育的趋向,预言它的 必将到来的胜利,即使它目前不受欢迎,不受尊重,不 被广泛传播。但是,正如我以最大的信心假设的那样, 它终将取得胜利,因为它有最伟大和最强大的盟友—— 自然。当然,不容讳言的是,现今教育方法的许多先决 条件都具有非自然的特征,我们目前最致命的弱点正是 产生于这些非自然的教育方法。假如有人感觉与这个现 今时代融为一体,并视其为理所当然,那么我们既不羡 慕这种信念,也不羡慕“理所当然”这个骇人听闻的时 髦词。但那些站到了相反立场上的人,如果已经绝望, 那就不需要再挣扎了,他们只能躲到孤独中去,并且很 快就会真正孤立无援。然而,在这些“理所当然”者和 孤独者之间,还有战斗者,也就是满怀希望者。作为他 们中最高贵、最崇高的代表,我们伟大的席勒立于我们 眼前,正如歌德在《钟声?跋》中对他的描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