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黎自传
作者简介
内容简介
早年在新西兰 我很幸运有这样的父母 一个人的成长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父母的教诲和 幼年的经历。有这样的双亲,对我来说自然是十分幸 运的。我父亲弗雷德里克·詹姆斯·艾黎是学校的校 长。祖父是早期从爱尔兰到新西兰来的移民。父亲的 生活奋斗道路很艰难,14岁时就边当学生边当教师, 因为当时师资很缺。后来他担任了只有4名教师的安 伯利区中学的校长,执教了40年后他才54岁。这时他 已经可以退休了,写点自己想写的小册子,如倡导重 新分配土地、实行教育改革以及解决其他一些社会问 题等。他还对学校的体制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提倡给 学生多讲故事、多进行讨论、多在户外上一些有关大 自然的课。他深知20世纪伊始新西兰的土地问题,认 为只有国营工业化农场才是出路。这在当时是一个很 进步的主张。父亲笃信社会进步,是个比其时代先进 的社会主义者。他从小受到的教育是尊重教会,但他 却摒弃了教会,而采取唯一神教派的立场。他不让自 己的孩子上主日学校,说这是因为他不愿在孩子自己 能做出决定或理解人生之前把信仰强加于他们。“我 相信宇宙间有神主宰着生命与演变,但我不信基督是 上帝生的儿子,他只是人类一位伟大的领袖。我喜欢 进教堂去唱和听美丽的圣诗,却不会背教义,不过我 还是信基督的教导的。” 我的母亲克拉拉·玛利亚·白金汉是位很能干的 妇女,性情恬静,待人周到。她出生于英国诺福克的 一个家庭,1884年移居新西兰。当父亲与她相识,后 来又结婚时,她在坎特伯雷一个农场主家里当女教师 。她还是早期在新西兰奋力争取并获得妇女普选权的 一批妇女之一。新西兰在1893年成为世界上第一个批 准妇女享有普选权的国家。那时妇女进行宣传鼓动, 目的是要使用投票权来反对酗酒和其他社会罪恶的蔓 延。母亲博览群书,每星期都去一次克赖斯特彻奇市 立图书馆,带回一大摞书和杂志。她治家有方,安排 得井井有条。她喜欢养花,特别是玫瑰花。我有一次 回家时,为她整出了一个玫瑰园,她很高兴。她还爱 养鸭、蜜蜂和猫,愿意徒步旅行,并喜欢孩子。 1937年我回家小住时,她已经老了。姐姐和弟弟 们去国外了,把子女们都留交给她。因此,她周围又 是一家子年轻人。她常坐在大壁炉前的扶手椅里看书 。孩子们洗完澡,赤身裸体、争先恐后跑来,挤着烤 火,火光映红了他们的身体。母亲从眼镜上方望着他 们,觉得他们美极了,脸上漾出满意的笑容。母亲是 个走在时代前面的妇女,总像最年轻的人那样朝气蓬 勃、思想进步。她通晓国际问题的程度,在我们新西 兰社会里还是很出色的。棘手难办的事到了母亲手里 总会变得轻松有趣。每当我陷入困境,便想起母亲的 笑容,情不自禁地笑起来。母亲十分讲求实际,深信 人类的未来是美好的。她确实是一个各方面都了不起 的人。母亲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只要她问,我什么都 会告诉她,但她并不好奇多问。有这样一位好母亲是 我很大的幸运。 童年的回忆 1897年12月2日,我出生在坎特伯雷平原克赖斯 特彻奇市以西约65公里处的斯普林菲尔德,在家里7 个孩子中我排行第三。母亲本不愿意要那么多孩子, 而父亲却是把妻子视为己有的那类旧式的丈夫,不允 许女人有发言权。我的大哥埃里克比我长5岁,格温 是家里头一个女孩,比我大3岁。我出生才一个月时 ,全家就从斯普林菲尔德搬到安伯利。年轻的彭杰利 小姐帮助母亲照料孩子。我幼年时,她在我们的生活 中确实影响很大。她原先住在斯普林菲尔德的一个村 子里。她的父亲在一个星期六进城之后便再也没回来 过,他也许是到美国赚大钱去了。因此,彭杰利小姐 早年就认定“所有的男人都是猪猡,女人只供他们寻 欢作乐”。我们都管她叫“彭”,她长大成人后,做 事一丝不苟,不能容忍任何一点错误。她是我家忠实 的朋友,当母亲忙于照顾小孩或接待客人时,就由她 来管家。 我的名字路易是父亲的妹妹艾米姑妈按一个毛利 族首领的名字起的。那位路易·曼尼亚波托,因在19 世纪60年代毛利人的土地战争中,奋力抵抗英国军队 而成为传奇式的人物。据父亲说,艾米姑妈“好得谁 都般配不上”,所以从未结婚,但她很喜欢孩子。母 亲就建议让她给新生的婴儿取个名。就这样,我这个 金发的盎格鲁一撒克逊男孩取了个毛利人的名字。 婴孩期过后,我便常与埃里克和格温一起玩耍, 但是当他们玩特别的游戏时,埃里克就不愿让我老跟 在后面。为了甩掉我,埃里克就会说:“我们来做‘ 吃苦’的游戏吧。”这就是指拷打,看我们能忍受多 大的痛苦。格温回忆起我如何大喊大叫,她又如何向 埃里克解释说我已经领教了,但埃里克不愿听,我也 就悻悻地走开,自己去玩耍,要不就对着树和石头说 话。这,埃里克也不喜欢。他说:“不许你自言自语 ,看我不揍你!”P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