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一帝秦始皇

千古一帝秦始皇
作者: 姜越|
出版社: 中国画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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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514622461

作者简介

姜越,自幼酷爱文学,长期从事文化事业相关工作。曾成功策划并出版了 “青春有约”“青春少年样样红”“青少年读史尝鲜”等系列图书,著有《正儿八经地生活》《顺势者昌》《读宋词 学写作》等专著。

内容简介

第一章 奇人身世 秦襄王四十八年(公元前259年)正月的一天,将近黎明时分,从赵国都城邯郸的一座庭院里传来几声婴儿响亮的啼哭,一个新的生命诞生了。父母为他起名“政”。三十多年后,这个姓嬴名政的男孩成长为一位叱咤风云的历史巨人,他统率千军万马,一举扫平天下,创建了一个大一统的封建帝国——秦王朝。 他,就是中国历史上号称“千古一帝”的秦始皇。 秦始皇是秦人的后裔,是秦国一位落难王孙的儿子,于烽火连天的战乱岁月出生在异国他乡。而他的祖先正是在这种战乱岁月的帷幕刚刚拉开的时候,以崭新的姿态登上了历史大舞台,前仆后继,奋斗不息,终于创立了一个令天下皆为之畏惧、震颤的强大国家,留下了艰难跋涉的创业足迹和富有传奇色彩的动人故事。 家世源流 公元前770年,是中国历史发展长河中极不平常的一年。 这一年,新即位的西周天子周平王把都城由镐京(今陕西省西安市西)东迁至洛邑(今河南省洛阳市),从此王室衰微,大国争霸,分裂割据的春秋时代开始了。也就是在这一年,秦人首领襄公因护送王室东迁有功,被周平王正式册封为诸侯,允许他在西周故地关中建立自己的国家。 西周王朝统一天下后,嬴姓部族的政治地位一落千丈,氏族成员全部沦为周王室的奴隶。周公用强制手段驱逐他们离开原来的生活区域,迁往遥远荒凉的黄土高原西部。重重关山、漫漫长途,这支嬴姓部族一路扶老携幼、跋山涉水、风餐露宿,一直走到西周统治疆域的“西垂”(今甘肃东部清水县)。由于此地名为“秦”,这一支嬴姓部族便被人们正式称为“秦人”。秦人的职责是为周王室养马和赶车,他们的普通成员也如同牲畜一般,经常被周天子当作赏赐臣下的物品。 但是让秦襄公感到骄傲和自豪的是:秦人是一支永远不会服输的部族,他们的身上永远奔流着祖先昂扬奋发、威武不屈的血液。即使在苍野茫茫、缺衣少粮的艰辛岁月里,他们也始终抱着复兴种族的伟大抱负,默默耕耘,一天天发展壮大起来。 周宣王时期,日益发展的秦人部落开始引起了周王室的注意和忧虑,于是周王室采取了驱狼吞虎之计,正式封秦人首领秦仲为大夫,命令他统领部族向周王室的敌人——戎狄 a 部落发起进攻。秦仲是襄公的祖父,迫于王命,同时也是为了秦人自身的生存和发展,他先后两次发兵攻打西戎,结果都因寡不敌众而惨败,自己也战死沙场。襄公的父亲庄公继位后,率领五个兄弟三个儿子统兵七千,大举讨伐西戎,长子世父为祖父报仇心切,手持长戟奋力冲入敌阵,结果身陷重围,血染征袍,力尽被执,直到襄公即位后才用重金将兄长赎回。 而今秦国初立,要想挺进关中,取得封地,就必须同戎狄展开最后决战。襄公大步走出庙门,望着早已侍立在外、静等他发号施令的全体部族将士,将手中长剑一挥道:“兵发关中!” 秦人建国初期与戎狄部落的艰苦鏖战开始了。在这场漫长而残酷的拉锯战中,不知有多少秦人将士一去不返,长眠在关中原野;他们的开国者襄公也在公元前766年的一次战争中倒下,再也没有醒来。但秦人举族上下都深深懂得,只有赢得战争才能求得生存、求得发展这个硬道理,所以每次战争结束后,将士们都擦干身上的血迹,掩埋好同伴的尸体,挥泪告别妻子儿女,又匆匆踏上新的征程。经过整整五代国君和全体族人近百年的前仆后继、奋勇厮杀,秦人终于击败了强大的戎狄部落,取得了关中封地,建立起一个以周原为中心,西起甘肃天水、东到陕西华县的千里之国。 到了秦穆公嬴任好统治时期(公元前659年—公元前621年),秦国已发展成为一个虎踞关中、雄视东方的强盛国家。这一时期秦国文有百里奚、蹇叔、由余等谋士辅政,武有公孙枝、孟明视、西乞术、白乙丙等猛将主军,兵强马壮,国势鼎盛。数次饮马黄河,耀武中原,攻晋伐郑,击楚灭滑,展现了秦国强大的军事实力和在诸侯割据战争中举足轻重的地位。在东进锋芒受到遏制后,秦穆公转而西征,取得了“益国十二,开地千里”的辉煌胜利,把黄河以西的广大地区置于秦国的统治之下,秦穆公因此而名扬史册,成为春秋五霸之一。 强秦之路 公元前361年,秦新建都城栎阳(今陕西省西安市临潼区栎阳街道)。长期饱受国内政局动荡和关东强敌入侵之苦的秦国民众,迎来了一位年轻有为的新国君,这让他们看到了复兴穆公故业、重振秦国雄风的一线希望。这位新国君,就是秦国历史上有名的秦孝公——嬴渠梁。 在登基典礼上,刚满二十岁的秦孝公,心情同全国民众一样沉重和忧愤,因为秦国衰落的势头仍然有增无减,甚至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历史关头。 秦穆公死后,中原各主要诸侯国为了扩张土地和人口,进而富国强兵,纷纷掀起了改革的时代大潮,综合国力蒸蒸日上。而僻处西方的秦国仍然墨守成规,固守着奴隶制度不放,没有进行任何改革,结果导致国内动乱连年不休,阶级矛盾日趋激烈,军事实力也每况愈下,在东方诸国中更是处于弱势和挨打的地位。东方强晋频频对秦国发动大规模的攻势,兵锋数次深入关中腹地。公元前594年辅氏(今陕西省大荔县东)之战,秦军惨遭失败,大力士杜回被晋军生擒。公元前578年晋军攻至秦国内地,在麻燧(今陕西省泾阳县北)之战中,秦军又一败涂地,统军三将全部成为晋军的俘虏。 战国时代的历史大幕拉开之后,山东六国逐鹿中原,大战不休,但对待秦国却普遍采取了蔑视的态度,认为它是落后之邦,没有资格参加中原诸国的朝聘会盟,与其来往只能降低自己的地位和身份。使秦国嬴姓子孙感到更为屈辱的是,经过改革变法之后成为中原头号军事强国的新兴国家魏国,多次挥军打过黄河,向落后孱弱的秦国发动了猛烈的军事攻势,接连占领了黄河西岸的少梁(今陕西省韩城市境内)、临晋(今陕西省大荔县东)、元里(今陕西省澄城县南)、洛阴(今陕西省大荔县西南)、合阳(今陕西省合阳县东南)等八城之地。魏国在这些地方建立了河西郡,修筑长城和重泉城(今陕西省蒲城县东南重泉村),委派大将吴起率兵驻守,似一把尖刀直插秦国的胸膛,迫使秦国把防线由黄河岸边后撤到洛水一线。 河西八城,可是当年秦穆公数次跃马黄河、挺进中原时用数万将士的鲜血和生命才取得的领地啊!如今却全部为魏国攻占。这一切都说明山东诸侯国因改革而带来的巨大进步,形成的强大军事实力无情地冲击着停滞不前的秦国,动摇着秦国腐朽的社会制度。秦国要摆脱被动挨打的地位,只有改革;秦国要收复失地、重振雄风,只有改革。 痛定思痛,年轻的秦孝公忧思愤盈,热血沸腾,他决心在秦国掀起一场暴风骤雨式的改革,以洗刷耻辱,强大秦国。 登基典礼结束后,秦孝公会集文武大臣,发表了就职演说,声音铿锵有力,言辞激愤慷慨。《史记·秦本纪》全文载录了他的演说内容: 昔我穆公自岐雍之间,修德行武,东平晋乱,以河为界,西霸戎翟,广地千里,天子致伯,诸侯毕贺,为后世开业,甚光美。会往者厉、躁、简公、出子之不宁,国家内忧,未遑外事,三晋攻夺我先君河西地,诸侯卑秦,丑莫大焉。献公即位,镇抚边境,徙治栎阳,且欲东伐,复穆公之故地,修穆公之政令。寡人思念先君之意,常痛于心。宾客群臣有能出奇计强秦者,吾且尊官,与之分土。 这篇演说回顾了秦国历史上曾经有过的辉煌,陈述了秦国目前面临的困境和屈辱,痛感“诸侯卑秦,丑莫大焉”,最后向秦国内外发出了强烈迫切的呼唤:如果有人能以奇策异智振兴秦国,强大秦国,寡人就以高官厚禄对待他,甚至让其与我一起称孤道寡,共同拥有秦国! 秦孝公的演说立即在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顽固守旧的贵族纷纷摇头叹息,认为年轻的国君乳臭未干,口无遮拦,把国家大政视为儿戏。希图革新的大臣则群情振奋,认为年轻的国君说出了他们的心里话,秦国的复兴与强大终于有望了。 第四章 一统天下 灭韩 秦王政亲政后对赵国频频发动军事进攻,其中接连两次被李牧打得大败,但实际上拉开了秦军相继灭亡六国战争的序幕。 韩国地处秦军东进的要冲,是“天下之咽喉”,但实力最弱,因而成为秦灭六国的第一个目标。 自三家分晋以来,韩、赵、魏三家之中,韩国的领土最小,辖有现今山西省的东南部、河南省的中部。韩四周,西和秦、魏交界,南与楚相连,东南与郑相连,东部和宋交界。国都初在平阳(今山西省临汾市西),后相继迁至宜阳(今河南省宜阳县西南)、阳翟。公元前375年,韩哀侯灭郑国后迁都于新郑。 进入战国时代以来,魏文侯最先实行社会改革,魏国国力最强。赵烈侯、公仲连在赵国实行改革,亦见成效。然而韩国自韩康子到韩昭侯即位的九十年间,没有进行重大改革,虽灭掉郑国,却在对外战争中接连丢城丧地。韩昭侯重用申不害为相,在韩国实行社会改革,收到了显著的成效。 韩昭侯、申不害之后,宗室贵族公仲、公叔在宣惠王、襄王、 王在位的五十多年间,一直把持着韩国的大权,政治腐败,国势日衰,在山东六国中沦为实力最弱的国家。 韩国地理上的战略位置和实力上的虚弱,使得早在秦惠王时期,张仪便提出了“下兵三川”“挟天子以令天下”的首先灭韩的主张。因此司马错同张仪在惠王面前辩论,主张应当首先攻取巴蜀,如此可收到“广地”“富国”“强兵”的效果,结论是“三资者备而王随之矣”。惠王采纳了司马错的主张,公元前316年司马错带兵攻取巴蜀,后来又建成都江堰工程。事实表明,当年秦惠王放弃首先伐韩而攻取巴蜀的战略决策是正确的,对于秦的富强和兼并六国具有重大的战略意义。 秦王政亲政后,秦国的实力比秦惠王时期更加强大,而韩国的实力比当年更为衰弱。在这种实力对比下,秦灭韩国是轻而易举的事。在秦兵压境、危亡在即的形势下,昏庸无能的韩王安惶惶不可终日。 秦王政在大举发兵逐一翦灭六国之前,为给赵军以重创,以免首先灭韩后促成赵、楚、魏等国联合攻秦,便采取了“舍韩攻赵”的战略,以攻赵并削弱赵国军事实力作为翦灭六国战争的序幕。 秦王政按分兵攻赵、攻魏、攻楚的战略,集中全力多次进攻赵国。虽然秦军曾两次被赵国名将李牧打得大败,但当秦王政得知赵军确已遭到重创,“亡卒数十万、邯郸仅存”时,认为既定的战略目的已经达到。特别是公元前231年魏国被迫向秦献地、韩国被迫把残存的一部分南阳土地献给秦国、秦派内史腾任南阳假守,秦王政认为大举发兵逐一翦灭六国的时机已经完全成熟。与此同时,秦国的间谍正在邯郸城中通过贿赂赵王宠臣郭开而造谣李牧谋反,大行离间之计。秦王政认为“舍韩攻赵”战略已达到预期目的,便当机立断地发兵韩国。 公元前230年,秦王政下令内史腾(此时已兼任南阳假守)率秦军就近灭亡韩国。勇猛无比的秦军将士,在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的情况下,迅速攻入韩都新郑,韩王安成了秦军的俘虏,韩国宣告灭亡,秦国把攻占的韩国土地建置为颍川郡。 自公元前230年秦军灭韩起,至公元前221年秦军灭齐,十年之中,每一个年度秦军都要实现一个战略目标,山东六国逐一被秦国所灭。 亡赵 战国七雄中,赵国是仅次于秦国的强国,名将辈出,士卒如云,曾多次同其他诸侯国合纵,重创秦军,所以,秦国君臣都把赵国当作最大的敌人,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秦昭王之时,赵惠文王欲兴兵攻燕,苏秦之弟苏代恰在赵国,他对赵王说:“臣来赵时经过易水,见一只河蚌张开蚌壳晒太阳,而鹬啄其肉,蚌即闭壳而钳住鹬喙。鹬说:‘今日不雨,明日不雨,你就会死。’蚌也‘今日不放,明日不放,你成死鹬。’两下里各不相让。一个渔翁看到这情形,便把鹬、蚌都抓住了。”苏代劝赵勿伐燕,以免强秦坐收渔翁之利。 秦王政亲政以后,对赵国的方方面面进行了仔细的调查和研究,他发现,赵国除了君臣隔膜、将佐不睦以外,还有一个很大的弱点,即赵国同他的东北邻国燕国不能相容,经常兵戎相见、相互攻伐,即使在休战时期,也是貌合神离、钩心斗角,就像苏代所说的:鹬蚌相争。 自长平大战后,赵国损失了几十万军队,元气大伤,全国上下无不切齿痛恨秦王。后来,策动长平之战的秦昭王死了,燕王喜便派他的相栗腹带着五百金去邯郸,向赵孝成王表示祝贺,同时以此加强两国的友邻关系。对赵、燕两国而言,这本来是一件好事。可是,燕国的君臣,似乎特别怀念燕昭王时国家殷富、扫荡齐域的那段历史,盼望着能再现昔日的辉煌。栗腹在赵国发现,赵之青壮年皆死于长平,下一代还未成年,他觉得这是一个使燕再振雄风的天赐良机。回国后,栗腹向燕王喜报告了这个情况,而且建议讨伐赵国。燕王君臣闻报,大喜,仗着自己人多,决定进攻赵国。赵军虽然青壮年很少,然而士卒富于作战经验,将领指挥得当,人多势众的燕军不是对手,栗腹的部队被名将廉颇击败,苏秦所率燕军也被赵国大将乐乘打败,赵军长途追袭五百余里,反而将燕都包围,燕王喜只得灰溜溜地同赵讲和。 秦王政即位以后,赵、燕两国的关系又趋紧张。秦王政二年(公元前244年),赵悼襄王上台,令亲信大将乐乘取代廉颇,廉颇一怒之下率所部打跑了乐乘,自己也投奔魏国去了。这个事件给赵国带来了灾难性的后果。两年后,赵派李牧率兵攻燕,连克武遂(今河北省保定市徐水区遂城镇)和方城(今河北省固安县南)两座城池。燕王喜派名将剧辛攻赵,欲乘当时赵数败于秦军,而廉颇不在赵国的时机重创赵军。赵国则派著名军事家庞援为将,一举歼灭燕军两万人,连剧辛也没能漏网。 秦王政十一年(公元前236年),远在咸阳的秦王政得知庞援率军连克燕城数座,而且还在继续向燕腹心推进。由此,秦王政判断赵国国内必然空虚,决心利用燕赵的鹬蚌之争使秦国得利,遂果断决策,派王翦和桓齿、杨端和两军以救燕为名,率秦军疾攻赵国。果然不出所料,赵国对秦军的攻袭没有准备,国内兵力又严重不足,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王翦一军出上党,很快攻占了阏与(今山西省和顺县)、橑阳(今山西省左权县)。桓齿、杨端和所率秦军也很顺利地占领了赵国的河间六城。不久,桓齿又攻占了邺(今河北省磁县东)和安阳(今河南省安阳县)。上党郡和漳河流域已完全为秦军所控制。 捷报一道接一道地飞向咸阳,秦国君臣兴奋不已。战争的考验和为政的实践,使年轻的秦王政很快成熟起来。此次战役表明,秦王政比较注意分析敌我双方的运动态势,善于利用六国间错综复杂的矛盾关系,主动而迅速地捕捉战机。对于一个统一决战的最高指挥者来说,这是不可或缺的战略控驭才能。 秦王政十三年(公元前234年),乘秦军气势正旺,赵国兵势不振,秦王政再作决策,派将军桓齿攻赵。桓齿行动迅速,指挥秦军迅速东进,将武城(今河北省磁县西南)和平阳(今河北省磁县东南)两城团团包围起来,发动猛攻。平阳和武城皆位于赵都邯郸之南的漳水边上,一东一西,扼邯郸南方要冲,为门户所在,地理位置十分重要。赵王急调十万精兵,派扈辄为将前去救援。双方在平阳外围展开了激战,结果,赵军全部被歼,扈辄也死于秦兵的长戈之下。 平阳之战是统一前最大的一次战役,赵国的有生力量在此役中再次遭到沉重打击。秦王政接到捷报,兴奋不已,立刻起身离开咸阳,前往距前线不远的河南视察。他决心趁热打铁,一举灭赵。第二年,屡战屡胜的桓齿又奉令攻赵,麾军自上党出发,翻越太行山,向赵进攻,夺取了赤丽、宜安(今河北省藁城西南)。就在秦军正欲扩大战果,挺进赵之腹地的时候,赵国也在加紧调兵遣将,企图挡住秦军,苟延残喘。 秦王政此次出兵的意图十分明显,主要是攻占邯郸以北的要塞,与之前秦军在邯郸以南所取得的战果相互呼应,造成对赵国都城的南北合击之势,为最后灭赵饮马邯郸创造条件。 对秦军的战略态势,赵王自然也十分清楚。漳河失地夺不回来了,邯郸的背后无论如何不能再丧兵失地了,必须尽快击退秦兵,稳固后方。当此国运攸关之时,必须选任一员文韬武略齐备,而又忠心为国的大将为帅,麾军蹈秦,方有可能获得成功。赵国人才本来不少,不乏将帅之选,只是近几年国运衰而人才尽:乐乘跑了、廉颇跑了、扈辄被杀了、宠援征燕回来也锐气尽失,无法再荡征尘。赵王遍观国中,唯有急调“北边良将”出征一途。因此,赵王冒着匈奴乘机进犯的危险,任这位“良将”为大将军,领兵击秦。 大将军果然神勇无敌。他驱军进击宜安,与桓齿在肥(今河北省晋州市西)指挥的秦军展开了激战。多年以来,秦军所向无敌,无人敢撄其锋,睥睨六国之兵尽如草芥,经此一战,秦军始遇对手。桓齿虽多方组织秦军抵御赵军进攻,但是在战术指挥上毕竟略逊对方一筹,被赵军打得大败。桓齿侥幸逃脱性命,想起自己是近年来第一个遭到如此惨败的秦国将领,秦王政驭下严苛,回秦必然性命不保,遂狼狈投奔燕国去了。 这次领兵重创秦军的赵军统帅是李牧。 李牧,“赵之北边良将也”。他率军镇守雁门(郡治在今山西省石玉县西),以御匈奴。李牧的守边战略是坚守不出,不与匈奴开战。几年下来,匈奴固然未受打击,边关却也安如磐石。匈奴和守卫边关的赵军都认为李牧胆子小,经不得大阵仗。赵王了解了这个情况,很不满意他,最终派人代他为将。 新上任的将军与李牧不同,凡匈奴来侵皆出关迎敌,但多次出击皆失利,赵军伤亡日渐增多,边关一带的农牧业生产也维持不下去了。赵王没有办法,只得再请李牧出山,重镇边关。李牧提出条件:“王必用臣,臣如前,乃取奉令。”赵王也只好同意他的要求。 李牧复出,依然坚守不出,赵之北边复又成为铁壁铜墙,匈奴连年来犯,毫无所得。可是守边将士不愿示敌以胆怯,纷纷向李牧要求出击匈奴,一时间群情激奋,士气高昂。李牧见时机成熟,遂选拔精锐健卒五万人,弓箭手十万人,又挑选战车一千三百乘,战马三千匹,进行操练、演习。然后故意“大纵畜牧,人民满野”,匈奴小股骑兵来犯,李牧佯败退却,诱其大军深入。匈奴果然中计,单于率大队入边,李牧率所伏赵军突起,左右两翼合围击杀,一举歼灭匈奴十余万骑,灭檐褴,破东胡,并迫使林胡族归附,林胡之名自此消失。此后十余年,匈奴闻李牧之名而胆丧,不敢靠近赵国北边,可见李牧的确是一位杰出的军事家。 这次李牧对秦军的胜利,使赵国暂免灭顶之灾,成功地破坏了秦王政南北合击的战略部署。但是,秦军的有生力量并未受到很大损失,战略主动权仍然牢牢地掌握在秦王政手中,一统天下的势头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而已。因此,秦王政决心再次攻赵。秦王政十五年(公元前232年),秦王政兵分两路,一军攻到了漳水流域的邺,另一支兵马到达太原,并由此向邯郸后方的番吾(今河北省灵寿县西南)发动猛攻,企图再次形成南北合击邯郸的战略态势。在此关键时刻,赵王迁再次命令已受封为武安君的李牧率军迎敌。李牧不负众望,领兵直驱番吾,同秦军展开了血战,第二次打败秦军,暂时免除了邯郸的腹背之忧。 赵军取胜的原因,除了李牧的军事指挥才能确实要高出秦军将领一截以外,还在于面临亡国的危险局势时,赵军将士人人用命,上下一心,同仇敌忾。 面对战局的突然变化,秦王政决定放弃临时制订的先行灭赵的计划,恢复执行既定的先行灭韩、翦除秦腹心之患的战略方针。同时,秦王政也在考虑另寻战机,除掉李牧这个劲敌,以确保统一战争的顺利进行。 秦王政十七年(公元前230年),秦灭韩。此时,一个消息传到了咸阳:就在秦灭韩期间,赵国先是发生了大地震,自乐徐(今河北省保定市满城区西北)以西,北至平阴(今山西省阳高县南),台屋墙垣毁坏大半,土地裂开了一道东西宽一百三十步的大口子。紧接着又闹起了大饥荒。老百姓们传唱道:“赵为号,秦为笑。以为不信,视地之生毛。”秦王政决定抓住这一天赐的灭赵良机,向赵国再举征伐。 秦王政十八年(公元前229年),三十一岁的秦王政再次抓住战机,下令大举攻赵。秦军兵强马壮,士气高昂,分两路攻入赵境:王翦率上党秦军由西向东,直下井陉(今河北省井陉县),再由北向南,威逼邯郸;杨端和率河内(今河南省黄河以北地区)秦军由南向北,直扑赵国腹心,进攻邯郸。 这时的赵国,因连年征战以及地震和饥荒,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兵员严重不足,原有的君臣隔膜、将佐不睦的矛盾也更加突出,已是堪堪待亡。赵王迁困兽犹斗,派武安君、大将军李牧和将军司马尚带兵在邯郸外围拼死抵御。李牧是战国时期罕见的帅才,攻守全能,特别擅长打防御战,当年他在雁门镇守边关之时,就连势如飙风的匈奴铁骑,面对他铁桶一般的防线,也是一筹莫展,休想再前进一步。眼下,面对秦军的凶猛进攻,李牧和司马尚竭尽心智、苦心筹划、团结全军,成功地将两路秦国大军挡在邯郸外围达一年之久,连王翦这般威名赫赫的大将,对此也是无计可施。 从公元前233年起,秦军三次攻赵,前两次均遭惨败,第三次攻赵亦遭到顽强的阻击,无法挺进邯郸。而给秦军造成如此大麻烦的人,竟然都是——李牧!秦王政开始明白了:若论提百万之军纵横沙场,攻必克,守必固,百战而不殆者,李牧足以称之,秦军将领无人能及。所以,秦王政不打算调换前线将佐——王翦尚且束手无策,其他将领更可想而知了。秦王政更不愿久围邯郸,因为那样做固然可以切断邯郸同外界的一切通道,困死李牧,但短时间内是无法做到的。若围城时间因此延长,迫使各国认清形势,再次合纵,共同对付秦军,形成赵反击于内,诸侯合击于外的态势,或者诸侯联军干脆直捣咸阳,“奋六世之余烈”的统一决战就将遭到全面失败。这样的局面,秦王是无论如何都不愿见到的。 矛盾的焦点集中在李牧身上,秦王政决心翦除李牧,拔掉这颗统一之途上的大钉子。强攻不行,唯有智取。秦王政想起过去曾获得的一则情报:当年廉颇投奔魏国以后,魏王并没有信用这位老将。后来因赵国数败于秦兵,国无良将,赵王打算重新起用廉颇,廉颇也想为国重披征袍,再上疆场。当赵王的使者到魏国来看望他的时候,廉颇在席间“一饭斗米,肉十斤”,又披甲上马,驰骋一番,表示自己尚未老迈,仍可为国效命。然而因为使者接受了仇恨廉颇的赵王佞臣郭开的贿赂,便向赵王做了假汇报:廉将军虽然年纪大了,但胃口还很好。不过,一会儿的工夫廉颇就解了好几次大便。赵王听了,以为廉颇已然老迈,不堪驱驰,遂不再召用。 这则看似无用的已显过时的情报,给秦王政很大的启发,他派人潜入邯郸,以重金贿赂郭开,行反间计,声言李牧和司马尚在此国难当头之际,不想君王之所想,不急国家之所急,欲谋叛赵国而去。愚蠢的赵王迁听了郭开的报告,不做任何调查,便信以为真,派赵葱和齐将颜聚两个无能之辈取代李牧和司马尚。李牧以国家利益为重,抗拒王命,不交兵权。 赵王迁遂派人秘密捕杀了李牧,司马尚也被临阵免职。秦王政略施小计,只是花费些金钱,便拔掉了使几十万秦军都束手无策的大钉子,扫除了统一之途上的一大障碍。事关中国命运的大决战,又可以顺利进行了。 李牧一死,秦军在王翦及杨端和的指挥下,重新发动了海潮般汹涌的攻势。三个月内全歼赵军,杀死赵葱,攻占了邯郸,并在东阳(今河北省邯郸市以北、太行山以东地区)生俘了自毁长城的赵王迁以及颜聚。只有赵公子嘉在一些宗室大臣的护卫下逃往代郡,后来自立为代王,赵国基本上灭亡。政在以邯郸为中心的地区设立了邯郸郡,赵王迁被押往秦国,秦国将其放逐到房陵(今湖北省房县)。据说他后来满怀亡国之痛,作“山水之讴”以寄托故国之思,闻之者莫不流涕,只是为时已晚。 这一年,是秦王政十九年,即公元前228年。 战役刚结束不久,秦王政也回到了阔别二十三年之久的邯郸城。这里是他的出生地,实际上也是他的故乡,他来到人世后最初的九年,就是在这里度过的。其中有长达六年的时间,为了躲避赵人的追杀,他曾随母亲一起东躲西藏地讨生活。现在,原来的小逃犯一变而成为赵国新的主宰者,重又返回故地。我们无从知道秦王政由此会生出什么感慨。历史只告诉我们,秦王政在邯郸下令,将曾经同其母亲家有仇怨的人统统抓起来,全部活埋! 从传奇的身世到即位的过程 从网络人才的手段到横扫六合的谋略 从政治体制的建立到残酷暴政的实施 从荆轲刺秦的细节到五次出巡的路线 轻松的文字+清晰的脉络+典型的事件 生动还原秦始皇波澜壮阔的一生 真实再现一代王朝的崛起与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