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的象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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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出生 云南的云见过吗？那才 真叫好看。 我家乡的云是彩色的， 它是用西藏高山冰清玉洁的 雪水和大南海长年的热浪这 两种最洁净的原料，经过一 种神奇的调制完成的，色调 出奇地单纯。唯其单纯反而 见出瑰丽和壮观。尤其是天 气晴朗的黄昏前后，光景异 常撩人。那幻化万端的云天 ，完全是铺开的巨幅水墨画 卷，笔调超脱、大胆，而又 气势磅礴。有时，云天一角 黑得如一片漆，但给人的感 觉竟十分轻盈，使人一点都 不觉得黏滞和压抑。常常可 以见到这种景象，浮于天空 的云层像朵硕大无比的黑牡 丹，艳丽的晚霞从它的背面 泻出来，似一泓熔化的金液 ，借助风之笔将其涂抹在云 层边上，像给“黑牡丹”镶了 一道金边，绮丽无比。 出生在彩云的故乡，外 祖母苍耳给我起了个好听的 名字：云朵。 这名字我一听就喜欢。 母亲苏叶生我的时候难 产，从早晨一直折腾到傍晚 ，我就是不肯出来。怕啥呢 ？我的家人，一个个不都活 得挺好吗？该吃吃，绵延几 百里的大山上有的是鲜嫩的 树叶、粽叶芦和象草，甩开 腮帮子吃就是了；若是吃腻 了，想调剂一下口味，趁着 夜色摸下山吃点芭蕉、玉米 、稻子打打牙祭，也不是不 可以，农民顶多骂骂咧咧发 几句牢骚，抑或跺一跺脚发 个毒誓，可见到我们时还是 让着、敬着，把我们当作神 一样看待。该喝喝，山下的 江水滚滚滔滔，且永远清澈 ，肚子能装多少就装多少。 不必像遥远非洲的那些亲戚 ，为了喝上一口浑浊不堪的 泥水，得忍受烈日的炙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