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美国一代人的哲学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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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散文家克罗瑟斯指出：人人想当别人的天然欲望往往正是人生当 中 许多细小不快背后的原因。它使社会不能组织得圆满合理，它使人们不能 各 明其职和各安其位。想当别人的欲望每每引得我们放弃自己应该做好的工 作， 去操持一些严格来说并不属于我们自己范围之内的事务。我们所具有的才 干 本领，有时也确乎超溢于我们自己行业与职务的狭小范围之外。每个人都 可 能认为自己是才过其位，大材小用，因而时时刻刻都在做着那种哲学家们 所 常说的“额外余功”。 一个“态度认真”的女佣人是决不满足于仅仅做几件人家吩咐她去干 的 事的。她身上还有着使用不完的剩余精力。她希望成为一位家庭方面的改 革 家。于是，她来到她那“徒有其名”的主人的书桌面前，对它进行了一番 彻 底的改革。 一切文件材料完全依照她的整洁观点重新做了归置。她那位主人回来 后， 见到平时总是乱糟糟的地方已经面目全非，整齐得要命时，感到非常不习 惯， 放下手里的其他事情，恨不得立即恢复原来的“混乱”样子。 一位“秉性严肃”的市街铁道公司经理是决不满足于在运送乘客时仅 仅 尽到使他们感到价廉、舒适这一简单责任的。他的志愿是要发挥一般道德 促 进会宣讲人的那种职能。于是，正当一位受载的乘客在颠簸的车厢里被弄 得 东倒西歪站立不稳时，他却抓紧机会给他读上一篇东西，劝告他“要发挥 善 良的美德”，“遇事不可与人相争”，等等。 一个人进了理发店，目的不过是为去刮刮胡子。但是他所遇到的却是 那 理发师的一番“雄心壮志”。这位“志行高超”的理发师是决不满足于仅 仅对 人类幸福做这点儿卑微贡献的。他坚决认定，他的顾客除此之外还另须洗 衣， 修甲，按摩，在热手巾下面发汗，在电风扇下面降温，并在这一切进行期 间， 他的皮鞋还必须再上油重擦。 你难道对有些人在被迫接受许多他们并不需要的服务时所表现的那副 极 强的忍耐力不曾感觉过惊异吗？他们之所以接受，不过是为了不伤一些愿 意 额外多干的服务人员的感情罢了。你也许注意过卧铺车上一些乘客在他们 站 起身来接受人家给刷衣服时脸上的那副坚忍表情。十有八九是他并不想让 人 去刷的。他宁可让尘土留在他的衣服上，也不愿被迫去忍受这项服务。但 是， 他明白他不能太使别人失望。这乃是整个旅行仪式当中的一个重要部分， 是 它的享受愉快的旅程之中所必不可少的。 人人想主宰别人这种思想，也是造成许多艺术家与文人学者好出现越 轨 现象的重要原因。我们的画家、剧作家、音乐家、诗人以及作家也正如上 面 说过的女佣人、铁路经理和服务员那样，在这点上犯着同一毛病。他们总 是 希望“以尽可能多的方式为尽可能多的人们做尽可能多的工作”。他们对 自己 所熟悉的东西常常感到厌烦，而喜欢去尝试种种新奇的结合。于是，他们 不 断把事情搅乱。一种艺术的实践者总是企图去制造另一种艺术才能制造的 那 种效果。 于是，有的音乐家一心想当画家，想使其操琴的方式犹如挥动画笔。 他 硬要我们去欣赏他为我们所奏出的落日奇景。而画家则想当音乐家，他要 画 出交响音乐，并常会因为一般凡人之耳听不出他图画中的音乐而深感扫兴 ， 因为“那画儿里的色彩不是明明在互相咆哮喧腾着”吗？另一位画家则想 当 建筑师，其构图造型的方式活像他是在砌砖铺石。再如，一位散文作家散 文 写得厌倦起来，因而想当当诗人。于是，他把原来连在一起的句子分行来 写——实际上，仍然是继续照写他的散文不误，只是作品的可读性显得比 以 前逊色了很多。 勉强自己去做别人，去做不属于自己的事情不是明智的选择。实际上 ， 聪明的人懂得，现实中的每一项工作都可以成为一种具有高度创造性的活 动。 一位教师上一节好的课，不逊色于编排一出精彩的戏剧，一个运动员完美 无 缺的动作，从创造的角度来看，可以与十四行诗那样的作品相媲美，并且 可 以获得同样的精神享受。也许你会说自己是一名家庭主妇，并没有从事任 何 创造性的事业。这你就错了。你是否想过，你的一日一餐就如设宴一样； 你 对桌布、餐具的鉴赏力都有独到之处，能别出心裁，怎么说没有创造性呢 ！ 年轻的画家也许能从你那里得到启示：第一流的汤可以比第二流的画更富 有 创造性。 有一次，一位教授指着一位在附近挖排水沟的工人赞赏地说：“那是 一个 真正的艺人。看看那些污泥竟能以铁锹上的形状飞过空中，恰好落到他想 让 它落下的地方。”假如每个人都把自己的工作当成艺术创作，打字员把自 己单 调、枯燥的打字看成是在钢琴前创作新的圆舞曲，主妇把在厨房炒菜，看 作 是油画创作，油、盐、酱、醋就是她的颜料，炒出的新花样就是她创作的 新 作品，以这种态度去对待生活，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努力成为最好的你， 才 是正确的人生态度，才可能最大程度地实现自我价值。P1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