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天津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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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高老头(附光盘)/语文新课标分级阅读丛书
ISBN: 9787530962602
巴尔扎克(1799—1850),法国作家,法国现实主义文学的主要代表。其代表作是一整套反映法国社会生活的长篇小说,统称《人间喜剧》,其中包括《欧也妮·葛朗台》《高老头》《幻灭》《贝姨》等,揭露金钱关系如何成为资本主义社会一切活动的动力,着重探究不同类型的人性。
第一章 伏盖公寓 名家导读 伏盖公寓的环境如何呢?在这栋公寓里住着一群什么样的人呢? 我们的主人公高老头会发生一些什么样的故事呢? 伏盖太太,娘家姓贡佛朗,是个老妇人。四十年来,她 在巴黎开了一家供平民百姓膳宿的公寓,坐落在新圣日内维埃 夫街。这条街地处拉丁区与圣马尔索郊区之间。大家称它为伏 盖公寓,不论男女老少均予接待。 供客人住宿的这幢房子是伏盖太太的产业。内街死寂 沉闷,一辆路过的车子发出的声响也成了大事。房子死气沉 沉,墙垣如牢狱的高墙,阴森恐怖。 小花园的宽度与房子正面的长度相等,把街墙与邻屋的 墙夹在中间,常春藤像绿色的大衣罩着邻屋,在巴黎显得格外 清幽,吸引行人的注目。街墙与隔墙爬满葡萄藤和攀墙果树的 枝叶,瘦小的果实蒙着几层灰尘,累累垂垂,伏盖太太为此担 惊受怕,常向房客唠叨。 这幢房子共四层楼,外加阁楼,都用粗沙石做建筑材 料,粉刷的是那样难看的黄颜色,几乎败坏了巴黎的形象,使 巴黎的其他屋子也不堪入目了。每一层楼开五扇小小的玻璃 窗,遮光帘撑得高高低低、参差不齐,房子的侧面也开两扇 窗,楼下的两扇还装了铁栅、铁网。 第一个房间发出一股怪味儿,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 只能称为寄宿客房的气味——“窒息的、霉烂的、酸腐的味 儿”。嗅到它,身上发冷,潮潮的,几乎透进人的衣服。那味 儿又像刚吃完饭的饭厅散发的碗盏的腥气,配膳室散发着救济 院的气味。若能对老少房客身上的气味逐一加以分析,外加他 们感冒伤风时发出的气味,或许还能把这气味描写出来。客 厅的气味虽令人恶心,然而比起隔壁的饭厅,你会觉得客厅芳 香、雅致,简直可与贵妇的上房比美呢。 这屋子最有光彩的时候是早上七时左右,伏盖太太的猫 走在女主人的前头,跳上食橱,嗅嗅盖着碟子的好几大碗牛 奶,喵呜喵呜地叫。不久,寡妇出现,头戴绢网帽,帽子下垂 着一圈歪歪斜斜的假发,看上去很滑稽,足趿拖鞋,皱巴巴的 堡做鬼脸。她的脸已呈老态,发胖,脸中央耸起一只鹦鹉嘴般 的鼻子,圆滚滚的小手,肥胖的身躯,令人联想起教堂的老 鼠,过于丰满的胸脯跳跃耸动,和这间渗出不幸与潜伏着危机 的厅很协调。伏盖太太一出场,这幕戏的场面就完整了。她大 约五十上下年纪,像所有饱经风霜的女人,目光呆滞,媒婆式 的假惺惺的神气,为了敲别人的竹杠随时可以发怒,为了谋取 利益不择手段,如果乔治或皮什格吕(乔治、皮什格吕:法国 大革命时代的人物,因预谋推翻拿破仑而被处死刑。)还可以 出卖的话,她是会出卖他们的。话虽如此,房客说她骨子里还 是个好女人,听见她像房客们那样呻吟、咳嗽,便会以为她也 没有财产。伏盖先生是何许人?她只字不提她的亡夫,他是怎 样失去财产的?据她说是在不幸中失去的。他待她并不好,只 留给她一双眼睛,让她哭泣她的命运,留给她这幢房子籍以谋 生。她无须同情别人的不幸,因为她已尝遍了别人可能遭受的 痛苦和不幸。 胖厨娘茜尔维听见女主人碎步疾走的声音,赶紧打点房 客们的午饭。 房客一般只订晚饭,每月付三十法郎。这个故事开始的时候, 公寓里共有七位房客。二楼的两间套房是这幢楼房陈设最讲究的,伏 盖太太住较小的那间,另一间属于古杜尔太太,她是共和国军需官的 未亡人,与她同住的是很年轻的少女维克多莉娜·泰伊番,两人情同 母女。她们的食宿费为一千八百法郎。三楼的两间套房,一间住着老 头普瓦雷,另一间住着一个约四十岁的汉子,披黑色假发,双鬓染了 色,自称从前曾做过商贾,名叫伏脱冷。四楼有四个房间,两间已租 出,一间租给人称米索努小姐的老姑婆,另一间租给高里奥老头,从 前的粉条、面条、淀粉的制造商。余下的两间留给“候鸟”——只付 得起每月四十五法郎膳宿费的穷学生。伏盖太太不喜欢租给这类人, 除非找不到更好的房客。这类人面包吃得太多。 故事开场的时候,这两间房中的一间租给一个小伙子,他从昂 古莱姆乡下来到巴黎读法律。他家人口多,父母省吃俭用,每年勉强 挤出一千二百法郎给他。小伙子名叫欧也尼·德·拉斯蒂纳。他知道 自己家境贫寒,应该勤奋攻读,自小就知道父母寄予期望,懂得选择 该攻读的学科,将来才能适应社会的要求,争取锦绣前程。在这个故 事中,倘没有他的好奇、细心的观察,倘不是他机智地钻进巴黎的沙 龙,千方百计刺探高老头的秘密,我讲的这故事就失去真实的色调, 因为制造这故事的人以及遭受它的不幸的人都严严实实地捂住了它。 四楼的上面是晾衣服的顶楼,两间阁楼,安顿干粗活的克利斯朵 夫和厨娘茜尔维。除了七位食宿的房客,伏盖太太每年平均还有八个 攻读法律和医科的大学生,三个家在附近的熟客,只在这里搭晚餐。 这七个房客是伏盖太太最宠爱的孩子,她以天文学家的精确,按他们 支付的食宿费的多寡确定对他们照顾和关心的程度。三楼的两个房客 每月只付七十二法郎,这样低廉的价钱,只有在圣马尔塞郊区,在布 尔布及沙尔匹特利尔地区才找得着(只有古杜尔太太除外),说明这 些房客都受到不同程度的生活重压。这房子不仅内部凄凉,连房客的 衣着也一样的破旧寒酸。男人穿的礼服褪了色;鞋是富人扔在角落不 要了的,内衣有破洞,外衣不能蔽体。女人们穿的旧裙袍,染过又褪 了色,花边旧了,补丁复补丁,手套洗得发硬,围巾也散成丝缕。 老姑婆米索努小姐那双疲乏的眼睛,罩了用绿色塔夫绸制、加 了黄铜丝圆框的眼罩,其污垢足以吓走怜悯之神。她披肩上的流苏零 零落落,有如泪珠,身架瘦得皮包骨头。据她说,她照料过一位老先 生,患有膀胱炎,孩子们以为他身无分文而遗弃了他。老人留给她 一千法郎的终身年金,他的儿女们不时找上门来吵闹,诽谤她。 普瓦雷先生像机器人,他沿着植物园的小径散步时,像个灰色的 影子。 P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