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北京联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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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软弱的反叛者:太宰治传
ISBN: 9787559665331
宿命 “被选择的狂喜和恐惧同 时存在。” 魏尔伦的这句话被太宰 治写在了其文学生涯所有作 品的开篇1。这句话别有深 意,且最能象征太宰治其人 。太宰治这样豪爽地承认自 己是“被选择的人”,这让我 一开始就为他的自信瞠目结 舌。可是,在我着迷于这句 话的同时,也将自己代入其 中,认为这应该是太宰的装 腔作势。我猜测他其实没有 自信,却硬要扛起这方大盾 ,并对他那种软弱的、类似 自卑者的憧憬产生了共鸣。 我认为,他想通过高自我定 位逐渐积累自信。太宰治将 这句话放在开篇,也许是有 一点文学青年的野心。装腔 作势和软弱也许的确是太宰 治性格的一个特征。然而, 这句话并不是我所想的文学 青年之举,并非那种平庸的 野心。对太宰而言,“被选 择”与其意志无关,是自身 早已被安排好的位置。那不 是他渴望并为之努力的位置 ,而是先天的宿命。尽管这 种想法过于主观,但他无疑 是这样想的。 我旅途中的大半时间都 低垂脑袋,紧盯自己的脚。 但确实有种宿命在我耳边低 语1,我相信它。我的发现 就是这样无因无形,带着强 烈的主观色彩。(《津轻》 ) 我的评论始于一种确信 ,即太宰治感觉到了自己“ 被选择”的宿命。我想以此 为出发点,探寻太宰治的旅 途。 不可否认的是,这一思 想的基底由他性格中的自恋 与地方名门出身2的事实所 组成。自恋与名门出身是理 解太宰文学的关键。但问题 并不在于这里。自恋与名门 出身的事实本身十分自洽, 也许是一种舒适的状态。这 样的定位可以说是先天享受 惠泽,不需要再额外产生殷 切渴望。然而,太宰并不想 在那个状态中坐享其成,而 是选择了下降1的尝试。用 自我破坏对抗自恋,脱离自 己的原生家庭,反抗社会秩 序,这就是太宰终其一生贯 彻的下降之路。 我所说的太宰的自恋, 不单是对肉体和容貌的自恋 ,而是包含了精神和观念, 对自身存在整体的自恋。自 恋者向来都是无限钟爱自身 ,倾向于将自我的存在和主 张正当化的人。那种骄傲不 需要他者的支撑,只须自己 一人的评价便已足够。自恋 者本来就以自我为中心,若 添加了利己主义的欲望,就 会激发一切“为自己”的强烈 向心力。那种充满向心力的 意欲往往会促使一个人完成 伟大的功绩,或超出人力极 限的事业。 然而,太宰禁锢了所有“ 为自己”的意欲,反而生成 了“为他人”的伦理观念。不 ,那不应该称为伦理,应该 是“自己的存在是为了他人” 的刻板观念。 只靠自己一个人的幸福 是活不下去的。(《姥舍》 ) 我发誓,我从不曾为我 一个人而行动。(《虚构之 春》) 一切都是为他人留下的 范本。我从不曾有过一夜单 为自己的享乐。(HUMAN LOST) 太宰抛却了自恋者天然 的向心意欲,转而怀有了离 心的禁忌。这一现象提示了 资本主义社会衰退期典型的 人类精神形象。在资本主义 社会的上升期,向心的自我 肯定与社会伦理相一致。但 是太宰生在其衰退期,因此 笼罩上了那个时代特有的生 命疲敝感和浓浓的阴影。换 言之,就是其精神内面的“ 良心之声”没有起到积极的 作用,反倒以自我批判者的 角色登场。它充当了阻力, 抑制了需要自我向心性的努 力方可实现的创造性,并将 其化作“为他人”(或者说“ 不可为自己”)的刻板伦理 观念,形成离心作用。并且 ,当时对时代的正确认知也 将他的刻板观念固化成了一 种伦理思想。然而,不论理 由是什么,过度的伦理观都 会令思想僵化、才能枯竭。 尽管如此,太宰依旧崇尚伦 理,从不试图通过封闭自己 而远离伦理,反而将伦理作 为自我破坏的工具。他试图 用强烈的下降这种悲剧性生 活方式,去解决现代强加于 我们的矛盾。 若问是什么让太宰选择 了这样的生活方式,不得不 说那依旧是性格、环境及时 代。这些因素(性格、环境 、时代)通常会直接影响一 个人的人格、思想、生活和 艺术的成长,同时也是发现 它们本身的内在矛盾并进行 反抗的原因。而且那种反抗 也以这些因素特有的形式展 开。 家庭与性格 P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