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天环游地球
作者简介
儒勒·凡尔纳(Jules Verne,1828-1905),法国小说家、剧作家和诗人。1863年因出版长篇小说《气球上的五星期》而一举成名,此后创作了大量以科幻冒险小说为主的作品,代表作为“凡尔纳三部曲”,即《格兰特船长的儿女》《海底两万里》《神秘岛》,以及《八十天环游地球》等。凡尔纳的作品既讲求科学性又充满浪漫主义色彩,对科幻文学流派有着重要的影响,被尊为“科幻小说之父”,甚至在现实生活中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现代潜水艇的发明者西蒙·莱克在他自传的开篇写道:“儒勒·凡尔纳是我一生事业的总指导。”
内容简介
第一章菲利亚·福格和“万事达”谈妥了互为主 仆 1872年,伯林顿花园萨维尔街7号——谢里登 ①1816年就是在该寓所辞世的——住着一位菲利亚. 福格先生。尽管他似乎并不想干点什么能够引人注意 的事情,却是伦敦改良俱乐部②的一位最特别、最惹 人注目的会员。 这个菲利亚.福格代替了为英国增光添彩的最伟 大的演说家之一的谢里登,成了该寓所的主人。他是 一个神秘莫测的人,没有人知道他的底细,只知道他 是一位极其高尚文雅的人,是英国上流社会最卓越的 绅士中的一位。 有人说他像拜伦③——只是脑袋像,因为他的脚 可是无可指责的——但他却是一个长着小胡子和颊髯 的拜伦,一个沉着镇定的拜伦,活到一千岁也不会变 老的。 菲利亚·福格肯定是英国人,但也许不是伦敦人 。人们在交易所,在银行,抑或在旧城区的任何一家 商行里都从来没有见到过他。伦敦的所有船坞或码头 都从来没有停泊过一艘船东叫菲利亚·福格的船只。 这位绅士从未参加过任何行政管理委员会。无论是在 律师团体,或者是四法学会①的中院、内院、林肯院 、格雷院,都从未听到过他的名字。他从来也没有在 大法官法庭、女王王座庭或者是财政审计法院、教会 法庭打过官司。他既不搞工业,也不从事农业;既非 行商,也非坐贾。他既没参加英国皇家学会,也没参 加伦敦学会;既没加入手工业者协会,也没加入罗素 ②学会;既非西方文学学会的一员,也非法律学会的 会员;与女王陛下直接主持的科学与艺术联合会也不 沾边。总而言之,他不属于英国首都从亚摩尼卡学会 到旨在消灭害虫的昆虫学会的名目繁多的学会中的任 何一个。 菲利亚·福格就是改良俱乐部的一个会员,仅此 而已。 有人会觉得奇怪,这样一个神秘的绅士,怎么会 成为这个尊贵的俱乐部的成员的。之所以如此,是因 为他是经由巴林③兄弟介绍才加入的,因为他在巴林 兄弟银行有个户头,账面上总有存款,所开的支票向 来是“见票即付”的,所以在该银行里有点“面子” 。 这个菲利亚·福格很富有吗?这毫无疑问。但是 ,他是怎么发的财,这一点连消息最灵通的人也说不 清楚。而福格先生是最清楚不过的了,最好还是去向 他本人打听吧。不管怎么说,他一点也不铺张浪费, 但也不小气抠门,因为无论什么地方,但凡公益、慈 善、赞助上缺钱的话,他总会不声不响地,甚至是隐 姓埋名地捐上一点。 总之,没有谁比这位绅士更不愿与人交往的了。 他说话甚少,好像是因为沉默寡言而更加神秘莫测。 然而,他的生活是有板有眼的,只不过他做什么事都 是那么刻刻板板,一成不变,所以人们对他就更加胡 乱猜测了。 他旅行过吗?这有可能,因为没有谁比他更深谙 世界地理。即使是再偏僻不过的地方,他也好像知道 得一清二楚。有时候,只需简明扼要的几句话,他就 能指点迷津,廓清俱乐部里流传的有关旅行者们失踪 或迷路的莫衷一是的传言。他能指出到底是什么原因 ,而且他的话常常像是他有千里眼似的,最后总是被 证实是正确无误的。此人大概是遍游了各地——至少 是在脑海里遍游过。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多年以来,菲利 亚·福格没有离开过伦敦。比别的人有幸稍多了解他 一点的人证实说,除了在他从自己住所径直前往俱乐 部的路上遇见过他外,谁也说不出在别的什么地方见 到过他,他唯一的消遣就是看报和打“惠斯特”①。 玩这种极其适合他性情的安安静静的牌戏,他常常是 赢家。但赢来的钱从不装在自己的腰包里,而是去做 好事,在他的善行义举的支出中占了很大的份额。不 过,必须指出,福格先生显然是为消遣而打牌,而不 是为了赢钱。打牌对他来说是一场战斗,一场与困难 的较量,不过,这是一种不动胳膊腿、不挪窝也不累 的较量,而这正对他的脾气。 大家都知道菲利亚.福格没有妻室儿女(对非常 老实的人来说,这种情况是会有的),也没有亲戚朋 友(这一点就罕见了)。菲利亚·福格孑然一身住在萨 维尔街的寓所里,谁也没有进过他的家门。关于他的 生活起居,从来就无人谈起过。只要一个仆人就够伺 候他的了。他午餐、晚餐总是分秒不差地在俱乐部的 同一个餐厅、同一张餐桌上吃。他从不请客会友,也 不招待任何生人,总是午夜12点整回家睡觉,从不享 用改良俱乐部为会员们准备的舒适房间。一天二十四 小时,他有十小时待在家里,或者睡觉,或者梳洗。 他在俱乐部里即使散步,也总是一成不变地在细木镶 嵌地板的门厅里,或是在回廊上踱方步。回廊上方是 一个饰有蓝彩绘玻璃窗的圆顶,由二十根红斑岩爱奥 尼亚式圆柱支撑着。他如果用晚餐或午餐,俱乐部的 膳房、储柜、渔场、奶站总是向他的餐桌奉上美味可 口的食品;俱乐部的侍者,身穿黑制服,脚蹬厚绒软 底鞋,表情持重地用萨克斯产的上等餐巾衬垫着的高 级瓷器餐具伺候他;让他品尝雪利酒①、波尔图红葡 萄酒或是掺有桂皮、香蕨或肉桂的玫瑰红葡萄酒,用 的是俱乐部独一份儿的水晶杯;为了让他的饮料保持 清凉爽口,俱乐部的冰块取自美洲的湖泊,运费昂贵 。 如果说按这种条件生活的人是个古怪之人的话, 那应该说古怪倒也不赖! 萨维尔街的住所虽说不上豪华,却极为舒适。再 说,主人的生活习惯一成不变,所以家务杂活也不多 。不过,菲利亚·福格却要求他唯一的仆人一定得严 格守时,按部就班。就在10月2日这一天,菲利亚· 福格辞掉了詹姆斯.福斯特——这小伙子的罪过是为 他刮胡子送来的是46℃的水,而不是应该送来的48℃ 的水。福斯特在等着他的接替者,后者应在11点到11 点30分之间前来。 菲利亚·福格端坐在扶手椅里,双脚并拢像在受 检阅的士兵一样,双手按在膝头,身子笔直,脑袋昂 起,注视着挂钟指针的移动。这是一只复杂的挂钟, 既能表示时分秒,又能显示年月日。11点30分敲响, 福格先生根据日常习惯,要离开家门,前往改良俱乐 部。 正在这时候,有人敲响了菲利亚·福格待着的小 客厅的门。 被辞退的詹姆斯·福斯特进来了。 “新仆人到。”他说。 一个三十来岁的小伙子走了讲来,行礼致意。 P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