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上海交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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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肝胆相照(吴孟超传)/老科学家学术成长资料采集工程中国科学院院士传记
ISBN: 9787313106100
高中第一学年是在狗街度过的。尽管是同学,但 吴佩煜和吴孟超两人 几乎没有什么直接交往,她只知道他很用功又很老实 ,不像有些男同学爱跟 女生开玩笑或搞恶作剧。他也看出她人很文静,学习 又很用功。 1940年年底,因吴孟超期终考试成绩优良,便由 借读生转为正式学生, 有了同济附中正式学籍。 1941年7月,同济大学由昆明搬迁至四川宜宾的 李庄,同济附中奉命搬 回昆明市区。在搬迁的路途上,吴孟超眼见吴佩煜提 沉重的行李有困难,便 主动伸出援助之手,还送她走了相当长的一段路…… 在昆明上学时,因为电力不足,只有两间教室拉 了电线好让学生们晚自 习。那时物资奇缺,电灯泡十分宝贵,由学生自己带 来安装,用完了再拧下 来带走,不然就有被偷的可能。吴孟超买了一只电灯 泡来上晚自习,由于吴 佩煜和吴孟超都特别用功,所以教室里晚自习到最晚 离开的也往往是他俩。 吴佩煜见到别的同学都走了,才不得不合上书本准备 离开,只见一位同学比 她更晚,那就是吴孟超,而吴孟超也总是要等吴佩煜 走了才站起身把灯泡拧 下来。一次,两次……多次以后,就引起了吴佩煜的 注意,她对这位男同学 产生了一些好感。自此以后,两个晚自习上得最晚的 学生渐渐就接近起来, 熟悉起来了。毕竟用功读书是他俩的共同点。 同年8月1日,美国人陈纳德募集资金组建美籍空 军志愿队来华对日作 战,俗称“飞虎队”,编入中国空军,这支空军的驻 地便是昆明,这就使得日寇 轰炸昆明的次数也日益增加。吴孟超和同学们不得不 一听到空袭警报便背 起书包往外躲。作为大后方的昆明也放不下一张平静 的书桌了。以海防为 基地的日寇军用飞机不时对昆明进行空袭,许多市民 在狂轰滥炸中或死或 伤,情状惨不忍睹。 1941年12月8日,日本又偷袭了珍珠港,太平洋 战争爆发,日本侵略 者的铁蹄践踏了中国香港、越南、马来西亚、新加坡 、印度尼西亚、缅甸。尤 其是日寇在马来半岛北部登陆后,马来西亚也沦陷了 。从那时起,吴孟超 与马来西亚家中的联系中断了,没有了经济来源,这 对经济十分拮据的学 生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靠什么来维持生计和学业? 吴孟超不得不靠变 卖衣服或找些家教,或街头卖报,或誊抄资料……赚 些小钱来勉强维持学 业。从诗巫一道回国的几位同学,由于太平洋战争的 爆发,形势逆转,不得 不中断了学业。有两位去了军队;有三位找了工作, 当上小学教师;黄普 光同学则到工厂做工去了,一年之后才又复学。唯独 吴孟超还在顽强地 坚持求学生涯。舅舅的将来“要成为有出息的人”的 嘱咐像一双无形的 手在有力地推动着他。 吴孟超想,无论怎样艰难困苦,我也要坚持下去 ,直到1943年高中毕业。 这一切,吴佩煜都看在眼里,便偷偷地变着法子来帮 助这位生活清苦的男 生,譬如吴孟超没钱买纸、买点灯的油,吴佩煜就多 买一点,分给他用;冬天 见吴孟超还穿着单衣,吴佩煜就亲手织了一件毛衣送 他……真可谓“患难之 际见真情”。 吴孟超是一位真正的男子汉;“就在第二年,太 平洋战争爆发,我与家中 的联系就中断了,经济来源没了,于是我不得不靠变 卖衣服和找些家教、街 头卖报、誊抄资料的活,赚点钱来维持学业,但怎么 苦我也要坚持下去。”几 十年之后,吴孟超回忆当时的艰难处境时,带着坚毅 和顽强的神情这样说。 可见,吴孟超从年轻时已经锻炼了勇于在人生道路的 关键时刻敢闯敢拼的 处事作风,铸就了能始终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坚 强性格,这一切也是吴 孟超往后事业会有大成就的重要支柱。 患难中的爱情是纯正的。有一次吴佩煜患疟疾( 俗称“打摆子”),吴孟 超就找来一辆黄包车,送她回父母的住处调养。吴尧 叔家住在郊区,离学校 很远,吴孟超不顾来回奔波的辛苦,一直把吴佩煜护 送到家。吴佩煜自不必 说,她父母对女儿的这位热心的同学也是心存感激的 。 尤其是在逃炸弹的时候,吴佩煜对这位男生有了 更深的了解。每当警 报拉响时,吴孟超总是很沉着地指挥大家有秩序地往 安全地带撤离,而且总 是不顾危险地跑在女同学后面保护她们,见哪位同学 跑得慢,他还会拉着她 跑。吴佩煜的手就曾被吴孟超拉过好几次。为躲炸弹 被吴孟超拉着手跑向 安全地带的吴佩煜,怎么也想不到,多年后她会与他 牵着手步入婚姻的殿 堂,而且数十年同舟共济,相濡以沫,白头偕老,书 写了一曲不老的爱情 颂歌。 患难中的爱情也是浪漫的。1942年暑假,他们要 升入高三了。为躲避 日寇的轰炸,同济附中又要从昆明搬到四川宜宾的李 庄,与同济大学会合。 从昆明到李庄的途中,同学们都互相帮助和照顾,彼 此有了更深的了解,感 情也加深不少。 处于战乱之中,那时迁徙的交通工具是老式的拉 货用的货车,没有汽 油,靠烧木炭作为动力。坐这种俗称“黄鱼车”的交 通工具是不需要正式买 票,只要塞给司机一点钱就可以了,这在当时是司空 见惯的。从昆明到曲 靖,靠吴佩煜父亲帮忙,坐了一段火车,从曲靖经宣 威迤逦北上就非得坐“黄 鱼车”不可了,由于这种老牛破车得开开停停,因此 即使不出意外,至少也得 行驶五天才抵达四川泸州。在这段艰险的山道窄坡的 行驶中,吴孟超都很 “绅士”地让吴佩煜坐在驾驶室里,而自己却坐在堆 得高高的行李上面。由 于本来就不平坦的道路被战火啃得一路都是坑坑洼洼 ,坐在行李上的颠簸 和摇晃真是令人胆战心惊,在曲曲弯弯的山路上,稍 有不慎,就会翻车掉谷, 粉身碎骨,这种事件已屡见不鲜,因此凡乘坐这种“ 黄鱼车”的人都得有这样 的思想准备。在生与死的艰难旅途中,同学们都不会 做作,一切真实的情感 都会一览无余。吴佩煜确确实实地感受到,那位经常 关照她的言语不多的 “穷学生”真是一位乐于助人又诚实可信的男子,是 可以放心把一生托付给 他的。而同时,吴孟超也觉得那位气质高雅的“阔小 姐”倒是一位温柔善良、 善解人意又聪颖朴实的女子。迁徙旅途中的患难与共 使他们的理解与感情 进一步加深。难怪多年后的吴佩煜会很幽默地说:“ 是逃难,让我和吴孟超 逃到一起来了。” P44-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