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先锋人物故事汇第三辑：库尔班·尼亚孜：用心血浇灌民族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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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失踪”了 库尔班一直感谢父亲年 轻时的那次“失踪”。 那是一九五四年五月初 的一个清晨。 库尔班的奶奶从炕上起 来后就发现了异样，家里太 安静了，没有任何动静，连 饲养的那几只鸡以及一头毛 驴也都安安静静的。往常这 个时候，大儿子和他的新婚 妻子忙碌的身影已经出现在 晨光里了。大儿子也好，新 媳妇也好，他们可都是勤快 人。 是不是还没有起来呢？ 奶奶看见小两口的房门开着 ，就伸过头去看了一眼，炕 上竟然没人。 是不是到地里去了呢？ 是有这种可能的。大儿子一 直念叨着说要开辟出一块地 来，家里本来人口多，吃饭 的嘴巴多。如今迎娶了妻子 ，将来他们还得有孩子，那 就更需要地了。 奶奶叫醒了两个叔叔， 要他们到地里去看看。 两个叔叔很快从地里回 来说：“地里没有大哥，也 没有嫂子。” “兴许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奶奶自言自语道，也 算是安慰自己。 谁知，等到太阳升到了 天空，还没有看见两个人的 影子。 奶奶一下子紧张起来： 没有任何先兆，两个大活人 怎么就不见了？ 于是，一家人立刻找起 来。树林里，荒坡上，沟壑 里，村子里能找的地方都找 了，都没有见着两个人。 后来，村子里的一位大 伯对焦头烂额的奶奶说，他 看见小两口往托什干河去了 。 奶奶和叔叔们又匆匆赶 到河边，他们看见了人，但 只有一个人，那是库尔班的 妈妈。 年轻美丽的妈妈坐在河 边，眼睛上还挂着泪珠。 见此情景，奶奶立刻号 啕大哭起来，她以为爸爸落 水了。 这时，妈妈连忙擦干了 泪水，用手指了指河对岸， 羞羞地说：“去那边了……” 大家都疑惑地看了看宽 宽的河面，接着奶奶叫起来 ：“到那边去了？难不成长 翅膀了？到那边干什么？你 昨不拦着他呀？” 奶奶责备的意味显而易 见。 妈妈倒是平静了下来， 说出事情的原委。 爸爸当然不可能长出一 对翅膀来，但是年轻的爸爸 有一双长长的腿。五月初的 托什干河河水相对比较浅， 爸爸是蹚着水过了托什干河 。他去了河对岸的新疆生产 建设兵团第一师四团。 那是爸爸一直神往的地 方。 那原本是一片寸草不生 的荒漠，祖祖辈辈生活在这 里的人从来没有想过那里能 长出庄稼来。然而，有一天 来了一群战士，他们没有一 个闲人，所有人都是劳动者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们 披星戴月，吃在工地上，住 在工地上，他们随便在沙地 上挖一个坑，砌上石头，搭 上芦苇，那就是他们的“家” 。他们穿得破破烂烂，简直 像野人。可是他们终究不是 野人，野人能修桥，开路， 栽树，开沟，造渠，把天山 的雪水引下来吗？更主要的 是，他们还那么快乐，劳动 的号子，嘹亮的歌声，总是 响彻云霄。 漫天的黄沙，零下二三 十摄氏度的严寒，暴雪狂风 ，都无法阻止他们。 他们创造了一个又一个 无法想象的奇迹，荒漠终于 种植出了蔬菜，终于种植出 了庄稼，而且出现了一座一 座的工厂。 爸爸要去那个地方看一 看，看看那些创造奇迹的人 到底什么样。莫非这个世界 上还真的有神兵神将？ 爸爸还想跟那边的人学 习一些“秘诀”，开垦荒漠的 “秘诀”，种地的“秘诀”，多 打粮食的“秘诀”。爸爸太想 要这些“秘诀”了，他们一家 所在的依麻木十一大队能耕 种的土地非常少，大片的土 地都是沼泽地，连牛羊都没 法饲养。 爸爸决定去之前，跟妈 妈商量过。妈妈没有不同意 的道理，爸爸是一个负责任 的男子汉，他想到的事一定 会努力做到。 妈妈是来送爸爸的。 托什干河没有桥，只能 蹚水过河，爸爸一米九六的 个子在这里显示出了优势。 托什干河发源于天山， 是塔里木河的支流。春冬季 节，河水较浅，夏季河水较 深。 目睹着爸爸把脱下的长 衣长裤举在头顶上，一步一 步蹬在冰冷的河水里，妈妈 的眼泪忍不住滚落下来。再 见到爸爸，谁知道是什么时 候呀？ 爸爸被冰冷的河水刺激 得呵呵吐气，但是他笑着对 妈妈说河水一点儿也不凉。 过了河，爸爸穿上衣服 ，冲妈妈挥挥手，大步流星 地走了，然后那壮实的身影 渐渐消失在妈妈的眼前。直 到这时，妈妈才想起来她应 该责备爸爸一两旬的，虽然 她支持爸爸的决定。 真是一个负心郎，你就 忍心把我丢在家里……妈妈 心里说着，刚停了一会儿的 眼泪又扑簌簌地落下来。 听了妈妈三言两语的讲 述，奶奶哼了一声。 P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