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出口

噩梦出口
作者: 刘遥乐
出版社: 台海
原售价: 48.00
折扣价: 25.00
折扣购买: 噩梦出口
ISBN: 9787516840160

作者简介

刘遥乐 生于1988年,河北石家庄人,硕士学历,现就职于某杂志社任文学编辑。

内容简介

第一章 特殊的死者 2022年7月20日,星期三。 “永邦天汇”设计之初本是一栋金碧辉煌的大厦,六年前开工后却因为资金不足而成为一栋烂尾楼。这里地处开发区,人烟稀少,交通不便,建筑外墙也漆黑一片毫无特色,废弃的脚手架长满铁锈,四周藤蔓缠绕,杂草丛生,白天都颇为荒凉,晚上更是鬼影一般,颇为吓人,成了真真正正的钢筋废墟。而就是这么个地方,很快将成为所有南城人目光的焦点。 报警人是三个误入此地玩耍的小男孩,接警员确定了具体位置、报警人信息,叮嘱他们不要破坏现场的任何东西后,立即出警。附近警务站的巡逻民警先赶到烂尾楼,将现场保护起来,刑侦队的侦查人员和法医随后赶到,在现场收集线索。 死者被淋浇过汽油一类的助燃剂,已经烧至炭黑,衣服、头发几乎都被烧光,只有零星残片,一双鞋子还穿在脚上。 最先进行勘验的是痕迹检查人员。他们先将现场划分网格、进行编号,再将现场土壤、石块扫在一起全部打包起来。给尸体拍好照后,用证物袋收取衣物残片,接着将死者手脚和头部用塑料袋包裹起来,由专门车辆送入解剖中心。 三个孩子的家长也在随后赶到,由于时间较晚,孩子们暂时跟随各自家长回了家。第二天一早,身着便服的刑警分别走访了三个家庭,在监护人陪同下被详细询问,但很可惜三个孩子都说除了尸体外,没有看到其他任何有用的线索,也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 南城是个小城市,生活安逸,命案不多,每年够判重刑的案件也多为过失致死或者故意伤害致人死亡,如此令人不寒而栗的暴力犯罪十几年来是头一桩。别说年轻警察了,就是工作多年的老刑警也未必亲眼见过。“7·20焦尸案”一出,引起市局高度重视,南城说得上名字的媒体几乎都在跟这个案子。 “尸体情况怎么样?”局长发问。 “报告出来了,案情通气会定在半个小时后。”徐锐答道,他是南城警局去年才新上任的刑侦队副队长。 “行,你来主持,我也参加。” 半小时后,相关人员聚集在会议室的椭圆桌前。 首先由法医说明尸检情况。报告显示,被害人肺部内含大量烟灰、碳末,吸入很深,胃部也检验出少许烟灰,眼皮处有“褶皱现象”,通过这些可以判断被害人在被焚烧之时仍然活着。根据胃中最后一餐食物的消化程度判断死亡时间约为18日下午至午夜。死者生前曾被捆绑,身上无明显伤痕,直接死因确定为烧伤致死。 接着是侦查员高鸣介绍现场勘查情况,案发地是一处废弃已久的烂尾楼,根据周边环境勘查,确定此处为案发第一现场。楼外空地本来是易于留存证据的泥土,但由于前一日下过大雨,痕迹遭到冲刷,如今只留有三个孩子当日玩闹的鞋印,现场没有采集到其他人的指纹和鞋印,无法进行有效对比。现场的血迹属于死者本人,没有搏斗痕迹,猜测是被捆绑挣扎时留下的。现场有一只空油桶,型号是最普通的款式,上面同样没有任何指纹、商标。现场的土壤中筛查出了两根毛发,属于近几日到过现场的拾荒人员,经查确认与案件无关。 “死者身上没有证件,也没有手机,衣物残片未能检验出特殊成分,鞋子也是极为普通的款式,没有独特商标可以比对,因而目前无法确定死者身份。不过刚刚城北分局打来电话,说前几天有个女人来报案说自己儿子失踪了,性别、年龄与这具尸体都相符。我们已经给女人打了电话通知她来局里,后续会安排她进行DNA采集,如果DNA比对相符,尸体身份就能确定了。” 徐锐继续补充道:“还有,凶手选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杀人,很可能有运输工具的。技术部门正在对附近道路监控对比分析,这个需要一些时间。” 陈义红赶到南城警局后,是女警叶真接待的。陈义红身份证上的登记年龄只有三十六岁,但如果看外表说是五十岁也不夸张。她满脸焦急,说自己的儿子名叫陈阳,今年十七岁,四天前离家后一直未归,身上什么都没带,因此并不像是出走,还说了儿子肩部的一处胎记特征。但由于尸体已经烧焦,皮肤表面的胎记起不到什么辨认作用。叶真领陈义红到证物室,让她辨认未被完全烧毁的鞋子和衣物碎片,陈义红看到衣服碎片时摇了摇头,说认不清,但看到鞋子时脸色骤然苍白,站立不住,她想起来这正是儿子失踪那天所穿的运动鞋。技术部门同事给陈义红采了血,又到陈义红家中,收集了男孩用过的牙刷、水杯、头发以及吃过一半的面包,共同送去化验。 接下来就是对家属来说最为残酷的等待时间。化验需要到第二天下午才能出结果,可陈义红第二天上午就来了,还不停地催问、哭泣,叶真只好在一旁不断安慰。 “别哭了,现在担心也没有用啊。”叶真给她接来一杯水,“一切还要等检测结果出来,你现在先不要多想。” “那种运动鞋,也挺多的对吧,不一定是阳阳,不一定的……对吧?” “是的。大姐,款式其实挺普通的,我们还是耐心等结果出来吧。你吃点什么,我一会帮你打个饭。” “我只有这一个儿子啊,阳阳,你千万不能出事……阳阳……” 嘴上说运动鞋的款式普通,但叶真根据办案经验,知道没有那么多巧合,性别年龄失踪时间都对上了,很大可能死者就是陈阳。她开始同情眼前这位母亲。 下午一点多,检验部门通知鉴定结果出来了,叶真立即接起电话,得知从尸体中提取的DNA与陈阳的头发、牙刷中提取出的完全一致,且与陈义红的DNA也比对成功。 那位母亲要心碎了,叶真于心不忍,并且这个噩耗还要她亲自转达。 陈义红得知结果,果然接受不了,当即痛哭起来,浑身都不住颤抖。即便是看过报告,还是满脸泪痕地询问报告有没有可能出错,不断要求再做一遍,直到警察告诉她这已经是两个鉴定师做出的结果。 “阳阳—” 由于哭得太过剧烈,一口气没喘上来,陈义红软软瘫倒在地。 死者身份确认后,南城警局立刻展开调查,当天傍晚,徐锐、高鸣回来时,立即把队里其他人员召集到一起。 “有重大发现。”徐锐说。 “发现了什么?”大家纷纷凑过去,“凶手有眉目了?” “那倒不是。我说的重大发现,是指这个死者陈阳,他的身份可相当特殊,曾在三年前改过名字,知道他原名叫什么吗?” 同事们纷纷摇头。 “难道是个名人?”下面有声音问道。 徐锐点点头,眼神扫过全体同事,严肃说道:“还真是很有名,不过不是什么好名声。死者曾用名:吴昭。” 徐锐迅速将手中的资料投影到大屏幕上。 “这是平州2018年的新闻,那年当地发生了一起性质恶劣的劫杀案,嫌疑人吴某劫杀一位女医生,劫得钱财后将受害人捅死,藏入车子后备厢。但因吴某犯案时只有十三周岁,在当时未达到刑事责任年龄,平州警方未予起诉。”他停顿一下,继续道,“这个吴某就是吴昭,也就是我们案件的死者—陈阳。” “啊,我想起来了。”一位年轻刑警激动地直拍桌子,“当年那起案子引发了网友激烈讨论,大家都在呼吁降低刑事责任年龄。终于在去年发布了《刑法修正案(十一)》,将刑事责任年龄下调至十二周岁。” “对,吴昭当时因为未满十四周岁,法律无法制裁他,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父母领回家,如果放在今天他根本就跑不了。没想到他后来改了名字,一开始我根本没有想到这种可能,陈义红也没主动提供信息,还是高鸣细心跑了趟户籍科。” “这么看来,这次的案子会不会是当年的受害者家属寻仇呢?”一位经验丰富的刑警问道。 “是有这个可能性的。”徐锐继续解释,“纵火可能是为了掩盖死者身份、死因或试图销毁第一现场的证据线索;也可能是出于报复、愤怒。本案受害者直接死于深度烧伤,手脚被捆绑,死亡过程非常痛苦。这是直接以杀人为目的的纵火,所以第二种报复,愤怒的可能性极大。而且之前通过社会关系排查,发现死者三年前来到南城后,没有任何朋友。死者除了四年前的案子,并未与其他人结仇。我们找平州警方要了一份年案件的基本资料,当年处理案件时,与警方交涉的是受害者的女儿和外公外婆,老人当时已经七十多岁了,女儿孟玥当时是大学生,此案得去平州了解情况了。目前调查到的信息就这么多,先散会吧。” 南城警局在得知陈阳身份后,立即调取死者居住地周边监控,试图找到死者最后的活动轨迹,但目前还没有什么发现。而烂尾楼附近不要说监控,连交通信号灯都未启用,只能继续扩大监控的调取范围,这也给调查造成不小阻力。 南城方面就此案件联络了平州市警局,平州警方表示可提供当年劫杀案案卷以供研究。省局也立即下达任务,由南城市局成立“7·20专案组”,专案组组长由徐锐担任,同时平州警方抽调人员协助。 而徐锐在局长办公室还没汇报多一会儿,高鸣就敲门进来说:“局长,徐队,那个陈义红又来了。” “陈义红?她有什么新情况反映?” “她说她知道凶手是谁。而且她情绪特别激动,不肯和我们交流,点名要见‘管事儿的’。” “去吧。”局长挥挥手说,“听听她说什么。” 徐锐出了办公室,深呼吸一口,整理好思绪才去见人。陈义红被安排在一间小休息室,高鸣进门时,本来低头发愣的她立刻站了起来。 “这是我们徐队。”高鸣介绍,“你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 “徐队长,警察同志,我知道是谁做的,我知道谁杀了我儿子!”她神情焦急、动作幅度大,上来就扯住对方衣袖,“你们快去平州抓人啊!那个人叫孟玥,平州人,是当年那个医生的孩子。阳阳当时还小,不懂事,错手杀了她妈妈,现在肯定是她找阳阳报仇来了!警察同志,我不明白啊,警局让我们把阳阳领回家,证明我的孩子已经无罪了。因为当年那件事我们已经背井离乡,从平州躲到南城,为什么她还不肯放过我们母子!为什么非要弄死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