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高（磨难中的热情）/发现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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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你想象一下：清晨3点钟，坐 在小马车里(我房东陪着我，他要 上阿森市场去)，我们走过遍野石 南树的荒原。我们走的那条路，这 儿的人说是。堤岸”。为了填高路 面．路上撒了污泥。这比乘坐拉纤 小船舒服多了。 天刚破晓，从荒原中三三两两 的茅屋里传出了公鸡的叫声。我们 路过一间间孤立的小屋，四周围绕 着颀长的杨树，枯黄的叶子簌簌地 飘下：矮塌的古钟楼矗立在围着土 墙和榉树的公墓里。风景、荒原、 麦田，这一切的一切映入眼中．都 成了柯罗最美的图画中的题材。寂 静、神秘、和平．恰似柯罗画中的 情景。 6点钟我们到达兹韦洛，这时天 还没有大亮，路上看到的全是柯罗画 中的景致。坐马车来到村庄，真是腧 快!房子、牛栏、谷仓、羊圈上面 全是覆满苔藓的大屋顶。 这儿的住家相隔颇远，屋与 屋之间种着青铜色的橡树，非常 漂亮。苔藓上有各种金色带绿的色 调。地上是红灰、蓝灰、暗紫灰色 彩：麦田里则是难以形容的纯绿色 调子：潮湿的黑色树干衬托着金雨 般翻飞的秋叶，宛如乱发。有些叶 子被秋风吹落，点点滴滴撒在天空 中，有些仍附着在杨树、桦树或苹 果树上。 天空晴朗无云，极亮丽，是一 难以捉摸的淡紫色：只在有红色 色、黄色的东西对衬下才是白色自 这是一种可以显示一切的天空， 四面八方把你团团围住，有点湿 融化在轻雾中。所有景致都带了 灰。细腻的灰。可是在兹韦洛． 个画家也没见到。人家告诉我， 里画家根本不会来。我偏就要毛 天到这儿来。 既然没有人来这儿画画，剖 定不等我房东回来，自己徒步矗 去，路上顺便画点素描。我动手厦 张苹果园的草图，李卜曼曾用这是 画了一张大油画。画完草图，我祚 坐马车来的道路走回去。 兹韦洛附近一带此时是羞 初长的时节。有些地方麦田一 无际，那是我所见过的最娇媲 绿色。 麦田之上的天空。白色中逻 淡紫．效果十分微妙，我想是画 出来的，但我觉得必须懂得这利 本的色调才行，它是产生其他彭 的基础…… 在这儿走上几个钟头，你金 为天地间只有无边无际的大地一 绿色斑点似的麦田，无垠的石障 原，以及无止境的虚空。人和粤 其中渺小得犹如跳蚤。在这种天 下、这种土地上，人再伟大也会货 自己一无所有，只知有天地。个{璋 小如尘：顾盼众微尘(别管那无限的 天地)，粒粒微尘尽皆米勒画笔下的 人物。 我走近一间年代久远的小教 堂，那教堂就像卢森堡美术馆所收 藏的一幅米勒小油画：《格雷维尔 教堂》：不过这儿没有画中锄地的 农夫，倒有牧童沿着篱笆在赶羊。背 景里也看不到海，只有一片 青麦和犁沟，不见浪涛。不过产生的 效果却是一样的。 后来，我又看到几个正在忙碌 着耕地的农民，几个养路工人，几大 车厩肥。在路旁一家客栈里，我画了 一个正在织布的小老太婆，矮小阴暗 的身影仿佛来自童话世界：从她面 前的窗子朝外望去可以见到淡淡的 天空，一条小路蜿蜒在绿茵里，有两 只鹅在啄草。 接着，黄昏来临，那是多么的寂 静与安详啊!想象—下：一条小径， 两旁杨树高高耸立，一身秋天的叶 子：想象一条全是黑色烂泥的大路， 右边是无边无际的石南荒原，左边 还是荒原。几间草皮茅屋的三角形 暗影映着炉灶红光的窗口。几处脏黄 色的水坑映出天空一隅，水中有腐烂 的树根。在泥泞中，一个满脸胡子的 牧人赶着一群羊。羊儿围挤成一圈椭 圆。下半身沾满污泥，挤来挤去，交 叉穿梭。羊群向你走来，嗣着你。这 群不太听话的羊，在烂泥中慢慢向 前移动。 羊棚看起来也成了黑色的三角 形剪影。羊棚的栅门洞开，像是兽穴 的人口。透过木板隙缝，可以见到远 处的天空。这群沾着烂泥的羊朝洞 里拥进去。牧人和一个手提灯笼的 矮小妇人关上了门。 昨日犹如一阙交响乐。羊群 在暮色中返家那一段情景是最后 的乐章。 一整天像在梦里。从早到晚，我 陶醉在这哀凄的音乐中，连吃喝都忘 了，只在小客栈里画纺车时，吃了一块 乡下面包，喝了一杯咖啡。P132-1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