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道文丛:我的治学渊源和精神

吾道文丛:我的治学渊源和精神
作者: 成中英
出版社: 岳麓
原售价: 59.00
折扣价: 3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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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553819068

作者简介

成中英,美国夏威夷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有影响力的知名学者。主要代表著作有《中国哲学与中国文化》《科学知识与人类价值》《中国哲学的现代化与世界化》等。

内容简介

从童年到中学时代的战争背景与自然体验 — 近来学者同仁常常问到我的哲学发展的过程,为 什么我进入哈佛大学学习逻辑与分析哲学,后来又把兴趣放在中国哲学的重建以及中西哲学的比较研究, 而最后走向一个世界诠释学的道路。在我对自己哲学 兴趣发展的反思中,我不能说我一开始就重视哲学。 在最开始并不知道哲学为何物,但不能不说人生的一 些际遇和经验,往往引导人们走向哲学的深思,把哲 学当成自己的生命之火焰了。我在从事一本哲学自传 的撰写,对我哲学发展的过程有所描述。在这里我想简单地提示我早期生命经验如何逐渐导引我走上寻求生命智慧与对世界存在的关注。我出生在 1935 年南京一个具有浓厚儒家色彩的家庭之中。我的父亲成惕 轩先生接受了传统教育与私塾的教育,对当时受天灾人祸的民众抱有救济爱护之心。他以杜工部与范仲淹为他生活的写照,他在民国初年遇到长江大水泛滥成灾,写了《灾黎赋》篇章,受到时贤的重视。他从家乡湖北阳新到南京参加文官考试,获得第一名。而后他教书与从政,莫不以怜才爱才,为他作为大学教授与考试院委员的主要目标。我从小到大,不能不说受到我父亲行事风格的潜移默化,认为这是作为一个人的基本态度。从中学到大学这个阶段,一直保有这样一个儒家的品质。 在抗日战争中,我随父母亲迁移到重庆乡下躲避日本侵略者的疲劳轰炸,心中常常兴起对日本人侵略中国的痛恨,但却不了解何以中国受到侵略,而必须受苦受难艰苦奋斗。我当时在小学阶段,并没有生死存亡的危机感,但却仍然感受到中国人必须强盛起来,不受他人欺负,是做人和为国的基本道理。但不知道如何使中国强起来,只知道爱国强军不做汉奸是中国人应有的基本气节。当时受的教育的确都是爱国教育,对中国历史文化的认识也只限于小学的历史课本所描述的古代贤人与贤君的故事。抗战期间,我在重庆的乡间却享受到大自然的乐趣,往往要和小动物 斗智。为了捕捉蝉虫蜻蜓与蝴蝶,和其他小学生找寻蜘蛛网,作为捕捉的工具。看到田边小鱼,树颠立鹭,会感到一种亲切。我想这种经验是很重要的,在以后思考生命的自然与真实之时,也就有了更生动更自然更具体的例证了。 到了中学时代,我从乡村搬入城市。小学四年级,开始读一些中国民间小说故事,如《七侠五义》《封神榜》等。但是要到初中时代,才逐渐读到《三 国演义》《水浒传》等名著小说。《红楼梦》一书要到大学时代才读完。我不知道这些读书经验对我以后学哲学有多少影响,但它却是我好奇心的一个表现。我很好奇,对自然好奇,对书本也好奇,觉得需要探究一番。这种好奇与探究的心理,一直发展下去到中学时代。我开始接触到西洋的翻译文学,已经到了高中一年级阶段。那时(1949 年)我随父母已因内战迁移到台湾,在当时我考取的建国中学图书馆里,我发现了整个“五四”时代的文学宝库。在我的功课之外, 我就专心读那些著名的文学作品,包括鲁迅、茅盾、老舍、巴金等。巴金的《家》《春》《秋》很震动我,对传统礼教的束缚个人自由,产生一种反对和打倒的心态。这也使我更重视现代化的发展和对西方先进制度的一种向往。在另一方面我又觉得中国的传统文学与诗词以及典籍,也有它们的价值,只是没有发挥出来。因此,我觉得要理解中国历史传统的价值和制度的发展,作为一种精神文明的追求,是十分重要的。这让我后来十分关心中国政治制度史与中国哲学史这两个方向的学问。进入台湾大学一年级之时,我读了钱穆的两本书,一本是《先秦诸子系年》(1935),一本是《中国历代政治得失》(1952)。在那段时间,其实我最有兴趣的是对自然宇宙的理解。记得当时在中学的图书馆里面,我找到两本书并仔细研读,一本是张云的《天文学概论》,另一本是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介绍》英文版。我当时在高中二年级,正在学习立体几何学。因此能够从一个立体的观点来看待宇宙的空间,但对时空与天体的认识还只是在萌芽中。而当时也没有哲学的眼光来思考这个问题,可能我心中已 经萌生了探讨宇宙真相的心愿。 从以上的回忆中,我对历史与自然的好奇,甚至于对人的存在的好奇,都逐渐把我导向哲学思考之路。我在考入台湾大学外国文学系之前,已经把兴趣放在西方文学上。这是因为我受到“五四”时代翻译文学的影响,在高中二年级就读到屠格涅夫、托尔斯泰以及果戈理等苏联文学的翻译本,对西方的生活世界有一种梦幻式的向往,实际并不真实,但却能够触动我年轻的心灵。有一本翻译文学作品,是讲述文艺复兴时代中达 ? 芬奇的故事,以及当时教会与社会腐烂的内情,觉得西方人和东方人有太大的不同,觉得虽然可以欣赏那时的文学,但却不能相信自己可以过 那样的生活。后来又读到法国文学,尤其是 20 世纪初期的浪漫自然主义文学,如纪德的《地粮》等书,却不知道纪德与当时的存在主义发展有密切关系。由于对西方文学的浓厚兴趣,我报考大学选择了外国语文学系,开始系统地读西方文学的名著。从希腊的史诗与悲剧以及犹太的《圣经》,到罗马的史诗维吉尔与欧洲中世纪但丁的《神曲》,再到德国文学中歌德的《浮士德》,无一不精心感受。随后三年级学科的安排侧重在英国文学,对英国文学小说与诗歌也都产生过深刻的兴趣,尤其对 20 世纪的作家,如狄更斯与哈代,更读了他们许多作品。哈代的小说我几乎读了十本之多。本来大学很想以哈代史诗作为大学毕业论文的主题,但最后仍然回到希腊文学中的埃斯库罗斯(Aeschylos,约前 525—前 456)的神话悲剧,作为毕业论文的主题。这是由于我对希腊神话和天空的星座比较熟悉吧。对于欧洲近代的悲剧意识,可能需要更长的时间来体会。因此,我当时没有选择近代而仍然回到古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