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少不确定性(情报分析与国家安全)/国家战略预警研究译丛

作者简介

冯稼时（Thomas Fingar），美国知名中国问题专家、国际问题学者，政治学博士，精通中文和德文。曾先后担任斯坦福大学教授，美国国务院中国处处长、助理国务卿帮办、助理国务卿等，首任国家情报副总监，以及美国国家情报委员会主席。后重回斯坦福大学执教国际关系学。

内容简介

第 1 章 减少不确定性 美国政府每年都会投入数十亿美元来减少不确定性（uncertainty）。国家气象局每年支出超过10亿美元用于预测降水量、追踪暴风雨、预报天气。（此处注释见原书）疾病控制中心花费60多亿美元检测和调查国内外的健康问题。（此处注释见原书） 农业部和能源部跟踪和预测农作物和各种能源的生产。（此处注释见原书）事实上，联邦政府每一个机构都在监控和预测各种问题的发展趋势，因为农民、制造商、州政府、旅行者以及各行各业的公民都希望获得信息，使其能够就种植什么作物、是否投资以及去哪里旅行，做出更加明智的决定。换句话说，我们花了很多资金来预测问题、发现机会、避免错误。 我们每年用于减少不确定性的开支近500亿美元，其中相当大一部分流向了美国情报界（Intelligence Community, IC）。（此处注释见原书）由于我们强调自己国家、利益和人民所面临的威胁，因而对这笔资金的需求是合理的。例如，国家情报总监（Director of National Intelligence, DNI）提交国会的《年度威胁评估》（Annual Threat Assessment，ATA）的机密和非机密版本，对问题和危险的关注远多于对事件形成机会的关注。（此处注释见原书）这种重视可以理解，却令人遗憾。因为它模糊了情报界最重要的职能之一，导致分析人员和情报机构对一些潜在机会的关注极少，而正是这些机会，能够推动事态向着更有利的方向发展。（此处注释见原书） 美国情报界减少不确定性的工作，在很多重要方面与美国政府其他机构不同。当然，最明显的一点是，它可以得到秘密获取的信息以及其他机密信息。事实上，美国情报界存在的目的，在某种程度上就是要发现秘密并搜集学者、记者、银行家、外交官或其他“情报搜集者”（此处注释见原书）无法获得的信息。使用机密信息，并不能自动使情报界所做的分析优于仅使用非机密信息所做的分析。但是，如果情报界的信息搜集者设法拦截、诱导、购买或窃取他人希望隐藏的信息，那么减少大量传统国家安全问题的不确定性，可能会更加准确，而且往往更加可靠。 与美国政府其他机构相比，美国情报界减少不确定性工作的另一个不同点在于，情报界的大多数产品具有很长的保密期。这么做的理由包括：保护情报来源和获取方法（即我们如何获得信息）、重视客观性和明确性（如果分析是为了公众传播，就很难对外国政治领导人或军事能力进行务实的评估），以及如下事实：情报界许多评估被用于决定美国政府的政策和谈判立场（告诉其他人，美国官员就某个问题做出决定之前正在考虑什么，通常被认为并无助益）。尽管一再有相反的主张，但情报界的分析产品不会长期保密，这样纳税人就可知道他们每年花500亿美元得到了什么。保密决定是在完成评估后做出的，这总是根据报告中使用的信息密级决定的。我无法想象一个分析人员或管理者会说，实际上“这个分析真的很糟糕。让我们把它提交决策者，但需给它一个非常严格的保密级别，这样公众就不会知道它有多糟糕了”。根据我的经验，大多数情报评估既不迷人或令人兴奋，也鲜有任何形式的理论突破。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们制作粗糙或价值不大。如本书第5章所述，已有数百份《国家情报评估》（National Intelligence Estimate）被解密并予以公布。其中大多数经得起很好的推敲，尤其是以如下标准评判：“这些评估在刚出炉时，对决策者有用吗”，以及“它们是否有助于减少美国政府正在审议事务中的不确定性，即使只是重申官员们对该问题的理解”。 减少不确定性，有时涉及公开和秘密地获取信息，这被认为有助于理解事态的进展或意图；有时涉及研究和分析，以产生卡尔·福特（Carl Ford）所称的“新知识”，即通过认真思考我们所掌握的尚未加工的信息，得出更好的理解和新的见解。（此处注释见原书）还有一些时候，它涉及努力证实或否定用户或同行分析人员提出的某种预感，或反驳会议或媒体所发表的声明。换句话说，减少不确定性可以采取多种形式并涉及多种类型的分析，但它总是努力加强对已知事物、未知事物、正在发生的事件、事件的可能走向、背后的驱动力，以及可能改变事态发展轨迹之因素的理解。 与政治的哗众取宠和媒体的夸大其词所助长的虚构描述和公众误解相反，情报机构的存在，不仅仅是窃取机密并“找出真相”。挖掘敌人希望隐藏的信息，发现（并挫败）恐怖阴谋以及对我们国家和利益的其他威胁，都是重要的任务。尽管有贬损的刻画，但我们在大多数情况下表现得很好。我们从未打出过1.000 的打击率，永远也不会。但在大部分时间里，及时、基本正确地塑造、预防或准备应对有可能影响我们国家、公民和利益的事态发展，一直是我们最重要的目标和成功标准。与高薪球手不同，我们永远不会满足于0.300 的打击率。国家安全要求我们尽可能地接近1.000 的打击率，并且每一位名副其实的情报分析人员都有决心这样做，无论是个人还是集体。（此处注释见原书） 出于爱国主义、专业精神和个人自豪感等原因，情报界的分析人员渴望达到极高的绩效标准。高标准和高期望是这个行业的内在要求，因为分析人员表现的好与坏可能对现实世界产生影响。正如我对数千名新人所说的那样，他们必须始终认识到这样一个事实，即美国政府官员将受到他们所说和所写内容的影响，并从中获得信息，而美国政策和行动的有效性将在一定程度上取决于他们所做的分析。对于在美国情报界工作的人来说，经常被用来调侃的短语“足以胜任政府工作”，与传统用法有着截然不同的含义。在情报界，“足以胜任政府工作”不仅意味着它必须尽可能准确，而且必须清楚地说明关于这个问题，哪些是已知的，哪些是未知的；现有信息的数量和质量；使用哪些假设弥补情报空白（intelligence gap）；考虑了哪些替代方案，以及分析人员对证据和判断有多大的把握等。（此处注释见原书）它还需要在合适的时间解决适当的问题，并确保向所有对的人提供信息和观点。（此处注释见原书） …… 编辑推荐1：国家战略预警研究译丛005：“十三五”国家重点图书出版规划项目；在不确定的世界寻找确定的安全；复盘国家安全经典案例, 透视战略预警实战思维。 编辑推荐2：《减少不确定性：情报分析与国家安全》一书介绍了美国情报界的分析人员应该做什么工作，如何工作，以及怎样为国家安全减少不确定性。作者运用大量真实案例，结合自身经验，进行了专业理性的论述。同时，他也针对实际问题，提出各种极有见地的建议。作为战略预警学术著作，本书有助于读者了解美国的情报工作思维、国家安全逻辑和外交思想，为应对挑战提供可资参考的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