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头士(精)

作者简介

1953年出生于奥斯陆。

内容简介

“你们去哪儿了？”瞿丽问。 “去舞蹈学院了。”萨巴回答。 女孩们笑了，萨巴在车垫上膨胀起来。 “能不能载我们去瑜砬公园？”妮娜问。 我们同路，所以没问题，哪怕我们要去的是特隆 赫姆②都没问题。但现在有一件事是肯定的，那就是 乌拉必须得修他的自行车了，而且得快，因为他依然 坐在我的车上，妮娜和瞿丽就跳上了古拿和萨巴的车 ，机会就这么砸了。我们骑车沿雅可布·阿尔大街而 下，女孩们不停地尖叫，也许我应该松口气，要不是 乌拉弄坏了自己的自行车，必须坐在我后座上的话， 瞿丽和妮娜就必须在我们四个人里挑，那就得有两个 输的。诚然我们对扎着马尾辫，挂着葡萄小胸的小萝 莉们不屑一顾，但空着麻袋吹着口哨瞅着夕阳还要摆 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骑车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女孩在瑜砬公园下了车，我们也下车趴在车把上 大眼瞪小眼，就像等着天上掉东西下来，直到乌拉深 沉地说道： “救、救、救下了派尔·派、派、派德森的射门 ！” “谁？”妮娜问。 “我！我救、救、救下了派尔·派、派、派德森 的射门！” “谁是派尔·派德森？” 乌拉茫然地看着我们，求我们解个围，但我们没 让他得逞。他哪怕说他一气扑了贝利十四个球也无济 于事。 “派、派、派尔·派德森！踢国、国、**队的 那个！” “真棒，好样的。”瞿丽说。 关于乌拉鱼雷般神奇扑救的话题就此打住。女孩 们走向一条长椅，我们把她们让过去，接着还是紧随 其后。树上那些绿色的嫩芽都蠢蠢欲动着，夜幕像一 大片云渐渐罩住了我们所有人。穿着短裤露着绿色的 膝盖和胳膊肘站外头真冷。而且什么都没有发生。其 实对于那些没有发生过的事我印象*深刻。因为那些 可能发生却没有发生的事远比那些真实发生了的事精 彩得多，就在瑜砬公园里那个1965年四月的傍晚时分 。 关于吕老师可就一言难尽了，长话短说就是他那 天的心情一落千丈。他在走廊上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感 觉到，失望再次揪住了他的衣领，把鄙夷和尖刻灌进 了这具干瘪酸涩的躯体。他是夹着那摞作文本来的， 踩着飞快的大方步，就像个急行*的领队。目光射线 般穿梭在我们中间，毛茸茸的鼻子下翻卷出一抹疯子 般的微笑，一言不发。他只是锁上门，坐到讲台前， 面前的作文本像一座魔塔，他就这么坐着，沉默如鞋 。 我耐不住，低声对古拿说： “他失声了。气的 。” 吕老师一下子站起身，跃过几排课桌立定在我 跟前，手放两边，他脸上的肌肉在脸皮下紧紧地扭结 着，让我一瞬间想到了休伯特叔叔，可怜的休伯特叔 叔脑袋不太好使，虽然他是爸爸的亲兄弟，此刻我怀 疑吕老师是不是也不怎么健康。但他倒没有失声。 “你说什么！” 我看着他。我以前从来没注意到他鼻孔里这么能 长毛。那些毛支在外面就像一把脏兮兮的毛刷。 “ 我问古拿问题呢。” “那你问古拿什么了！” 突 然他转而揪住了古拿的脖子，吼道： “古拿！金问 你什么！” 这可不妙，古拿他除了真相可什么都说 不出口。要是他想扯个谎，就会**卡壳，他就是做 不到。我看到红色从他的脖后梗冉冉升起。就像烫红 的热铁。 我大声替他答道： “我只是问古拿有没 有橡皮。” 吕老师急转身，再次面对我，嘴巴**脱离了脸 颊，等嘴巴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同时有一根颤抖的 手指正指向我的额头。我很高兴手指没有捅上来。 “我问古拿的时候，就应该古拿回答而不是你！ 懂不懂！” “要是答案一样，谁回答不都一样嘛。”我说。 差点为我自己的逻辑倾倒。 吕老师的手靠过来，落在我的肩膀上，把我从座 位上拽起来，揪到讲台前。 就这样。吕老师飞快地翻阅作文本的时候，我就 只能站着。这样站着的时候我也就能分享到一些吕老 师的感*，眼前这幅悲惨的景象，七年A班。*后他终 于找到了我的作文，在我面前晃悠着。 “你这么机灵，这么会狡辩，能不能跟全班这些 聪明伶俐、好学善问的同学讲讲你的未来计划是什么 ！”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直勾勾地越过泥沼看向窗外 。有人在马路对面的屋顶上干活。他们用绳子把自己 牢牢拴在烟囱上以防跌落。我很想在上面扎个马步， 不带绳子，我能感觉到尾椎骨上的骚动，正如脑子即 将滚沸。就这样扎着，继续，继续。然后吕老师的声 音又出现在耳边，就像一股暖流扑面而来。 “你不是总眼明口快的吗。说说你以后要干吗？ ” “我作文里写了，我要当医生，但我这么写是因 为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干吗。我还写了我要去非洲行医 ，为了凑够字数。” 吕老师就这么瞪着我，我能看出来他快要泄气了 ，不久他就会举手告降，有那么一刻我都觉得他很可 怜，很想帮他一把，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帮。 “坐下，”他说，“没让你说话的时候给我闭上 嘴。” 教室里的气氛和缓了一些，一切迹象都清楚的表 明吕老师就快缴械了。但是他还勇敢地顽抗着，苟延 残喘。他不得不去走廊里晃一圈吸点新鲜空气。他回 来的时候攥紧了拳头，在讲台前弯下腰，眯缝着眼。 “班里有22个人，对不对。22个聪慧机智文明礼 让诚实体面*不用说雄心勃勃的男生。你们同意吗？ ” 他没等我们回答。我们当然同意。P23-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