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游中的女性旅行者

壮游中的女性旅行者
作者: (意)阿蒂利奥·布里利 、(意)西莫内塔·内里
出版社: 广西师大
原售价: 58.80
折扣价: 36.50
折扣购买: 壮游中的女性旅行者
ISBN: 9787559851468

作者简介

作者 阿蒂利奥·布里利(Attilio Brilli),生于1936年,意大利文学批评家和翻译家,阿雷佐大学、锡耶纳大学英美文学教授,主要研究英语文学(尤其是斯威夫特和英国讽刺作品),专攻壮游回忆录和神话,是旅行文学领域权威、多产的研究者之一。主要代表作:《19世纪最后的意大利旅行者们》(2018)、《当佛罗伦萨成为首都:1865—1870》(2014)、《东方之旅》(2009)、《意大利之旅:一种宏大的文学传统的历史》(2006)。 作者 西莫内塔·内里(Simonetta Neri),阿蒂利奥·布里利的合作者,主要从事英语文学和旅行文学翻译。 译者 董能,生于上海,意大利佛罗伦萨大学法学博士,通晓英语和意大利语。曾任职上海社会科学院,现旅居国外。有多篇英、意译作面世。

内容简介

奔向自由 (引言摘选) 女性习惯于从自家花园的绿脊上观察世界,她们从那里将住宅、正在进行的劳作以及家庭场景尽收眼底,但并不包括向男性敞开的、从更高耸的山地上看去的更广阔、更遥远的视野。18世纪末,汉娜·莫尔(Hannah More)在一篇论英国妇女状况的随笔中忆述了女性这种受到制约的眼界,它富有象征性地成为妇女教育的产物,正如玛丽·贝里所承认的那样,就在头脑开始像花朵一样绽放并渴求知识的一刻,妇女教育却被认为已经完结。在先前的一个世纪,玛格丽特·卡文迪许(Margaret Cavendish)已经把在自己家里蹦蹦跳跳的女性比作不被允许展翅高飞的笼中鸟雀。用尽一切手段压抑贵族少女的理性能力从而将她们养育得愚昧无知的习俗,遭到玛丽·沃特利·蒙塔古多次抨击,根据她的说法,即使某个少女能够突破奶妈灌输的那些琐碎无聊之事,她也不应该声张出来,而应任由其全部知识废弃无用,“就好像被埋葬在矿山里的金子”。蒙塔古夫人补充说,文化对于妇女的幸福来说是必不可少的,而无知是人类行为中一切挫折和谬误的沃土。在约定俗成的惯例中,男性接受收效甚佳的学习课程,以标配的欧陆各国“环游”告终,而年轻女子则恰恰相反,她们被委弃在彻底的迟钝中,无论如何都无力运用其心智。接受束缚重重、古井无波的家常生活是通常要求妇女做到的美德,而对于男人,迈向更远大的前景、善于持续改变境况却受到褒扬。一旦变成妻子,女人就遵照习俗,始终被搁置在家庭的尺寸之地,担负起管理家宅、照料家人的义务。妇女的命运类似被释放的奴隶,德·斯塔尔夫人(Madame de Sta.l)认为,如果她们想要提升等级,人们就会指责她们僭夺了法律并未授予她们的权利;如果她们不这么做,就会被当成仿佛奴隶是她们不可让渡的身份一般对待。这些话看上去是对孟德斯鸠的俏皮话的答复,后者认为,对妇女来说,成为家庭奴隶总是好过成为真正的奴隶。 那些具有热烈的决心,渴望钻研某种学问的女性引发了最不怀好意的质疑:她们如何在求学的同时不失去女性特征呢?因为这个原因,她们中的相当一部分即使不去压制,也被迫隐藏对文化的热爱,或者她们刻苦掌握的东西。玛丽·沃特利·蒙塔古辛辣地讽刺道,世上没有人比妇女更应受谴责、更多地暴露于嘲笑之下了,因为根据普遍观点,一个文雅的女人是多嘴、放肆、空虚和傲慢的造物。实际上人们认为,只提供初等和一般性的教育可以防止女青年表现出过分的自主性和趾高气扬,这样她们就易被驯服,可以顺从别人为她们挑选的丈夫的性格。但是也有一些女性竭尽全力地试图追求自己的文化渴望,甚至勇敢地将其宣之于众,以此作为独立自主之举,如果不是挑战之举的话。后一种态度是有可能在完成并讲述壮游的过程中表现出来的,换言之,壮游就是提升文化修养、增长见闻之旅。这是一个多多少少心照不宣地让她们将在家里或出于个人主动所学的东西显露出来的场合。海丝特·皮奥齐在她的旅行记开篇并非偶然地提醒读者,尽管教育这个词对于妇女来说是陌生的,但她的父母不但应该教她读写,而且还应教她思考,直至一个小女孩成为奇才。许多踏上旅途的女性所铺陈的叙述以地形学、历史学以及人类学方面独特的敏锐性而著称,其他女性则编制了从文献记录角度而言相当重要的绘图册或水彩画图册。 黑色旅行的终点 (第六章摘选) 1796年4月,在往北翻越皮斯托亚亚平宁山脉(l’Appen-nino pistoiese)之后,伊丽莎白·韦伯斯特开始实施一项即使出现在黑色小说中也毫不逊色的计划。她和孩子们以及仆人投宿帕乌洛村过夜。在那里,她带着两岁的小女儿哈丽特·弗朗西丝躲进第一家驿站旅舍,借着烛光,在女儿的手臂和肩膀上掐出密密麻麻的红色小点。她在叫来女侍后立刻假装手忙脚乱,一边紧张地绞着双手,一边告诉她哈丽特得了麻疹,当时,这种致命的传染病正在意大利各地大规模爆发。为了避免疾病传染给两个儿子,她斩钉截铁地勒令仆人赶往摩德纳,并在那座城市听候指令。她一个人和女儿以及极其可靠的保姆萨拉·布朗留下来,从女儿身上抚去红点,随后将装着吉他的箱子打开,往里面塞了一头用碎布裹着、刚刚被割喉的羊羔。在合上盖子之前,她往羊羔包裹上放了一张蜡制的白色面具,这是习以为常的幼童遗骸的标记,以此避免别人进一步检查里面的东西。接着她命令仆人立刻将假棺材带到利沃诺的英国领事处,以便将棺材葬在英国人社区的公墓。次日,她将哈丽特托付给忠心的保姆,让她务必将女儿秘密带到英国的一处专门地点,而她本人动身去摩德纳和另两个儿子以及仆人会合。在摩德纳,她假装泣不成声,告诉他们哈丽特已经去世,而他们别无选择,只能满怀悲痛地继续旅程;与此同时,她给丈夫戈德弗雷·韦伯斯特(Godfrey Webster)寄去一封信,在信中通知他女儿因麻疹引起的痉挛夭折。 在发现自己怀孕后,伊丽莎白·韦伯斯特在佛罗伦萨就已经酝酿了这条不吉利的计谋,借助此计,她费尽心机地避免失去年纪最小、最需要母爱的女儿,因为她预见到丈夫肯定会以通奸为由向她提出离婚诉讼。她丈夫身在英国已经一年,他不可能是她刚刚怀上的小生命的父亲。而她也知道,根据当时的英国法律,犯有此类罪行,或至少被怀疑犯有此类罪行的妇女,会首先被判处与子女分离。 伊丽莎白是瓦萨尔(Vassall)家族的后裔,该家族早在五月花号的时代就在马萨诸塞州登陆,在那里拥有广阔的种植园。五月花号这艘朝圣先辈(padri pellegrini)的船只属于她的一位祖先萨缪尔·瓦萨尔,而这个家族又在牙买加通过奴隶贸易获得了难以估量的财富。伊丽莎白刚满十五岁就被嫁给了四十八岁的戈德弗雷·韦伯斯特,此人是熟稔英国上流社会的从男爵(baronetto)和议会成员,还是许多宅邸的所有者,其中包括巴特尔修道院(Battle Abbey),因建于征服者威廉时代黑斯廷斯战役原址而著称。这场由各自家庭出于利益而缔结的婚姻始于1786年,比皮斯托亚亚平宁山下发生的让人毛骨悚然的活剧早了十年,具有人们所能想象到的最不般配的婚姻的一切要素。婚后,性格和举止都十分粗鲁的丈夫立刻暴露出真面目:他是个沉湎于赌博和饮酒的浪荡子,时而陷入难以抑制的狂怒,时而发作周期性的严重疑心病。反过来,年轻的妻子毫不迟疑地显示出自己是一个特别有活力、有雄心,以及近乎固执地渴望认识世界的女人。她的这一性格使其无法接受仰人鼻息的状况,更不用说被软禁在巴特尔修道院家中了。那是一个可恶的地方,她后来说,“在那里,我在孤独和气馁中度过了人生最美好的年华”。人们在她身上可以验证德·斯塔尔夫人小说中男人们谈论柯琳娜的自由精神时所说的话:“我们在家中是怎么对待这样一个女人的?你们能想象吗,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待着,而你们却快活自在地狩猎着天晓得的什么东西,或者到上议院开会?” 结婚五年后,她以阅读和费力地搜寻外部世界的新闻作为仅有的逃避。在第一个儿子出生后,伊丽莎白成功地说服丈夫遵循英国贵族远赴欧洲“壮游”的礼仪,并随即沉浸于漫长的意大利假期。他们连同两辆塞满行李的马车出发前往欧陆,随身带上了两名保姆、一名女仆、一名男仆、一名厨子和一名马车夫。环游是以相对仓促的方式进行的,绕过爆发革命的法国,沿着德国和奥地利的道路行进,在这两地的城市中进行短暂停留。在意大利半岛各国首都的居留实际上从1791年拖延至1796年,如果不是由于夫妻间的缺乏了解和极为糟糕的关系,款待、节庆,以及和当时的知名人物因家庭地位之故的会面,本来可以令旅途十分惬意。 18—19世纪,在渴望新知识、认识新世界之路上大胆奔波的,除了那些雅好艺术、酷爱古迹的老少绅士,还有一批敢作敢为的女性。对于那个时代的女性来说,壮游不止是文化养成的机会,更是代表自身存在的关键时刻,并常常象征着戏剧性的解放之举。 著名女画家伊丽莎白·维热·勒布伦,她的流亡之路也是她提升艺术修养的壮游之旅。女画家在这次旅程中不仅留下了著名的自画像、汉密尔顿夫人画像等作品,还将自己的巡游岁月变成文字,留下了一部《回忆录》。 伊丽莎白·韦伯斯特,后来的霍兰德夫人,在一段维护爱情、避免失去年幼女儿的黑色旅程之后,留下了《霍兰德夫人伊丽莎白日志》。 还有玛丽·雪莱,她所创作的《弗兰肯斯坦》——人类历史上第一部科幻小说,正是在其欧陆之旅中获得灵感和素材。她的人生故事和文学作品,与她前后不同时段的壮游密不可分。 她们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开始壮游,并由此看到了传统女性不曾拥有的世界。本书可看作16位杰出知识女性的旅行小史,她们在壮游中挣脱枷锁,在历史、爱情和冒险中开创女性独立的先河。女性的天地也从此日益广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