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学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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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父亲一起记账 那一学年第一次大学理事会议在礼堂召开，那晚我坐 在礼堂后面。一张绿色的桌布盖住了台上的桌子，一直延 伸到地面。坐在台上的，都是大学里最有地位的人。而这 所大学，坐落在一个快干涸的河床的北面。一只麦克风连 着沙沙响的音响，国旗和校旗低垂地并排立着。 大会在弦乐四重奏中拉开帷幕。作为一所名牌大学里 的文化爱好者，理事会成员要求乐队演奏一首古典作品来 体现他们的艺术品位。音乐过后，校长致辞欢迎所有参会 者，希望他们在接下来的一年里能够追求卓越，硕果累累 ，并祝愿国家和平稳定。他特别提到了未来一年的新项目 ：“所有这些项目都表明了我们对卓越的追求”。随后， 他列举了理事会成员在夏季那几个月得到的晋升、奖项和 荣誉。每一个获奖者，当名字被念到的时候，都会站起来 ，对着掌声发出的地方微微鞠躬。这些无聊的掌声来自理 事会里一小撮比较积极的人。 接着，理事会开始讨论委员会成员的任命。这个委员 会是为了研究如何追求卓越而设立的。候选人一个接一个 被介绍给大家，还有他们各自的特质也被一一列举出来。 突然礼堂里有人笑出声，原来是一位主持人没有按照写好 的稿子来，在描述候选人的“丰功伟绩”时加入了一段非 常幽默风趣的话。等到介绍女候选人的时候，现场已经完 全没有秩序了。有人开始准备开溜，而由于通往礼堂出口 的路必须经过讲台前面，这些想溜走的人不得不向还在自 鸣得意的校长点头致歉。 在那之前，我还从未在理事会上发过言。在整个会议 期间，我确实有很多话要说。有时我觉得我必须快速写下 一些深刻的、大胆的、挑衅性的想法的要点，以便我可以 站起来应对台上那些令人无法接受的、煽情的言论。我从 钱包里掏出自动柜员机(ATM)凭条，把这些要点都写在凭条 的背面，字迹潦草到甚至连我自己都认不出来。当会议结 束的时候，我就把它们全部扔进礼堂外的垃圾桶。如果因 为某些原因那些纸条第二天还在我口袋里，我会为我克制 住了自己，没在会议上公开表达那些荒谬的东西点赞，虽 然那些话我非常想说。 接下来的议程不应当削弱这个开幕式的喜庆气氛吧！ 行政部门提议，应该把一个会计研究的新项目提升到之前 只有关键学术领域才有的地位，并且允许那些最优秀的学 生仅仅学习会计科目就可以获得学位。会计系的系主任开 始说着这个新项目的种种优点。他的通篇大论充满着对“ 卓越”的赞美：这里有一大批卓越的教师，一群卓越的学 生——在过去、现在特别是在未来。他的演讲非常吸引人 ，校长向他表示感谢。就在几乎要开始正式投票的时候， 在礼堂的后面，我举起了手，请求发言。 我走近讲台，手上拿着我准备演讲的稿子，其中三张 是有关那个项目的，还有一张小的，夹在这些折起来的纸 中间，那是比亚韦斯托克(Bialvstock)“锡安的女 子”(Daughters of zion)一个夜校班的会计课上颁发的 证书的复印件。我是在我父亲一个不让别人动的抽屉里找 到的。抽屉有三个格子，最上面的格子放着上过浆的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