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孩子都需要被看见2：6~18岁孩子的情绪健康守护指南

作者简介

汉娜·比奇（Hannah Beach）是一位屡获殊荣的教育家、作家兼主题演讲家。2017年，她被加拿大人权委员会（Canadian Human Rights Commission）认定为加拿大五位重要变革者之一，并获得了渥太华市年度“教育奖”。汉娜在孩子与青少年课程设计与教育领域辛勤耕耘二十五年，是诺伊费尔德学院的一名课程讲师，致力于为全国各地孩子成长提供专业服务，为学校提供情绪健康咨询。汉娜育有三个儿女，现居加拿大西海岸。 塔玛拉·诺伊费尔德·斯特杰克（Tamara Neufeld Strijack），《每个孩子都需要被看见》作者戈登·诺伊费尔德博士的女儿，现任诺伊费尔德学院教务长，在七所大学担任注册临床心理咨询师、家长顾问和讲师等职位。她不仅为家长和老师提供支持，也帮助世界各地的专业人士理解孩子。塔玛拉有两个女儿，现居加拿大西海岸。 主编简介： 戈登·诺伊费尔德博士，加拿大知名儿童发展心理学家，拥有40余年儿童与青少年发展研究经验，国际儿童发展领域权威。他擅长把复杂问题简单化，透过现象看本质，致力于借助应用科学发展方式帮助更多孩子。

内容简介

有了关系，行为才有意义。不先建立关系，任何层面的行为都只会产生冲突。因此，建立关系比采取行为重要得多。 ——J. 克里希那穆提（J. Krishnamurti） 能为本书作序，我备感荣幸。本书作者之一是我的女儿，因此我的所言所语不免有偏心之嫌。然而我确信，即使抛开这份偏爱，本书也依然熠熠生辉。对此，我相信大家在读完之后一定会强烈赞同。 如今，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情绪健康是开发孩子潜能的关键所在。无论是孩子的学习能力、成长能力、获得幸福感的能力，还是融入社会的能力，都与情绪健康密不可分。而情绪健康，其本质取决于孩子能否感知自己的情绪，这其中包括那些最脆弱的情绪。因此，我们会发现，孩子的情绪健康问题，根源在于他们逐渐丧失了情绪感知力。这一点，不仅是对孩子，对所有人而言，都后患无穷。孩子无法感知情绪，就感受不到人性，无法培养韧性和适应力，不能成熟，最重要的是无法拥有共情能力。无法共情的孩子，会频繁出现攻击性和其他危险行为，上学的孩子抗拒学习、天真烂漫的年纪却心理疾病泛滥，甚至产生自杀念头。 那么，什么是孩子情绪健康问题的解决之道呢？如果问题的根源与逐渐丧失的情绪感知力有关，那么解决办法就是保护或恢复这种能力。 千百年来，人类一直受到天性的保护，而情绪感知力就是庇护者之一。因此，要维护孩子的情绪健康，就要回归到人类文明的基础——让孩子拥有完整的人性，成为完整的人。那么，如何做到这一点呢？ 答案之一就是为孩子建立情感联结。情感联结的建立与关系密不可分。这里所说的关系是指孩子与养育者和教育者之间的关系。与充满爱心的成年人建立安全的情感联结，是孩子内心世界的最佳保护罩。对6 ?18 岁的孩子来说，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校园度过，因此师生关系对孩子情绪健康和情绪幸福感也有很大影响。 另一方面，为孩子的情绪提供表达空间。早期的希腊哲学家坚信，情绪只有表达出来，人类文明才可实现。在雅典有一种习俗，即每一位自由出生的孩子都会去学习唱歌和弹奏竖琴，其目的不是能够表演，而是作为一种表达情绪的工具。此外，男女老少，无论来自哪个阶层，所有人都会参与戏剧表演。戏剧这种表演艺术是一种很好的情感表达方式，有利于恢复、保持人的情绪健康和提升幸福感。这些表演艺术的秘诀并不在于“演”，而在于当人们沉浸在戏剧中时，其肢体动作、配乐和戏剧情节成了情绪的表达形式。人只要加入其中，就拥有了一种天然的治愈能力。这种表演不需要观众，只是需要演员自发地去做一些动作，而不是按照剧本来演，把表演艺术变为表达艺术。 这一点，与本书的作用如出一辙。 本书的主旨就是帮助抚养者和教育者与孩子培养一种良好的关系，建立情感联结，为孩子提供一个健康的情绪空间，引领他们进行情绪表达，从而使他们恢复并长久保持情绪健康和幸福感。为此，作者先阐述了理论，而后介绍了大量相关操作方式。书中所有关于改善情绪健康的实践，其操作都十分简便，易于实施。无论是孩子和父母，还是学生和老师，在这些实践中都不会产生太多强求意识，只要参与其中即可。 建立良好的关系，调整好各自的位置，通过有趣的活动引领孩子表达情绪，保护他们的情绪健康和心灵，是父母能给孩子最好的教育。 最后，希望你们享受阅读之趣，同时能从中找到合适的操作方式，帮助孩子成长。 戈登·诺伊费尔德博士 （著有《每个孩子都需要被看见》） 正文 第1章 陷入情绪困境的孩子 情绪问题的背后是什么 每天放学接孩子时，很多家长都会给孩子带上一些食物。因为大多数父母都知道，上了一天学的孩子，到下午放学时有可能会饿。另外，父母还会问问孩子一天在学校的情况，作业多不多，上一天学累不累。当然，这不仅是出于对孩子的关心，也是因为我们看到了孩子的需求，否则也做不到这么“贴心”。 假设我们只看到了孩子回家后情绪烦躁、精神不振、不写作业，而没有注意他行为和情绪背后的原因的话，就会觉得孩子是故意发脾气。 但是，如果有人告诉我们，这个孩子之所以没精神，是因为早餐午餐都没吃，我们就知道该做些什么。去斥责孩子烦躁易怒或者懒惰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我们知道他只是饿了，给他东西吃才是最有可能解决问题的办法。 有时，探究令人困惑的行为，就像是在学外语，让人感到迷茫很正常。所以，为了正确解读和主动满足这一需求，我们必须去了解这门语言。 同样，在家庭中，我们经常把孩子的问题定位为必须“修正”的行为问题，而不是把这些问题当作需要满足孩子情感需求的信号。我们经常问自己，“我要怎么做，孩子才不会出现这些问题”？ 我们经常会教孩子共情，教孩子学会关心、学会处理自己的情绪，试图去改变孩子。然而，这些东西不是一教孩子就能会的——这些是植根于人们内心深处的特质。例如，我们可以教孩子如何去照顾某只小动物（比如，“你就这样喂它吃东西，给它刷牙”），但却无法教他们如何关心他人。关心是发自人们内心的一种感觉，是与生俱来或后期自我觉醒的一种品质，没有办法教给别人。我们希望孩子拥有的特质，很多都无法教给他们。但是，我们可以去了解培养这些品质需要什么样的条件。如果我们问问自己“我看到了什么”，而不是“我该怎么办”，就会自然而然地知道该做什么。只有了解孩子的情感需求，才能更好地做出回应。 我们不需要成为心理学家或咨询师，不用成为营养学家，就能知道某个孩子精神不振或者心情烦躁是因为没有吃饱，而解决问题最好的方法就是给孩子一些食物。同样，一旦知道孩子的某个行为问题源自情感上的渴望或需求，我们就可以为他们提供舒适安全的情绪氛围。知道了问题的根源，就知道需要创造哪种条件才能改变现状。 想象一下，窗台上有一株奄奄一息的植物。要帮助它，你就要确认一下：它是需要多浇点水，还是少浇点水？它能晒到足够的阳光吗？你是不是几个星期没管它了？这种植物很敏感，是不是需要更合适的环境才会茁壮成长？你的脑海里会来一场头脑风暴，把能帮助它恢复健康的条件全部过一遍。你不会觉得是这棵植物本身有问题。显然，这株植物需要有更合适的环境才能生长。 同样，孩子也需要适宜的条件，才有机会茁壮成长。他们不会像植物一样掉叶子，但他们的行为和情绪会告诉我们有哪些事情不对劲——这些行为和情绪就是我们观察孩子内心世界的一扇窗。透过这扇窗，我们就能知道孩子哪里是正常的，哪里出了问题。 真实人际交往减少，孩子沟通情感的方式发生了改变 科技是好东西，它给我们带来了许多重要发现，为我们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科技还让孩子的生活发生了巨变，并通过多种方式改变了他们与成人之间的关系，改变了他们与人沟通情感的方式。 首先，科技的发展改变了孩子获取信息的方式，减少了父母与孩子、老师与学生交流信息的机会。现在的孩子都是借助科技手段来寻求答案，在没有成人引导的情况下，他们往往会接触到很多超出心理认知范围的事物。他们学习新技术的速度经常比成年人还要快，他们会觉得成年人没有什么可以教他们的，孩子与成年人之间缺乏了很多必需的联结。 科技融入了孩子的个人生活，也改变了他们与外界建立联系的方式。很多孩子和朋友都是通过网络来沟通，面对面交流让他们不自在，他们觉得发微信比打电话舒服得多。父母与孩子、老师与学生的交谈、眼神交流、建立联结变得越来越难。 科技发展还让孩子们能够和朋友虚拟“相处”，即便父母、兄弟姐妹、老师或其他人在场也不受影响。孩子们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上学时在一起，放学后通过社交媒体在一起，而且经常是到睡觉前最后一分钟还在一起；留给其他人的空间所剩无几。 此外，很多孩子喜欢玩电子产品，因此他们也特别容易感到无聊、焦虑和烦恼。一旦脱离网络游戏，他们就没法独自去玩一些有创意性的游戏。 社交是人类最强烈的一种情感需求，联结本该让孩子感觉良好——情绪饱满、精力充沛。但实际情况正好相反，在这种全新文化下，孩子们在社交时总是陷入各种困境。科技带给孩子们的不是他们需要的联结，而是隔阂。渴望被人喜欢和接受是人的天性，但社交媒体满足不了孩子的这种需求。无论是被人用喜欢或厌恶来评价，还是成为别人冷嘲热讽的对象，这种互动都无法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因为不用面对对方，躲在屏幕后面会让人更加肆无忌惮地说出没心没肺、令人伤心的话。孩子们的联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频繁，结果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孤独和焦虑。 雪莉·特克尔在她的书《群体性孤独》（Alone Together）中解释了我们对社交、归属感和被人喜欢的这些基本需求为何很容易受到技术的影响。特克尔写道：“技术是极具诱惑力的，因为它能弥补人性中脆弱的一面，而我们的确是非常脆弱、敏感的物种。我们时常感到孤独，却又害怕被亲密关系所束缚。数字化的社交关系和社交机器人恰恰为我们制造了一种幻觉： 我们有人陪伴，却无须付出友谊。” 在当前文化环境下，孩子与其养育者之间的关系失去了保护，变得不堪一击，而这种关系的缺失，常常令孩子感到迷茫。因此，当孩子渴望建立更多亲密关系时，他们就会到网络上去寻找朋友，而这些所谓的朋友往往是他们完全不了解的人。 孩子们能否真正学到知识、获得情绪幸福感和社交幸福感，关键就在于他们的社交方式和社交对象。因此，我们要想办法增加孩子与人线下相处的时间和空间。 失去自主玩耍的机会，负面情绪释放空间被压缩 自主玩耍和自由游戏时间的缺失，对孩子的情绪也有很大影响。 游戏是孩子领悟人生的一种方式。他们通过游戏来了解这个世界，发泄沮丧、焦虑等不良情绪，体验未曾亲身经历过的危险和困难。在游戏中，孩子们可以尝试扮演不同的角色：勇敢的英雄、邪恶的女巫、讨厌的坏人、有爱的医生，还可以演绎和改编自己的经历、表达自己的情绪。在游戏中，他们既能任意建造，也能肆意破坏。经过这样的反复过程，他们的受挫能力得到锻炼，但不会产生任何实际性的后果或影响。 在孩子能够控制自己，不在真实的生活中表现出攻击性行为之前，游戏为孩子提供了一个安全的情绪释放空间。孩子们通过打闹、击剑游戏、战争游戏，通过音乐、文字和电视电影中的打斗情节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在游戏中将不满情绪发泄出来后，孩子们就能在现实生活中做到“文明有礼”。孩子的某种需求在游戏中得以满足后，在现实生活中的这种需求就会相应降低。 我侄子是个很乖很认真的孩子。他总是“在做正确的事”，不会伤害别人的感情，而且很守规矩。有意思的是，我发现他自己玩游戏时，扮演的却经常是“坏”角色。游戏中的他会选择做黑武士达斯·维达，而不是汉·索罗；或者做抢劫犯，而不是警察。如果不了解游戏的意义，我也许会很纳闷游戏中的他为什么跟平时的他这么不像。但是，我现在明白了，他是在游戏中释放自己的不满和攻击性。能在游戏中宣泄出来，他就不必在现实生活中表现出来。他经常玩游戏，而且一玩就是几个小时，有时候他玩游戏的念头非常强烈时，就是他的天性在暗示他需要释放自己的攻击性能量了。 神奇的天性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引导孩子的。游戏不是“多余的”，而是孩子生活中的必需品。它是情绪的发泄通道、人生的排练场，它还是一种媒介，通过它，孩子可以在安全的环境中了解和处理他们的内心世界和外部世界。然而，技术的变革和文化的转变破坏了孩子释放不满和焦虑情绪的天然方式，同时也剥夺了他们可以沉浸其中、探索自我创意以及静心沉思的空间。 在过去的 20 年里，孩子每周的空闲时间平均减少了 12 个小时，其中包括 8 个小时的自主游戏和户外活动时间。现在孩子自主玩耍的时间越来越少，这一现象的背后有很多文化因素，其中之一就是，科技产品和电脑游戏产品激增。电子游戏随处可玩，无论是在车里还是候车室里，抑或是日常生活中每个枯燥无聊、单调乏味的时刻，你都可以玩电子游戏。 除此之外，家庭规模越来越小，父母有了更多时间去关注自己的孩子。这些家庭深受竞争文化的影响，而这种文化越来越重视孩子在幼年阶段所取得的成功和可量化成就。迫于压力，越来越多的父母开始带孩子参加课外班或课外活动。这类课程和活动本身并不是一件坏事，但它们会挤占本应属于孩子的玩耍时间。 事实上，所有孩子（以及我们所有人！）的生活中都要留有“空虚时间”。这个时间完全由想象力主导，而不是被其他任何东西占据或分心。空虚时间是非常重要的自由游戏时间： 无聊是滋生游戏念头的温床。只要给孩子时间和安全的空间， 他们就能在天性的驱动下产生玩耍的念头。 然而，因为空虚时间和户外自由活动时间大大减少，现在的孩子已经没有时间去观察天上飘浮的白云、草地上爬行的蚂蚁。失去了这个安静的“虚无”空间，也就失去了带着好奇心探索的空间、自由思考的空间以及探索情绪的空间。为了促进情绪健康发展，我们每个人都需要感知自己的感受，因为正是我们的感受，推动了情绪的成长、发展和成熟。 到了 12 岁左右，孩子玩耍的方式会发生变化，但其情绪的发展仍然需要“空虚时间”。有了空虚时间，青少年才能静下心来去认识和了解自己的想法和情绪，去放飞思绪、畅想未来。他们需要时间和空间去释放被压抑的情绪：和乐队一起沉浸在音乐创作中，在日记中尽情抒发自己的情绪，抑或用自己喜欢的方式去度过某一天。他们需要这样的空间，在不惹麻烦的情况下学习如何面对挫折，在并非真正意义上失败的情况下学习如何面对失败。 在幻想世界里，孩子可以有充裕的时间在家自发地玩自创游戏。但现实不是幻想，留给孩子的玩耍时间越来越少，即便有时间，游戏往往也会被被动娱乐取代。 有些娱乐活动能激发想象力、唤醒感官，让我们悲伤或欢笑，并让我们尽情宣泄情感，比如感人至深的戏剧、引人遐想的电影，抑或是让人情不自禁闭上眼睛跟着跳舞的音乐。虽然在这些娱乐中，我们是观众而非创作者，但它不是被动娱乐， 而是一种动人心弦的娱乐。它所发挥的作用和游戏相同，因为它能唤醒我们内心深处的某种东西，带给我们的感动是发自肺腑的，能让我们感觉身临其境——它是一种角色参与式娱乐。反之，被动娱乐无法唤醒人的感官，也无法触动孩子的情绪， 但却是大部分孩子每天都在花数小时参与的活动。 被动娱乐是由外到内，而游戏则是由内到外的。如果把被动娱乐比作吸气，那游戏就是呼气，而很多孩子都在不停地吸气、吸气…… 自由游戏的缺失对孩子产生了巨大影响。孩子们每天带着不安和沮丧，心中充满焦虑，情绪往往容易陷入困境之中。 孩子被困在“求生模式”中 当内心被各种各样的情绪包围，又缺乏有效的沟通和足够的情绪释放空间时，孩子就会表现出无礼、破坏性或攻击性行为。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方式。 人类自带一套生存机制，在感知到威胁时会做出反应，保护自身安全。这种机制可以在很大程度上保护人类，尤其是在外界威胁非常明显且只是偶尔出现的情况下。对潜在威胁做出反应时，人体会进入行动模式，心率提升，把供给睡眠和消化系统（这些系统暂时处于次要地位）的能量转移到肌肉中，以便在需要时立即行动。 例如，假设你在穿越树林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好像是熊的东西。这时，一般人的反应是立即停下脚步并寻找离自己最近的逃生路线——你要慢慢往后退，不然只能等死。虽然在此之前你还觉得饥饿难耐，但此刻你可没工夫去想背包里的三明治了。刚刚还疲惫不堪的你，现在却精神抖擞。此刻的你，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处于警觉状态，这就是所谓的交感反应。 如果威胁解除了，或者你发现只是虚惊一场，例如，那只“熊”其实只是一段长得像熊的树桩，这时你的身体和大脑就会接收到“警报解除”的信号，然后恢复正常功能。警报系统切换回休息和消化系统，即副交感神经反应。切换完成后，你会再次感到饥饿，甚至会有困意袭来。 警报系统能有力地保护我们的人身安全。但是，如果威胁没有消失怎么办？或者说，如果我们的警报系统卡在了“打开”模式，即使危险被证实并不存在也无法切换，而且我们已经感到轻微焦虑了，这该怎么办？在这种情况下，大脑会要求我们必须“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模糊的信息让大脑难以分辨，它需要把问题弄清楚，找到激活警报系统的源头。也就是说，当我们的内心有警报响起，大脑就认为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且它会坚持找到那个原因。如果它认为是细菌触发的警报，人体就会避开那些会弄脏身体的东西，以便解除警报。这些信息告诉我们，大脑会代表我们做出某种关联， 觉得威胁一直存在。因此，当警报系统处于激活状态时，我们就会一直焦躁不安，不断寻找可能伤害我们的东西。在这种状态下生活，实在是艰难。 然而，我们很多孩子都被困在这种警报状态当中。很多孩子无法从负责教养他们的成年人那里得到自己所需的指导和情感纽带。他们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去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反思自己的人生，导致各种情绪滋生。他们的内心被各种各样的强烈情绪包围，却不知道如何应对。他们的情绪没有疏导方向，缺乏释放空间。他们如此心烦意乱，却没有发泄的途径。最后要么是发泄出来，要么是把自己封闭起来。 当然，这种情况并非不可改变。我们可以帮助孩子建立足够的情绪安全感，让他们走出情绪的困境，从“求生模式”中脱离出来。 第2章 情绪安全感 情绪安全感，是指内心不焦虑，处于一种平和的状态。内心焦虑的孩子听不到外界的声音，而有了安全感之后，他们的焦虑——内心的警报——就会慢慢消失，内心就有空间接纳外界事物。他们会变得更有好奇心，更喜欢问问题，更愿意冒险和犯错。他们还会变得勇于尝试新事物、设定高目标。更难得的是，他们从此无惧失败，愿意去发现更多的可能性。有安全感的孩子也更愿意主动学习。 此外，情绪上有安全感的孩子不仅能安静独处，还能在群体中找到归属感，与人和谐相处。在这种氛围中，孩子有更开放的心态，充满好奇心与求知欲，更容易获得满足感。有了这份满足感，孩子在集体中时会相信自我被接纳，也会更愿意接纳别人，不会因为自己和别人不同而忧心忡忡。被安全感包围的孩子，才能真正去认识自己，去认识他人。 作为养育者，我们的使命就是给孩子足够的情绪安全感， 帮助和支持他们，打开他们的眼界，让他们看到更多的可能， 引导他们看到人性。 情绪安全感，对孩子意味着什么 首先，孩子拥有情绪安全感，就有了心灵的港湾。 为孩子打造情绪安全感，就代表着我们之间的情感纽带， 既是孩子的避难所，也是孩子的盾牌。相比同龄人对自己的看 法，孩子会更加注重父母或老师对他们的看法。所以，只要父母或老师可以给他们足够的安全感，就可以减轻他们的焦虑， 帮助他们保持积极的自我认知。 比如“即使所有人都觉得我很笨，但妈妈觉得我不笨就可以”“即使所有人觉得我学不好，但 L 老师觉得我能学好，我就肯定能学好”。这样的自我认知可以保护孩子免受其他人 伤害。只要有这种安全感，即使其他人仍旧不停地嘲笑，即使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都看不到他们的优点，他们的心灵也不会被伤害。 虽然我们希望孩子不被取笑和嘲弄，但有很多事情并不受 我们掌控，伤害不可避免。没有人愿意有这样的经历，但若是 一个孩子能被一段充满安全感的关系保护，遇到这样的场景时 就不会被伤得那么深。他们首先想到的是我们对他们的看法，而且会更看重我们怎样看待他们，他们只在意我们的看法。 其次，拥有情绪安全感的孩子，心灵更自由，会发现人生的更多可能性。 在这个技术日新月异的世界里，我们需要有创造力的人为 我们领路。我们的孩子要成为这样的人，就要敢于突破常规，发挥想象力，去发现，去主导，而不是一味恪守传统。自由发问，自由探索，自由尝试新事物，自由做自己，而这些都需要情绪安全感作为后盾。 拥有情绪安全感的孩子，心态更加开放，更有求知欲，而且愿意相信别人会接纳他们的真实自我。有了这样的信念，他们就不会因为与众不同而心存不安。在安全感的包裹下，他们就可以踏上发现自我、发现他人的旅程。接纳不同，允许孩子犯错，这是让孩子自由做自己的情绪条件。教孩子接纳真实的自我，接纳人生的所有一切，是孩子深度学习、发现人生更多精彩的机会。 我们可以怎么做 始终维护与孩子的关系 关系在教养中始终是第一位的。有了有利的关系，情感联结才有了建立的基础。我们要积极与孩子建立关系，要经常做一些事去拉近距离。我们要让他们感受到我们的关心。即使他们做错了事，我们在管教时依然要出于关心。为此，我们要时刻关注他们，认真倾听他们的感受，这一点是维护关系的关键所在。在孩子分享感受或努力解释自己的观点或体验时，我们要从情感上给予他们支持，让他们能感觉到我们是理解他们的，而不仅仅是告诉他们应该怎样做。 关怀式引导 关怀式引导，用温暖去引导孩子。为了更好地支持孩子发展和成长，我们要时刻关注孩子的需求——要解读并主动满足其需求。关怀式引导是不会轻易跟孩子说“你真是没救了！”，或者“你真是让我烦透了！你怎么这么不听话！”。这些话会让孩子的情绪更加糟糕。作为成年人，我们要学会先调控自己的情绪。在遇到无力应对的局面时，我们可以找其他成年人倾诉，而不是当着孩子的面表达自己的无奈。让孩子看到自己的无能，只会导致孩子对我们失去信心，不再相信我们，继而引发更多问题行为。 允许孩子犯错 营造情绪安全感的另外一种方法便是允许孩子犯错。只有拥有了更多的试错空间，孩子才不容易焦虑，更乐于学习，变得更有好奇心，更容易发现自身的潜力。 在我童年时期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件事。我们学校有幸邀请到了现代舞著名舞蹈家玛吉·吉利斯来为我们提供指导。玛吉获得了加拿大总督表演艺术奖基金会颁发的加拿大终身成就奖，以及加拿大双子星奖最佳电影演员，她还是加拿大最高荣誉——加拿大勋章获得者，除此之外，玛吉获得的其他奖项更是数不胜数。听到她要过来，我们这些孩子都激动不已，但许多人激动之外又有些许紧张，他们担心玛吉会看不上自己的舞蹈水平。 我们没有接受过正式的舞蹈训练，我们的形体跟传统的“舞蹈者”形象也丝毫不沾边。但是，玛吉由内而外地引导我们，帮助我们发掘自身的艺术创造力，表达内心的情感。 那个时候，我们正在探讨社会不公正的问题。于是，在玛吉来了之后，我们就选择了恕”作为本次舞蹈与戏剧活动的探索主题。玛吉花了整整两天时间来指导我们，帮助我们把想法变成现实。我们在面对她时会很紧张，担心自己“不够好”，心中有想法却不敢说出来。 玛吉意识到了这点，问道：“你们想知道我是如何创作的吗？每天早上醒来之后，我都会问自己一个问题：‘我今天能犯几次错？’” 听到这句话，大家都笑了起来。玛吉的话打动了我们。我们紧张的心终于放松下来，对“犯错”的想法也不知不觉之间发生了变化。每次有人不小心做出滑稽可笑的动作，或者有人跌倒，我们都会鼓掌庆祝，有人还会喊：“又一个错误被排除了！——现在只剩下八十七个错啦！我们马上就要成功了！” 这种方法彻底打消了我们的紧张和疑虑，在这种状态下，我们最后创作的作品远远超出了大家的想象。这些作品的创作过程充满了无穷的乐趣。与最终的舞蹈剧作品相比，创作过程本身就是一种收获。 成年以后的我认为，玛吉说那句话只是为了激发我们的创作灵感，解开束缚我们创作的枷锁。然而，后来的一次机遇让我对她有了一些新的认识。 我后来有机会去她家。参观她家的时候，我发现床边的墙上贴了一张活页纸，纸上是她亲手写的字：“我今天能犯几次错？”原来，这句话不只是她说来安抚孩子的！她是真的把这句话当作了人生箴言，真的把自己的处世哲学分享给了我们。 那一刻，我觉得思路一下子被打开了。这件事对我个人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我开始反思：在学习和生活中，我一直都小心翼翼，试图把每件事情做对，不让自己犯错，我因此错过了多少东西？如果我不再害怕“犯错”，不再担心自己“不够好”，我会怎样做？作为父母，我能不能打开孩子们的心灵，让他们也感受到这份宝贵的自由和无限可能？ 回到家里后，我的心态发生了彻底的改变。我开始用这种心态来诠释错误。我一改往日“犯错可以接受，不用担心”的类似言论，转而开始积极欢迎孩子犯错。重新定义犯错的价值为孩子们带来了巨大改变。说犯错“可以接受”“不用担心”，意思相当于：“你是做错了事，不过这没什么大不了，不用担心，我原谅你。”相比之下，欢迎犯错则意味着把犯错作为一次积极的学习体验。 对犯错的全新定义，也改变了所有孩子的气场。即使他们写出的诗“不像诗”，或者写出来的故事没有预期的好，他们也不在乎，因为他们更关注自己是否在勇于尝试新事物。每当有人尝试了一种新事物，但结果却不尽如人意时，孩子们还是会表示祝贺，因为我们看到的结果是不同的，是惊艳的，而不仅仅是对的。多么自由的创作经历！欢迎犯错，而不只是原谅，情绪安全感因此而产生的显著改变很难用文字表达清楚。 让孩子自由尝试 彼得·雷诺兹的英文绘本《味儿》（Ish）把自由尝试的好处诠释得淋漓尽致。这本优秀绘本的主人公是一个爱画画的小男孩，哥哥嘲笑他画得一点也不像，怎么画也画不“像”的他沮丧无比，便把自己的画全都揉成一团扔掉了。 但是后来，他惊讶地发现，那些被他揉皱扔掉的画全都贴在了妹妹卧室的墙壁上。妹妹告诉他，她非常喜欢他的画，这些画特别有“味儿”。船有“船的味道”，花瓶有“花瓶的味道”。妹妹的话让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画，他的思路因此而彻底打开。带着全新的思路，这个小男孩开始了随心所欲地创作。他成了一名“有味儿的”艺术家。读者从该书的结尾处可以看到，小男孩内心的诗人也开始觉醒。 摆脱完美主义的束缚，还自己一个无拘无束的心灵，焦虑也将随之消失不见，而后便能活出真正的自我，彼得·雷诺兹精准地诠释出了这一点。重视“味道”，给孩子留出更多的表达空间。允许孩子自由尝试，不仅能缓解焦虑，这种“有味儿的”思维方式还能为开放式学习和发现留出一席之地。 自由尝试和探索，本身是一种学习模式，是艺术创作的必要条件，虽然其本质与艺术无关，但可用于解决人类特有的担忧——别人如何看待我？我无法满足别人的要求怎么办？我的想法很“愚蠢”怎么办？我失败了怎么办？无论是什么主题， 要创作的是什么内容，探索式学习模式都可以消除或者至少是抑制这些担忧，释放孩子隐藏在内心的想法和可能性。 当然，这也并不意味着无须为孩子设定学习目标。我们仍然要关心他们的学业，只是要腾出空间和时间，以探索模式开展学习，让孩子真正学到更多东西。我们希望孩子可以承担更多的风险，为自己设定更高的目标。当他们接受测验或必须按要求上交一份完整的作品时，我们希望他们不是过后即忘，而是把学到的东西内化于心，对于上交的作品有主人翁意识，为自己的作品感到兴奋。 你可能会心生疑问：既然孩子的答案或作品不可能是正确的，那怎么会与学业产生关系？事实上，探索模式才是真正能帮助许多孩子得到正确答案的途径。在探索模式下学习的孩子，能用安全、放松的心态去探索学习，敢于发出“我不太理解这一点”，或者“这件事可以这么做吗？”，或“它是如何工作的？”等疑问。最后，不管是数学、科学还是其他科目，如果能让孩子自由地研究探索其中的概念，那他们的学习就能更加深入。 赞美不同 还有一点也要做到：赞美不同。我们可以清楚地向孩子表明，很高兴看到他们对事物有不同的看法，告诉他们每个人有自己的想法和思维方式是多么重要，而这就是世界如此丰富多彩的原因。 用这种方式来接纳不同，能给予孩子更多的表达自由和学习自由。有了这些自由，孩子就可以发现原来还有这么多学习、探索世界、体验世界的方式。 以身作则 以自己为例，跟孩子说明某种道理，经常能收到很好的效果，而且很少会引起孩子的抵抗。例如，某件事情本来只是有些不同，但孩子却认为是缺点时，我会用漫不经心的口气告诉他们：迷路不是什么缺点，我方向感就特别差，也经常迷路。再例如，某个孩子不识字或这也不会、那也不会，别的孩子会习惯性地贬低他，这个时候我会随口跟他说：“是的，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每个人的学习方法都不相同，每个人的天赋也不相同。比如，我总是迷路，亚历克斯还不太识字。我们都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地方。所有人都是这样。正因为如此，这个世界才会如此有趣。” 用漫不经心的口气去为与众不同正名，而不是苦口婆心地讲不要随意评判他人的重要性。因为这些话在孩子听来就是废话连篇，给孩子留出更多余地，让他们保持开放的心态，把我们的话真正听到心里去。 我女儿是一个很温柔也很害羞的孩子。有一年因为要出国访学，她需要跟随我去国外上高中。 新的班级当时正要举办一次百乐餐，每个孩子都可以把自己想要分享的美食带过来一起享用。他们经常举办这类活动， 因为人类天生就喜欢通过一起用餐来联络感情。所有人都非常期待这次午餐。他们会放上音乐，并由孩子来制作播放列表， 一起用餐，享用比平时午餐更丰富的食物。 因为我们的生活习惯与饮食和当地人不同，所以女儿担心自己做的食物不被同学接受。我安慰了她，并提前和老师做了沟通。百乐餐日到了，女儿带了一大盘鱼头来，鱼头上还带着眼睛。她兴高采烈地告诉同学们这是家乡非常有名的一道菜，这些鱼头是她自己乘公共汽车去超市买来的。她还告诉同学们，这些鱼眼营养非常丰富，前一天她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才做出了这道菜肴。很多孩子只是看着这道菜，这时老师大声对我女儿说：“哇！这道菜做起来一定好复杂，你一定费了不少工夫吧。我们大部分人以前都没有见过这样的菜，大家可能都是头一次听说。能通过这道菜了解一些你的生活，我们很高兴。你来我们这里后，一直在尝试各种没有见过的食物，现在轮到我们来尝试新食物啦！” 最后在老师的带动下，周围几个孩子也各自尝了一口。 可以想象，如果老师没有亲自示范去尝试这道菜，而女儿只是把这道菜放在桌子上，没有老师的引导，那么最后的结果可能是没有任何人会尝这道菜，而最坏的结果则是一些孩子会尖叫或大笑，嘲笑这道菜有多么奇怪、多么恶心。但在那一天，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出现。选择不吃这道菜是孩子的正当权利，虽然大多数孩子没有吃，但也没有说出任何不礼貌的话。 即便如此，当女儿回到家，我还是跟她聊了聊，因为盘子里还剩下好多鱼头，我担心这会打击她的积极性。我跟她解释道，这道菜对于同学们而言太过陌生，大部分人都会因为这个而不敢尝试，丝毫没有针对她的意思。 在这种情境中，老师通过亲身示范和私下沟通，为我女儿创造了情绪安全感。同时也告诉了其他人，他们可以自由做自己，不用担心被嘲笑。即使只有老师尝了这道菜并对女儿表示了感谢，也能给女儿足够的安全感，让她觉得自我被接纳。 对孩子来说，养育者和教育者的一言一行都意义重大。我们的包容会成就他们的包容，我们的接纳能带给他们情绪的安全感，从而促进他们的学习和成长。 明确告诉孩子，我们很爱他 真诚而明确地告诉孩子我们喜欢他们，会带给孩子足够的情绪安全感。 我清楚地记得，有一次我和妈妈去杂货店买东西。结账时，店员对妈妈说：“下周就要开学，肯定很开心吧——这下再也没有孩子烦你了！”妈妈立马反驳道：“不，我并不这样想。我会非常想念她。我很喜欢她整个夏天都待在家里。” 听到这话，我心中充满了骄傲。妈妈不仅爱我，她还喜欢我！这段刻骨铭心的记忆让我意识到了喜欢的力量——知道有人喜欢我，我会想让自己变得更加招人喜欢。我记得，当妈妈推着购物车离开收银台时，我把手搭在了妈妈手上，我感到一股暖流流向我的全身！ 我来自一个特别大的家庭，我是妈妈生的第九个孩子。我父母还收养了三个孩子，他们陪着我度过了大部分童年时光。我的养弟詹森患有唐氏综合征，我的一个养姐也需要特殊照顾。因此，我知道妈妈其实非常忙碌。她不会开车，那天我们离开杂货店后是坐公交车回的家。 也许她内心深处对我即将开学感到高兴，也许她非常希望白天能有一些安静和独处的空间，也许她说会想我是真的会想我，也许她知道要是附和店员的话就会让我们之间产生隔阂。不管我妈妈说这些话是出于什么原因，那番话对我和我们的母女关系来说都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在生活中，我们很多人总是用清晰明确的方式告诉孩子们：作为成年人的我们有多么不喜欢跟他们在一起。比如，最近我去一所学校讲课时把车开进了学校的停车场，在那里我看到一辆老师的车上有张贴纸，上面写着“最美好的教学时光就是七月和八月”。还有去年夏天，我在电视上看到一则广告， 做广告的是一家生产学习用品的大型连锁商店。画面中的父母欢呼雀跃地抢着购买学习用品，因为他们即将摆脱孩子，所以无比开心。我惊呆了，这种场面竟然能出现在电视上！但同时我也意识到，我们的社会对这种事情早已习以为常。我们经常在向孩子们传递我们不喜欢他们、没有他们在身边我们会很开心的信号。 有时我会想，当我们用那么直白的方式告诉孩子他们有多烦人时，会给他们带去多大的伤害。我甚至都无法想象，如果有同事告诉我们，工作日没有我们在身边他们会非常高兴，作为成年人的我们会有多伤心；又或者，如果老板在我们即将出发度假前跟我们说“谢天谢地，接下来两周我都不用管你了”，我们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从成年人的角度去看这些事情，可以轻易地体会到成年人的心情，但我们却不一定能由此推断出孩子们的感受。 几乎所有的父母都关心孩子。实际上，所有主动读这本书的人都是如此。我们当然不会故意让孩子们觉得我们不喜欢他们。如果孩子的问题确实严重，我们可能会在无意之中说些类似的话，但本意也并不是想伤害他们。也有些时候，我们只是想开个玩笑，缓解一下紧张气氛。但是，如果我们明确告诉孩子，没有他们在身边我们会非常开心，这就会让孩子觉得自己有问题。如果有人说你不讨人喜欢，那再想让你招人喜欢就愈发困难。 当然，很多孩子确实让父母头疼，尤其在与你对抗的时候，你很难说出“喜欢”两个字，但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说喜欢，也尽量不要用言语伤害孩子。这样孩子才会在情绪上获得持续的安全感。 为孩子营造轻松愉悦的环境 我上三年级时，有一位老师很喜欢弹尤克里里。她教我们学会了《音乐之声》（The Sound of Music）中的所有歌曲。我还记得那节课上我们一起唱歌的温馨场面。 十年级时，法语老师在课上教我们做可丽饼和其他法国食物。她还在我们制作美食的时候演奏法国音乐。这门课很快就成为我最喜欢的课程之一，它还让我深深地爱上了法语，后来我又继续学了好多年。 打造轻松愉悦的环境并不是要我们去当孩子的娱乐导演，二者毫无关系。例如，作为父母，我们并没有义务去娱乐孩子，让每时每刻都充满乐趣。但是，如果能让孩子感觉到我们对家庭事务的喜欢，让他们知道我们很享受把这些生活常识教给他们的过程，那情况就会大不一样。在家庭环境中，如果父母愿意花时间在家里营造一种有趣、愉悦的氛围，孩子就会更愿意主动做事情，听从父母的引导。但如果在家里毫无乐趣可言，没有朋友般的相处，没有上学路上的闲聊，吃饭时也不开玩笑，唯一的互动就是告诉孩子该做什么事（如刷牙、写作业、倒垃圾、收拾房间），那么这样的父母一定会遇到孩子的各种反抗。对彼此缺乏兴趣，双方之间的关系就会缺少温暖， 孩子自然也就没有动力去主动做事情。在这种情况下，父母可能会利用外部手段或孩子的恐惧心理来逼迫孩子听从自己，孩子心中会产生埋怨，故意拖拉。相反，在有着轻松愉悦氛围的家庭中，孩子主动做事的劲头会截然不同。 人们不愿意对自己不喜欢的人敞开心扉。但如果孩子和我们一起玩得很开心，喜欢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光，那他们就会更愿意与我们建立互相尊重的关系。 经典家教书《每个孩子都需要被看见》系列作品第二部。 · 加拿大知名儿童发展心理学家戈登·诺伊费尔德博士 作序推荐。 · 一本专门写给6-18岁孩子的情绪健康守护指南，集中解决上学孩子的情绪、行为和学习问题：焦虑、心不在焉、攻击性强、自我封闭…… · 加拿大前总理亲自推荐：这本著作让我们对于儿童的情感需求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对于教育工作者、家长及同伴（实际上是对于生活中要与孩子接触的所有人）来说本书都极具阅读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