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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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种绿 早春的雨湿冷清冽。 雨后，河对岸的油菜花黄 灿灿的，特别耀眼。河岸 下，清波荡漾的江水盛满 春光。眼前，一大片新土 覆盖了低洼地，几台推土 机缓缓行驶，扬起阵阵暖 意。悠悠风景中的多少人 情物意，在沧桑中起落沉 浮，新旧更替。 一大片长满绿树的园 子，一片连一片的菜地， 一个上了年纪的农人，扛 着一把铲子朝我走来，冲 我瞄一眼，迅速往新填的 土里去，将自己模糊成一 团影子，消失在绿树林后 。不多时，新土上就响起 机器的鸣响，将我的目光 引向那片泛着芬芳的泥土 。 绿色，是日光照耀下 泥土里菜苗的折射。我要 找的陈显谟，正立在一台 推土机旁边，倾着身子与 人交谈，看样子是在跟推 土机手交代如何平地，旁 边一台推土机已经轰鸣着 推开一堆新土。相隔一箭 之地，杂乱的绿化树还没 来得及铲去，浓绿的叶子 覆盖了半个园子。尽管从 林子已经看不出当初设计 者的构想，但依旧可感知 这是一个没有想象力的人 ，荒废了一片上好的地。 宋天文跳进一旁的地 里，蹲下身子，扯起一株 茄子秧仔细看。土里的茄 子苗大多已经成活，昂首 摇绿，承着晨露盈盈地笑 。也有少数茄子秧苗半截 干枯，被太阳晒焦的叶子 紧紧粘在泥土上。“栽的 时候泥土湿度不够，根没 压紧，需要补苗。”他直 起腰来的时候说了一句。 “栽下多久了？”我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