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中的少年--霍夫曼斯塔尔诗文选

风景中的少年--霍夫曼斯塔尔诗文选
作者: (奥地利)胡戈·冯·霍夫曼斯塔尔|译者:李双志
出版社: 译林
原售价: 55.00
折扣价: 34.20
折扣购买: 风景中的少年--霍夫曼斯塔尔诗文选
ISBN: 9787544749381

作者简介

胡戈?冯?霍夫曼斯塔尔(Hugo von Hofmannsthal) 新浪漫主义派及象征主义派诗人、剧作家、散文家。 出生于维也纳,是富商后裔、受封贵族,亦是文坛传奇。 16岁开始发表作品,其诗呈现出罕见的轻盈俊逸和宛如天成的精致完满,随即赢得了“神童”的雅称。他是19世纪末维也纳炙手可热的少年诗才,唯有彼时的济慈和兰波可比肩。 后主要转入诗剧的创作,以《昨日》《提香之死》《愚人与死神》《白扇记》为代表,延续了与诗歌相同的主旨和风格。这个赫尔曼?布洛赫推崇的“现代那喀索斯”,一如希腊神话中那个因迷恋自己倒影的美貌而早夭,继而化为水仙花的少年,他用美编织出光华与颓败,恋生与念死缠绕的绮丽之梦。“生命,梦幻与死亡”这个主题,贯穿了他一生的创作。 晚期致力于革新古希腊悲剧、中世纪神秘剧和巴洛克戏剧,改编了多部古希腊悲剧。后与马克斯?莱因哈特等人一起创办“萨尔茨堡音乐节”,并与理查德?施特劳斯合作写了多部歌剧,如《玫瑰骑士》《失去影子的女人》《埃及的海伦娜》等。 茨威格、里尔克尊他为时代的首领,他是那个时代最精美也最纤弱的文化符号,象征着逝去的“昨日的世界”,是哈布斯堡王朝分崩离析前最后一缕瑰丽的余晖。

内容简介

春尚早 春风轻拂 穿过空寂无叶的林道, 它的拂动 含着一些事物异常奇妙。 它低回之处 曾有过黯然哭泣, 它曾掩入过 揉得凌乱的发里。 它摇落过 金合欢盛开的花群 它沁凉过 呼吸着的灼热躯体。 欢笑着的嘴唇 它也曾轻轻触及, 柔滑的廊道不眠, 它从中穿梭而去。 它滑过了那管笛 仿佛一声幽泣 熹微的绯红霞光 它倏然掠离。 它默然飞过 絮絮私语着的屋室 它俯首之时 悬挂灯的微光尽熄。 春风轻拂 穿过空寂无叶的林道, 它的拂动 含着一些事物异常奇妙。 它拂过的林道 光滑而空寂 它催驰着 苍白的影子。 还有它携带的香, 从它所来之地 从昨夜起 开始拂临。 有此一生 薄暮时刻的山谷盈满 银灰色的芬芳,仿佛云丛 筛下的月色。夜却未深。 伴着这沉暗山谷银灰色的芬芳 我暮色般的思绪渐趋朦胧, 静默中我沉入那纵横交织的 透明之海,离开了生活。 那里曾有多么美妙的花朵 于花萼上幽然而炽烈!透过草木之丛, 有绛黄色的光,仿佛自明玉而来 以阵阵暖流奔涌闪动。这一切 渐渐盈满波澜深垂的 忧郁音乐。而这我当时已知晓, 虽然我至今不曾解悟,可是我已知晓: 这就是死亡。它化作了音乐, 带着狂烈的欲求,甜蜜,幽然而炽烈, 近似于最深沉的忧郁。 可是多么奇异! 有一种无名的乡愁怀想着那生活 在我的灵魂中无声地哭泣,它哭泣 好似某个人黯然泪下,在他 黄昏时分乘着有黄色巨帆的庞大海船 于幽蓝的水上驶过了那座城市的时刻, 那是他的父亲城。这时他看到了 条条小巷,听到了淙淙井泉,嗅到了 簇簇丁香的芬芳,看到了他自己, 那个立在岸边的孩子,有着孩子的眼睛 怯然欲哭的眼睛,他从那敞开的窗子 看到了他自己房间里的亮光— 可是那庞大的海船却载他 于幽蓝的水上无声地滑向了远方 船上有形状陌生的黄色巨帆。 三行体 一 关于消逝 我还可以在我的脸颊上感觉到她的呼吸: 怎么可能,那些切近的时光 竟成遥远,永不可及,消失了踪迹? 这是无人能彻底解悟的一件事, 它太过可怕,远甚于人们的那些哀怨: 一切都会滑落,匆匆奔逝。 而我之自我,无从阻留, 从一个幼童脱出滑落至此 让我感觉正如只狗,沉默且陌生,令人悚惧 以及:百年之前我已在 而我的先辈,身着死亡之衣, 与我相似,犹如我自己的头发, 如此与我成为一体如我自己的头发。 二 那些时辰!当我们朝那海水 的淡蓝凝望,理解了死亡, 如此轻松而庄重,毫无恐惧之感, 如同面容格外苍白的小女孩 有着大大的眼睛,总是觉着体寒 在一个傍晚默然端视前方 她们知道,生命现在正静静 从她们沉酣的身体流向 树木青草,她们带着浅淡的微笑将自己装扮 如同一个圣女,献洒自己的鲜血。 三 我们是由造梦的材料造成, 梦如此睁开双眼 好似樱桃树下幼小的孩子, 那树冠间满月正凌然启步 开始穿行庞然之夜的淡金色旅程。 ……我们的梦也如此浮现, 如此存在,生动盎然如一欢笑的孩子, 它们飞升它们飘落,气势不凡, 毫不逊色于从树冠间苏醒的满月。 内心最深处敞开以待它们编织; 好似幽灵之手栖居于锁闭的屋室 它们栖居于我们而始终拥有生命。 于是三者合一:一人,一物,一梦。 你的面容…… 你的面容满载了梦。 我静默并在无声的颤抖中看你。 此情如何升起的呵!我曾经 在早年深夜将全部身心 付与明月和钟爱至甚的山谷, 那里空旷的斜坡上四散着 瘦削的树木而其中穿行着 小团小团低垂的云雾 透过静谧传来永远清新 也永远陌生的银白色河水 放出的潺潺之音—此情如何升起的呵! 它如何升起!那种种物类 和它们的美—无所孕育的美— 曾让我满心渴慕,纵身相与, 正如现在一心只看你的头发 和你眼皮眼睑间灿然的光华! 外部生活之谣曲 而孩子们成长,双眼深邃, 他们一无所知,成长然后死去。 而所有人走各自的路。 而甜果由涩果育化成 而后于深夜坠落一如死去的鸟 而后横陈些许时日随后腐烂。 而风时时在吹拂,而我们一次次 听闻着,说出许多话语 而又感觉着躯体的欢欲与倦意。 而街道在草中穿行,而地点 在此在彼,载满火把、树木、水塘, 其势逼临,而又凋萎将死…… 为何将这些建起?而彼此 迥然相异?而又如此繁多,难计其数? 什么在转换欢笑、哭泣与苍白的面容? 这一切以及这游戏于我们又有何益? 我们这些俨然不凡而又永远孤独者 漫游逡巡而不问目标所在的人? 纵然洞察这许多,又有何益? 而那说“黄昏”的却已道明了许多, 从这一个词中流淌出了哀伤与深意 正如中空的蜂房里流淌出沉重的蜂蜜。 强大魔力之梦 有王者的矜贵,远胜于一束珍珠之链 有勇者的凛然,犹如晨芬中的年轻之海 这便是一场宏伟的梦—让我有如斯体验。 从敞开的玻璃门中有风吹过。 我睡在平旷之原的凉亭中, 而从四扇敞开的门中有风吹过—— 而之前已有众马披鞍 越门而去,还有成群的狗结伴 驰掠过我的床前。然而那魔术师的 面容—那至先者,那强大者—却 倏然降临于我与一面墙之间: 他的颔首傲岸,他的头发有王者之相。 而他的身后不复有墙:尽现出 一片壮阔宏丽,悬崖临谷,深海暗沉 牧原青葱,都在他手后生成。 他俯身,将那深渊引来。 他俯身,他的手指伸入 地面之下,仿佛地面是水。 从那细流的泉水中却有 硕大乳石凝成于他手上 随后又盘旋落下,铮然作响。 随后他轻甩腰肢,跃身而起—— 仿佛仅是凭了骄傲,朝下一处礁石而去; 在他身上我看到重力的威效尽失。 在他双眼之中却是宝石所含的 沉睡——而富于生机的宁静。 他坐下,说出这样的一个你 向着那些时日,我们似乎已永失的时日, 于是它们归来,满怀着哀伤,气势宏大; 魔术师为此而乐,且欢笑且哭泣。 他梦幻般感觉着所有人类的命运, 正如他感觉着自己的肢体。 对于他,无一物近无一物远,无一物大无一物小 而其下那大地已凉却如许, 那深渊的黑暗向上逼临如许, 那夜将树冠上的温润气息拨弄如许, 他享受着一切生命的宏大之行 如此欢畅—便带着庞然酣醉 如一头雄狮般,越过礁石。 ***** 天使与至尊的主是我们的灵— 他并不栖居于我们,在上空群星中 他放下了座椅,而任我们如弃儿孤苦伶仃。 然而他是我们最深的内核里的火 —我有如此预感,当我将此梦寻获— 并且与那远方的火群叙说 而活在我之中,一如我活在我手中。 《风景中的少年:霍夫曼斯塔尔诗文选》包含诗歌,诗剧,散文,为国内首次全面译介霍夫曼斯塔尔。 他是哈布斯堡王朝最后的缪斯,被里尔克、茨威格、格奥尔格尊为“昨日的世界”的代表,是一代人的精神首领。 他也是唯有济慈和兰波可比肩的少年成名的奇才,年仅十六七岁便以其不朽的诗与至今不可超越的散文在德语文学中青史留名。 “生命,梦幻与死亡”这个主题,贯穿了他一生的创作。他的散文、他的对话、他的诗歌中每一个韵律悠扬而优美动人的措辞都浸透了死亡之美,成为唯美至颓废的绝佳象征。他执意用美的文字,写出唯美与枯萎和速朽之间的宿命般的关联,并呈现出罕见的梦之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