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之音--悦读庄子/中华经典悦读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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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不动声色地说：“秦王有病召请医生，能够 使他毒疮溃散的就可以得到一辆车的奖赏，替秦王舔 舐痔疮的，可以得到五辆车的奖赏，所医治的病越卑 下越见不得人，得到的车辆就越多。你曹商大概就是 给秦王踩痔疮的吧，要不为什么能够得到那么多辆车 呢？去你的吧，别在我这儿炫耀了！” 同篇还记载：有个人去拜见宋王，得到十辆车的 赏赐，这个人便向庄子得意地炫耀。庄子对他说：“ 你之所以能从宋王那儿得到赏赐，那是因为宋王睡着 了，假使宋王醒着的话，你早就成为碎末了！”意思 是说，你得到这些赏赐是非常侥幸的，一旦那些君王 心情不好发起脾气，你就必死无疑了。此人未留姓氏 ，当与曹商一样，同为夸耀名利之徒。 庄子对这些名利之徒的嘲讽并不是吃不到葡萄说 葡萄酸，庄子在当时的名声就很大，他有多次做官的 机会，但都被他拒绝了。司马迁在《史记·老子韩非 列传》中记载：楚威王听说庄子是一个贤人，便派使 者以干金延聘庄子为卿相。庄子笑着对前来的使者说 ：“干金，是重利；卿相，是尊位。可是，你不见那 些用于祭祀作为牺牲的牛吗？把它喂养了好几年，然 后披上绫罗绸缎送进太庙去屠杀。这时候，它即使想 成为孤单的小牛犊，又怎么可能呢？你赶快走开吧， 别用你的干金卿相弄脏了我！我宁愿快活地优游在污 水沟中，也不愿意被统治者所用。我打算终身不仕， 只有这样才能保持我心志的快乐啊！”在《秋水》中 也记载有庄子以“吾将曳尾于涂中”为由辞掉楚王礼 聘之事。《列御寇》还记载：有人来聘请庄子，庄子 回答他的使者说：“你见过用作祭祀的牛吗？身上披 挂着纹彩锦绣，喂着青草大豆，可是有朝一日牵着它 到太庙里用作祭祀品时，它即使想做一头孤单的小牛 犊也是不可能的。” 此外，在陈释智匠《古今乐录》中还记载了庄子 辞退齐国相位和黄金百镒的逸事。庄子对来请他的人 说：“你不见那作为祭祀的牛吗？身上披着红色花纹 的锦衣，给它吃着青草谷米，这样的待遇不是不好， 只是等到用它作为祭品的时侯就不好了，前面是架起 准备煮肉的铁鼎，后面则是准备宰杀的大刀和案板。 这个时候，就是它想回到以前做一只孤独的小牛，也 是不可能的了。我庄周之所以饥不求食、渴不求饮， 过着穷困潦倒的日子，就是为了不想像那牛一样，是 为了全身远害啊！” 庄子不愿意出来做官，一方面与他的清高有关系 ，他不愿意为统治者服务，他很珍视自己的自由，即 使清贫也不愿意以丧失自由为代价，也就是他所说的 “我宁游戏污渎之中自快，无为有国者所羁，终身不 仕，以快吾志焉”，由此可见，庄子孤傲的品格和追 求自由的精神，使他“不为轩冕肆志，不为穷约趋俗 ”(《庄子·缮性》)；另一方面，庄子之所以屡次赐 聘，也有其特定的历史背景。战国时期，各国君主出 于扩张领土和夺取霸主地位的需要，纷纷招纳贤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