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文的最后40年

沈从文的最后40年
作者: 李扬
出版社: 浙江人民
原售价: 59.80
折扣价: 35.30
折扣购买: 沈从文的最后40年
ISBN: 9787213110795

作者简介

"李扬 原名李锡龙,沈从文研究专家,南开大学文学院院长,致力于沈从文的研究,主要作品:《沈从文的最后四十年》。"

内容简介

"1946 年 5 月 4 日,在战争中临时组合起来的西南联合大学宣告解散,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南开大学三所学校的教职员工各自返归原校,沈从文被北京大学国文系聘为教授。 7 月 12 日,沈从文全家乘飞机从昆明飞抵上海。但在上海他听到的却是昆明发生惨案的消息:7 月 11 日晚上,李公朴偕夫人外出时,被云南警备司令部的特务暗杀,次日凌晨不治身亡;7 月 15 日,闻一多在参加完李公朴的追悼会后,在归途中又被特务枪杀。这消息让沈从文万分震惊,事情很明显,抗日战争虽然结束了,但内战的阴霾依然笼罩在中国大地上。沈从文忧虑的是,战争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他曾经在给巴金的信中说过:“你即或相信法国革命大流血,那种热闹的历史场面还会搬到中国来重演一次,也一定同时还明白排演这历史以前的酝酿,排演之时的环境了。使中国进步,使人类进步,必这样排演吗?能够这样排演吗?你提历史,历史上一切民族的进步,皆得取大流血方式排演吗?阳燧取火自然是一件事实,然而人类到今日,取火的简便方法多得很了。人类光明从另外一个方式上就得不到吗?人类光明不是从理性更容易得到吗?” 在他看来,“因之书呆子所表现的社会理想和文学观,虽似乎并不曾摇动过当时用武力与武器统制的军阀社会,却教育了一代年青人,相信社会重造是可能的,而武力与武器能统制这个国家,却也容易堕落腐烂这个国家民族向上向前的进取心!”李、闻惨案的发生,越发使得沈从文忧心如焚,从这两个不幸事件中,他看到的是国家明日更大的不幸。为此他写下了对昆明惨案表示极大关注的《怀昆明》,指出:此时主持昆明军事和地方警务的湖南人“如何使这件事水落石出,彻底清楚……实在其责任和义务待尽”。 在上海,沈从文见到了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巴金、李健吾、郑振铎,席间自然会谈到未来的局势和个人的打算,大家都不同意沈从文回北平工作,因为目前的北京大学,关系复杂,而教学也不是沈从文最擅长的,与其到那里为难,还不如留在上海,看看时局的走向,再定取舍。沈从文是个一诺千金的人,既然答应了北京大学国文系的聘请,就应该履约,权衡之下,他还是决定返回北平。 马上就要返回北平了,而北平的情形又怎么样呢?还是自己熟稔的那个北平城吗?在这种情绪下,沈从文写了《忆北平》。作为一个崇尚自然、歌咏理想的“乡下人”,他渴望过上宁静的生活,但不安定的时局,却使他的大半生一直在颠沛流离中度过。好不容易盼到抗日战争胜利了,但还没有容他喘一口气,内战又来了。在这篇文章中,沈从文祭出了“理性”的旗帜,走上了反对“战争”的道路: 若知从远处深处看,可就得承认要理性,要想方设法使理性完全抬头,从武力武器以外求各种合理解决,这个国家的明日方好办!不仅负责方面要理性,在野各方面,凡对于国家人民稍具爱与不忍之心,想把团体或个人能力和一腔热忱加上去,堆上去,黏上去,有所表示时,也需要理性,凡一举一动都得谨慎! 在文章的最后,沈从文呼吁美国驻中国大使司徒雷登注意孙中山“革命家的真挚热情,和政治家的宽宏气度”: 孙先生难道当真就死了吗?为了中国,他应当还活着,他的意见,他的理想,还必须在一切有清明头脑与做人良心的中国人心中好好活着。中国要得救,这一点十分重要。倘若这种意见在国人已成为老生常谈,决不能有何反应时,我还希望刚刚上任的司徒雷登大使先生能好好记住。司徒先生过去个人是中国人的朋友,现在且是美国和中国友谊的代表……司徒先生今年已七十过一,据闻学校职务本来即拟退休,今当此大暑天气,不仅不能休息,还冒暑往返南京和牯岭,为中国当前和明日而奔走,可知耶稣孔子之“爱”与“不忍”,已深中于心。明白中国青年和美国青年一样,决不宜从任何内战方式中再作广大牺牲。但事极显明,目前实已到一个严重关头,即中国战争的毒瘤,随时会恶化,会爆裂,若不即早设法,中国大规模战争既无从避免,美国明日也就决不能避免不重新卷入战争!司徒先生若体念及人类死亡流血之愚蠢可悯,以及残酷可怕,一定会承认除认识耶稣孔子外,还必须注意到中山先生的理想,与中国国运荣枯及世界安定,实如何不可分! 但当他于 1946 年 8 月 27 日乘飞机返回阔别整整 9 年的北平时,他发现这一切只不过是空想。他看到了天安门前停靠的用来发动战争的美国坦克,发现了中国的政治中心和商业中心与“老米”(美国)的密不可分。在中国,“权势”和“财富”甚至都可以改作“美国”,他切实地感受到了这个东方帝国的没落。但他最为担心的还是战争。当他 8 月 31 日接受《大公报》记者子冈、徐盈采访的时候,表示自己“一生最怕听打杀之类的事”。他隐隐约约听到了过去的老朋友丁玲批评自己“与人民脱节”,但他不以为这是在伤害他,因为丁玲在20 世纪 30 年代初就这样说他。即便对于与自己的生活方式格格不入的“向人民学习,为人民服务”以及写作“题材直接汲取于农工且就正于农工的创作方法”,他也不表示反对。沈从文心里很明白,自己要自由,首先就要给予别人自由。但他疑惑的是,“丁玲他们为什么去了,反倒没有什么作品了呢?” 此时,沈从文并不知道来访的彭子冈和徐盈夫妇是中共地下党员,他只知道这两位写得一手好文章,“钦佩得很”,他还曾经把他们的文章选入自己编写的教科书中。当他拿到彭子冈的小说稿《惆怅》的时候,尽管作品流露出了对生活在解放区的革命干部的怀念,生性不怕邪的他还是将它在《大公报·星期文艺》上刊登了。三个人谈得很投机,成为知心朋友,他甚至觉得徐盈对时局的意见,要比“张东荪、梁漱溟二老具体。言重造,徐先生的意见,也比目下许多专家、政客、伟人,来得正确可靠!” 9 月,北平的秋季是色彩斑斓的,但沈从文已无心像郁达夫那样赏玩故都的秋天。在金色的秋天里,他看到的却是无处不在的战争阴影: 十月已临,秋季行将过去。迎接这个一切沉默但闻呼啸的严冬,多少人似乎尚毫无准备。从眼目所及说来,在南方有延长到三十天的满山红叶黄叶,满地露水和白霜。池水清澄、明亮,如小孩子眼睛。这些孩子上早学的,一面走一面哈出白气,两手玩水玩霜时不免冻得红红的,于是冬天真来了。在北方则大不相同。一星期狂风,木叶尽脱。只树枝剩余一二红点子,柿子和海棠果, 依稀还留下点秋意。随即是负煤的脏骆驼,成串从四城涌进。(从天安门过身时,这些和平生物可能抬起头,用那双忧愁小眼睛望望新油漆过的高大门楼,容许发生一点感慨:“你东方最大的一个帝国,四十年,什么全崩溃下来了。这就是只重应付现实缺少高尚理想的教训,也就是理想战胜事实的说明。而且适用于任何时代任何民族。后来者缺少历史知识,还舍不得这些木石堆积物,从新装饰,用它来点缀政治,这有何用?”也容许正在这时,忽然看到那个停于两个大石狮前面的一件东西,八个或十个轮子,结结实实。一个钢铁管子,斜斜伸出。一切虽用一片油布罩上,这生物可明白那是一种力量,另外一种事实,—美国出品坦克。到这时,感慨没有了。怕犯禁忌似的,步子一定快了一点,出月洞门转过南池子,它得上大图书馆卸煤!)还有那个供屠宰用的绵羊群,也挤挤挨挨向四城拥进。说不定在城洞前时,正值一辆六轮大汽车满载新征发的壮丁由城内驶出,这一进一出,恰证实古代哲人一生用千言万语也说不透澈的“圣人不仁”和“有生平等”。——于是冬天真来了。 这篇文章发表于 9 月 22 日(农历八月),按照时令刚刚进入秋分时节,离冬天尚远,远没有达到草木凋零的地步。不过,作家的这种描写似乎与时令无关,它只是作家的心境进入“冬季”的一个信号罢了。“北平缺少的十分严重的不仅是煤。煤只能暖和身体,无从暖和这大城中过百万人的疲乏僵硬的心!”沈从文反对战争,但天安门前的坦克、运送新兵的汽车……处处昭示着战争的来临,“五十万人在东北在西北的破坏,若尚不能引起我们的关心,北平的文物和知识,恐当真的就只能供第五颗原子弹作新武器毁旧文明能力的测验!”在他眼里,只要是战争,除耗损国家民族力量、导致生灵涂炭外,别无他用,人民实在太累了,要的是休息,慢慢才能恢复元气。正是带着这种悲悯与博爱的心态,原本不过问政治的沈从文走上了坚决反对战争的道路。" "1.南开大学文学院院长、著名沈从文研究专家李扬教授20年研究心得。 2.深情讲述中国一代知识分子心灵史,为迷茫困惑的青年人指点迷津。 3.他经历过自杀、绝望、屈辱、被下放…但那一颗赤诚的心从未冷过。 4.从他身上,我们看到一种不因外界变化而妥协的独立精神,同时,我们也看到了他的坚忍与豁达,勤奋与执着。 5.当你觉得人生无望,前途渺茫时,不妨看看这位伟大作家,在历史激流中如何不惧命运的风暴,找到生命的意义。 6.复旦大学教授张新颖推荐:李扬先生是最早利用沈从文后半生丰富资料来写传记的人,对于资料的运用、分析都非常清晰、有条理,写得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