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拉尼奥的肖像：口述与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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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50年代，智利的 圣地亚哥可以说是冰冻之 城。房屋里都没有暖气， 庭院和街道上也没有如今 绿化着首都的这些美丽的 树木。当时的世界正朝着 深刻的社会和政治变革方 向前进，然而在圣地亚哥 ，时间似乎停止流淌。男 士们常年穿着西装，打着 领带，低沉又严肃。据联 合国拉丁美洲和加勒比经 济委员会(CEPAL)驻墨西哥 的经济学家丹尼尔·比特兰 所说，智利社会花了很多 年才得以摆脱这种被禁锢 的氛围。只能说，当时的 圣地亚哥是一座灰色的城 市。 罗贝托·波拉尼奥于 1953年4月28日出生在这 片混沌和灰暗中。他的父 亲莱昂·波拉尼奥是一位卡 车司机，同时也是一位专 业拳击手，他的母亲维多 利亚·阿瓦洛斯是一名小学 教师。波拉尼奥出生在一 家公立诊所里，那里离他 祖父母家所在的雷科莱塔 大街只有几步之遥。 维多利亚和莱昂的长子 只在智利的首都待了很短 的时间，出生后不久，他 就被带到瓦尔帕莱索，在 那里度过了整个童年。 “是的，我的童年和青春 期几乎都活在智利如地狱 般的氛围中。还有就是政 变。不过我很喜欢智利美 食，不知道你尝没尝过， 真的是非常美味的佳肴。 馅饼、玉米饼、乌米塔、 智利砂锅、海鲜等，都是 我吃过的最好的食物。还 有一种酱，智利人称之为 佩布雷酱，做起来很简单 ，却味美至极，另外还有 源自独立战争时期的一道 菜——腊肉丁，他们说这 是曼努埃尔·罗德里格斯的 最爱。” “我在圣地亚哥出生，但 我从未在圣地亚哥生活过 。我住过瓦尔帕莱索，之 后又搬到了奎尔皮、维纳 、考克内斯——酒徒和巫 师遍布的地区。正如塞拉 特所说，比奥比奥是我的 先辈们的故乡，父亲的家 族最早来到穆尔琴市，而 我住在洛斯安赫莱斯市。” 波拉尼奥一家先是住在 洛斯普拉雷斯山上，然后 去了奎尔皮，定居在一座 乡间的屋子里，父亲雇佣 杂工帮他种植一块辣椒地 。就是在那里，七岁左右 的罗贝托有了自己的马儿 ，他叫它庞乔·罗托，在波 拉尼奥的小说《地球上最 后的夜晚》里，这匹马儿 备受关注。“‘我的马儿从哪 儿来？’B问他的父亲，而父 亲却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大为吃惊：‘什么马？’‘就 是小时候在智利你给我买 的那匹啊，’继而又补充道 ，‘是在智利的时候。’‘啊， 你说那匹闹腾鬼啊，’父亲 笑了，‘那是来自奇洛埃的 马儿，奇洛埃的……”’ 《地球上最后的夜晚》 讲述了父子俩前往阿卡普 尔科旅行的故事。据莱昂· 波拉尼奥叙述：“我们俩在 家里孤零零的，于是便找 车离开。罗贝托向来不喜 欢开车。故事里的车是一 辆道奇，之后我又买了辆 奔驰，于是我把道奇的钥 匙给了罗贝托，但他并不 想要。他跟我说：‘爸爸， 你自己拿着钥匙吧，在印 度，很多人正饱受饥饿之 苦，你却想送给我辆车’… …” 我们这位伟大的作家在 智利度过的童年时光闲适 又恬静。那是他父母婚姻 最初的年头，夫妻二人辛 勤劳作着，每个周末都会 举办家庭聚会，维多利亚· 阿瓦洛斯的父亲总是过来 品尝莱昂亲手做的土灶烤 鸡。“一切都非常美好，太 美好了。”莱昂回忆道。然 而这段婚姻最终还是走向 了破裂。 P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