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长江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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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海滨小城(小学语文同步阅读书系)
ISBN: 9787570221394
林遐(1921—1970),当代作家,又名江林,笔名苏夫、江水心等,毕业于南开大学。1943年开始文学创作,以散文、评论为主。其主要作品有《风雷小记》《山水阳光》等。
海滨小城 这是一座海滨城市,它被大海包围着。走下一条街,就可以看见汪洋的大海。真是海天一色呐!在海天交界的水平线上,有棕色的帆船,有银色的军舰,有白色的、灰色的海鸥,还有和海鸥一样颜色的云朵。 早晨,这些帆船,这些军舰,这些海鸥,这些云朵,都被太阳镀上了一层金黄的颜色。帆船上的渔夫,军舰上的水兵,他们的脸,他们的胳臂,也都落在金黄色的网络里。 海与城市的交界线是一片沙滩。沙滩上有着各种颜色和各种花纹的贝壳。孩子们对贝壳已经司空见惯,不去理睬,于是贝壳寂寞地躺在那里。它做着海洋的梦,希望黄昏潮来把它带回大海,去找寻它的伙伴。沙滩边上时不时有小船靠岸,满载着银色的鱼,青色的虾蟹,有时候也有几个金黄色的海螺。船才一靠岸,就有人担着担子抢上前去,他们把这些“海鲜”担到市场上去,供人选择。 每一天,这小城市都是从海上、从海边开始它的生活。 小城里每一个庭院里都有很多树。有相思树,有椰子树,尤加利树,凤凰树,还有许多不知名的树。初夏,尤加利树飘散着香味,飘得满街满院都是,凤凰树开了花,开得那么热闹,那么灿烂,乍看去,这座小城像是被从天际飘落来的片片红云笼罩住了。花开得太美丽了,使人不禁想起许多缥缈的、童话一样的、带着浪漫气息的故事。 小城的花园更美。里面有无数棵像北京龙爪槐一样的小叶榕,树的叶子密得连风丝儿都不透,夜里躺在它下面仰望天空,看不见一颗星星,真像是张在花园里的绿绒一样的天幕。天幕下面可以避太阳、遮风雨。在那里摆着石凳,年轻的母亲们把石凳做自己孩子的摇篮,忙了一天工作的人们把它作无上的憩地。假日、下班的时候,石凳上坐满了人,青年人谈理想,谈爱情,老年人讲古谈今。 小城的街道是异常整洁的。不是沥青的,就是用沙滩上的沙铺成的。铺得那么厚,那么匀称,踩上去,咯吱咯吱地响,像是踩在沙滩上往大海里走去一样。小城的居民打扫街道几年来已养成习惯,每当夜里或清晨,他们把自己住的附近打扫得异常干净,连一枚落叶甚至都不遗留。于是,凑起来,就是一条条整洁的街了,就是一座整洁的海滨城市了。 每一座城市都有它的往昔。这座小城市的往昔是痛苦的。 旧社会曾给这座小城市涂了数不清的颜色。这些颜色是肮脏的。过去,这里有数不清的烟馆,有数不清的赌馆,有数不清的妓女。而这些特殊的行业又掌握在几个有钱有势有背景的人的手里。他们像蚊虫一样,像蚂蟥一样,吸取渔民的血,吞食渔民的生命,甚至比反复无情的大海还厉害。现在,所有这些都被人民的“海”冲走了,再看不出一丝痕迹。 帝国主义者曾在这里强夺掠取过。现在留下来的只是他们用人民血汗盖起来的楼房。这些洋房,有黄色的,有白色的,像是童话里的宫殿一样。现在,这些宫殿为人民所占有了。有的成了人民医院,有的成了工人俱乐部。五一节的晚上,这里曾开了舞会,参加舞会的是造船厂工人、渔具厂工人、手工业工人、干部、服务业人员。音乐是健康的,舞蹈的旋律是健康的。想起那些侵略者、压榨者,曾在这里胡作非为,再看到今天这一景象,不禁使人微笑。 人们说:最能显示这小城市特色的是黄昏,尤其是远航的渔民回来了,出现在街头的时候。 渔民们才从海上回来,就在太阳西斜的当儿进城来了。他们的身上还散发着海洋的咸味,他们的面孔,胳臂,胸膛,曾浴过北部湾的雨,栉过北部湾的风,晒过北部湾的太阳。浑身上下都泛着健康的古铜色,只有牙齿是白的,眼球是白的。 他们有的穿着整齐,像是过什么节日一样,两三个月的海上生活,这小城市显得对他们有些陌生,他们走起路来也有点儿拘谨。 他们也有的敞开胸怀,把他们古铜色的胸膛袒露着,满不在乎地,吹着口哨,哼着小调,像是故意似的,又像是被大海养成特有性格的表现似的,歪歪扭扭地走着。 他们是成群成伙到这小城市里来的。但是来了以后,马上就离散了,像是大海里的浪花撞在岩石上或沙滩上一样。他们有的径直撞入新华书店,问有什么新书,有的先跑到电影院,订好了晚场七点半的《上甘岭》的票子,有的到百货公司买一筒牙膏,买一条新花色的毛巾,买一件丝织品的衬衫;有的挤入理发店,理一理过长的头发,修饰一下面容,使自己今晚更年轻;有的就坐在食堂里的竹椅上,悠闲地吸着烟,饮着浓茶,考虑着叫一个可口的菜。 这些渔民,使这个小城市更活泼,更年轻,更有生气。 夜幕降临,繁星满天的当儿,小城市电影院里放出了《上甘岭》,影片里“指导员!指导员!”的喊声,然后是哭声,然后是静穆庄严而又悲哀的音乐,从影院里飞出,飘散到小城市每一个角落,飘散到大海,飘散到每一个人的心里。 于是,人们的心里联想起这座滨海城市的今昔。心里有悲哀的泪,也有欢愉的泪。 音乐也照亮了人们的心。使人更奋发,更想前进。 一九五七年五月于北海 撑渡阿婷 在这浩渺的珠江上,有多少渡口,有多少渡船,有多少撑渡的?谁也数不清,谁也不知道。单说那撑渡的,他(她)们日夜和那只渡船厮守着,和珠江厮守着。不论是珠江上的晨雾迷蒙,不论是珠江上的细雨纷霏,也不论是珠江上的朝霞和夕阳,这些在我们看来要为之击节赞叹的景物,他们早已司空见惯。他们把珠江上的一切神秘早已探索殆尽,把珠江上的一切瑰丽的景色,也早已领略得够了。 我住在花溪公社的时候,常常到花溪大队去。花溪大队和公社所在地隔着即将入海的珠江。每次去,都要过渡。日子一久,就跟撑渡的阿婷熟了。 阿婷是四十开外的妇女,无子无女。丈夫在省城的钢铁厂做工。人很开朗,又好说话,搭渡的人跟她熟了,在渡着宽阔的珠江的时候,总跟她山南海北地聊些什么,或者开几句带善意的玩笑: “阿婷嫂,为什么不去省城找你那钢铁老公,舍不得这条江么?” “这条江有什么舍不得!我舍不得咱们大队。我怕我不在,没人渡你过江。” 这回答好像是随意答出来的,其实,却是真情。搭过阿婷的渡船的人都晓得,这条江,每天早晨都有一班花尾渡去省城。凡是附近的搭这条船去省城的,都是由阿婷撑渡到江心,人们由这里再上船。人家说:阿婷撑渡以来,从没有一个人误过船。有时候,远远地看见花尾渡驶来了,机器的扑扑声也充耳可闻了,搭船的人才到得渡口,慌慌张张地要上船,阿婷总是稳住他: “不要慌,赶得上的。” 小渡船一解缆,滴溜溜离开渡口。偏偏这时候,山坡后面又转过一两个人来,她们或提着篮子,或背着孩子,一边急匆匆地走,一边高声地呼喊: “阿婷嫂,停一停,搭渡去省城呵!” 这时候,阿婷总是拨转船头,回到渡口,等那后来者上船。那早来的这时候总要有些埋怨,嘟嘟哝哝。阿婷眼神扫他一眼,总又是责备又是安慰地说: “你勿使慌嘛。不行使别人搭不上渡嘛。我保你十点钟到省城。” 她也真有本领。等到人都上齐时,她就拼命把小渡船向上游划去,待至船要到江心时,她船头一斜,顺流而下,迎着那趾高气扬的花尾渡箭一般地飞去,正好两条船一齐停落下来。这时候,乘客的埋怨和焦急,早化作殷勤的笑意和感谢。 人家又说:阿婷的耳朵是最灵的。阿婷的眼睛是最尖的。这说法,一点也不夸大。这渡口到那渡口,小船要划上二十分钟。站在这边岸上就看不清那边岸上。有时候,你有急事要过渡,偏偏阿婷的船又在对岸,你急得了不得。靠在水椿树上,两只手掌做成喇叭,扯着嗓子喊几声阿婷,说也怪,那岸的小船动了,阿婷摇着它飞驰过来了。有时候,你有急事要过渡,偏偏又在晚上。阿婷这时候在岸上那间小木屋里。喊是听不见的。你只要把一盏灯笼点燃起,拿着它晃来晃去,不一会儿,岸那边也就亮起了一盏灯笼,原来这正是阿婷的渡船上的灯。有那好奇的就问阿婷: “阿婷嫂,你晚上不睡觉么?怎么那灯笼一亮你就看见了。” 阿婷只是笑而不答。问得急了,她就说: “我的心上也有一盏灯。岸上一有灯,我心上的灯也就亮了。” …… 课文作家林遐散文集,让孩子的阅读经典的同时,学习名家的散文写法; 入选小学语文教材三年级上册; 精选课本中的作家作品,一线语文名师推荐阅读; 精美插图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