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童话(Ⅰ)

格林童话(Ⅰ)
作者: (英)菲利普·普尔曼|译者:文泽尔
出版社: 湖南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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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543893986

作者简介

菲利普·普尔曼(Philip Pullman,1946- ),英国当代著名作家,毕业于牛津大学,曾任教威斯敏斯特大学,教授维多利亚时期文学与民间故事,目前与家人住在英国,专事写作。 除了小说,普尔曼也撰写剧本与图画书。前作《雾中红宝石》、《北方阴影》、《井中之虎》为少女莎莉·洛克赫的冒险三部曲,充满维多利亚时代的惊悚趣味,广受好评。《黑质三部曲》出版后,畅销不坠,风靡欧美,皆认为其深度与文学性足堪名列文学史。普尔曼也因此被认为是“继《魔戒》作者J·R·R·托尔金之后最优秀的盎格鲁-撒克逊奇幻小说家”。

内容简介

杜松树 两千年前,或更早以前,有一位富人和他善良美 丽的妻子,他们彼此深爱着对方。只有一件不够美满 的事情,就是他们俩结婚多年,却没有孩子。无论他 们有多渴望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无论妻子每 天祈祷多少遍,孩子就是没能怀上。 在他们的宅邸前有个小院,院子里栽有一棵高大 的杜松树。这年冬日的某一天,妻子站在树下削苹果 。削着削着,一不小心被刀割破了手,一滴血从手指 滴落,掉在树下的雪里。 “唉—”她哀叹说,“如果我能有这样一个孩子 ,嘴唇红得像血,皮肤白得像雪,那该多好啊!” 说完这句话,妻子的心里振作了一下,这使她十 分开心。她转身回了屋,心中有种十分确信的感觉: 所有事情,最终都会好起来的。 一个月过去,积雪消融不见了。 两个月过去,绿意开始在各处升起。 三个月过去,花朵纷纷从大地里钻了出来。 四个月过去,林中所有的树木都长出新芽,继而 枝繁叶茂。鸟儿的叫声清脆悦耳,响彻林间。而花朵 从树上跌落。 五个月过去,女人站在了杜松树下。花香扑鼻, 惹得她心跳加速。幸福感袭来,她跪倒在了树旁。 六个月过去,树上已结满沉甸甸的果实,女人开 始变得沉默。 七个月过去,女人将落下的果实一一拾起,再一 一吃掉。她觉得难受,并且忧伤莫名。 八个月过去,女人把丈夫叫到身边,抽泣着说: “如果我死了,就把我埋在杜松树下。” 听到丈夫的许诺后,妻子便安心了。一个月后, 她生下一个嘴唇红得像血、皮肤白得像雪一般的婴儿 。第一眼看到孩子时,她的心无法承受那么多的幸福 ,就死了。 丈夫把她安葬在杜松树下,哭得不能自已。但时 间总是能够洗涤伤痕,他最初丧妻时的悲恸逐渐消退 ,尽管他仍旧哭泣,却也没有刚开始时那么难受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迎娶了第二个妻子。 他跟第二个妻子生了个女儿。但他前妻子所生的 ,那个嘴唇红得像血、皮肤白得像雪的孩子,则是个 儿子。后妻喜爱自己亲生的女儿,每次看到那个漂亮 男孩,她的心仿佛是被仇恨给拧成了一团。她很清楚 ,他将继承丈夫的遗产,而她的女儿将会一无所有。 见到这般情景,撒旦便潜入到她心里,让她除了仇恨 ,什么都不想。自那之后,她时刻都在男孩的身边待 着:使劲掴他耳光,辱骂他,大声训斥他,再罚他到 角落里面壁思过。久而久之,这可怜的孩子害怕回家 了,放学后都不敢回去。因为在那里,他找不到片刻 的安宁。 有天,继母去了食品储藏室,她的小女儿玛尔棱 肯跟在她身后,说:“妈妈,我能吃个苹果吗?”“ 当然啦,我亲爱的宝贝。”继母说着,从装苹果的箱 子里给她挑了个又红又好的。在整个储藏室里,这只 箱子是最结实的:它有一个十分厚重的铁盖,关紧后 ,再装上一只坚不可摧的钢锁。 “妈妈,我哥哥也能吃一个吗?”玛尔棱肯问。 提到这个男孩,总是能让她生气,但她还是控制 住了,说:“好呀,当然可以。他放学回来后,我就 给他。” 就在这时,她碰巧看了一眼窗外,男孩已走到了 家门口。一瞬间,撒旦仿佛直接钻进了她的脑袋里, 她一把将刚才的苹果从女儿手里夺回来,呵斥她:“ 你哥哥都还没拿到苹果呢。他没吃,你也不许先吃。 ”她把苹果扔回到箱子里,一下子关紧了铁盖。玛尔 棱肯只好自己先回房了。 男孩进来后,撒旦作祟,让女人用极其温柔、体 贴的声音问:“我的好儿子啊,你想吃个苹果吗?” 但她眼睛里的凶残却无法掩饰。 “妈妈,”小男孩说,“你的眼神好凶啊!不过 ??好呀,我想吃苹果。” 她没有回头路可走,只好继续下去。 “跟我来,”她说着,打开箱子的厚铁盖子。“ 你自己选一个拿去吧。把脑袋伸进去找—嗯,就是那 样—最好的苹果都是放在下面的。” 男孩弯腰选苹果的时候,邪恶的撒旦操纵了她, “哐当”一声!沉重的铁盖合上了。男孩的脑袋应声 斩断,滚落到箱子里的一大堆红苹果当中。 女人很恐慌,心想:“我都做了些什么?不过就 算这样,也不见得就一定无可挽回??”她飞奔到楼 上,翻箱倒柜,找了一块白色的围巾。她把孩子没了 头的尸体搬到厨房门口的一张小椅子上,又把他的头 放回到脖子上,用白色围巾缠绕几圈,紧紧系住,这 样就没人能够看到那圈伤口了。做完这些,她又找来 一个苹果,放在他的手里。她走进厨房,打了些水, 盛在炉子上的大锅里,打算用火烧滚。 这时候,玛尔棱肯来到厨房,说:“妈妈,哥哥 正坐在门那边呢,他手里还拿了一个苹果。不过,他 的脸色怎么会那么白!我跟他说话,让他把手上的苹 果给我,可他没有回应。妈妈,我怕极了。” “唔,你赶紧回去找你哥哥,再跟他说说话,” 女人说,“如果他这次还是不回答你,就用力打他的 脸。”玛尔棱肯回到男孩身边,对他说:“哥哥,把 你的苹果给我,好吗?” 但他仍旧坐在那儿,沉默不语。玛尔棱肯用力打 他的脸。结果,男孩的脑袋掉落在地上。可怜的玛尔 棱肯吓坏了,尖叫着跑到妈妈身边,哭喊着:“妈妈 ,妈妈呀!我把哥哥的脑袋给打下来了!”她浑身发 抖,哭个不停,无从安慰。 “玛尔棱肯,你这个坏女孩,”妈妈说,“看看 你做了什么?住嘴,不许再哭了!哭了也没有用。我 们不会告诉任何人,我们会把他放进大锅炖了。” 女人把男孩肢解成一块块的,放进煮滚的水里。 玛尔棱肯一直在哭,太多的眼泪滴到了水里,最后都 不需要加盐了。不久,男孩的父亲回到家,在餐桌旁 坐下。他四处看了看,问:“我的儿子去哪儿了?” 女人正忙着把一大盘做好的肉汤端上桌。玛尔棱 肯一直在哭,那模样既无助又可怜。 父亲又问了一遍:“我的儿子去哪里了?为什么 他没有过来吃晚饭?” “原谅我刚刚太忙,没有听到你说的话,”女人 回应,“他去舅老爷家了。他要在那里住一段时间。 ” “为什么呀?他甚至都没想到要跟我告别?” “他自己想去的,说要在那边待六周左右。别担 心了,他们会照顾好他的。” “好吧,我有些不安,”父亲说,“从没想到要 征求我的同意,就直接走掉了,这实在太不应该?? 唉,儿子现在不在这儿,我很难过。至少,他也该跟 我道个别吧。”他说着,吃起了肉汤,“玛尔棱肯, 我亲爱的玛尔棱肯,你为什么哭得那么厉害啊?你哥 哥会回来的,别担心了。” 他又吃了一些肉汤,说:“老婆,这是我至今为 止吃过最美味的肉汤了。太好吃了。再给我盛一大碗 。你们俩为什么一点都不吃啊?我怎么感觉,肉汤是 专门为我做的?”他把整盘肉汤吃得干干净净,一点 儿残渣都不剩。吮吸、舔舐完的骨头,被他扔到了餐 桌下面。 玛尔棱肯回了房,在衣柜里找了半天,取出自己 最喜欢的真丝方巾。她在餐桌底下搜集了所有的骨头 ,用方巾扎好,带到屋子外面。因为哭得太多,她的 双眼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流出的是一滴滴的鲜血。 她把哥哥的遗骨放在杜松树下的草坪上。这样做 过之后,她感到心情轻松了些。她停止了哭泣。 杜松树开始动了起来。树梢间数不清的枝杈,分 开又合拢,就像是有人正在轻轻鼓掌。渐渐地,枝杈 间逐渐升起了一团金色的薄雾,缓缓上升,像一缕烧 得正旺的火焰。在火焰的中心,停着一只美丽的小鸟 。小鸟飞到空中,欢乐地鸣唱起来。小鸟消失不见后 ,杜松树又回复到原先的模样,但方巾与遗骨却消失 不见了。玛尔棱肯又重新变得开心起来,就仿佛哥哥 还活着。她跑回屋子,坐在餐桌前面,吃着自己的晚 饭。 与此同时,小鸟已经飞到了很远的地方。他来到 一个小镇上,最终落在一位金匠家的屋顶上,开始唱 起歌: 我的母亲砍下了我的头, 我的父亲吃掉了我的肉, 我的妹妹埋好我的遗骨, 在那高大的杜松树下。 啾!啾!啾!你们再也没办法找到 比我更漂亮的鸟儿了! 金匠正坐在自己的工作间,打制一根金链子。听 到屋顶上鸟儿的鸣唱,他觉得那声音实在是美妙极了 ,于是站起身,跑到屋外,想看看这究竟是怎样的一 种鸟。他走得太急了,把脚上穿着的一只拖鞋落在了 半路上。金匠跑到大街上,身上系着皮围裙,脚上只 剩一只拖鞋,右手握着钳子,左手拿着金链。他抬头 张望,把手放在额前,遮挡住太阳强烈的光线。他大 声喊道:“嘿,鸟儿!你刚刚唱的那首歌,可真是好 听啊!能为我再唱一遍吗?” “这可不行,”小鸟回答,“我可绝不会再唱第 二遍了。给我你手上的金链子,我就再为你唱上一遍 。” “好吧,我十分乐意把这根金链给你,”金匠同 意了,“你飞下来拿走吧。不过,一定要再为我重唱 一遍才行!” 鸟儿飞了下来,把金链抓在了右爪里,跳到了花 园的围栏上,唱道: 我的母亲砍下了我的头, 我的父亲吃掉了我的肉, 我的妹妹埋好我的遗骨, 在那高大的杜松树下。 啾!啾!啾!你们再也没办法找到 比我更漂亮的鸟儿了! 然后鸟儿就飞走了。他找到了一位鞋匠的屋子, 落在屋顶上,开口唱道: 我的母亲砍下了我的头, 我的父亲吃掉了我的肉, 我的妹妹埋好我的遗骨, 在那高大的杜松树下。 啾!啾!啾!你们再也没办法找到 比我更漂亮的鸟儿了! 鞋匠正在用锤子敲打鞋子。但听到鸟儿的歌声后 ,锤子停在半空,都忘了挥下来。他夺门而出,抬头 看向自家屋顶。但他不得不遮住眼睛,阳光太明亮了 。 “鸟儿啊!”鞋匠大声喊道,“你真是个了不起 的歌手!我从未听过这么美妙的曲子。”他跑到屋子 里,大声喊道:“老婆,快点出来,听听这只鸟儿唱 歌吧!真让人惊奇!” 他叫来他的女儿和女儿的孩子,以及自己的学徒 ,家中的女仆。他们全都跑了出来,聚集在大街上, 惊奇地注视他。红色和绿色的羽毛 在闪闪发亮。脖子上还有一圈金色的羽毛在阳光 下闪耀。两只眼睛一闪一闪的,就像是星星。 “鸟儿啊!”鞋匠说,“刚刚那首歌,能为我们 再唱一遍吗?” “这可不行,”小鸟回答,“我可绝不会再唱第 二遍了。给我那双红皮鞋,我就再为你唱上一遍。” 妻子跑到店里,把那双皮鞋给他带过来。鸟儿飞 下来,用左爪抓住红皮鞋,然后一边在众人的头顶盘 旋,一边唱道:我的母亲砍下了我的头, 我的父亲吃掉了我的肉, 我的妹妹埋好我的遗骨, 在那高大的杜松树下。 啾!啾!啾!你们再也没办法找到 比我更漂亮的鸟儿了! 他又飞走了。他飞离了小镇,沿着溪流飞行,右 爪攥着金链,左爪抓着皮鞋。他飞呀,飞呀,来到一 处水磨坊前。磨坊水车的叶轮,打在水上,发出“咯 哩扑—咯啦,咯哩扑—咯啦,咯哩扑—咯啦”的声音 。离磨坊不远处,二十个磨坊主的学徒围坐成一圈, 正在打磨一块新的磨石,发出“嘿咯—哈咯,嘿咯— 哈咯,嘿咯—哈咯”的声音。与此同时,水车叶轮的 “咯哩扑—咯啦,咯哩扑—咯啦,咯哩扑—咯啦”声 也响个不停。 鸟儿在空中打了几个转,落在磨坊前的一棵老椴 树上,开始唱了起来: 我的母亲砍下了我的头— 听到这句,有位学徒停下手里的活儿,抬头望向 鸟儿。 我的父亲吃掉了我的肉— 有两个学徒停止了做事,开始聆听 我的妹妹埋好我的遗骨— 有四个人停了下来 在那高大的杜松树下— 八个人放下了手里的凿子。 啾!啾!啾!你们再也没办法找到 有四个人开始东张西望,想要看清楚鸟儿的模样 。 比我更漂亮的鸟儿了! 最后一位学徒也听到了,扔掉凿子。就这样,二 十个学徒都大声欢呼,鼓掌,纷纷把头上戴着的帽子 摘下来,抛到半空中。 “鸟儿啊!”最后停下的那位学徒高喊道,“这 是我所听过最美的一首歌了!不过,我却只听到最后 一句话,能为我们再唱一遍吗?” “这可不行。”小鸟回答道,“我可绝不会再唱 第二遍了。对了,把你们现在正在做着的那块新的磨 石给我,我就再为你们唱上一遍。” “那块磨石是我的就好了,一切也就简单了。” 那位学徒说,“但它不全是我的??” “哎呀,快别那样说了!”其余十九个学徒们说 ,“只要鸟儿能够再唱一遍,就算把这块磨石拿去, 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二十个学徒找来了一根很长的木梁,把木梁的末 端夹在磨石的边上,用力把它抬了起来:“举呀—嘿 咻!举呀—嘿咻!举呀—嘿咻!” 鸟儿飞了下来,把脑袋伸过磨石中间的孔穴,像 是给自己戴上一围领圈,把这块磨石给带走了。他飞 回到树上,又唱了一次: 我的母亲砍下了我的头, 我的父亲吃掉了我的肉, 我的妹妹埋好我的遗骨, 在那高大的杜松树下。 啾!啾!啾!你们再也没办法找到 比我更漂亮的鸟儿了! 唱完后,他伸展翅膀,飞到天上去了。右爪攥着 金链,左爪抓着红皮鞋,脖子上挂着磨石。他一路飞 回到他父亲的家里。屋子里,父亲、继母和玛尔棱肯 正围坐在餐桌旁。 父亲说:“你们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开心, 比前段时间开心多了。” “你本来就一直都很好,”后妻应道,“与你相 比,我现在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感觉就像会有场席卷 一切的风暴,降临到我的头上。”玛尔棱肯什么都没 说,只是静静坐在那儿,低头哭泣。 这时,鸟儿回来了。他绕着房子飞了三圈,落在 了屋顶。父亲说:“不,我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好 过,外面阳光明媚,我感到自己马上就能见到一位老 朋友了。” “是那样吗?为什么我却觉得特别难过。”女人 说,“实在弄不清楚??我这是怎么了?全身上下一 会儿冷,一会儿热。牙齿不住打战,血管里流的好像 不是血,而是滚烫的烈火。” 她双手颤抖着撕开上衣,好像身上真的着火了。 玛尔棱肯还是没说话,只是坐在角落里,不停地哭, 哭到泪水把帕都浸湿了。鸟儿从屋顶上飞起,直直 地向杜松树飞去。他停在杜松树上,屋子里的三个人 都可以看到他。他唱着: 我的母亲砍下了我的头— 听到第一句,继母用双手捂住耳朵,紧闭上眼睛 。她的脑中有一个声音在咆哮着。紧闭的眼帘后迸发 出异样的眩光,如片刻不知停歇的闪电。 我的父亲吃掉了我的肉— “老婆,快过来看看这只鸟啊!”男人叫道,“ 你绝对没看过这么可爱的鸟儿!他唱歌的声音,就好 像天使一样。唉,外面的阳光那么温暖,空气的味道 就像新鲜的肉桂皮!” 我的妹妹埋好我的遗骨 玛尔棱肯把脑袋埋在双膝之间抽泣,恸哭,但父 亲却没有看见,喊着:“我要出去了!我一定要走近 那只鸟儿,仔细看清他的模样!” “不!不要去!”妻子大叫,“我觉得这整座屋 子都在摇晃,一切都将被焚烧殆尽了!”但父亲跑了 出去,来到阳光中,凝视着鸟儿,听着鸟儿唱完剩下 的几句: 在那高大的杜松树下。 啾!啾!啾!你们再也没办法找到 比我更漂亮的鸟儿了! 唱完最后一个音节,鸟儿放开右爪。金链掉在了 父亲脖子上,大小完全合适,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父亲跑回屋,说:“你们看看,他送给了我怎样的礼 物—看!” 女人怕得要死,根本不敢抬头看。她跌坐在地板 上,头上戴的帽子掉落下来,滚到了角落里。 鸟儿十分应景地唱出了那一句: 我的母亲砍下了我的头— “不要啊!我没法忍耐了!如果可能,我希望自 己能够马上被埋进一千尺深的地下,这样我就不会听 到这首歌了!” 我的父亲吃掉了我的肉— 女人仿佛受了极大的惊吓,又马上跌坐在地板上 ,双手指甲死命地刮擦地板。 我的妹妹埋好我的遗骨— 听到这句,玛尔棱肯擦去泪水,站起身。“我也 要去,看看鸟儿会不会给我准备什么东西。”说完, 她就跑到了外面 在那高大的杜松树下— 鸟儿唱完后,就把那双小小的红皮鞋扔了下去。 啾!啾!啾!你们再也没办法找到 比我更漂亮的鸟儿了! 玛尔棱肯穿上鞋,发现十分合脚。她很高兴,唱 着跳着回了屋,说:“唉,那只鸟儿可真漂亮啊!我 刚出去的时候,心里还万分难过,不过—你们看看, 他送了我怎样的礼物!妈妈,你看看嘛,多么可爱的 鞋子呀。” “不要!不要!我不要!”女人大声喊叫。她挣 扎着起来,头发根根直立,好像脑袋上被点着了火。 “我再也没法忍下去了!这就好像??世界末日!我 再也忍受不了了!” 她夺门而出,来到外面的草地上。“哐当”一声 ,鸟儿把磨石扔下来了,正好打在女人的脑袋上,把 她给活活压成了肉泥。 父亲和玛尔棱肯听到屋外的巨响,走了出来。一 时间烟雾弥漫,杜松树下升起了一团巨大的火焰。之 后又刮来一阵清风,将所有的火焰和烟气吹得一干二 净。一切恢复如常后,一个小男孩正好站在杜松树下 。 男孩一手挽着父亲,一手挽着玛尔棱肯,三人感 到由衷地快乐。他们回到屋里,围着餐桌,吃着晚饭 。 P271-P2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