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人民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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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帕斯捷尔纳克传(上下)
ISBN: 9787020115754
德·贝科夫,当代俄罗斯作家、诗人,也是广播电视节目主持人。1967年出生于莫斯科一个知识分子家庭,1984年考入莫斯科大学新闻系,攻读文学批评专业。大学期间,已有诗作入选多种诗集。1991年大学毕业后,贝科夫在诗人、也是帕斯捷尔纳克生前忘年交和“私淑弟子”沃兹涅先斯基举荐下加入苏联作家协会。 贝科夫是一位创造力旺盛、极其高产的作家,主要作品包括诗集《寄语青少年》(1994)、《军事政变》(1996)、《应征公民》(2003)、《后的时代》(2007)、《事实上》(2011)、《极乐》(2013),以及历史和哲学题材的长篇小说《辩护》(2001)、《正字法》(2003)、《疏散人员》(2005)、《ЖД》(2006)、《奥斯特洛莫夫,或魔法师门徒》(2010)、《爱克斯》(2012)等,获得多种文学奖项。此外,他还著有关于帕斯捷尔纳克、奥库贾瓦、高尔基、马雅可夫斯基等文化名人的多部传记,其中广为流传的便是《帕斯捷尔纳克传》(2005),这部作品荣获了俄罗斯2006年度畅销书奖和现今重要的文学奖之一“大书奖”(金奖),并且一版再版,在读者中间的影响力延续至今。
帕奥罗·雅什维利和纪齐安·塔毕泽是格鲁吉亚 诗社“浅蓝色兽角”创始人,该社团倾向于象征主义 ,但这种倾向却又积极乐观,独具鲜明的民族特色。 两人一直密切关注俄罗斯时局,喜欢招揽四方宾朋, 并飨之以梯弗里斯美食。例如别雷,也曾被他们请到 格鲁吉亚,感受过一番喜悦。雅什维利曾于1930年去 过莫斯科,当时就决定结识神交已久的帕斯捷尔纳克 。 雅什维利出身于贵族,欧洲人,脸色幽深,但不 显黧黑,而像是经由激情之火炙烤的颜色。过早从额 头蔓延开的“聪明的”秃顶、短髭、高个头、优雅的 清瘦身形、无可挑剔的旧式礼仪——这些全都同他相 得益彰,赋予他以某种外来人的样貌,令帕斯捷尔纳 克难以忘怀。1930年秋天,雅什维利来到沃尔洪卡。 帕斯捷尔纳克很久不曾跟人推心置腹地交谈了,他几 乎已经忘记这在以往是常有的事情,所以这一次,当 真情四溢之际,他向客人诉说了平日的困苦,说自己 坠人情网,不知该如何与恋人结合……他还读了他的 “别墅里入睡了”。 雅什维利回到梯弗里斯,当天就把朋友们召集在 一起,向他们讲述莫斯科之行。塔毕泽和妻子、瓦列 里安·加普林达什维利、科拉乌·纳季拉泽等人来了 。雅什维利兴致勃勃,朗读了《第二叙事曲》,并且 说,从未遇到过像帕斯捷尔纳克这样的活生生的奇迹 ,这样的灵感的化身。大家无不感到好奇,都想见识 一下这些惊喜的源头。1931年2月下旬,雅什维利重 访莫斯科,又一次执着地发出了自己的邀请。波利沙 科夫、巴甫连珂和帕斯捷尔纳克一起请他吃了一顿午 餐。7月14日,帕斯捷尔纳克偕同济娜伊达·尼古拉 耶夫娜及其长子阿季克,终于来到1936年之前一直叫 作梯弗里斯的格鲁吉亚首府。 格鲁吉亚不仅成为帕斯捷尔纳克梦想的天堂,也 成为一方乐土,汇聚着种种被遗忘的情感,以及似乎 消失已久的关系。这里古风犹存,骑士精神依然完好 ——不是那种倨傲的,而是民主的;他来到这里,躲 开了车里雅宾斯克的凄凉、贫寒的无所归依的生活、 化批判为戕害的氛围,以及同行们的不解——就像进 入一间暖融融的浴室,沉浸于大家的爱戴与热忱,等 待他的是周全的款待,是丰盛而漫长的宴席,宴席上 少不了华丽的祝词和他喜爱的白兰地。在这里,他第 一次不必压抑自己的欢悦,因为每个人都兴高采烈— —外露的激情和不绝的话语,是通行的交际方式。他 们在雅什维利家里住下。当晚,客人们就“冲着帕斯 捷尔纳克”聚集一堂;塔毕泽,据他妻子尼娜回忆, 非常激动——眼前的那个人,究竟是否跟诗歌中和帕 奥罗叙说的帕斯捷尔纳克一样。果真没错——一模一 样。“他身上蕴含着多少内在的热量啊”,尼娜·塔 毕泽回忆道。帕斯捷尔纳克对来宾敞开笑脸,他们同 样报以爽朗的笑——“我们当时就成了一生一世的朋 友。”他朗读了很多,大家也为他朗读;他倾听着, 一句也没听懂,却为轰响着的疾速的格鲁吉亚语言而 触动。行程当即确定下来:卡赫蒂亚、博尔若米、阿 巴斯图曼、巴库里阿尼。塔毕泽说,“我不相信,您 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里。一个写下了‘每当夜晚,在冰 川的蓝光下/从塔玛拉身边来到这里’的人,应当看 看高加索山。”帕斯捷尔纳克答日,任何人,只要懂 得俄罗斯诗歌,都会对高加索感到亲近。他们开怀畅 饮,直至夜半时分,次日早晨,带着帕斯捷尔纳克和 他的恋人游览古老的梯弗里斯。梯弗里斯当时(后来 很长时间也是)就像一座欧洲的中世纪城市:狭窄的 小巷、交缠的藤萝、数不清的小餐馆、刀具作坊、皮 革店、露天市场、当街做活的手工匠、坐在院子里的 好心肠的老太太、五光十色、热情好客、劳动与节庆 最幸福的结合——像以往一切世代那样,人们劳动, 是出于自愿;帕斯捷尔纳克不禁爱上了格鲁吉亚的骑 士之风。大地自行生产,太阳慷慨地挥洒热量,每个 院落里都备有待客的美食,没有什么会是负担,见不 到苏维埃政权的迹象——甚至压根儿感受不到它的存 在!还有绵延的群山。五年后,帕斯捷尔纳克将在小 型叙事长诗《夏日笔记》中写下这样的诗句:“大地 阻止了时问,/那里翱翔着它的精灵,/我们也像大 地精灵/胡扯,憧憬着浪游的生涯。” 塔毕泽——雅什维利的亲密朋友与对跖者,成了 帕斯捷尔纳克心目中民族诗人的化身:“他抽烟,一 只手/托着下巴。/他冷酷,如浅浮雕像,/纯净, 如天然的金属。/他结实,他脆弱,/他死气沉沉, 然而——/罗丹却塑造了/像他一样的巴尔扎克。” 他们去了穆茨赫塔,参观了扎瓦利修道院。8月 ,来到科若里,住在“疗养院”宾馆8号房间。这是 婚礼前的蜜月,是人间天堂和所有愿望的实现。尼娜 ·塔毕泽偶尔会发现济娜伊达·尼古拉耶夫娜脸上“ 深深的忧伤”,但她还不知道,济娜伊达·尼古拉耶 夫娜生性沉稳,在众人面前寡言少语,情绪不轻易流 露。 帕斯捷尔纳克终生难忘那座宾馆:“楼房屹立在 科若里附近的道路转弯处。道路沿着楼房正面抬升, 然后绕过楼房,经过它的后墙。因此,从这座楼房可 以前后两次看到所有在路上步行和乘车的人。”这一 段引自帕斯捷尔纳克的自传体随笔《人与事》——写 于1956年春夏之交的最后的自传,原本作为预定于 1957年问世的《诗选》前言。《诗选》最终未能出版 ,而随笔直到1967年1月才发表在《新世界》杂志上 。在《人与事》中,帕斯捷尔纳克以极其简洁的高超 笔法总结了他的一生,而且只提到一些要点;科若里 的楼房之所以被写入自传,或许是因为,帕斯捷尔纳 克试图在随笔中记录一生中主要的“事件”:他喜爱 的、也是最具象征意义的场景,它们频频出现于《斯 佩克托尔斯基》以及后来的《日瓦戈医生》。 P436-4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