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商务印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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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大卫·科波菲尔(共2册全译典藏版)(精)/经典名著大家名译
ISBN: 9787100118880
宋兆霖,作家、文学翻译家、外国文学专家。1953年毕业于浙江大学外国文学系,后在浙江大学任教至退休。曾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浙江省翻译协会名誉会长、浙江省外国文学与比较文学学会名誉会长。主要文学译著有:长篇小说库柏的《最后的莫希干人》《间谍》,索尔·贝娄的《赫索格》《奥吉·马奇历险记》,欧茨的《奇境》(第一卷),夏洛蒂·勃朗特的《简·爱》,艾米莉·勃朗特的《呼啸山庄》,狄更斯的《双城记》《大卫·科波菲尔》;诗集《鲁米诗选》《阿富汗诗选》等。主编十卷本《勃朗特两姐妹全集》、十卷本《诺贝尔文学奖文库》、上下卷本《诺贝尔文学奖全集》、十四卷本《索尔·贝娄全集》、二十四卷本《狄更斯全集》、五十六卷本《经典印象丛书》及《二十世纪外国小说读本》等。
“我想,你就是大卫·科波菲尔太太吧?”贝特 西小姐说。她的“想”字加重了语气,大概是因为我 母亲身上的丧服和她的生理状态的缘故。“是的。” 我母亲有气无力地回答。 “有一个特洛伍德小姐,”来客说道,“我想你 听说过她吧?”我母亲回答说,她很荣幸,听说过那 个大名。不过她当时只感到不快,并没有表现出不胜 荣幸的心情。 “你现在见到的就是她。”贝特西小姐说。我母 亲听说后就低下头,请她进屋。 她们一起走进了我母亲刚才待的小客厅,因为过 道那头那问最好的房间里没有生火炉——更确切地说 ,打从我父亲的葬礼以后,那儿就没有再生过火了。 她们两人坐了下来,可贝特西小姐依然一言不发,我 母亲极力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能忍住,终于哭了起 来。 “啊,得啦,得啦!”贝特西小姐急忙说,“别 这样!行啦,行啦!”可是我母亲怎么也忍不住,直 到哭够了才止住了眼泪。 “摘下你的帽子,孩子,”贝特西小姐说,“让 我仔细看看你。”我母亲对她怕极了,即使她想要拒 绝她的这一古怪的要求,她也不敢那么做,于是她就 按她的吩咐把帽子摘下了,由于摘帽时两手直哆嗦, 她把头发(她的头发既多又漂亮)弄得全都披散到脸上 。 “哟,我的天!”贝特西小姐叫了起来,“你简 直还是个娃娃呀!”毫无疑问,我母亲看上去是非常 年轻的,甚至比她的实际年龄还要年轻。她一面低垂 着头,仿佛这是她的罪过似的,这可怜的人,一面呜 咽着说,她恐怕真的还是个孩子就做了寡妇了,要是 以后能活下去,她还得做个孩子气的母亲呢。接着, 在短短的静默中,我母亲恍惚觉得,贝特西小姐在摸 她的头发,而且还感到她的手并不是不温柔。但是当 她胆怯地怀着希望,抬头看她时,却发现贝特西小姐 撩起衣服下摆,坐在那儿,双手交叠放在一个膝盖上 ,两只脚搁在炉栏上,对着炉火紧皱眉头。 “我的老天爷,”贝特西小姐突然说,“为什么 叫作鸦巢哇?” “你是说这房子吗,姨妈?”我母亲问道。 “为什么叫鸦巢?”贝特西小姐说,“要是你们 两人中有一个懂一点儿真正过日子的道理的话,把这 叫作厨房要合适得多。” “这名字是科波菲尔先生取的,”我母亲回答说 ,“在买这座房子的时候,他一直以为这附近有乌鸦 呢。” 就在这时候,一阵晚风吹过,在庭院外侧几棵高 大的老榆树中间引起了一阵骚动,引得我母亲和贝特 西小姐都禁不住朝那个方向看去。只见那几棵榆树先 是相互低垂,如同几个巨人在窃窃私语,这样安静了 几秒钟后,接着便剧烈地骚动起来,四下里挥动着它 们那粗野的胳膊,仿佛它们刚才的窃窃私语已大大地 扰乱了它们内心的平静,这时,筑在高处树枝上的几 个饱经风雨的破旧鸦巢,犹如暴风雨中海面上的破船 般在空中摇晃。 “那些乌鸦到哪儿去了?”贝特西小姐问道。 “那些什么——?”我母亲正在想着别的什么。 “那些乌鸦呀——它们怎么样啦?”贝特西小姐 问道。 “打从我们搬来这儿住的那天起,就从来没有见 过什么乌鸦,”我母亲说,“我们原以为——科波菲 尔先生原以为——这儿会有一大窝乌鸦;其实这些全 是些很老的老巢,乌鸦早就不要它们了。” “完全是个大卫·科波菲尔!”贝特西小姐叫了 起来,“彻头彻尾的大卫·科波菲尔!附近一只乌鸦 都没有,他却把这房子叫作鸦巢,他相信一定会有乌 鸦,因为他看到有几个鸦巢。” “科波菲尔先生,”我母亲回答说,“已经去世 了,要是你在我面前数落他——” 我想,我那可怜的亲爱的母亲,有一会儿一定想 要狠狠揍我的姨婆一顿,不过像她那天下午的那副样 子,即使她受过很好的训练,我的姨婆也只需一只手 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把她给制服。可我的母亲只是从椅 子上站起身来,这念头也就跟着烟消云散了。随后她 便温顺地又坐了下来,接着就晕过去了。 待她醒过来时,或者是贝特西小姐把她弄醒过来 时,反正不管怎么样,她发现贝特西小姐正站在窗前 。这时,黄昏已逐渐变成黑夜,她们只能模模糊糊地 看到对方,要不是靠了火炉的亮光,她们就什么也看 不见了。 “我说,”贝特西小姐走回到椅子跟前问道,仿 佛她方才只是偶尔看了看景色,“你预计在什么时候 ——” “我全身都在发抖,”我母亲结结巴巴地说,“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啦。我看,我一定快要死了!” “不会,不会,”贝特西小姐说,“喝点儿茶吧 。” “哎哟,哎哟,你说喝茶对我管用吗?”我母亲 不知所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形容处境为难或心神 慌乱)地叫喊道。 “当然管用,”贝特西小姐说,“你这只是在胡 思乱想罢了。你管你的女孩儿叫什么?” “我还不知道是不是女孩儿呢,姨妈。”我母亲 天真地回答说。 “保佑孩子!”贝特西小姐叫了起来,无意中正 好说出楼上抽屉里针插上的第二句祝词,不过这句话 没有用在我身上,而是用在了我母亲身上, “我说的不是那个,我说的是你的女仆。” “她叫佩格蒂。”我母亲说。 “佩格蒂!”贝特西小姐有点愤愤然地把这名字 重复了一遍“孩子,你这是说,居然有人跑进基督教 堂,给自己取了这么个名字?” “这是她的姓,”我母亲有气无力地说,“因为 她的名字跟我的一样,科波菲尔先生就叫她的姓了。 ” “喂,佩格蒂!”贝特西小姐打开小客厅的门, 朝外面叫道,“拿茶来,你的太太有点不舒服。快点 ,别磨磨蹭蹭的。”P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