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凡响(随林耀基大师学琴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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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亲爱的干爹干妈 三月初，林老师的学生叶莎从武汉回来了，我 们暂住在王大爷家的小房子要还给叶莎。当我们正 为住房的问题发愁时，林老师找到了管弦系系主任 陶纯孝教授。陶老师答应让我们到她家去住。换了 新环境，也开阔了我们的视野。陶老师和她丈夫对 我们非常好。陶老师十八岁就去捷克留学，他丈夫 也是留学捷克的，是个科学家，研制原子弹的大专 家，现在是北大教授，经常工作到很晚才回来。陶 老师一心一意扑在教学上，给学生上课又耐心又细 微，从来不计较时间。她像慈爱的奶奶，既有胆识 又有能力。他们特别喜欢蕾蕾，蕾蕾是他们的开心 果，只要蕾蕾在，他们家就充满了笑声。陶老师对 我们这个女儿羡慕极了，她说百万富翁都没有我们 的福气。 每天清早跑步见到林老师，他总要问蕾蕾练得 怎样？睡得怎样？习惯吗？……林老师很关心蕾蕾 的生活，但我没有告诉林老师我们还在找房子，我 不能长期麻烦陶老师，找到机会，还是要离开的。 陶老师夫妇虽然有名望有地位，可是十五岁的 儿子大海很不听话，他们也没办法！所以他们夫妇 对蕾蕾喜欢得不得了。科学家伯伯经常教蕾蕾念英 语单词。那个调皮的儿子倒很听蕾蕾的话，蕾蕾要 他做功课，他就乖乖地做；蕾蕾说明天下午五点要 准时回来，一分钟也不能超过！他果然第二天五点 就回来了。早上，陶老师叫他半天不起来，蕾蕾一 去就起来了，所以陶老师说蕾蕾给他们带来不少欢 乐和解决了老大难问题。他们都说像蕾蕾这样有上 进心的孩子很少，万里挑一，他们很想认蕾蕾做干 女儿。陶老师经常请我们吃东西，每次有客人来了 ，有好吃的就叫我和蕾蕾一起吃，因为他们喜欢蕾 蕾给他们制造气氛，有蕾蕾在就有笑声。蕾蕾很爱 吃陶老师包的饺子，哪怕肚子都撑不下了，还想吃 。蕾蕾跟陶老师说，她上中学时，妈妈若回广州， 她每周六就到陶老师家吃住。科学家说，那你要做 我们的干女儿啊，蕾蕾说好。 今天中午，蕾蕾正式认陶老师夫妇做干爹干妈 。他们买来一只烤鸭和几瓶可口可乐庆贺一番，但 没有什么仪式。吃饭前，蕾蕾向干爹干妈鞠躬。陶 老师给蕾蕾一个二十五年前陶老师的外国老师送给 她的金边玻璃四方袖珍盒子，很漂亮。还送了一套 蕾蕾日思夜想的奖杯邮票，这是大海割爱送给蕾蕾 的。北方人喜欢用饼卷着烤鸭片吃，我和蕾蕾就吃 馒头和烤鸭，那烤鸭可比不上广州的烧鹅好吃。饭 后陶老师拿出她在二十二年前（即1959年）参加奥 地利的国际比赛得的三等奖的奖章给蕾蕾看，还有 放奖状的夹子，奖状在“文革”时撕烂了。她说， 奖章本来也想丢掉，后来又去捡了回来，再藏起来 。解放三十六年了，我国管乐能得世界奖也只有中 央乐团一个长笛，上海乐团一个双簧管，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