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归英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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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姑娘，你在喀山时，和女主人形影不离，足 不出户。虽然不能说你少不更事，但总是不晓得世 事的险恶。再说，你的父兄是在叛逃的途中被掳获 的。我是奴仆，但毕竟是俄罗斯人，知道对那些被 免死的黑蛮——唔，对不起，我是说加尔梅克人— —如何处置。女人中有姿色的，被带进武功卓著者 的深宅大院，为仆为妾；男人都被卖给商人做脚夫 或卖给庄园主到荒郊草野放牧牛羊和骆驼……” “米哈依老爹，你说我们是叛逃，可实在不对 。我们是想回到祖先生活过的地方。除此之外，你 说的都很有道理。你的话又勾起了我差不多快忘怀 了的伤心事。可是，你要知道，我们虽然走的是同 一条路，心情却是多么不同。你是想以对我的保护 来表达对女主人的忠诚；而我却要不避风险地仔细 观察遇到的每一个人，在他们身上寻找父兄的影子 。所以，我们还是向你所说的繁华的奥伦堡走去吧 。” “姑娘，我本应该服从你的每一句话，但是， 我知道你为什么获得女主人如此的恩典，那是因为 你貌美如花，老将军想娶你为妾，女主人才偷偷放 走你。而女人长得美，恰恰是灾祸的根苗。姑娘你 想，偌大的奥伦堡城，游手好闲的好色之徒不会少 ，而且我听说，那里的神父、阿訇和新近进驻的骠 骑兵和哥萨克，都喜欢美貌的女人……” 安妮姑娘骄傲而矜持地笑了一下说：“我的确 长了一张讨人喜欢的脸蛋。你刚才说，老将军想娶 我为妾，那是不确切的。有一天，老头子抱住了我 ，要亲我的嘴。我挣脱了出来，惹恼了他。我怕有 更大的祸事降I临，便跑到女主人那里说：‘高贵的 主母，我的好夫人呀！放我走吧。老头子要真娶了 我，对您的宠幸就会抛得一干二净。那我就对不起 夫人给我的恩惠了。’女主人这才放走了我，还搭 上你这个老仆人。——可是，米哈依老爹，经过这 么远的跋涉，我还会像以前那样讨人喜欢吗？我想 ，我一定憔悴了，不那么鲜艳了。你看看我的脸， 是不是不那么漂亮了？” 米哈依把头俯得更低，十分惶悚地说：“姑娘 ！我……怎么敢在女主人面前抬起头呢？这是拿不 勒将军家族的规矩……” “你的将军规矩真多！可是拿不勒将军却常常 死盯着我看个没完。” “他是将军，我是仆人。姑娘，这是不同的。 ” “可我也是奴仆呀！” “你现在是我的主人。” “对你真没办法。那好吧，我自己看。”安妮 说着，从褡裢里摸出一个带有手柄的十分精致的镜 子。当她渐渐看清镜子里的形象时，连自己也吓了 一跳，接着，她扑哧一声笑了。她放好镜子，跳下 马来，站在米哈依面前，“米哈依老爹，你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