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给我三天光明

假如给我三天光明
作者: (美) 海伦?凯勒 著 王颖 译
出版社: 江西教育出版社
原售价: 38.00
折扣价: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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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570500604

作者简介

"海伦?凯勒(1880-1968)海伦?凯勒被认为是美国历史上的伟大女性之一。一生只有19个月光明与声音的海伦?凯勒却给全世界的人们带来了无穷的光明与希望。在老师的帮助和关爱下,在朋友的成全中,海伦克服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困难,完成了哈佛大学的学业。她致力于为残疾人造福,建立慈善机构,被美国《时代周刊》评为美国十大英雄偶像,荣获“总统自由勋章”等奖项。主要著作有《假如给我三天光明》《我的生活》《我的老师》等。 译者: 王颖,女,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博士毕业。现任郑州航空工业管理学院人文社科系副教授,学术带头人,曾主持 人文社科基金项目,出版多部学术专著和专业论文。翻译过多部英文作品。 "

内容简介

\"第一部分 我的人生故事 童年时光 书写我自己的人生经历,让我惶恐不安。对我来说,我的整个童年,一直笼罩在一片金色的雾霭之下,被我深藏在心底,可我却怀着一种迟疑、懵懂甚至自欺欺人的姿态一直不愿意将这层包裹我的迷障给拨开。书写自传并非易事,毕竟童年早已远去,事实与想象、过去与现在都已紧紧连成一片,难以区分。经过岁月的冲刷,我发现对过去的一些记忆哪些是想象、哪些是现实我已经分不清楚。女人可能总是喜欢在幻想中描绘自己的童年,尽管我生命之初的一些人生的早期印象可以时不时在我脑中涌现出来,但“我此后的全部时光和印象都被牢房一般的阴暗所占据”。另外,随着时间的推移,童年的欢乐也好,悲伤也罢,几乎都成了陈年往事,很多早期的教育事件也逐渐沉浸在时间的长河之中。为了更加简洁明了,避免枯燥和无味,我将努力地概括,只将那些有趣重要的插曲呈现出来,勾勒出生命的一幅白描。 1880年6月27日,我出生在美国亚拉巴马州北部的塔斯坎比亚镇。 我父系的祖先来自瑞士,从一个叫卡斯帕?凯勒的祖辈那里传下来,并移民定居在美国的马里兰州。人的命运难以预测,更不可思议的是,我们的一位祖先竟然就是一位聋哑教育专家,他是苏黎世的首位盲人教师,还撰写过一部以聋人教育为主题的书。 我的祖父,卡斯帕?凯勒的儿子,进入到亚拉巴马州,并定居在那里。据说,他每年都会特意从塔斯坎比亚骑着马赶到费城,去购买农场所需的物资。他还将旅途中的所见所闻写成书信寄给家人,书信生动且迷人,至今我的姑姑还保留着很多他的信件。 凯勒——我的祖母,拉法叶特的副官之一——亚历山大?摩尔的女儿,她不仅是弗吉尼亚早期殖民总督亚历山大?斯波伍德的外孙女,还是罗伯特?爱德华?李的二表妹。 我的父亲阿瑟?H.凯勒在南北战争时是南方联邦军队的上尉。母亲凯特?亚当斯是他的第二任妻子,两人年龄相差很大,母亲小父亲很多岁。母亲的祖父是杰明?亚当斯,娶了苏珊娜?E.古德休,并在马萨诸塞州的纽伯里度过了很多年。在马萨诸塞州的纽伯波特他们的儿子查尔斯?亚当斯出生了,随后去了阿肯色州的赫勒拿定居。南北战争爆发后,他选择为南方而战,因为他有勇有谋,很快便官至准将。他迎娶了与爱德华?埃弗雷特及爱德华?埃弗雷特?黑尔博士属于同一个埃弗雷特家族的露西?海伦?埃弗雷特。内战过后,他们全家就全移民到田纳西州一个叫孟菲斯的地方了。 在那场完全夺去我视力和听力,让我陷入无声无影世界中的疾病到来之前,我一直都在一座狭窄的房子里居住。那座房子不大,仅有一间正方形的大房间和一间给仆人居住的小房间。那时,南方有种习俗,就是在大宅旁边建造一所小房子,以备不时之需。内战过后,我父亲就建造了这样的一所房子,婚后,他和母亲就定居于此。藤蔓攀爬的蔷薇和忍冬完完全全地覆盖了整座房子,从花园望去,如同一个很宽阔巨大的凉亭,这个地方也成为很多鸟类生活的乐园,连那蜂鸟、蜜蜂经常出没的门廊也被黄蔷薇和南方菝葜给遮得密密实实的。 我们一家人居住在凯勒大宅,而这个凉亭距离凯勒大宅仅仅有几步之遥,因为美丽的常青藤将屋子周围的树丛、篱笆遮盖,所以我们将它称为“常青藤绿园”。在我短暂的童年记忆中,这也是我童年的天堂。 在我家庭教师到来之前,我经常一个人扶着杨木树篱向前探索,依助于嗅觉,我发现了生命中的第一株百合和紫罗兰。当我情绪烦躁,不开心时,我就会去花园里寻求安慰。我喜欢将炽热的脸埋在清凉的树叶和青草之中,这种迷失在花丛中的感觉让我感到快乐。我在这个花园中漫游,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有时会碰见一株藤蔓,通过触摸它的叶子和花蕾,我可以判断出这是一株葡萄藤,而这株葡萄藤遮住了花园尽头那座摇摇欲坠的凉亭!还有那蔓生的铁线莲,垂落于枝叶间的茉莉花,以及一种叫“蝴蝶百合”的稀有花卉,它散发着香甜气味,在我的身边散落,它们那柔软的花瓣就如同是蝴蝶脆弱的翅膀。但蔷薇才是这所有花卉中的花魁,这般繁茂的、充满勃勃生机的蔷薇在北方的温室里我从来没有见过。从门廊开始,花朵形成一条长长的花径,空气中充斥着花朵醉人的清香,呼吸起来心旷神怡,没夹杂一丝泥土的浊气。清晨,露水洗礼下的蔷薇,摸上去何等的娇贵、唯美,我时常遐想,就算是上帝花园中的长春花,也不过如此,跟这蔷薇没什么两样吧。 生命伊始也许都是那么简单且纯真,跟所有家庭里的第一个孩子一样,我来到这个世界,也看到这个世界,并努力征服这个世界。对于我该叫什么名字,大家也是绞尽脑汁,都强调我是家里的第一个孩子,不可以敷衍了事。我的父亲想用他一位敬佩祖先的名字“米尔德丽特?坎贝尔”来为我命名,不过他并没过多干预其他人的建议。而我的母亲则想用我外祖母婚前的名字“海伦?埃弗雷特”来当作我的名字。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大家打算遵循我母亲的意愿,用我外祖母婚前的名字作为我的名字。可万万没想到,因为太高兴,我的父亲竟在带我去教堂的路上将我母亲给我起的名字遗忘了。这很正常,因为我的父亲本来就不太喜欢这个名字。因此,在牧师询问我的名字时,我的父亲只依稀记得要随我外祖母的名字,便模糊地将“海伦?亚当斯”这个名字告诉牧师了。 我的家人告诉我,我在婴儿时就表现出不服输、急躁和固执的性情,还对周遭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心,我还经常模仿别人的动作。所以,在我六个月大的时候,我就可以嘟囔出“你——好”“茶”这样的词语。这几乎引起了家里每一个人的注意。在我一岁左右时,我就能清晰地说出“水”这种困难的单词。在我完全丧失语言能力后,我还能发出“wah-wah”(英语“水”的近似音——译音),直到我学会拼读,我才将这种发音遗忘。我的家人还告诉我,我也很早学会走路,在一岁时就学会了。那天,我母亲将我从浴缸中抱出来,放在她的膝盖上,地板上摇曳婆娑的树影吸引了我,我挣扎着滑了下去,朝它们扑去,可这种劲头消失之后,我跌倒了,哭着闹着要我母亲过来把我抱进怀中。 幸福总是那般的短暂。一个鸟语花香的春天,一个蔷薇盛开、蔬果充实的夏天,一个满山红叶,一片绯红的秋天,这段美好的时光一晃而去,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猝不及防地降临在这个渴望快乐的孩子身上。次年二月,一场高烧将我再次带入到新生婴儿般的无意识之中,视力和听力全都消失了。医生称这种病为胃和脑急性充血症,他们认为我必定很快离开。但是,一天清晨,高烧竟然退了,连同医生在内,所有人都觉得奇迹降临了。可他们都没人知道,我永远地失去了视力和听力,我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了。 至今我对那场疾病还记忆犹新,但原因一直让我困惑。尤其是我母亲在我最痛苦难耐、焦虑煎熬的时候,竭尽全力地安抚我。我还记得在高烧后,我尽力睁开眼睛,去看我曾最爱的阳光,却发现一片黑暗,还非常的干涩、灼热,我能看见的仅仅是一片模糊的影子,并且那光亮一天比一天暗淡。这一切像一场噩梦。后来我逐渐适应了黑暗与寂静,不再觉得与以前的时光有所不同。直到我家庭教师的来临,再将我这种认知打破,并放飞了我的灵魂。仔细算来,我仅仅拥有十九个月的光明,我对这个世界匆匆一瞥,但那绿色的田野、明媚的天空、茂盛的树木与花朵,深深地印在我的心灵深处,随后而来的无边无际的黑暗也无法将其抹灭。如果我们曾见过这个世界,“哪怕只有一天,但这一天呈现出的一切也属于我们。” 黑暗中透出的光明 我刚生病头几个月的事情,我回忆不起来了,我只隐约记得我曾经常在我母亲膝上坐着,或紧抓她的衣服跟随她来回走动。我通过双手感受到物体的形状,并猜测出它的状态。就是这样,我了解到了更多的事物。慢慢地,我想表达出自己想法的愿望越来越强烈了,我开始使用一些简单的手势来与人交流。比如:摇头是“不”,点头是“是”,往回拉的动作表示“来”,往外推的动作表示“去”。我想吃面包时怎么办呢?我会做出把面包切片,并在上面涂奶油的动作来。要是我想晚餐吃冰激凌的话,我会在母亲面前做出开动冰淇淋机器的动作,并用浑身颤抖的动作来表示“冰凉”。母亲竭尽所能让我明白了很多的事物。当她需要我去做什么事时,我会很快明白她的意思,跑去她指示的地方,将她安排的事情完成。可以说,在那段日子里,母亲的智慧与慈爱是那漫漫黑夜中唯一的一丝光明,让我体会到生活的美好。 后来,我逐渐明白了一些生活上的事,也明白了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五岁时,我学会了将洗衣店拿回来的干净衣服叠好放起来,并挑选出自己的衣服。从母亲和姑姑的梳妆打扮中,判断出她们是否要外出,并请求她们带上我。只要家里有客人来访,我总是要被叫出来去招呼客人;等他们离开时,我也要朝他们挥手告别。当时我脑子里依稀记得这个手势的意思。记得有一次,几位绅士前来我家拜访我的母亲,我从门的启闭状态和声响中知晓他们的到来。突然,我灵光乍现,心血来潮,趁着他们不注意,我跑上楼去,穿上我最喜欢的一件礼服,模仿别人化妆时的样子,在镜子前,往头上抹油,脸上涂粉,把面纱固定到头上,使它遮住我的脸,面纱的褶皱直垂到我的肩膀上。而后,我又在细腰上套了个宽大的裙撑(裙撑垂的都快到裙子的边缘了)。就这样,完成这番打扮后,我就下楼去帮忙招待客人了。 我已经记不清第一次意识到我与众不同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但那肯定是在我家庭教师来临之前。我曾注意到,母亲与人交流时,跟我并不一样,他们不是像我那样打手势,而是用嘴交谈。因此,有时我会站在两个交谈人的中间,用手去触摸他们的嘴唇,可我还是无法理解,为此我非常懊恼。我努力地蠕动嘴唇,疯狂地模仿,可一切都是徒劳的。我生气极了,又踢又闹,直到我筋疲力尽为止。 我想那时的我肯定清楚自己古怪的脾气。就像我曾踢我的保姆埃拉,明明知道这伤害了她,可还是踢了,但在我脾气发完之后,我又会生出愧疚的感觉。可我并没为此收敛自己的脾气。 在那黑色的童年时代,我有两个朝夕相处的伙伴。一个是我家厨师的女儿——玛莎?华盛顿,她是个黑人小姑娘;另一个是一条了不起的猎狗——贝利,是一条老赛特特种猎犬。对于我的手势,玛莎?华盛顿她全都能理解,不管我让她做什么,她全都照办。我很喜欢对她发号施令,甚至有些颐指气使。为了达到目的,我不惜用牙齿和指甲做威胁。她一直迁就我,也从来没有勇气与我作对,可能她是不想与我一般见识罢了。那时,我们花费了不少的时光在厨房里,做冰激凌,磨咖啡,捏面团,甚至能为一个蛋糕碗而争吵一场。记得我们总给在厨房台阶上的母鸡和火鸡喂食,它们相当温顺,从我手上啄食,还让我抚摩它们。可有一天,一只大火鸡把我手中的番茄抢走了,我很生气。但可能是受到它的启发,我们将一个蛋糕带到柴火堆旁,这是厨子刚上好糖衣的,我们躲在火堆旁将蛋糕全吃光了。谁料到,为此吃坏了肚子,大病了一场,就是不知道那只抢我番茄的火鸡是否也遭到了这样的状况,这是一种惩罚啊。 有一只珍珠鸟喜欢在隐蔽处筑巢,所以我特别喜欢在草丛中寻找珍珠鸟蛋。尽管我没法直接跟玛莎?华盛顿说我想去找鸟蛋,但我能双手合起来放在地上,表示地上有蛋,玛莎总是能知晓我的想法。如果我们有幸找到一个鸡窝,我绝对不允许玛莎把蛋拿回家,我会用手势告诉她,她要是拿蛋回家的话,可能在路上跌倒,导致蛋破碎。 谷仓、马棚、奶牛场,这些地方都给了我和玛莎无限的乐趣。每当挤奶工挤牛奶时,她会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让我把手放在奶牛身上,可我经常对奶牛掐拧,因此我时常遭受奶牛的反抗。 在我看来,为圣诞节做准备永远是一件快乐无比又兴趣盎然的事。虽然我不完全知晓这个节日,但我喜欢屋子里的香味和专门让我与玛莎?华盛顿安静而准备的美味小吃。尽管我们俩碍手碍脚,但这阻挡不住我们对节日的喜爱。家人让我们研磨香料,挑葡萄干,舔汤勺。我也模仿别人将自己的长袜挂起来,但对这种仪式我并没有太多的兴趣。对于我会不会跟其他人一样在天明之前去寻找礼物,我也是真记不清了。 玛莎?华盛顿跟我一样都喜欢恶作剧。七月,一个酷热难耐的下午,我们两个在走廊台阶上坐着。一个孩子是黑人,如同乌木般的黑,细长的带子把毛茸茸的头发扎成一束束,如同螺旋锥般在头上支叉着。另一个孩子是白种人,头上顶着一头长金卷发。这两个孩子一个八九岁,一个六岁。小点的孩子就是我,一个盲 人;另一个就是玛莎?华盛顿。我们两个都在台阶上忙着剪纸娃娃玩,可没过多久,我们就厌倦了这种游戏。于是,我们就开始转移目标了,先后剪掉了鞋带、忍冬上的叶子,但这并没满足我们的欲望,最后我“看”上了玛莎的“螺旋锥”。刚开始她是反对的,可最后她还是屈服了。但她认为要体现公平,必须轮流玩,于是她拿过剪刀,把我的一缕卷发剪掉了。如果不是母亲的及时干预,我想我的满头卷发都会被她剪光的。 我另一个朋友是贝利,它是我家的猎狗。它不仅老,还懒惰,总爱在炉火周围睡觉,一直不愿意与我玩耍。我尽力教它手语,可它很笨也不专心,完全不理解我的意思。有时,它会先激动得颤抖,接着就是一丝不动,如同狗狗看中鸟儿时的样子。尽管我当时不清楚它为何有这种表现,可我知道它完全没有理解我的意思,也没有遵守我的意愿。就这样,一场单方面的拳击比赛将我的手语课程草草地结束了。之后,它懒懒地站了起来,再伸伸腰,看似藐视一切地走到火炉的另一旁,打上几个喷嚏,又继续睡了。而我也觉得很无聊,也很疲惫,就去找玛莎玩了。 童年的记忆如同碎片般零零碎碎,没有什么联系,但每一件事又如同在我心里烙下了烙印,非常清晰,让我对后来那段沉寂的、几乎暗无天日的生活的感受更加强烈。 有一天,我不小心将水溅到围裙上,我将围裙铺到壁炉上烘烤可围裙干得十分慢,我很着急,便将围裙靠近火炉,可没想到正好触碰上炉火的余烬。围裙瞬间燃烧了起来,我的身旁火苗来回窜动,我衣服也着了。我害怕极了,大喊大叫,幸好我的老保姆瓦尼听见声音赶了过来。她把我用一条毯子裹住,裹得很严实,我几乎都快被憋得窒息了,不过,火熄灭了。除了双手和头发有点烧伤外,其他没什么大碍。 大概也就是那个时期,我知晓了钥匙的妙用。一天清晨,我趁着母亲不注意,将她锁在食品储藏室里。那时仆人的屋子和住宅并不相连,没人能听见她的呼叫,因此她被迫在里面待了三个小时。她不停用力地砸门,而我就在外面门廊的台阶上坐着,尽情感受着砸门的震动,似乎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大笑。这个恶作剧非常的恶劣,也正是因为这个事件,让我父母意识到必须要让我尽快接受教育。在我的老师莎莉文小姐来不久后,我也趁她不注意,找了一个机会将她锁进房间里了。那天,母亲让我将某样东西交给莎莉文小姐,当我将东西交给她,返回关门时砰地将门关上并锁住,然后将钥匙藏了起来。不管别人如何劝我哄我,我就是不将藏钥匙的地方告诉他们。最后父亲只能架起一个梯子,让莎莉文老师从窗户出来。为此我高兴了好一段日子。直到几个月后,我才将钥匙交了出去。 大概我五岁时,我们从那座被藤蔓遮掩的小屋离开了,搬进了一座新的大房子里。我的双亲,还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一个妹妹和我组成了我们的家庭。我对父亲最早的记忆是我从一堆堆报纸中摸索着穿过,来到他的身边,却发现他面前放着一沓报纸,他总是一个人静静的待着。对于父亲到底在干什么,我很困惑。但是我开始模仿父亲,一个人拿着报纸,戴上了他的眼镜,希望这样能理解父亲的行为。可多年过去了,我还是没能理解父亲的行为,也没有揭晓其中的秘密。最后,我明白了,原来父亲是一位报社的编辑呀。 我非常幸运,我的父亲充满慈爱,又充满耐心,为我们的家庭投入了所有的身心。除了去狩猎,他极少离开,会一直待在家里陪我们。据说,我父亲是一位出色的猎人,也是神枪手,在当地很有名。狗和枪也是他的最爱。他相当的好客,这也可以称之为一种毛病,因为他每次回家都要带着朋友回来,这也给我妈妈增加了很多家务劳动。他最自豪的地方就是家里的花园,据说,我们所居住的这个地区的最好的西瓜和草莓就产自我们家里的花园。当秋季来临,最先成熟的葡萄和浆果总是被他带回来给我品尝。我还记得他经常慈祥地带着我在园子里穿行,他的温暖、慈祥始终感染着我,让我快乐愉悦。 他讲故事的水平也是一流。当我学了语言之后,他经常笨拙地在我手上拼写趣事,然后寻找合适的机会,让我“复述”出来——没别的事能比这个更让他开心了。 1896年夏季,我正在北方享受这一年度夏季最后几天的美好时光时,父亲去世的噩耗传来。这让我悲痛无比,他突发疾病,遭受了短暂的痛苦后就离开了。这是我生命中第一次大悲痛,也让我开始正视死亡。 该如何描述我的母亲呢?她与我之间亲密,对我太溺爱,竟让我不知从何说起,觉得任何评价或者言论都是对她的一种冲撞和冒失。 在一段相当长的时间内,我对妹妹充满仇视,将她视为入侵者。妹妹的出现,让我明白我不再是妈妈唯一的宝贝,这让我充满嫉妒。她霸占了我以前经常坐的地方——妈妈的膝头。似乎连妈妈的关心和时间也被她霸占了。后来有一天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让我感觉遭受了巨大的创伤,对我来说,那几乎就是在伤口上撒盐。 那时,我有一个很喜欢的玩具娃娃,我将它起名为“南希”。我经常在不开心的时候去虐待它,为此它总是被折磨得一塌糊涂,看起来破旧不堪。我拥有各式各样的洋娃娃,会说话的、会哭的、会眨眼的,可我最喜欢的还是南希。它有一个专门的摇篮,每天我会花费一个小时或更多的时间去摇晃它。我像母亲那样守护着南希,去摇晃它。有一天,我竟发现南希的摇篮被我的妹妹霸占了(可能那时我们还没建立起亲情的纽带)。顿时,我怒火万丈,冲了上去,拼命地摇,将摇篮翻了个底朝天。如果不是我母亲及时出现,妹妹可能就会死于我手了。那时我失去了视力和听力,备感孤独,在这种孤独、让人绝望的幽谷之中时,我们通常很难接受一些充满关爱的言行和亲情所释放出的温柔情感。后来,我懂事之后,我与妹妹米尔德丽特成了知心姐妹,无话不谈。我们愿一起携手面对生活,虽然她看不懂我的手势,我也听不见她所说的话。 孤独中绽放的友谊 随着我一天天长大,我表达自我的愿望也越来越强烈。原来几种单调的手势已经不能满足我的需求,无法很好地表达我的意图,旦我没被理解,我就会发脾气。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束缚着我,我拼命地抗争,可还是无济于事,我想释放内心的反抗精神,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但我也只能哭泣,直到精疲力尽。如果母亲就在我身旁,我就哭着爬进她的怀抱,我伤心不已,甚至忘记了发脾气的原因。但没多久,那种渴望交流的愿望再次变得迫切。这种情况每天都会发生,这种狂暴情绪也会爆发得越来越频繁,有时每隔一小时就会爆发一次。 基于此,我的父母极度悲伤,他们开始为我的前途焦虑不安。我们居住的地方没有一所盲人或聋人学校,哪怕有也没人愿意来这么偏远的地方教学。事实上,有时我的亲友都不相信我能接受教育,也许他们以为我将终此一生生活在黑暗中。幸好,我的母亲还抱有一丝希望,她读过狄更斯的《旅美札记》,模糊记得狄更斯对劳拉?布里奇曼的记述,劳拉既聋又瞎,但她接受了教育。但她也很绝望,因为教育聋哑人方法的豪博士早已离开人世了。他的教育方法是否跟随他一起消失了?就算没有,那谁会来这亚拉巴马州偏远小镇去教育她的女儿呢?她的女儿能从中获益吗? 大概我六岁时,我父亲听说在巴尔的摩有一位著名的眼科医生,他治愈了很多看起来毫无希望的眼疾。于是,我父母立即决定带着我去巴尔的摩,去寻找他来治愈我的眼睛。对于这次旅途,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旅程很愉快。在火车上我结交了很多的朋友,其中一位女士送我一盒贝壳。为了让我方便将它们穿起来玩,父亲一一给这些贝壳钻了孔。记得查票员也相当的亲切,他工作时,我跟着他来回转,抓住他大衣的后摆。他还将打孔器给我玩,那真是件有趣的玩具,我在座位的角落给一片厚纸板打孔,就这样,我竟一个人自娱自乐了好几个小时。 为了防止旅途寂寞,我姑姑即兴用毛巾给我做了一个大布娃娃,那个娃娃奇形怪状的,相当的滑稽。可那个娃娃没有鼻子、嘴巴、耳朵、眼睛,就算是一个小孩子也难以想象出娃娃脸上的模样。可我并没在乎娃娃脸上其他的器官,只是觉得没有眼睛让我很难接受。我给每个人详细地指出这一点,可每人都没能解决这个问题,给娃娃添加上一双眼睛。最后,我想出了一个绝妙的方法将这个问题解决了。我摸索着下了座位,去寻找姑姑的披肩。她的披肩上有着很多装饰的大珠子。我从中拽下了两颗,示意姑姑将其缝到娃娃上。她将我的手放在她的眼睛上,表示询问,我立即点头表示正确。于是,我的娃娃有了眼睛。那时我的欣喜是难以表达的。可没过多久,我对布娃娃的兴趣就消失殆尽了。但在整个旅途中,能让我头脑和手指忙碌的东西太多了,我竟没发过一次脾气。 当我们赶到巴尔的摩见到奇肖姆医生时,他十分亲切地接待了我们,可对我的病情也束手无策。但他建议我们可以去找华盛顿的亚历山大?格雷姆?贝尔博士,他有教育聋哑儿童的学校和教师的信息,或许我能在那里接受到教育。当即,我的父母便决定去华盛顿找贝尔博士。一路上,我只顾着寻找旅途中的乐趣,没有注意到父亲的忧愁。尽管我只是一个小孩,但当我一见到贝尔博士时,我立即感受到了他的善良和同情。人人敬仰他,尊重他。他将我抱了起来,放在膝头,他的怀表吸引了我,他就特意拨动怀表报时。他理解我的手势,就凭这一点,我立刻喜欢上他了。不过,我没想到,就是这次会见,为我打开了一扇大门,让我从黑暗走向光明,从孤独走向友谊、陪伴、知识和爱。 我的父亲根据贝尔博士建议给阿纳戈努斯先生写信(他是豪博士伟大事业的继承人,也是波士顿帕金斯盲人学院的院长),询问他是否有合适的教师可以对我进行教育。豪博士在波士顿帕金斯学院为盲人做出了巨大的努力。几周后,纳戈努斯先生回信了。他言辞恳切,保证有一位老师会来给我进行教育。那是1886年夏天的事情了,但直到第二年三月,我的家庭老师莎莉文老师才来到我家。 就这样,我走出了埃及,站在了西奈山面前。一时似乎神明出现,触摸了我的灵魂,赐给我视力,让我看见无数的奇景。我似乎听到了这座圣山发出了一个声音:“知识给予人爱、光和 希望。” 最重要的一天 安妮?曼斯菲尔德?莎莉文老师来我身边的那天,是我一生中最重要、最刻骨铭心的一天。那是1887年3月3日,我六岁零九个月。每当我回想起从那天开始所经历的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生活时,我总是感慨万千。 那天下午,我在门廊里站着,静静地等待着,期待着。母亲的手势和屋里人们来回忙碌的动静告诉我,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即将发生。于是,我走到门口,站在台阶上等待。下午的阳光穿过忍冬,照映在我的脸上。我不由得用手指抚摸那些熟悉的叶子,摆弄那些迎接春天的花朵。我不知道未来会有什么奇迹发生在我的身上。但现在,我已经被愤怒和痛苦折磨了好几周,在拼命又无力的挣扎之后,我感到了深深的疲倦。 你是否曾一人置身一片被浓雾笼罩的海面?在这海面上,你被一团触手可及的迷雾笼罩,你所乘坐的大船只能不安地摸索前进。你怀着焦虑不安的心情期待着未来。在我没接受教育时,我就是迷雾中的那艘船,没有罗盘和测深绳,没有希望,不知该去何方,“光明!快给我光明!”这是上天听到了我来自灵魂的呐喊,充满希望与爱的光明终于开始降临在我的身上。 我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我以为来人是我的母亲,我伸出手去,可是握住我手的是另一个人,她把我紧紧搂在怀里。她就是给我教育的人,给我的世界打开另一扇窗户的人,更重要的是,她是来爱我的。 第二天,我的老师将我领到她的房间里,给我一个玩具娃娃。后来我才知道,这个玩具娃娃是帕金斯学院的盲童赠送的,劳拉?布里奇曼还特意给它装扮了一遍。我玩耍了一会后,莎莉文小姐拉着我的手,在我手上慢慢拼写出“d-o-l-l”(玩具娃娃)。这个游戏让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尝试着去模仿。当我成功拼写出这个单词时,我兴奋极了,孩子的骄傲与自豪涌上心头。我立即爬下楼去,找到母亲,举着玩具娃娃并在她手上拼写出这个词语。可那时的我不知道我正在拼写单词,甚至不明白单词的存在,只是如同猴子般去模仿,用手指来回划。就这样,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我用着这种不求甚解的方法,学会了拼写很多的单词,如“pin”(别针)、“hat”(帽子)、“cup”(杯子),以及一些动词,如“sit”(坐)、“stand”(站)、“walk”(走)。直到老师教我好几个星期后,我才明白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名称。 一天,莎莉文小姐送给我一个新的玩具娃娃,我正在与它玩耍,可她将我的大娃娃放进我的衣兜,并拼写出“d-o-l-l”,意思是想让我明白“d-o-l-l”适用于两个玩具娃娃。就在那天较早些的时候,我们曾因“m-u-g”和“w-a-t-e-r”这两个单词出现了争执。她想让我明白“m-u-g”是“大杯子”,“w-a-t-e-r”是“水”,但我总是将其弄混淆。绝望之余,她暂时放弃了这个话题,只等有合适的机会再聊这个话题。终于,我厌烦了她的不断尝试,我一把将那个新玩具娃娃抓起来,扔了出去。一下子,玩具娃娃碎了,我觉得很痛快,不觉得悲伤,也没有愧疚感。因为我本来就不喜欢这玩具娃娃。我生活的世界里充满寂静和黑暗,我的心里不会有柔情和慈悲。接着,我感觉到碎片被老师扫到炉子旁了,终于,让我不舒服的原因消失了,我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满足感。接着,我收到老师递给我的帽子,我知道我能去外面晒太阳了。那种无法形容的感受让我兴奋得一路上都在蹦蹦跳跳。 我们顺着小路走向井房,井房上忍冬的芳香深深吸引了我们。在井房,一个人在抽水,老师将我的手放在水柱下感受水的存在。水在我一只手上流淌,而另一只手上她则在拼写“water”这个单词。起初拼写得很慢,后来就越来越快了。我一丝不动,将全部身心投入到她手指的拼写上。突然,我恍然大悟,一种奇妙的感觉涌动我的全身,也就在那时,我感受到神奇的语言世界为我打开了。“w-a-t-e-r”,这个东西就是现在正在我手上流动的奇妙的东西。“w-a-t-e-r”唤醒了我的灵魂,给予我光明、希望、快乐,我感觉我从一种我始终摆脱不了的束缚中解脱出来了。尽管感官的樊笼依然存在,但樊笼终将慢慢被消除。 井房的经历刺激了我求知的欲望。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名称,每个名称都有自己的思想。当我返回到屋子时,我感觉到我接触的每一件事物都仿佛有了活力。我拥有一种新的视力,它带着我看清每一件事物。进屋时,我想起被我打碎的玩具娃娃,我摸索着赶到炉子旁,去将那些碎片捡起来,努力将其拼凑在一块,可很显然,这一切是徒劳的。我意识到我究竟干了什么,我眼睛充满泪水,我平生第一次感受到后悔、悲伤、内疚与自责。 那一天,我学会了很多的词语。我不记得它们都是哪些单词了,但我确信它们其中肯定有“mother”(母亲)、“father”(父亲)、“sister”(姐妹)、“teacher”(老师)。就是这些单词为我打开一个奇妙的五彩缤纷的世界。“如同亚伦的魔杖,一挥手,遍地开花。”很难想象出,当时的我是多么的快乐。那天结束时,我在婴儿床上躺着,尽情享受着我的喜悦,我第一次迫切期待新一天的到来。 灵魂开始觉醒 现在我能够回忆起很多1887年夏天,我灵魂觉醒后的事情,我发现当时的我,除了用双手去探索、学习我所能接触到的每一件事物外,其他什么也做了。慢慢地我掌握的东西越多,感觉到自己和这个世界越来越亲密,我越发地感受到自信与幸福。 繁花似锦的夏季来临,莎莉文小姐拉着我的手漫步在田纳西河的田野上。在那里,我们在温暖的草地上坐着,开始了崭新的课程。也是在这里,我学到了关于大自然馈赠的几堂课。知晓了阳光和雨水是怎样让树木繁茂昌盛,知晓了鸟儿的筑巢与搬迁繁衍,还知道了松鼠、鹿、狮子等生物怎样寻找食物与庇护所。慢慢地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增多了,也越发地对这个世界充满兴趣。在我学会算数或描述地球轮廓前,莎莉文小姐已教会我发现生活中的美——存在于香气馥郁的林木、每一片树叶、妹妹手心的纹理等。她将我的启蒙思想与自然联系在一块,让我认为鸟儿、花朵都是我的兄弟姐妹。 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让我改变了对大自然的想法,原来大自然也不总是仁慈的。 一天,我和老师散步到离家较远的地方,准备回家时,空气开始闷热起来。在路上,我们停留了两三次,后来在路边的大树上依偎着休息。最后一次休息就在距离家不远的野生樱桃树下。树枝繁茂且易攀爬,我突然对这棵树来了兴致,在老师的帮助下,我爬到树枝间休息。在树上坐着的感觉真是妙不可言。于是,莎莉文小姐就建议,我们就在这吃午餐。我同意了,并答应在树上保持不动,等待着她从家中取午餐回来。 忽然,天气突变,所有的光和热全都消失了。我明白,这是天空在变黑,在我眼里代表着光的热度都消失了。一种奇怪的味道从大地中冒了出来。我知道这是暴雨来临前的预兆,每当它来临,我都会闻到这种气味。一种不具名的恐惧笼罩着我,我感觉到孤立无助,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将我与朋友、大地间的联系切断。渺小、恐惧的气氛在我身边弥漫。我一丝不动地在树上坐着,身体僵硬,因恐惧而产生着一阵阵的颤动,我急切地希望老师回来,并且我更想从树上下来。 一瞬间,万物无声,一种不祥的感觉笼罩着这个地区。接着,狂风来袭,树叶飞舞,连我身下的樱桃树都发出了剧烈的颤动,幸好我及时将树枝抓牢,否则我肯定会被风掀翻到地上。树枝和树摇晃得越发的厉害,瓢泼大雨倾泻而下。一种从树上纵身跃下的冲动涌上心头,但又被恐惧击退了。我在树枝间蜷缩着,忍受着枝叶的鞭打。我感觉到大地在震荡,如同一个重物落下,接着,这震荡的力量传到我坐着的树枝上。我相当的不安。就在我觉得要跟随这栖身的大树一起倒下时,一双手将我抓住,把我从树上接了下来。终于,我的双脚再次接触到地面,我紧贴着老师,我幸福得浑身颤抖。我获得了一种新的认知——大自然有时也对自己的儿女发起攻击,任何温柔的外表下都存在一双阴狠的利爪。 从那次之后,我对爬树产生了一种恐惧,我好长时间都没再去爬树,甚至一想到树就会浑身发抖。最后,合欢花的芳香战胜了我的恐惧。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我一个人在凉亭中读书,我闻到了一股奇妙的芳香,我本能地伸出双手,站起来,去试探这春天气息的温柔。我心中生出疑问,“这是什么?”接着,我闻出这就是合欢花的味道。我摸索着来到花园尽头,我知道合欢花树就在篱笆的附近,小径的尽头。没错,它就在那。阳光下的合欢树,花枝轻轻摇摆,不时连同地上的青草抚摸一把,那些美丽的花朵柔弱得经不起尘世间最轻微的触摸,如同一颗移植尘世的天堂树。我从落英缤纷的小径路过,来到合欢树下。我在树下犹豫了一会,接着,伸着一只脚进了树杈宽阔的空间,开始往上爬。树皮将我的双手磨破,我认为这棵树爬起来有些困难,可我却沉浸到一种喜悦中,越爬越高,直到够到了一个有小座位的地方。这个小座位,应该是以前某个人建造的,只是时间太久了,已经与树干融为一体。我在那里坐了很长时间,感觉自己如同是云霞上的仙女。从此,我常坐在这棵天堂树上,度过了很多美好的时光,我经常地遐想,做了一个又一个五彩斑斓的梦。 \" \"创造奇迹,全靠一颗不屈的灵魂。 新课标推荐读本。 荣获国家“五个一工程奖”的经典读物。 随书附赠《假如给我三天光明》英文版小册子。 熬过87年无光、无声、无语的孤绝岁月,成就世界名著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