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浙江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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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213096297
"〔日〕池井户润 1963年生于日本岐阜县。毕业于庆应义塾大学。凭《无底深渊》获得江户川乱步奖,并由此出道。此后,他不仅凭《铁之骨》获得了吉川英治文学新人奖,*三次入围直木奖,并*终凭《下町火箭》获奖。 他的作品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曾22次影视化,其中堺雅人主演的《半泽直树》*是以*后一集42.2%的成绩获得了日本平成年代收视率**名。作品多以职场为背景,写的总是小人物、小公司的不懈努力与*地反击。不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拿起他的作品,都能开心地读下去,并从中感受到力量。 励立蓉 上海外国语大学日语专业毕业,从事高校日语教学工作多年,已翻译出版多本书籍,涵盖社科、历史、哲学等领域。 安素 译者,出版社编辑,译有《一日江户人》《智惠子抄》《隔壁的女人》《蜜蜂与远雷》等。"
\"开端 还只是六月,炫目的阳光已经让人恍惚以为进入了闷热的仲夏。大太阳下,一辆卡车奔驰在国道上。宫泽纮一坐在副驾驶席,从刚才开始,他就坐立不安,不时担心地仰望天空。 “没问题的,社长。人家说了有的。” 安田利充手握方向盘,眼睛的余光看到焦急的宫泽,口气轻松地安慰他。安田今年马上就四十岁了,做事不紧不慢,又会照顾人,是年轻员工中的老大哥。 “说不好啊,*近有些人很不靠谱的。”宫泽说,“自己这边是家底都带过去了,结果到了一看,对方却根本就没货。” “但是,那边的社长不是答应了卖给我们吗?” “说是这么说。但是,那可是三天前说的话。现在连他会不会来都说不准。” 对疑神疑鬼的宫泽,安田笑着说:“没人会和我们抢那种东西的。就算拿走了也卖不了钱,对其他人来说,那就是一文不值的东西啊。” “是啊,那倒是。” 宫泽仍然放心不下,盯着挡风玻璃前方,焦急地看是不是快到目的地了。 早上九点出头卡车从埼玉县行田市内出发,一路上不时遇到堵车,现在已经到了宇都宫市内。乡间公路上,稀稀疏疏的农家和农田交替出现,对面终于看到了一个工业基地。 从国道转入县道,又开了大约二十分钟,挡风玻璃前面总算出现了一条“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商业街。 “啊,那儿,在那儿。就是那个,社长。” 安田一边开车一边指向前方叫道。这条商业街,与其说是古旧,不如说是萧条。一个招牌出现在眼前,上面有两个菱形重叠的商标。卡车放慢速度,经过一栋看来历史悠久的两层主楼,向左驶入了旁边的小路。 小路尽头是一个广场。围绕着广场,从大路过来,钩形的房屋连绵不断。应该都是百年前的建筑。酷似明治时代小学的建筑,现在阴阴地沉在阳光中,内部一片黯然,看不清楚。 “好了,到了。” 在建筑物的卸货口,卡车倒车停稳,安田关掉了引擎。 宫泽从副驾驶席上下来,试着透过玻璃窗看建筑的内部。 就在三天之前,这里还有十几个工人,在里面缝制足袋。现在,工厂里一个人影也没有,灯也暗着。 “怎么了?”跟着下来的安田也往里面看,“不是还在吗?”他咧嘴一笑,竖起了大拇指。 房间里,能看见灰尘在从窗户照进来的阳光里无声地飞舞。地面上铺了地板,脸靠近窗户就有一股油味钻进鼻孔。眼睛习惯以后,微暗的工厂里,一个一个黑色的光亮物体轮廓浮现出来。那是德式多面脚尖缝纫机。 “还在。”宫泽嘴里低声道。 这原本是一百多年前,德国开发的用来缝鞋子的缝纫机。随后它们被引进到日本,几经改造,成了供当时日本大量足袋生产厂家缝制足袋的缝纫机,直到现在还在使用,可谓是活化石了。德国的制造厂家早已破产,如果零件坏了,就只能寻找**现存的同型号缝纫机的零件。 “在是还在,他们会来吗?” 手表指针指向十点四十五分。约定的时间是上午十一点。 墙壁高处,还留着一块生锈的珐琅招牌,大概是昭和初期的,上面写着菱屋足袋。 说起菱屋,业界无人不知,是老牌足袋生产商。大概五天以前,有业界同行联系宫泽说,这家生产商开出的支票已经兑不出了。足袋行业这个圈子本来就小,近邻几个县的社长们都互相认识。宫泽赶紧给社长菊池打电话,没有接通,直到三天前的晚上十点多,总算逮住了菊池,跟他交涉让他转让缝纫机。 不同于停业,要是因为拒付支票而倒闭的话,债权人就会冲过来,把工厂里的东西全都搬走。因此宫泽才忧心忡忡,不过看来是杞人忧天了。 虽说如此,要是在约定的时间菊池没有出现,那也不能算是成功。宫泽心里七上八下地等着,过了五分钟左右,一辆旧型号的皇冠驶了进来。开车的正是菊池本人。 “哎,真愁人啊。” 一下车,菊池就搔着头发稀疏的后脑勺。 “挺够呛吧?”宫泽说。 “批发商跑了,本来预备到账的钱也飞了。” 菊池眼睛圆睁,似乎要表现自己当时是多么措手不及。 “那可真是灾难。不过还只是**次吧。” 第二次拒付,银行就会给予**,禁止交易。菊池的公司还没到那个地步。不过,菊池摇摇头说: “已经不行了。我也撑不了多久了,不管怎么样,总是要关门的。” 菊池一边打开卸货口对开门的锁,一边说。他“嘿哟”一声用力往两边拉开涂了黑漆的铁门。 安静的室内响起了咕噜咕噜的滚动声,豁然出现的入口内部就像一个黑暗洞窟。 “被我们连累的合作方那边,我都尽快加了利息给他们付清了。 银行里还有一点贷款,处理掉这个工厂,总算能补上窟窿。我洗手不干了。” 菊池今年六十五岁。是创业超过一百二十年的菱屋的第四代老板。**代老板曾经是商工会议所的会长,是相当重要的人物。但这五十年来,行业衰退严重,*终到了破产的地步。 “真可惜。” “跟不上时代了。”菊池说,“贵公司还不错吧,生意兴隆。” “怎么可能。” 菊池拉起电闸,开了电灯,安田抢在宫泽前头走近缝纫机。 “一共有十台。”菊池说,“这里有五台,仓库里还有五台。是怕出了故障备用的。我去拿来。” “谢谢,真是帮了大忙了。——阿安,拜托了。” 宫泽对身后的安田说完,自己回到卡车的货厢里,解开用绳子捆着的一团旧毛毯,铺在货厢里。这时,安田在菊池的帮助下已经搬来了一台缝纫机,放到货厢里。十台缝纫机搬上来花了近一个小时。 “接下来做什么呢?”宫泽一边将二十万日元谢礼递给菊池一边说。 “干什么呢?”菊池盯着远处。 听他的话风,这次幸亏家里的房子没有赔进去,但悠然自在的退休生活也是不可能了。 “你来雇用我吧。” “开玩笑。”宫泽笑着说,“哪天有空了一起喝一杯。” 他再次滑进卡车的副驾驶席。安田按了一声喇叭,开到大路上。 “怎么样,那些货?” 再次回到刚才的商业街,宫泽用大拇指指指货厢。 “上等货色。”安田说。 听了这句话,宫泽从一大早开始的不安才算消散,他松了一口气。 “好了。”宫泽小声说着,握紧拳头。 这么一来,急需的缝纫机零件有保证了。 “吃了饭再回去吧。” 回到行田,他们走进公司附近那家常去的大众食堂,吃了个晚午饭。 过了繁忙高峰,食客们已经散去,从食堂出来,已经快下午两点了。阳光越来越强烈,宫泽举起手遮住阳光,准备上车,忽然看见小店旁边沟渠里粉红色的花,停下脚步。 “荷花马上就要开了。” 他想着,身体滑进副驾驶席。卡车载着两人,往相隔十分钟路程的小钩屋再次驶去。 **章 百年招牌 1 从行田市的中心地区稍微往南,水城公园和埼玉古坟公园中间,有小钩屋经营多年的公司总部。 正式员工和兼职人员加起来,一共只有二十七人,规模不大。 创业是在**次世界大战前夕,一九一三年。百年以来,这家老牌厂商一直在生产足袋。不过,现如今洋装早已经取代和服成为主流,足袋的需求量早已垫底,他们也生产节日礼服,但收益甚微。地下足袋有很长时间曾经是他们的收益支柱,如今也被安全鞋取代了,销售收入一直在减少。对社长宫泽来说,刚才所见的菊池的遭遇,并不是**与己无关。 曾经,行田就是足袋之乡。 那时,足袋对日本人来说是日常用品,这里的足袋制造商鳞次栉比,每年生产八千四百万双足袋,占日本生产足袋总量的八成。 但是,随着时代的变迁、服饰的变化,足袋需求量减少,足袋厂家失去坚持下去的能力和欲望,一家接一家被淘汰,到了平成时代,剩下的生产商屈指可数。 这座木造L字形建筑建在从祖上继承的五百坪场地上,正面是事务所和仓库,左侧面是摆放着一台台缝纫机的车间。 员工的平均年龄是五十七岁。要说熟练工,确实是熟练中的熟练,*高年龄七十五岁。缝纫机也老,员工也老。 得知宫泽的卡车回来了,阿玄,也就是富岛玄三,从事务所门里快步迎出来。担任财务经理的富岛今年六十二岁,已经在这里工作了四十余年,资历很老,从宫泽的父亲前任社长那时候起就担任管理工作。 “成色不错,真不愧是菱屋的货。” 解开货厢里的绳子,拿走毛毯,富岛称赞说真不错,然而他脸上似乎有阴云笼罩。 “出什么事了?” 长年相处,一看富岛的脸,宫泽马上就猜到。 “有退货。” 顺着他的视线,宫泽看过去,发现了堆在仓库入口附近的硬纸箱。 “是针检出娄子了。” 宫泽啧啧地咂嘴,正好仓库里走出一个人影,他对人影大声叫道:“大地!” 一瞬间露出不满表情的大地,不情愿地走过来。这是宫泽的长子,今年马上二十三岁。从本地的大学毕业后,大地没找到工作,今年四月开始在家里**的小钩屋工作。针检,也就是检查产品中是否混入了针,是大地的工作。 “你这家伙,在干什么!” 宫泽劈头盖脸骂着走到跟前来的大地。 “对方给的信息有误,比约定的时间提前来取货,我也没办法啊。” 大地这样辩解。 “等等!”宫泽毫不留情地说,“你这家伙,想得太简单了,总觉得针不大可能会混进来,其实一不留神就有可能混进来。被发现漏掉了针检,我们的脸往哪儿搁!对自己的工作多上心!” 代替回答的是一声明目张胆的叹气。大概大地想说,我可是没办法才来帮家里干活的。 “哎呀,社长,大德百货这次也说,第二次针检结束以后就可以马上出货了。” 富岛说着,面朝大地,为他辩护:“阿大快点去做完针检,我去安排车辆了。” “阿玄,求求你不要再护着他了。”宫泽心中的怒火还没有平息,“那种态度,不管去哪里,都干不好活。就应该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你是说找工作吗?阿大自从跌了跟头,一直打不起精神啊。” 富岛从大地小时候起就很疼爱他,所以对他太过仁慈了。“说实话。他不去别的地方,能够继承小钩屋就好了。啊,真是对不起。” 富岛看了一眼宫泽,伸了伸舌头,在宫泽发话之前对安田说了句:“接下来就拜托了。”马上从事务所逃了出去。 儿子无法继承这家公司——宫泽老早就公开这么断言。大地在这里工作,不过是去自己心中理想的公司就职之前的过渡。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工作,但不是所有的工作都能让人不断成长。 有些行业在迅速成长,也有些行业在飞速没落。 不管如何乐观地去看——很可惜,但这是事实——足袋制造业属于后者,宫泽这样想。在自己这一代还能够活下去。 但是到了大地那一代会怎么样呢?这真是无法想象。现在已经苦恼于销量的锐减。缝纫机的零件都很难找到,孩子就*不可能继承这项事业了。 “社长,有件事情要找你。” 回到社长室,从总是敞开的门后面,富岛露出脸来。 两人移到沙发上,相对而坐,中间隔着茶几。富岛将手里的一叠文件推到宫泽那边。是资金筹措表。 “差不多了。” 宫泽戴上老花眼镜,翻看文件。 “大概两千万日元。”富岛说,“这个月底,*迟下个月中,借不到的话就不够了。” 虽然早已不是新闻,但他这么一说,宫泽仍然感到腹部受到重重一击。 “上周我去银行,已经私下跟坂本先生打过招呼了。” 坂本太郎是小钩屋在埼玉中央银行的负责人。 “明天我去。” 虽说工作上麻烦一大堆,但没办法。跟银行打交道是宫泽作为经营者的任务。 2 “到下个月底要两千万吗?” 坂本一直盯着宫泽拿出来的文件。 这是宫泽*讨厌的瞬间。现在坂本在想什么,有什么顾虑,他**不知道。就像在X光片前等待医生的宣判一样,有一种忐忑不安的心情。 “今后的业绩预计会怎么样啊?”坂本好久才抬起脸问道。 “跟现在持平吧。”宫泽说。 坂本不慌不忙地把一大沓资料放在旁边说: “给我两周时间吧。” 搞不好就会被当场拒*——每次来银行借钱,宫泽总是坐立不安,此时他暂且先抚平胸口的不安。 “不过,社长,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坂本的脸***地严肃,宫泽本来准备站起身来,又坐下来,问: “什么怎么办?” 这里是银行的融资柜台。大概是开业还不久,行里的客人很少。 “照现在这样,小钩屋的业绩会增长吗?” 这个问题宫泽难以回答。 “有一些来自百货店的新的进货。虽说不多。也能够扩大销路……” “我很明白,你们已经很努力了,但是照时代的趋势,足袋和地下足袋的未来会怎么样呢?足袋这东西不会消失,但也会像某些动物一样,成为濒危物种吧。” 坂本三十出头,还很年轻,但他说话很直爽。两人交往已久,宫泽知道他是个直脾气,因此也并不生气。 “当然需要踏实的营销,不过应该再有一些新的创意,考虑一下公司的未来。” “你说的创意是指什么?”宫泽搞不清楚坂本的意图,问道。 “新的事业之类的,怎么样呢?继续生产足袋和地下足袋,十年后或是十五年后,还能 有跟现在一样的业绩吗?” 宫泽一声低叹,沉默下来。确实,无法想象小钩屋那个时候还能兴旺发达。 “说实话,光靠现在的经营品类恐怕很难,能不能有一点新的创意呢?” 宫泽**没有心理准备。 不过宫泽的脑子里没有任何的主意。他能想到的只有增加足袋的品类。这种业务算不上是新的事业。 “就算你让我们去想,也没什么好点子啊。” 宫泽抱起胳膊。 “如果这样下去的话,不久就很难融到资金了。”坂本很严肃地说。 “现在虽说是薄利,还算有盈余。但销售额一直在减少,就算降低成本也是有限度的。” 别说是新的事业了,在传统这个借口下,宫泽一直得过且过。 02 每年七夕前后,蒲生一家都会一起出门去吃鳗鱼饭,这已经成为多年的惯例。苍太对这件事本身并没有任何不满,只是对吃鳗鱼饭之前的活动很不情愿。 每年的这个时期,台东区入谷都会举办牵牛花市集,蒲生一家四口在牵牛花市集逛两个小时左右后,才会前往位于下谷的一家历史悠久的鳗鱼饭专卖店。一家四口的成员是父母、哥哥和苍太,父母有时候会穿浴衣。全家人先搭地铁到入谷车站,沿着挤满牵牛花业者和摊贩的言问大道一路散步过去。 苍太今年十四岁,小时候对这件事并没有特别的感觉,现在却对这个多年的惯例越来越不耐烦。他并不讨厌市集,只是不喜欢和父母一起行动。如果不是为了吃鳗鱼饭,他**不会同行。 苍太搞不懂这种事为什么会成为蒲生家的惯例,他曾经问过父亲真嗣,真嗣回答说,并没有特别的理由。 “牵牛花市集是夏日风物诗,是日本的文化,享受这种乐趣根本不需要理由。” 苍太老实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自己**不觉得有什么乐趣可言,父亲冷冷地说:“那你就别去啊,但也别想吃鳗鱼饭。” 苍太很纳闷,为什么哥哥要介对这件事**没有任何不满。要介比苍太大十三岁,今年已经二十七岁了。他学历很高,目前在当公务员,而且相貌也不差,不可能没有女人缘。事实上,至今为止,他似乎也交过几个女朋友,却每年都参加这个家庭活动,从不缺席。照理说,七夕的晚上不是都想和女朋友在一起吗,哪有时间陪家人呢? 但是,苍太并没有当面问过哥哥这个问题,因为他从小就很怕这个比他大很多岁的哥哥,如果当面问哥哥,很担心又会被嘲笑说,居然问这种蠢问题。 而且,每次来到牵牛花市集,要介总是像真嗣一样热心地观赏牵牛花。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在赏花,而是在寻找什么。他的眼神也像是科学家。 “一年一次全家一起散散步也不错啊。”母亲志摩子也不把苍太的不满当一回事,“听那些卖牵牛花的人聊天,不是很有趣吗?我觉得很有意思啊。” 苍太叹了一口气,不想再反驳了。母亲嫁给父亲之前,蒲生家就已经有了牵牛花市集巡礼的习惯,她似乎从来没有对此产生过任何疑问。 今年一家四口再度前往入谷。言问大道上实施交通管制,单侧三个车道像往年一样人满为患,不时看到身穿浴衣的女子穿梭在人群中。有不少警车在现场,这里由警官负责维持治安。 牵牛花市集有超过一百二十位业者设摊,真嗣和要介每年都走访每一个摊位,有时候还会和摊位老板简单地攀谈几句。但是,他们从来不买花,只是纯观赏而已。 苍太无可奈何地看着整排牵牛花花盆,发现大部分牵牛花都很大,只是花都闭合起来。听说牵牛花只有早上才开花,他搞不懂看这些感觉上快要凋谢的花有什么乐趣可言。 没想到有很多人在买花,摊位的老板告诉他们:“接下来花会越开越多。”每盆花上都挂着“入谷牵牛花市集”的牌子。似乎有很多人是为了这块牌子特地来这里买花的。 走了一会儿,苍太的右脚越来越痛。小指头侧边被鞋子磨了。他**穿了新球鞋,而且为了耍酷没穿袜子。如果说出来,一定会挨骂,所以他一直忍着没说。 鬼子母神神社前挤满了人,抬头一看,挂了不少灯笼。 右脚越来越痛。他脱下球鞋一看,小拇趾旁的皮果然磨破了。他告诉母亲志摩子,自己的脚很痛。她看到儿子的脚,露出为难的表情,走去告诉走在前面的真嗣他们。真嗣露出不悦的表情对志摩子嘀咕了几句。 志摩子很快就回来了。 “爸爸说,既然这样,你就先休息一下。你知道怎么走去吃鳗鱼饭的店吧?爸爸叫你在通往那条路的转角那里等。” “知道了。” 太好了。苍太暗想道。这下子不用忍着脚痛继续逛,也不必被迫观赏牵牛花了。 言问大道上有中央隔离带,走累的人都坐在那里休息。苍太也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他才坐了一会儿,就有人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他的眼角扫到对方的浴衣和木屐,木屐的鞋带是粉红色的,感觉是一个年轻女子,或是年轻女孩。 苍太脱下鞋子,再度确认自己的右脚。虽然没有流血,但磨破皮的地方通红,他很想找一块创可贴来缓缓痛感。 “一定很痛吧。”旁边的人说道。苍太忍不住转过头,穿着浴衣的年轻女孩看着他的脚。她的脸很小,一双眼尾微微上扬的凤眼令人联想到猫。她的鼻子很挺,应该和苍太年纪差不多。 他们眼神交会,她慌忙低下头,苍太也转头看着前方。他觉得胸口有一股膨胀的感觉,身体很热,尤其耳朵特别烫。 他很想再看一次她的脸。再看一次吧。但他担心会让对方感到不舒服。 就在这时,有人快速经过他们面前,同时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苍太刚才一直在注意身旁的女孩,所以反应慢了半拍,过了几秒,才发现掉在眼前的是皮夹。他伸手捡了起来,然后抬头看向前方,但已经搞不清到底是谁掉的了。 “应该是那个大叔,穿白色T恤的人。”身旁的女孩用手指着说。她刚才似乎看到了。 “嗯?哪一个?”苍太重新穿好鞋子。 “那里!刚好经过路边摊。”苍太不太清楚到底是哪一个人,但还是捡起皮夹跑了起来。右脚的小拇趾顿时感到一阵剧痛。他的脸皱成一团,努力拖着右脚。 身穿浴衣的女孩从后方追了上来,“你知道是哪个人吗?” “不知道。” “那怎么还给人家?” 她露出严肃的表情看向远方,把头转来转去巡视了好一会儿,终于睁大了眼睛。 “在那里!就在挂着红色布帘的摊位前,那个穿着白色T恤,脖子上挂着毛巾的人。” 苍太看向她说的方向,那里的确有一个摊位挂着红色布帘,摊位前也的确有一个人符合她描述的特征。那个男人五十岁左右,身材很瘦。 他忍着脚痛,快步走向摊位。那个男人一边和他身旁的女人说话,一边把手伸进裤子后方的口袋。他惊讶地转过头,开始摸其他的口袋,这才发现自己掉了皮夹。 苍太和身穿浴衣的女孩跑近那个男人,搭话说:“那个……” “嗯?什么?”男人皱着眉头转头看向他们。他的眼睛很红。 “请问这个是不是您掉的?”苍太递上皮夹。 男人同时张大了眼睛和嘴巴,可以听到他呼吸的声音。 “对啊,咦?我是在哪里掉的?” “就在前面。” 男人接过皮夹,另一只手按着胸口。 “啊,太好了,差一点就完蛋了,我**没有发现。” 他身旁的女人苦笑着说:“你小心点嘛,做事冒冒失失的。” “是啊,真是太好了。谢谢,多亏了你们这对小情侣。” 听到男人这么说,苍太不由得心跳加速,立刻想起身旁穿着浴衣的女孩。 “这个,一点小意思,”男人从皮夹里拿出一张千元纸钞,“你们去喝杯饮料吧。” “不,不用了。” “不用客气,我既然拿出来了,就不会再收回去。” 男人坚持把千元纸钞塞进苍太手中,带着身旁的女人离去。 苍太看着身穿浴衣的女孩问:“怎么办?” “那你就收下啊。” “那我们一人一半。” “不用给我。” “为什么?” “又不是我捡到的。” “但如果只有我,不可能找到那个大叔——对了。”苍太看着附近的摊位,“那我们先用这个去买东西,像是果汁什么的。” 女孩似乎并不反对。 “那……冰激凌?” “冰激凌吗?这里有卖冰激凌的摊位吗?” “那里有便利商店。” “喔,对喔。”虽然这里在举行市集,但没有人规定非要在市集的摊位上买东西。 他们去便利商店买了两个冰激凌,把找零的钱一人一半。两个人站在车水马龙的昭和大道人行道上,一起吃着冰激凌。 “你一个人来的吗?”她问。 “怎么可能?”苍太说,“陪家人一起来的,等一下要一起吃饭。这是每年的惯例,我觉得很麻烦。” “是吗,”她瞪大了眼睛,“原来还有别人家也这样。” “所以,你家也一样?” “是啊。虽然我也搞不懂是怎么回事,反正从我小时候开始,家人就每年都要我来牵牛花市集,说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人应尽的义务,真是太古板了。” “你家住在这附近吗?” “对,在上野。” 那的确很近,走路应该就可以到。 “我家住在江东区,你听过木场吗?” “我知道,美术馆就在那里吧?” “嗯。对了,你不是和家人一起来的吗?” “他们应该还在逛吧。我走累了,所以休息一下。你呢?” “和你差不多,因为我的脚受伤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右脚。 “喔,原来是这样。”她笑了起来。这是她**次露出笑容,苍太的心脏噗通跳了一下。 “我叫蒲生苍太。”他说话的声音有点发抖。这是他**次向女生做自我介绍。 “蒲生……?” “很奇怪的姓氏吧?听起来好像蒲公英生的。” 她摇了摇头,“不会啦。” 苍太告诉她自己的汉字姓名,在说明“蒲”这个字时说:“就是浦安的浦再加一个草字头。” 她也自我介绍说,她叫伊庭孝美,在说“孝”字时,笑着补充说:“就是孝顺的孝,虽然我爸妈常说,应该是不孝顺的孝。” 聊了一阵子,苍太得知她也读中学二年级。他们相互问了学校的名字,听到苍太读的私立学校名字,孝美说:“原来你学习很好。” “也没有啦,你读的才是女子贵族学校。” “现在也不像大家以为的那样,其实我原本想读男女同校的学校。”孝美说完,皱了皱眉头。 冰激凌已经吃完了,但苍太还想和她聊天,至少不希望就这样分别。\" \"你不能错过《陆王》的四大理由: 1、《半泽直树》第二季火爆归来,卷起池井户润阅读狂潮 创造日本收视纪录的日剧《半泽直树》第二季, 堺雅人+香川照之原班人马回归。 你可知道原作者池井户润除了《半泽直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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