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哲学家咖啡馆

不朽哲学家咖啡馆
作者: (德)诺拉·K.//维托利奥·赫斯勒|责编:李静韬|译者:胡蔚
出版社: 三联书店
原售价: 65.00
折扣价: 43.60
折扣购买: 不朽哲学家咖啡馆
ISBN: 9787108073792

作者简介

维托利奥·赫斯勒 出生在意大利的德裔哲学家,21岁获哲学博士学位,25岁通过教授资格论文。美国圣母大学高等研究院创院院长,现为圣母大学德语系、哲学系和政治系的Paul Kimball教授,被西方学术界誉为“少数几个21世纪还会有人读的当代西方哲学家”之一。出版著作30余部,被翻译成16种文字,他的巨著《政治与道德》(近1000页)1997年在德国出版后引起学术界延续几年的讨论。 诺拉·K. 赫斯勒朋友的女儿,时年11岁到13岁,与赫斯勒教授共同创作了这部通信集。她现在英国生活,也在大学里教授哲学。 胡蔚 慕尼黑大学德语文学博士,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德语系副教授。研究方向为德语诗歌、歌德研究、自然文学等。专著《寻找失去的世界:流亡自传文学的文化和诗学建构》(德文),代表译作《德意志文学简史》《被束缚的人》等。

内容简介

通 信 1994 年1 月30 日 亲爱的维托利奥: 你的来信非常有趣,非常感谢!现在我对亚里士多德的女性观有了更深入的理解。你下次去“不朽哲学家咖啡馆”,可以转告他,我接受他的道歉。但是请你也告诉他,他虽然生活在过去,但是也可以向柏拉图学习,柏拉图的女性观本质上就要正面得多。另外,亚里士多德知道狄奥提玛吗?是她启发苏格拉底获得了一个重要的哲学发现。她就是一位女性! 遗憾的是,你在咖啡馆没有遇见柏拉图。如果他在的话,你一定会更乐意与他交谈的,不是吗?他的脸部线条一定比亚里士多德的要柔和。 梦境与现实是两个不同的世界。梦境是幻想和思想的世界,两者混合在一起会出现一些来自内心的东西。现实在我们看来是现象世界:科学、历史和语言都是如此。但是,我们是否就真的了解整个世界呢? 我们对于上帝几乎一无所知,但是,虽然如此,他还是在那里。所以,我们所生活的现实世界是不完美的,就和梦境一样,梦境同样也是模模糊糊的。人们有时候能够从梦境里学到些什么,有时候也能从现实世界里学到些东西。梦境和现实或许可以帮助我们迎接即将到来的、尚未被认识的新世界。 (诺拉的画:左面是我们生活的现实世界,右面的小房子,是她想象中已经逝世却又不朽的哲学家们的咖啡馆) 我长大以后,也许会去这家咖啡馆。前几天,我穿过一个花园时,一个小个子男人朝我走来。我想休息一会儿,就在一把长椅上坐下。这位先生似乎也打算歇一会儿,就在我身边坐下。过了一会儿,他与我攀谈起来,谈话的内容包罗万象,尤其与“理念”相关,这让我很感兴趣。遗憾的是,他只有半个小时时间。他得去一家“不朽哲学家咖啡馆”,去会会那些已经去世,却还活着的哲学家。我那个时候还不知道这家咖啡馆的存在(我还没有收到你的信)。 我就问他:“快告诉我,这个奇特的咖啡馆在哪里?我还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呢!” 他回答我说:“我还不可以告诉你咖啡馆的地址,如果你想知道,你得自己去找。祝愿你能够成功!也许我们可以在那里会面?!”说完,他就急匆匆地离开了,连“再见”也忘了说。 今天回想起来,我应该是遇到了柏拉图。谁知道呢?没准儿有一天我真的可以和你一起踏入这家“不朽哲学家咖啡馆”,见到那些已经去世却永远活着的哲学家。 致以问候! 你的诺拉 又及,我试图在这封信第一页上画出梦境和现实世界的差别,当然,我自己对此也还不是很清楚。 埃森,1994 年2 月3 日 亲爱的诺拉: 你的来信如同一块小石头,在咖啡馆里激起了千层浪。甚至连亚里士多德都认为,他必须纠正自己的女性观,而且他的儿童观也因此有所改变。因为你还是个孩子,却能够有这么美妙的思考,这也证明了,哲学不是只属于成人的。 一位看上去很敏感、很容易热泪盈眶,在我看来过于脆弱的先生,甚至按捺不住地大声说:“你们为孩子也能进行哲学思考而感到惊讶?真相是,真正的哲学思考只属于儿童。你们知道为什么吗?‘恐龙诺拉’那幅漂亮的画暗示了这一点。首先,她在画中把我们的咖啡馆从喧闹得可怕的城区闾滕赛忒移到了森林中,似乎在说‘回到自然’,就像在验证我说过的话。她难道不聪明吗?(老实说,对他这个说法,我有些不满,不是因为他说你聪明,而是因为他觉得你聪明是因为你和他的想法一样。如果你的观点和他不同的话,他又会怎么说?嗯,哲学家中似乎也不免会有虚荣的人!这个家伙非常自恋,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他缺乏亚里士多德那种清晰而理性的脸部线条。)其次,诺拉还写道,我们要渡过一条河流,必须竭尽全力,逆流而上,才能到达哲学的彼岸。那条将我们的居所(人类的居住之地,我们居住过的地方)和哲学分隔开的河流,又是什么呢?那就是生活,生活里到处是急流和深渊。随着我们年龄的增长,生活的激流会变得越来越宽,越来越难以跨越。 然而在河流的发源地,人们却可以轻而易举地一跃而过,连一只小舟也用不上,诺拉离开她人生河流的发源地还不远。人类只有在童年时期才会真正进行哲学思考。——啊,早知道如此,我就不把我的几个孩子送进孤儿院了!他们也许会给我带来许多灵感,我就能成为一位更好的哲学家……”(真受不了他那副自恋的嘴脸!) “儿童之友”这段激情澎湃的发言结束后,咖啡馆里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最后,一位长者起身说话了,只见他蓄着黑色长须,眼眶深陷,有一个巨大的鹰钩鼻。 “卢梭,你总是喜欢夸张,不管是在说重要的事,还是说起旁枝末节的小事。也许你是想要讨好诺拉,但是,她其实根本不会喜欢你说的话。因为可怜的诺拉和所有人一样会变老,不会永远是孩子。只有我们是例外,我们虽然死了,却拥有永恒的生命。如果她听了你的话,预感到未来的生活将是一地鸡毛,那岂不是很糟糕?但有一点你说得很对:生活的洪流会越来越宽,也越来越难以跨越。当然,我们的力量也在增长,我们希望肌肉增长的速度比急流更快。当然,不可能所有人都可以做到这一点,也许只有少数人会成功。剩下的人只会距离哲学越来越远,即便他们在童年时期距离哲学并不远。女士们、先生们,当然,这也并不是毫无例外—不然我们就也得是孩子才行,我们不过只是永远活着。我们中间没有一人是孩子,我们真的也不希望,诺拉这么快就成为我们中的一员。” “上帝保佑我们!”一位优雅而睿智的女士发言了。“即便作为客人,她也不能马上加入我们,她还得写许多许多信才行。因为梦寐以求的东西不能得来太容易,不然会让人沮丧,大部分人都会是这样,如愿以偿的人也许要比那些没有获得成功的人更不幸—因为至少他们还有追求。” “狄奥提玛!”我不禁大喊,“我终于见到您了!我从此再也不怀疑您的存在!粗暴的大男子主义者总是宣称,您虽然是最有名的女哲学家,但您是被一个男人虚构出来的幻象。现在我终于亲眼看到了您,您是真实存在的。” “可怜的人,”她回答道,“你只相信眼见为实。难道你没有理解诺拉的信吗?要不就是你比她更不懂笛卡尔?至少她还追问了那句话的意思,这表明她意识到,自己并没有理解笛卡尔的话。而你这虚荣的人自以为是,自以为什么都懂,其实要比她更无知。如果上帝可以为了真理之故而撒谎,违背了现象世界的真实,为的是让我们认识到更深层的真理,为什么柏拉图不可以虚构一个狄奥提玛,为的是揭示一个真理,即女性也可以进行哲学思考?虚构之物也是存在的,存在于人的观念中,它无论如何都不是虚无。” 我已经晕头转向,在咖啡馆里寻找柏拉图,希望他能帮我解开这个谜。狄奥提玛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我们不会让你这么容易找到柏拉图,获得答案,他很少来这里。他喜欢深居简出,在公园里和四周东游西逛。我给你个建议,让诺拉把她与柏拉图的谈话内容更加仔细地告诉你,尤其务必请她对以下这个问题发表观点:‘当所有的恐龙,甚至所有可以思考恐龙的人都死绝之后,恐龙的理念是否还存在?’——这当然是一个难度较大的问题,从我这里你不可能获得答案,因为人们只有自己找到答案之后,才能真正理解问题。我只是认识的助产士,而不是认识的母亲。” 听了这番话,我一方面有些糊涂,也有些失望,另一方面,这也就意味着,我应该期待你的下一封来信。 致以真挚的问候! 你的维托利奥 …… …… 首尔,1995 年3 月27 日 亲爱的诺拉: 接到你的信,真是莫大的欣喜,当时是深夜,我刚从巴黎回来,第二天便要飞来韩国。正如第一届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哲学大会组织者断言:哲学是一件严肃的事情,不能只交给成人!在巴黎会议上有很多重量级哲学家发言,几位中学生有机会向著名哲学家米歇尔·塞尔提问。最重要的问题来自一个八岁的女孩:“为什么世界是现在这个样子,而不是另外的样子?”塞尔回答说:“世界也可以是另外的样子,我衷心希望,在你生命结束的时候,通过你的努力,世界变得不一样!” 你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你又会提出怎样的问题呢?(提出问题,几乎和回答问题一样重要。) 是的,我在远东待了一周多的时间。旅途劳累,但也有许多令人难忘的有趣经历。这是我第一次前往欧洲以外的发达国家——韩国在短短几十年时间里完成了现代化进程,国家富裕而且财富分配相对公平。令人困惑的是,东亚是欧洲之外唯一一个成功完成现代化的文化圈,而其他文化圈与欧洲文化的亲缘关系比远东地区更为接近。比如:伊斯兰教世界信仰一神教,也同样受到古希腊文化的影响,印度与欧洲语言同属于印欧语系。东亚与欧洲历史上并无渊源,但是东亚文化圈成了世界发展的中心,并继承了欧洲工业发展的传统。一方面,我为这个国家的成功感到高兴,印度那种触目惊心的贫穷在这里是看不到的;另一方面,我感到了一种忧虑,如果整个世界成为一个放大的欧洲或者北美,地球生态系统将不堪重负。且除此之外,现代化进程也会带来灵魂的迷失,这也是令人感到非常遗憾的事情。 亲爱的诺拉,即便你长大之后,灵魂中依然会保留儿童的好奇和兴奋,是不是所有人和所有文化都能做到这一点呢?我怀疑并非如此,当世界终于进入成熟的状态,神性时代或者儿童时代中的每一个火花都将熄灭,这将是多么可怕。也许,这是为什么所有文化不会以同样的速度发展,也不会同样高效发展的原因吧?也许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在一个理性占据统治地位的时代,有些传统还能在一些地方保存下来。昨天我和胡南一起参观了一个重新修建的韩国古村落,她说,这是她童年时候世界的样子,而今天的首尔人要驱车一个小时,才能看到桑、蚕,甚至是鸡、狗等家畜。三十年的时间就摧毁了一个已经存在千年的世界。岂不让人不寒而栗?即便苏格拉底确信灵魂不死,一个人的死亡还是让人伤感,而一种生活方式的整体死亡则更令人痛心。不知道你对此有什么想法? 韩国没有成为一个只有高楼大厦、汽车和电脑的现代国家。你的哲学保护人曾经用一个很好的比喻来说明这个问题:河流的淡水从入海口流出以后,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保持原有的水质。文化也是类似,很长时间会保持着原有的状态,韩国文化便是如此。巫术在韩国社会继续扮演着重要角色(胡南几天前带我去拜访了一位有名的预言师)。电梯上的四楼用一个寓意吉祥的字母标识,因为数字4 在东亚象征着死亡,人们害怕这个数字。东亚国家比欧洲在人际关系中更注重礼节:人们会在教授面前敬畏地鞠躬。从语言中就可以看出,人们是如何与他人交往,人们会关注对方的社会地位。人们问“他不在家吗”,应该回答:“对,他不在家”或“不,他在家”。也就是说,人们的回答并不是针对事情本身,而是针对交谈者提出的问题。 更有趣的是敬语,一种我们所不知道的动词系统。在我们这里人们当然也区分“你”和“您”,但是如“椅子小”这样的句子是永远不变的。而在韩语中,会根据对话的对象不同发生变化。语言和思想的关系,是思想影响语言,抑或是语言塑造了思想? 去往韩国的航班路过中国。我们飞过北京时,云层很厚,什么也看不到。飞过上海时,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一个巨大的城市在一条大河边铺展开,我们可以感受到城市里人们生活的紧张和高效,中国也将成为一个现代而又富裕的国家。 我正在思考,为什么东亚能够实现现代化。这时,突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我向机舱窗外望去,看到机翼上正坐着一个中国老人!天哪!但愿他不要从飞机上掉下去。可是我的邻座却似乎没有发现什么,虽然他也在往同一个方向看。我又把视线投向飞机机翼,这时,老人向我挤挤眼睛。原来这是一位哲学家! 我终于明白了。诺拉可以和维柯一起飞翔,我却只能乘坐真正的飞机,不得不为环境污染做出我的“贡献”。而真正的哲学家可以在去世以后,像孩子一样飞翔。只有当他们需要和飞机上的乘客说话的时候,才会坐在金属大鸟的翅膀上。 这时,这位中国老人指了指自己,我马上就明白了他想要说什么。这位是孔子,他回答了我的问题,东亚经济奇迹产生的基础是儒家学说。 “你喜欢这样的发展吗?”我又向他提问。 “只要家庭生活没有受到影响,我并不反对这样的发展—相反,我支持经济的发展,这会提升中国的国家声誉。” “可是,我反对!”突然,另外一位中国人说话了。 我刚才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他坐在孔子后面,现在才进入我的视线。“比如桔槔就已经让我觉得很不对劲儿。我又该如何评价现在这个世界?你们难道没有意识到,机器会让人类的心灵变得如同机器一般?道又何存呢?” “庄子,我们应该完全抛弃技术吗?如果不是,人类使用技术的界限在哪里?” “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维托利奥,我只能尽量回复你。当你察觉到,你不再能够觉察到山水之美,你不再像个孩子一样感到欢喜,那就是你已经走得太远。好好欣赏首尔的风景之美吧,多想想诺拉,和她一样思考,这样你乘坐飞机,也许还有被原谅的理由。” 我还想追问他对人类起源于猿猴观点的看法。(我猜想,他也许会喜欢这种说法,这意味着人类与自然的紧密联系。)但是此时飞机已经准备降落,庄子和孔子手牵着手,从飞机机翼上往下一跳,继续向日本的方向飞去。 亲爱的诺拉,祝愿你们全家万事如意,尤其向你亲爱的老祖母致意。 致以 诚挚的祝福! 你的维托利奥 与孩子一起读《不朽哲学家咖啡馆》,不仅教会孩子自己独立思考,父母也将与孩子共同成长。 作者巧妙设计了一个“哲学家的咖啡馆”,让哲学家们在这里讨论哲学问题。作者不是向孩子灌输哲学观念,而是提出问题,让孩子自己通过学习和想象来解答这些问题。 作者的写作方法,也特别考虑了儿童的心理和心智成长的阶段特点。他提出,既要严肃地对待孩子提出的问题,同时尽量避免超出孩子逻辑思考能力的、过于抽象的问题。 与孩子一起进行哲学思考,成人应该以反问引导孩子自发思考,让他们尽可能独自摸索,找到自己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