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谋生亦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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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取心 人之初 “明波，我们去上海会过 得幸福吗？”李莎靠在他肩 上问道。 “应该会的。”明波答。 “什么叫应该会啊，我要 的是一定会。”她需要确定 的答复，而且是加强的确定 性。 “嗯，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就像童话故事里，公主和 王子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明波加强了语气，他刚 刚学会恋爱话术，第一次使 用就奏效了。李莎躺在草坪 上望着天，笑容洋溢在脸上 ，仿佛一切都已成现实。憧 憬永远比现实更有吸引力， 女人最需要也最容易满足的 是希望。 现实也不差。生活多美 好，济南四月的气温已经回 升到二十多摄氏度，草坪上 长出了整齐的嫩芽，周边开 满了各式花朵，蜜蜂和蝴蝶 环绕着，洪楼教堂的哥特式 尖塔群像射向未来的箭一样 指向蓝天。李莎觉得自己是 校园里最幸福的人，明波是 电子系学生会主席，而李莎 则是校辩论队最佳辩手，多 优秀的组合啊！他们大一时 就在一起了。其他同学要么 没有她的明波聪明，要么不 如她李莎漂亮，要么不能像 他们一样毕业后去最好的城 市工作生活，虽然这聪明、 漂亮以及最好的城市都源于 她自己的定义。选择就业城 市时，他们几乎没有考虑其 他选项，明波是浙江舟山人 ，家族里多数年轻人都在上 海工作，他要去上海，李莎 自然也跟着去，难道还有更 好的选项吗？ 大学四年里不乏挖墙脚 的同学，有高年级的学姐， 也有比李莎小的学妹，甚至 还有同班的同学，可都不是 李莎的对手。并非李莎有多 大的魅力，而是她与明波之 间达成了一种极稳定的平衡 态，他们就像是学生这个品 类中最稳定的化合物一样， 没有特殊的催化剂是很难把 他俩拆分开的。他们同班， 每天早中晚一同打饭、打开 水，同桌上课，同桌自习， 外人很难找出他们的空当来 。李莎一天见不到明波就心 里不踏实，仅此而已。总有 人说没经验的情侣抵挡不住 外界的诱惑，但激情更加敌 不过习惯的壁垒，何况李莎 和明波从未进入倦怠期，他 们想要找个消失在同学视野 中的周末都蛮难的。理工科 作业多，辅导员每晚都来查 房，无法做到夜不归宿，恋 人之间想找个单独相处的小 半天时间来消磨那如饥似渴 的冲动都相当不容易，外人 就更没机会插上一脚了。 明波外表上乍一看挺普 通的，他既不是篮球队的明 星，也不算奶油小生，搁在 人群中一点儿也不显眼。不 过男人是要多看几次才顺眼 的，他们是同学，李莎便有 充足的时间看明波无数眼。 明波在学习上比较用功，女 同学们都喜欢向他请教，李 莎也不例外。明波大学四年 一直担任电子系学生会主席 ，几百人当中的头头儿，大 小算个“官”了，男人有点儿 影响力就会变得性感起来， 哪怕是在校园里。作为一名 成绩优秀的男生，参与集体 事务时话又不多，就比较讨 喜。李莎是毫无争议的班花 ，所以他们就像阴阳两极， 相互吸引，入学后没几个月 就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 四年的大学生活说来时 间很短，但在记忆中往往比 未来四十年还要长久。否则 人们怎么会乐此不疲地提到 母校，还要举办无数次同学 聚会呢？时间在人心中的分 布肯定是不均匀的，年轻时 觉得遥遥无期，中年后却觉 得光阴似箭。同理，李莎觉 得她和明波的爱情，在大学 的时光至少要占去一半份额 才对。这也不奇怪，毕业后 他们要操心的事太多，感情 比重自然要大幅下降。 上海是中国最适合女性 生活的城市，李莎第一次去 就爱上了这里。从上海火车 站出来的那一刻，她感觉脚 下的土地都在发烫。当然这 只是心理感受，春天的气温 刚刚好，前一天才刚刚下过 雨，空气里的负离子也很充 足。他们的目的地是南昌路 上的科学会堂，这里正在举 行一场面向对大学生的招聘 会，建筑的式样和他们学校 的非常类似，南边也有个大 草坪，那是复兴公园。 他们逛了很多家摊位， 单位都说只招上海人，确切 地说是要求有上海户口。 “上海户口？我们学校也 是全国重点大学，你们把我 招过来，我不就有上海户口 了嘛！”李莎说道。 “哎呀，这位小姑娘，你 是外地人吧？什么全国重点 大学，在上海不管用的。你 要入上海户口，就要去找政 府机关、事业单位啊，还有 那些国有大型企业，比如宝 钢啊上汽什么的。我们是中 小企业，哪里有户口指标啊 。” P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