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天国的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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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tter 05 白兵卫和姐姐 ～永远最爱你～ 我现在离开了故乡，在上大学。放长假的时候，我肯定会回故乡，仰望 星空。 因为我觉得夜空中无数的星星里面，仿佛有一颗白兵卫住的星星。 以前，我和白兵卫住在深山里一个宁静的乡村。清澈的溪流，四季变化 万千的景色就不用说了，冬天晴朗的天空上浮现的那些星星啊，美丽得简直 无法用语言形容。星光灿烂，连黑暗好像都要输给它们了似的。 白兵卫是我在上小学的时候认识的。上学的路上，有一只雪白雪白、像 布狗熊一样毛茸茸的大狗。当时，那一带很少有人养这么大的狗，所以引起 了我们这些小孩子的兴趣。我们管它叫白熊狗，整天逗它玩。 白熊狗被一条五米多长的绳子拴着。它性情很温和，即使孩子们接近它 ，也不会乱吼乱叫，怎么摆弄它都行，随便让我们摸。不过，白熊狗也很冷 淡，从不自己主动往前靠，也不会嬉闹。小伙伴给它学校配餐剩下的葡萄干 面包，它也没什么感动，露出一副“就这啊”的神情，埋头只管吃。 我胆子很小，不敢摸白熊狗，总是躲在小伙伴的后面偷偷地看。 有一天，小伙伴感冒没有去上学。回家的路上，剩下了我一个人。我急 匆匆地走在午后洒满阳光的林间小道上。 远远地看到白熊狗了，照样是四平八稳地卧在向阳的老地方。 小路上，只有我和白熊狗。我慢慢地走到了白熊狗的面前。 不知能不能摸一下。 我站在手将将能够到的地方，像小伙伴那样蹲了下来。白熊狗蓦地站了 起来，朝我走了过来，还晃着尾巴。我胆怯地紧缩起身子，一个趔趄，摔了 屁股蹲儿。 白熊狗的大脑袋正对着我的脸。我吓得叫不出声来，身体僵硬，手脚全 都麻木了。 不好！我逃不掉了！它要咬死我的！ 可是，白熊狗只是用舌头舔了舔我的脸，一直望着我，并没有把我怎么 样。 白熊狗的眼睛像玻璃球一样清澈、温柔。 我抓着白熊狗站了起来，一边说了声“谢谢”，一边顺手摸了摸它的身 体。白熊狗呼呼啦啦地挥舞着雪白的粗尾巴，静悄悄地朝我靠了过来。然后 ，哼哧哼哧地闻起我的背带书包来。 是学校配餐剩下的葡萄干面包的味儿吧？ 我把塑料袋里的葡萄干面包掰成碎块，喂了白熊狗。白熊狗香喷喷地大 口吃完，把前爪搭在我肩上，又要我喂它。剩下的葡萄干面包，转眼之间也 被它吃光了。 从这天起，我每天都和白熊狗玩。因为它雪白雪白的，我就给它起了个 名字叫“白兵卫”。一个人放学回家的日子，我就会去找白兵卫，跟它说自 己喜欢的男孩子的事儿、班级里发生的不愉快的事儿，以及跟同学都不能说 的秘密。“你说怎么办啊？白兵卫。”说完，我望着它，它也会用清澈的眼 睛温柔地望着我。每当这时，我心里就会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高兴。 不久，白兵卫远远地一望见我，就像要挣断绳子一样地高兴地跳起来。 每次配餐里有葡萄干面包时，我都会剩一半留给它。 看到我无论是休息日，还是下雨天、下雪天，天天跑来玩，白兵卫的主 人便苦笑着说： “既然你们这么要好，干脆把这只狗送给你吧！那样的话，这家伙也幸 福。你要好好爱护它啊。” 我马上跑回家，跟父母汇报。他们每天听我讲白兵卫的事情，已经听烦 了，就同意我收养白兵卫了。 每天一放学，我就急急忙忙往家跑。我们家是那一带有名的大户，院子 里有个跟游泳池一样大的水池。我回来之前，白兵卫和鼹鼠、青蛙们在一起 ，玩得满身都是泥。 我每天都要用湿毛巾给白兵卫擦干净身体，再用刷子给它梳理身上的毛 ，恢复白兵卫本来的雪白面目。 白兵卫跟家里其他人不太亲热。我有个比我大两岁的姐姐。姐姐喂它饭 吃，带它去散步，或者是给它葡萄干面包，它总是那种很冷淡的态度，现出 一副“就这啊”的神情。 据说它在原来的主人家里就不怎么爱搭理人。那位叔叔说，看着我跟白 兵卫玩得那么开心，感到很不可思议。 到了我上高中的时候，白兵卫已经成了老爷爷狗了。白内障的眼睛白蒙 蒙的，耳朵也聋了。要大声叫两三遍，它才能听到。引以为豪的白毛，也随 着年龄变得黄了。 每天虽然还是快活地去散步，但是已经不会再去追赶鼹鼠和青蛙，玩得 满身是泥了。多半是趴在向阳的地方，即使蝴蝶飞到眼皮底下，也不会去追 赶了。 过了没多久，就老得连走路都晃晃悠悠了。 我们把白兵卫安置在家里，让它睡在家里人能照看得到的地方。出现过 几次痉挛，家里请来了兽医。不久，白兵卫吃得越来越少，有时，连买来的 狗粮都不吃了。 不过，唯有最喜欢的葡萄干面包上的葡萄干，它会吃。我把葡萄干就放 在白兵卫的嘴边，它随时都可以吃到。每回白兵卫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我就 喂它葡萄干。我扶起它，把葡萄干凑到它鼻子前面，它就会吃上一粒。 白兵卫是十五岁那年死的，黎明前咽的气。从前一天晚上起，我就一直 守在白兵卫身边。 白兵卫临终像熟睡了一样。断气的瞬间，在我怀里的白兵卫还温热着呢 。猛地，从白兵卫的嘴里一颗接一颗地掉出来许多小黑块儿。是葡萄干。 一颗又一颗，一颗又一颗…… 白兵卫的被子上掉了一大堆葡萄干。 它大概是已经没有吞咽的能力了。可是白兵卫却一直坚持到最后，努力 把葡萄干都含到了嘴里。它是想拼命地活下去啊。 白兵卫啊，白兵卫。 我永远都最爱你。 我世界上最亲爱的姐姐， 我好想和你永远、永远在一起， 我本来不想和你告别的。 我努力了，可是没有成功。 我好想姐姐啊。 我还想让你用刷子为我刷毛。 和姐姐分别之后，我每天都在哭。 可是后来我担心起来， 要是姐姐也在哭，那可怎么办啊？ 所以，我希望你能遇到比我更好的人， 遇到比我更好的狗。 我希望姐姐能露出笑容。 我没事儿， 因为我的姐姐，永远都在我的心里。 不过，你能时常想起我来吗？ 星光美丽的夜晚， 你能找到那颗最亮、最大的星星吗？ 只要这样我就满足了。 世界上我最爱的就是姐姐。 P90-105 畅销日本的温馨读物 彭懿感动翻译 这虽然是六封虚构的信，但又是满载着狗与主人亲身经历和深切思念的真实故事。你心爱的狗，说不定在你不知道的时候，也来到了狗国， 和这六只狗一样， 在狗国静静地思念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