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爹来地是娘

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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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原来，在李胜利心里一直有段他自己的爱情秘密 。 那是二十几年前的一天傍晚，相距八里地的邻村 唱大戏，村里的年轻人领着插队的知青步行去看大戏 ，当时在村里放羊的李胜利和知青上官云也在其中。 等他们赶到戏场，场内早已挤满了三里五村的人，李 胜利他们便把上官云等知青扶上戏场的墙上，骑在墙 上看，几个女的买了包瓜子很仔细地嗑，李胜利他们 用报纸卷起喇叭筒，放上自制的香烟丝，轮着抽，夜 色中，远远望去，便只见有一个亮点在墙上传来游去 。 县剧团虽说级别不高，在村里人心目中却是最高 水平，戏演到半截，忽然舞台一阵骚乱，戏暂停了， 原来是剧团拉手风琴的人得急病晕倒了。那可了不得 ，整个剧团就靠个手风琴撑着，这下可冷场了。消息 传到墙上，只见上官云略一犹豫，就从墙上跳下来， 朝舞台后场挤去，不一会儿，只听台上手风琴又响了 起来，戏也接着往下演，原来是上官云自告奋勇替那 手风琴手补台了。一起来的村里人和知青一顿狂热地 鼓掌，佩服得不得了，李胜利远远望着台上优雅的上 官云，一股从未有过的冲动在体内升腾起来。 半夜时分，戏演完了，上官云跑下台来，有个中 年男子送了又送，后来才知那是剧团团长，再后来一 段时期成了上官云的男人。 散戏后，在回村路上，天下起了大雨。上官云受 了冷，肚子疼得厉害、李胜利主动背起她，一直背回 村，感动得上官云泪水涟涟。一路上，天上的雨水， 李胜利的汗水与上官云的泪水交织融化在一起，紧贴 着的年轻身体一步一颠，两人同时感觉到对方的心跳 ，如夜空中的雷电震颤着从各自的心里滚过。当时， 人们可不大敢太接近她，因为她父亲是“走资派”， 那年头她被人称做“狗崽子”。就是那个雨夜，上官 云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后被县剧团挑中调进了县城， 先跟剧团团长结了婚，后来因性格不合分手，又成了 陆正的红颜知己。李胜利也就只能把爱的火种埋在了 心里，并且这一埋就是一辈子。 上官云有双灵巧的手，从小弹得一手好钢琴，手 风琴、小提琴都样样精通。下乡到村里，巧手没处用 ，便就操起了剃头刀。那时，李胜利已高中毕业正在 村里放羊。有一天，当带着满身羊腥气的李胜利走进 理发屋时，别的女理发员都嫌他脏，捂着鼻子躲着他 。上官云一看，正是那天在雨夜里背她回家的小伙子 ，心里便蓦地涌起一股股热浪和柔情。李胜利也看见 了她，想想自己身上难闻的气味，正准备转身离去， 他不想在上官云面前留下邋遢的印象，上官云却上前 一把拉住了他，并把他轻轻地按在了椅子上，给他披 上了一块白白的大理发布。洗头时，她的纤指轻柔地 抓挠着他的头皮，一阵麻酥酥的感觉便在他浑身弥漫 开来，每个毛孔都舒服地敞开了眼儿。她手拿剃头刀 ，小拇指头微微翘起，很是耐看，刀在他的脸上滑过 ，细细的汗毛被连根砍掉，多锋利的刀，可他觉得这 刀片比海绵还软和，他的心开始骚动不安起来，他真 想说：你再用点劲，深深地刺俺一刀，俺也情愿呀。 可她全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专心一意地刮呀、摸呀， 生怕胡子没刮净，凑到他眼前瞅，他猛然发现自己已 经在她眼睛里了，他觉得很幸福，紧闭了双眼想把她 的形象牢牢锁在心里。当她的手指摸到他嘴唇边时， 他真想马上张嘴把手指吮进嘴里，牢牢地咬住不放。 忽然他觉得她俯下身来，脸贴得他很近，他只觉得一 股温热而略带香味的气息迎面扑来，啊，是她呼出的 气，他一下子想起了初春，他在山坡上放羊，春风拂 过脸庞的感觉，他使劲吸住这股春风，喉头一抖，便 把它咽进了肚里，他还想再吸一口，却发现这股春风 已吟唱着旋到了另一个山岗上，他一急，猛地睁开了 眼，展现在他眼前的却是怎样的一幅图画呀：鼓鼓隆 起的两个山丘，像两个洁白芳芬的馒头，中间一条细 沟，却流淌出足以熏醉一个大男人的幽香，他的眼像 长了舌头，在这个白馒头上舔来舔去，涎水不知不觉 流了一下巴，他忍不住想直起身来咬一口，吞进肚里 ，眼皮却被人一抹，便不觉地回到了黑咕隆咚的世界 ，他只觉得浑身发软，世上什么东西也没有了。 当上官云用小扫帚扫理发布上面的头发渣时，却 扫到了理发布下面竖起来的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李胜 利一下子惊醒了，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一下子脸 红脖子粗，越着急越软不下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羞得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上官云却愣了一下，红 着脸，不动声色地把头发渣打扫干净，顺便巧妙地把 李胜利硬邦邦竖起来的地方，用手把理发布随便往上 提了提，别人看上去就成了一个自然的布仄子，巧妙 地帮他解了围。李胜利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敢动，乖乖 地待着，直到那个硬邦邦的东西逐渐软化变小，才匆 匆起身逃离，羞愧地连个招呼都没打。 P1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