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思想大师(20世纪主要理论家与世界危机中译本第2版)
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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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在他所有的历史著作中,他都提出过:一方面, 历史诠释需要艰苦的探索研究,并能够重新体验“失 去了的昔日生活”,能够运用累积起来的历史线索“ 去重新捕捉某个以往的时代,并将它转化成某种同时 既是图画又是故事的东西”。为此目标,巴特菲尔德 一直沿着师承自外交史学大师哈罗德·坦珀利的传统 ,致力于写作结构严谨、内容复杂的历史著作。另一 方面,他认为,历史学家有责任认同于其所研究的对 象,目的既不在于称颂,也不在于谴责,而在于理解 历史人物所遭遇的环境。在研究拿破仑对抗第四次反 法同盟的战争中所发生的外交往来时,巴特菲尔德感 到不能不参阅伦敦、巴黎和维也纳的重要档案,从普 鲁士与俄罗斯档案中抽寻出来的函件,以及各国大使 、部长和间谍人员向当时的各国领导人呈交的报告。 他的目的是要忠实地反映当时重要人物们的思想,并 揭示“掩盖在那场拿破仑战争背后的奇怪争论、隐秘 活动和人格冲突”②。巴特菲尔德逐渐成熟的历史观 甚至在他早期研究拿破仑的两部著作中就已轮廓分明 了。由于人格变化多端,其相互作用的过程并不依照 某个优越民族或所谓“必然进步”所预先确定的原则 ,也不合于那些显然与其意图相联系的结局,但却有 些像是由上帝的神秘活动所导致的偏离,所以对他来 说,演变中的历史既无法预测,也难以驾驭。 巴特菲尔德关于历史研究的基本思想在他31岁之 前就已经完全定型了。他因其第一部著作《历史故事 》而获得剑桥大学的“勒白思奖”,但是奠定后来其 全部作品基础的却是他的第三部著作《辉格党人的历 史观》。这些作品的基本主题是“人类变革的复杂性 和人类的任何具体行为或决定其最终结果的不可预测 性”。历史学著述必须传达这种复杂性的基本结构。 在巴特菲尔德看来,历史变革需要的是改良而非革命 ,因为革命难免给人类留下宿仇绵绵、人祸纷纷,甚 至是万劫不复。 在他30岁出头时,巴特菲尔德就信服这样的观点 :基督教的历史诠释者较之其他政治史学家更能抗拒 最坏的幻想和对偶像的过度盲从,因为他的信仰让他 对历史上的事变和意外不会感到突然。因为信上帝, 他就可以免予受到诸如国家崇拜、进步观念或者某一 抽象的政治意识形态等的畸形影响;因为献身于宗教 的终极目的,历史学家就能够理解“时代与环境变迁 所设下的圈套”①。上帝主宰人类,但是上帝并不是 一个残暴的统治者,相反他倒是历史恩惠的泉源。尽 管人间存在意志上的矛盾,这反映了人类引以为傲的 和不灭的自我中心主义,却也能够服务于增进上帝的 意志并明辨善恶。例如,美国革命就促使英国发明了 一种新的、更文明化的帝国概念。人类最富创造力的 成就往往产生自人类的灾难和精神压抑之中;建立在 掠夺之上的政治系统如古罗马和英帝国时期的政治系 统,说不定会适时地向着某种可以接受的正义与秩序 发展演变。 因此,在巴特菲尔德看来,历史研究和神学都以 关注人格为核心,两者具有一致性,实乃两贤相得益 彰。但是,他对历史与宗教的双重重视却令他受到传 统史家所未经受过的批判。有人批评他的宗教著述偏 离了历史学家的主业——创作大部头的扎实的历史作 品,其实如果他继续研究查理·詹姆斯·福克斯和乔 治三世的话,他是会有如此业绩的。作为学者型政治 家的巴特菲尔德在剑桥大学校园服务超过半个世纪, 其所受任命的顶点是从1959年至1961年担任剑桥大学 的副校长。他的地位在某种程度上当然有赖于他那公 认的对道德价值的全心关注。他在剑桥担任的各种职 务和他在国内国际教育机构中担任的领导角色,以及 他在德国、美国和英国特别就宗教论题所做的系列荣 誉讲座,都让他分心,令他不能全力从事学术研究。 彼得·盖尔及其他历史学家曾经向他表达质疑,认为 他过于强调相沿成习的人类恶行和人类社会中的贪婪 成性,并且他低估了正直之士通过可预见绪果的行为 影响社会变革的能力。对于他怀疑政治人物的道德与 理性目的的结果所作的这一批评,忽视了他与20世纪 的英国史学家如刘易斯·纳米尔(Lewis Namier)及其 门徒的争论,他们才基本上把政治描绘成是一种攫取 利益和私利的争斗。巴特菲尔德则认为,观念、态度 和理性意图在政治中是与私利相互作用的,历史学家 如果把所有人的政治和每个时代的政治都简化为同一 水平上的政治,那就错了。在巴特菲尔德看来,纳米 尔学派由于经常假定政治家不过是私利的渊薮,便误 解了政治运动和政党,它们并非只顾谋求团体利益, 它们也提倡价值与理想。 P1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