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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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理想国(精)/译林人文精选
ISBN: 9787544774215
古希腊哲学家,全部西方哲学乃至整个西方文化最伟大的思想家之一,苏格拉底的学生,亚里士多德的老师,他们三人被广泛认为是西方哲学的奠基者。柏拉图出身于雅典贵族,青年时师从苏格拉底。其师死后,他游历四方,公元前387年回到雅典,创办了著名的阿加德米学园,在此执教四十年直至逝世,学园附有花园的运动场遂成为欧洲历史上第一所集高等教育与学术研究为一体的“学院”。柏拉图一生著述颇丰,最具代表性和影响最为深远的是《理想国》。
第一卷 [苏格拉底:昨天,我跟阿里斯同之子格劳孔一块儿去了比雷埃夫斯港,向那位女神献祭,同时看看这里的人是如何举办赛会游行的。因为他们做这事还是头一遭。我觉得这里居民的赛会搞得很好,不过也并不比色雷斯人搞的更好。我们做了祭献,看了表演正要回城去。 这时,克法洛斯之子玻勒马霍斯从老远看见了,他打发家奴赶上来挽留我们。家奴从后面拽住我的披风说:“玻勒马霍斯请你们等他一下。” 我转过身来问他:“主人在哪儿?”家奴说:“主人在后面,就到。请你们稍等。”格劳孔说:“行,我们就等等吧!” 一会儿的功夫,玻勒马霍斯赶到,同来的有格劳孔的弟弟阿得曼托斯,尼客阿斯之子尼克拉托斯,还有另外几个人,显然都是参加过游行下来的。] 玻:苏格拉底,看样子你们要离开这儿回城里去。 苏:你猜得不错。 玻:你一定看见我们是多少人吧? 苏:怎么不看见? 玻:那好!你要么证明比我们强,要么就留在这儿。 苏:不是还有第三种办法吗?即,我们劝你们,说你们应该让我们回去。 玻:要是我们不听,你们有什么办法说服我们? 格:当然没办法了。 玻:那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反正我们是不会听的。 阿:你们真的不晓得今晚有敬礼女神的火炬赛马吗? 苏:骑在马上?这倒新鲜。是不是人们骑在马背上,将手里的火把一个递给另一个地赛跑?还是指别的什么玩艺儿? 玻:就是这个。此外他们还要办庆祝会—值得一看哪!吃过晚饭我们就去逛街,看通宵表演,会会这儿的不少年轻人,好好聊一聊。别走B 了,就这么说定了。 格:看来咱们非得留下不可了。 苏:既然你这么说了,咱们就只好这么办了。 [于是,我们去了玻勒马霍斯家,在那里见到他的兄弟吕西阿斯和欧若得摩,还有卡克冬地方的色拉叙马霍斯,派尼亚地方的哈曼提得斯,阿里斯托纽摩斯之子克勒托丰。玻勒马霍斯的父亲克法洛斯也在家里。我很久没有见到他了,他看上去很苍老。他坐在一把带靠垫的椅子上,头上还戴着花圈,因为他刚在院子里做完献祭。 屋里有一圈椅子,我们就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克法洛斯一看见我,马上就跟我招呼。] 克:亲爱的苏格拉底,你不常上比雷埃夫斯港来看我们,你实在应该来。假如我身子骨硬朗一点,能松松快快走进城,就用不着你上这儿来,我们会去看你的。可现在,你应该多上我这儿来呀!我要告诉你,随着对肉体上的享受要求减退下来,我爱上了机智的清谈,而且越来越喜爱。我可是真的求你多上这儿来,拿这里当自己家一样,跟这些年轻人交游,结成好友。 苏:说真的,克法洛斯,我喜欢跟你们上了年纪的人交谈。我把你们看作经过了漫长的人生旅途的老旅客。这条路,我们多半不久也是得踏上的。我应该请教你们:这条路是崎岖坎坷的呢,还是一条康庄坦途呢?克法洛斯,您的年纪已经跨进了诗人所谓的“老年之门”,你认为晚境究竟是痛苦呢还是怎么样? 克:我很愿意把我的感想告诉你。亲爱的苏格拉底,我们几个岁数相当的人喜欢常常碰头。正像古话所说的:同声相应,同气相求。大家一碰头就怨天尤人。想起年轻时的种种吃喝玩乐,仿佛失去了至宝似的,总觉得从前的生活才够味,现在的日子就不值一提啦。有的人抱怨,因为上了年纪,不受至亲好友的尊重,不胜伤感。他们把年老当成苦的源泉。不过依我看,问题倒不出在年纪上。要是他们的话是对的,那么我自己以及像我这样年纪的人,就也应该觉得受罪了。可是事实上,我碰到一些人,他们的感觉并非如此。就拿诗人索福克勒斯来说吧!有一回,我跟他在一起,正好碰上别人问他:“索福克勒斯,你对于谈情说爱怎么样了,这么大年纪还向女人献殷勤吗?”他回答说:“别提啦!洗手不干啦!谢天谢地,我就像从一个最狠的奴隶主手里逃出来了似的。”我当时觉得他说得在理,现在更以为然。上了年纪的确使人清心寡欲。到了清心寡欲,弦不再绷得那么紧的时候,这境界真像索福克勒斯所说的,像是摆脱了许多个凶恶的奴隶主的羁绊似的。苏格拉底,上面所说的那些跟亲友关系的不和谐,其原因只有一个,不在于人的年老,而在于人的性格。如果做人中庸适度,心平气和,年老对他们说不上是多大的痛苦。要不然的话,年轻轻的照样少不了烦恼。 [苏:我听了克法洛斯的话颇为佩服。因为想引起他的谈锋,于是故意激激他。我说:]亲爱的克法洛斯,我想,大多数人是不会以你的话为然的。他们会认为你觉得老年不苦,并不是因为你的性格,而是因为你家财万贯。他们会说“人有了钱当然有许多安慰”。 克:说得不错。他们不信我的话,也有一点道理。不过,他们言之太过了。我可以回答他们,像色弥斯托克勒回答一个塞里福斯人一样。这个塞里福斯人诽谤色弥斯托克勒,说他的成名并不是由于他自己的功绩,而是由于他是雅典人。他是这样回答的:“如果我是塞里福斯人,我固然不会成名,但是,要让你是雅典人,你也成不了名。”对于那些叹老嗟贫的人,可以拿同样这些话来回敬他们。一个规矩人,同时忍受贫困、老年,固然不容易,但是一个不上规矩的人虽然有钱,到了老年其内心也是得不到满足和宁静的。 苏:克法洛斯啊!你的家产大半是继承来的呢,还是自己挣来的? 克:苏格拉底,就自己挣钱而言,可以说我是介于祖父和父亲之间。我的祖父克法洛斯,继承的财产跟我现有的一样多,经他的手又翻了好几番,而我的父亲吕萨略斯,把这份家产减少到比现在还少。至于我,只要能遗留给这些儿子的家产,不比我继承的少,还稍微多点儿,就心满意足了。 苏:我看你不像个财迷,所以才这么问问。大凡不亲手挣钱的人,多半不贪财;亲手挣钱的人比别人有双重的理由爱财。像诗人爱自己写的诗篇,父母爱自己生的儿女一样,挣钱者爱自己的钱财,不单是因为钱有用,而且还因为钱是他们自己的产品。这种人真讨厌。他们除了赞美钱财而外,别的什么也不赞美。 克:你说得对。 苏:当然对啰。不过,我还要向您讨教一个问题。据您看有了万贯家财给你带来的最大的好处是什么? 克:这个最大的好处,说出来未必有许多人相信。我对你说,苏格拉底,当一个人想到自己不久要死的时候,就会产生一种从来不曾有过的害怕和焦虑。关于地狱的种种传说,什么在阳世作恶,死了到阴间要受报应的各种故事,以前听了当作无稽之谈,现在心里开始感到不安了—说不定这些都是真的呢!不管是因为年老体弱,还是因为想到自己一步步逼近另一个世界了,他把这些情景都看得更加清楚了,不管怎么说,他满怀恐惧和疑虑了。他开始扪心自问,有没有在什么地方害过什么人?如果他发现自己这一辈子造孽不少,夜里常常会像小孩一样从梦中吓醒,在恐怖中度日。但一个问心无愧的人,美好的希望就会和他同在,也安慰着他的暮年。品达也曾这么说过。苏格拉底啊,这位诗人说得妙呀。他说,如果一个人一生待人公道对神虔敬,那么,引领易变的人心的希望,就会和他形影不离,使他一生快乐老来安宁。这话说得太好了。正因为这样,所以我说,有钱或许很有好处。但我不是说人人如此,只是说的好人。好人有了钱财他就用不着存心作假或不得已而骗人了。当他要到另一世界去的时候,他也就用不着为亏欠了神的祭品和人的债务而心惊胆战了。在我看来,有钱固然还有种种别的好处,但比较起来,对于一个明白事理的人来说,苏格拉底啊,我上面所讲的好处才是他最大的好处。 苏:克法洛斯,您说得妙极了。不过讲到“正义”嘛,究竟正义是什么呢?难道仅仅有话实说,有债照还就算正义吗?这样做会不会有时是正义的,而有时却不是正义的呢?打个比方吧!譬如说,你有个朋友在头脑清楚的时候,曾经把武器交给你;假如后来他疯了,再跟你要回去;任何人都会说不能还给他。如果竟还给了他,那倒是不正义的。对疯子说实话也是不正义的。 克:你说得对。 苏:这么看来,有话实说,拿了人家东西照还这不是正义的定义。 玻勒马霍斯插话说:这就是正义的定义,如果我们相信西蒙尼得的说法的话。 克:好!好!我把这个话题交给他和你了。因为这会儿该我去献祭上供了。 苏:那么,玻勒马霍斯就是您的接班人了,是不是? 克:当然,当然!(说着就带笑地去祭祀了) 苏:那就接着往下谈吧!辩论的接班人先生,西蒙尼得所说的正义,其定义究竟是什么? 玻:他说“欠债还债就是正义”。我觉得他说得很对。 苏:不错,像西蒙尼得这样大智大慧的人物,可不是随随便便能怀疑的。不过,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玻勒马霍斯啊,也许你懂得,我可闹不明白。他的意思显然不是我们刚才所说的那个意思—原主头脑不正常,还要把代管的不论什么东西归还给他,尽管代管的东西的确是一种欠债。对吗? 玻:是的。 苏:当原主头脑不正常的时候,无论如何不该还给他,是不是? 玻:真的,不该还他。 苏:这样看来,西蒙尼得所说的“正义是欠债还债”这句话,是别有所指的。 玻:无疑是别有所指。他认为朋友之间应该与人为善,不应该与人为恶。 苏:我明白了。如果双方是朋友,又,如果把钱归还原主,对收方或还方是有害的,这就不算是还债了。你看,这是不是符合西蒙尼得的意思? 玻:的确是的。 苏:那么,我们欠敌人的要不要归还呢? 玻:应当要还。不过我想敌人对敌人所欠的无非是恶,因为这才是恰当的。 苏:西蒙尼得以诗人的方式,对于什么是正义说得含糊不清。他实在的意思看来是说,正义就是还给每个人以合适的东西,这就是他所谓的“还债”。 玻:那么,您以为如何? 苏:天哪!要是有人问他:“西蒙尼得,什么是医术的所谓的‘还债’,给谁给什么为合适?”你看他会怎么回答? 玻:他显然会回答:把药品、食物、饮料给予人的身体。 苏:什么是烹调术所谓的“还债”应给的?给谁给什么合适? 玻:把佐料给予肉食。 苏:好。那么请问,把什么还给谁的技艺可以被称作正义呢? 玻:苏格拉底,假如我们说话要前后一致,那么,正义就是“把善给友人,把恶给敌人。” 苏:那么这是西蒙尼得的意思吗:对朋友做好事,对敌人做坏事? 玻:我想是的。 苏:在有人生病的时候,谁最能在疾病和健康方面对朋友做好事,对敌人做坏事? 玻:医生。 苏:当航海遇到了风急浪险的时候呢? 玻:舵手。 苏:那么,正义者呢?在什么活动中,做什么事时,最能利友而害敌呢? 玻:我想是在战争中作盟军的时候。 苏:很好!不过,玻勒马霍斯老兄啊!当人们不害病的时候,医生是无用的。 玻:真的。 苏:当人们不航海的时候,舵手也是无用的。 玻:是的。 苏:那么,不打仗的时候,正义者不也是无用的? 玻:我想绝不是。 苏:那么,正义在和平时也有用,对吗? 玻:对。 苏:种田也是有用的,是不是? 玻:是的。 苏:为收获庄稼? 玻:是的。 苏:制鞋术也是有用的。 玻:是的。 苏:为得到鞋子—我想你会这么说。 玻:当然。 苏:那么你说说看,和平时期正义在满足什么需要,获得什么好处上是有用的? 玻:在订合同立契约这些事情上,苏格拉底。 苏:所谓的订合同立契约,你是指合伙关系,还是指别的事? 玻:当然是合伙关系。 苏:下棋的时候,一个好而有用的伙伴,是正义者还是下棋高手? 玻:下棋高手。 苏:在用砖石造屋的事情上,正义者是不是比瓦匠更好更有用的伙伴呢? 玻:无论如何不是。 苏:正如奏乐的时候,琴师比正义者是较好的伙伴那样,请问,在哪种合伙关系上正义者比琴师是较好的伙伴? 玻:我想,是在金钱的关系上。 苏:玻勒马霍斯,恐怕要把花钱的事除外。比如在要花钱一起买马或卖马时,我想识马者是较好的伙伴。是不是? 玻:显然是的。 苏:在船舶的买卖上,造船匠或者舵手是更好的伙伴,对吗? 玻:恐怕是对的。 苏:那么在合伙用钱上什么时候正义者才是一个较好的伙伴呢? 玻:当你要妥善地保管钱的时候,苏格拉底。 苏:这意思是说,当你不需要用钱,而要保管钱的时候吗? 玻:正是。 苏:这岂不是说,当金钱没用的时候,才是正义有用的时候? 玻:好像是这么回事。 苏:当需要保管好整枝的剪刀的时候,正义于公于私都是有用的;但是当你用这剪刀来整枝的时候,就是修剪葡萄枝的技术有用了。 玻:显然是这样。 苏:你也会说,当需要保管盾和琴的时候,正义是有用的,但是使用它们的时候,就是军人和琴师的技术有用了。 玻:当然。 苏:所有别的事物也统统都是这样的吗?—它们有用,正义就无用,它们无用,正义就有用了? 玻:可能是这样的。 苏:老兄啊!如果正义仅仅对于无用的东西才是有用的,那么它就没有什么了不起了。还是让我们换个路子来讨论这个问题吧!打斗的时候,无论是拳击,还是别的,是不是最善于攻击的人也最善于防守? 玻:当然。 苏:那么是不是善于预防和避免疾病的人,也最善于造成疾病而不被发现? 玻:我想是这样。 苏:又,是不是一个善于防守营地的人,也最善于侦察和偷袭敌人? 玻:当然。 苏:是不是一样东西的好看守,也是这样东西的高明的小偷? 玻:好像是的。 苏:那么,一个正义的人,就是一个既善于保管钱,也善于偷钱的人啰? 玻:按推理可得出这一结论。 苏:那么正义的人,到头来竟是一个小偷!这个想法你恐怕是从荷马那儿学来的。因为荷马很欣赏地说奥德修斯的外公奥托吕科斯在偷窃和伪誓方面,简直是盖世无双的。所以,照你跟荷马和西蒙尼得的意思,正义似乎是偷窃一类的事情。不过这种偷窃是为了有益于朋友有害于敌人才干的,你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吗? 玻:老天爷啊!不是。我弄得晕头转向了,简直不晓得我刚才说的是什么了。但不管怎么说,我终归还是认为帮助朋友,伤害敌人是正义的。 苏:你所谓的朋友是指那些看上去好的人呢,还是指那些实际上真正好—即使看上去不好—的人呢?你所谓的敌人是指那些看上去坏的人呢,还是指那些即使看上去不坏,其实是坏的人呢? 玻:那还用说吗?一个人总是爱他认为好的人,而恨那些他认为坏的人。 苏:那么,一般人不会弄错,把许多坏人当成好人,又把许多好人当成坏人吗? 玻:是会有弄错的。 苏:那岂不要把好人当成敌人,拿坏人当成朋友了吗? 玻:无疑会的。 苏:这么一来,帮助坏人,为害好人,岂不是正义了? 玻:好像是的了。 苏:可是好人是正义的,是不能干不正义事的呀。 玻:是的。 苏:依你的话推理,伤害不做不正义事的人倒是正义的了? 玻:不!不!苏格拉底,这个推论不可能正确。 苏:那么伤害不正义的人,帮助正义的人,正义吗? 玻:这个说法似乎比刚才的说法好些。 苏:玻勒马霍斯,对于许多不识好歹的人来说,伤害他们的朋友,帮助他们的敌人反而是正义的—因为他们觉得这些朋友是坏人,这些敌人是好人。所以,我们得到的结论就刚好跟我们在前面说西蒙尼得的意思相反了。 玻:真的!结果就变成这样了。还是让我们来改变一下前提吧。恐怕是因为我们没把“朋友”和“敌人”的定义下好。 苏:玻勒马霍斯,定义错在哪儿? 玻:错在把看似好的人当成了朋友。 苏:那现在我们该怎么来重新考虑呢? 玻:我们应该说朋友不是仅看似好的人,而是真正好的人。看起来好,并不真正好的人只能算作表面的朋友,不算作真朋友。关于敌人,理亦如此。 苏:照这个道理说来,好人才是朋友,坏人才是敌人。 玻:是的。 苏:我们原先说的以善报友以恶报敌是正义。讲到这里我们是不是还得加上一个前提,然后说,假如朋友真是好人,当待之以善,假如敌人真是坏人,当待之以恶,这才算是正义? 玻:当然。我觉得这样才成为一个好的定义。 苏:别忙,一个正义的人能伤害别的不论什么样的人吗? 玻:当然可以,他应该伤害那些坏的敌人。 苏:拿马来说吧!受过伤的马变得好了呢?还是变坏了? 玻:变坏了。 苏:这是马的德性变坏?还是狗的德性变坏? 玻:马的德性变坏了。 苏:同样道理,狗受了伤,是狗的德性变坏,而不是马的德性变坏,是不是? 玻:那还用说吗! 苏:请问朋友,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说呢:人受了伤害,是人的德性变坏了? 玻:当然可以这么说。 苏:正义不是人的德性吗? 玻:这是无可否认的。 苏:那么我的朋友啊!人受了伤害便变得更不正义,这也是不能否认的了。 玻:似乎是的。 苏:现在再说,音乐家能用他的音乐技艺使人不懂音乐吗? 玻:不可能。 苏:那么骑手能用他的骑术使人变成更不会骑马吗? 玻:不可能。 苏:那么正义的人能用他的正义使人变得不正义吗?换句话说,好人能用他的美德使人变坏吗? 玻:不可能。 苏:我想致冷不是热的功能,而是和热相反者的功能。 玻:是的。 苏:致潮不是干的功能,而是和干相反者的功能。 玻:当然。 苏:伤害不是好人的功能,而是和好人相反者的功能。 玻:显然是这样。 苏:正义的人是好人吗? 玻:当然是好人。 苏:玻勒马霍斯啊!伤害朋友或任何人不是正义者的功能,而是和正义者相反的人的功能,是不正义者的功能。 玻:苏格拉底,你的话我觉得都对。 苏:如果有人说,正义就是还债给每个人,而他这所谓“还债”就是说伤害是正义的人欠他敌人的,利益是欠他朋友的。那么,我认为说这话的人不是聪明人。因为我们已经辨明,伤害任何人无论如何都是不正义的。 玻:我同意。 苏:如果有人认为这种说法是西蒙尼得,或毕阿斯,或皮塔科斯,或其他圣贤定下来的主张,那咱们俩就要合起来击鼓而攻之了。 玻:我准备参加战斗。 苏:你知道“正义就是助友害敌”,这是谁的主张吗?你知道我猜的是谁吗? 玻:谁的? 苏:我想是佩里安得罗,或者佩狄卡,或者泽尔泽斯,或者是忒拜人伊斯梅尼阿,或其他有钱且自以为有势者的主张。 玻:你说得对极了。 苏:很好。既然已经看清这个正义的定义不能成立,谁能另外给下一个定义呢? 《理想国》一书作为古希腊哲学大师柏拉图的代表著作,被誉为西方哲学思想的源头。全书借苏格拉底之口,描绘出了柏拉图心中理想国的构建、治理和其正义,内容博大精深,涉及到哲学、政治、伦理、教育等诸多领域,几乎囊括了整个古希腊的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