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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死了个人。
她死后,每天晚上都在村子里游荡。
「死人巡村」是我们村独有的异象。
见过这种异象的人,活着的,没剩几个。
「晚上一起去看鬼,」张君豪威胁我们,「谁不来,弄死谁。」
1
惨白的月光,落在荒凉的乡村小路上,像铺了一层霜。
土路延伸出去,半道儿,黑暗张嘴将它吞进肚子里。
我们四个人躲在干涸的沟渠里,冒出一截脑袋,露出一双眼睛,盯着路口。
那里夜很深,月亮照不进去。
「来了!」
张君豪兴奋地喊了一声。
一抹刺眼的红突兀地出现在视野里。
那是一个红衣女人。
她叫燕子。
已经死了。
下葬那天,二强哥亲自给她换上红色碎花连衣裙。
那是她生前最喜欢的一条裙子。
我们村有个独特的异象叫死人巡村,死去的人从坟墓里爬出来,每晚在村里游荡。
这个异象已经有上百年没有出现过。
张君豪胆大,逼我们埋伏在死人巡村的必经之路上,说要看看女鬼到底长什么样。
恐怖片里的女鬼总是长发遮脸,看不见容颜。
燕子姐也披头散发,只是,凌乱的头发未能遮住她的脸,因为她抬着脑袋,眼睛直视前方,不闪不避。
她的模样清楚地暴露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
脸颊往里凹陷,显得颧骨很高。
眼睛大睁着,没有眼白,只有黑色满瞳。
最显眼的,是她的脸色。
煞白。
像糊了一层墙灰在脸上。
一看之下,诡异得令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我只坚持看了两眼,就吓得收回视线,心里一万个后悔,不该害怕被张君豪刁难,硬着头皮来看女鬼。
现在好了,要是被发现,还能有活路吗?
我额头全是冷汗,在心里疯狂祈祷燕子姐赶紧走过去,千万别发现我们。
中等收入家庭移民加拿大需要多少费用?一览无遗!风吹得红裙飘摇,燕子姐过来了。
她经过我们身边,然后,慢慢走远。
祈祷竟然真的管用!
我不由得长舒一口气,感觉像鬼门关走了一圈。
不料此时身旁的张君豪突然站了起来,随手从地上捡起一粒土块,瞄准燕子姐的背,用力砸过去。
「磅---磅---磅---」
土块滚出三声响。
在燕子姐回头前,张君豪敏捷地缩回沟渠里。
他得意地朝我们挤眉弄眼,一脸贱笑。
除了张君豪以外,我们的小团体还有另外两人,一个叫徐小白,另一个叫吴倩倩。
我们仨错愕不已。
谁都没料到张君豪会有这样作死的行为,等反应过来,大家脸上全是一个模子的惊恐。
土块掉地后,四周恢复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人敢探头出去看。
我们将后背死死地抵在凹凸不平的沟渠上,沟壁又冷又硬,硌得后背生疼,可是,没人顾得上这点不舒服。
中等收入家庭移民加拿大需要多少费用?一览无遗!大家面如土色,在心里疯狂咒骂张君豪,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
「哈哈哈......她早走啦!」
不知什么时候,张君豪大喇喇地站在我们面前。
他叉着腰,放肆地嘲笑我们胆小。
那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就好像......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惧怕。
我们狐疑地探出脑袋一看。
乡野空旷,放眼望去,赤条条的泥巴路上,空无一人,哪里还有那道恐怖的红色身影?
2
「我要回去了。」徐小白咽了咽喉咙,说出这句话。
我和吴倩倩立马附和,二话不说,跟着徐小白一起离开。
张君豪见状,只好不爽地跟上来。
他一路阴阳怪气地嘲笑我们胆儿怂。
只有他一个人讲话,声音飘荡在空寂的黑夜里,听上去突兀又刺耳。
突然,吴倩倩压低嗓音问我们:「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混在、混在张君豪的声音里......」
我和徐小白背脊骨发凉,竖起耳朵一听。
「是高跟鞋的声音。」徐小白颤声道。
我也听到了。
那声音很轻,啪嗒啪嗒,就像一个穿高跟鞋的人不紧不慢地跟在我们身后。
吴倩倩额头上全是冷汗:「燕子姐下葬的时候,二强哥给她、给她穿了高跟鞋......」
恐惧像一双无形的大掌,紧紧攥住我们的心脏。
偏偏这时候,身后伸出来一只手突然抓住我的肩膀。
「啊!!!」
我尖叫着,弹射出去。
跳远了,才敢回头看着。
「哈哈哈~」张君豪捧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吕子行,你是不是吓尿了?哈哈哈~」
我脑子轰的一声,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只恐惧地盯着他身后。
张君豪自以为恶作剧得逞,在那儿捧腹大笑,殊不知,在他身后,一袭红衣的燕子姐离他仅有五步之遥。
除了张君豪外,其余人全都看见了。
吴倩倩最先承受不住,啊啊尖叫着,扭头就往家的方向跑。
我和徐小白也吓够呛,扔下张君豪,屁滚尿流往家的方向逃命。
是夜,院子大门关得严丝合缝,爷爷奶奶早已睡下。
我砰砰敲门,惊醒了熟睡的二老。
他们俩披着外衣,打开门,看见是我在门外,直接傻眼。
自从发生「死人巡村」的事后,家里大人就不准小孩儿晚上出门。
爷爷奶奶是亲眼看着我睡下才放心回屋睡觉的。
他们万万想不到,我竟然胆大到,趁他们睡着,偷偷翻墙出门。
爷爷盛怒。
我眼睁睁看着他的怒火直达头顶,气得脸红脖子粗,又硬是压下来,一声不吭。
他和奶奶的目光越过我,落在我身后,就像......我身后跟着什么东西。
这一刹那,我背脊发凉。
我不敢回头看,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奶奶扯了两下爷爷的衣袖,低声说:「先让孩子回家。」
爷爷脸色冷酷,看了我好几眼,似乎在考虑是否让我进屋。
我从未想过爷爷会犹豫,他平时很疼我的。
我害怕极了,眼泪汪汪瞅着爷爷,想开口求他。
爷爷察觉我的意图,一把捂住我的嘴,冲我直摇头。
我当即噤声,不敢再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3
爷爷捂住我的嘴,扯着我,将我往屋里带。
奶奶则在我踏进门的一瞬间迅速甩上大门。
大门嘭地一声关上,吓得我抖了抖。
「别说话!回屋就睡,当自己是死人!如果做不到,我们全家跟着你一起死。」
我被推进房间,踉跄两步,站稳后回头,看见爷爷退出我的卧房,缓缓将卧房门关上。
他什么都没说,但我清楚地看见了他眼中的凝重。
「笃---笃---笃---」
门刚一关上,门外立刻响起了敲门声。
我的心霎时揪紧。
谁在门外?
是爷爷吗?
「笃---笃---笃---」
敲门声变得急促,仿佛催促我开门。
我扒在门缝上。
透过门缝,我看见一袭熟悉的红色连衣裙。
燕子姐果然在门外!
冷汗往头皮外渗。
敲门声骤停,我心里一滞,不觉跟着屏住呼吸。
下一秒,一只灰白色的手掌拍到门板上。
啪一声闷响。
我吓得后仰,险些叫出声来,幸好及时捂住了嘴巴。
外面的东西伸出手指头往门缝里抠,只听得指甲划拉在门上,发出嗤啦嗤啦的响声。
我惊恐地倒退着跌回床上,连滚带爬钻进被子里,把自己紧紧裹了起来。
「笃---笃---笃---」
「笃---笃---笃---」
敲门声一直在耳边回荡,被子里又闷又热,我却不敢把脑袋探出去换口新鲜空气。
不知过了多久,被子被人一把掀开,我满头大汗,抬头看见爷爷肃穆的脸。
退休生活新选择:集装箱公寓,舒适又省钱!奶奶挤开爷爷,冲过来,将我一把搂进怀里:「乖孙,没事了,没事了。」
我浑身一软,如烂泥般瘫在床上,精神还没彻底放松下来,就听爷爷说:「吴倩倩死了。」
啥?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好半天,脑子转不过来。
爷爷怒目瞪我:「你们招惹了她,她自然要跟着你们回家。」
「吴倩倩的家里人没让她进家门,今天早上,在她家门外,看到了孩子的尸体。」
怎么会是吴倩倩?
我以为要死的也是张君豪!
他才是罪魁祸首!
一切都是他害的!
死的为什么不是他?为什么是吴倩倩?
我满心愤懑,除此之外,还有知道闯了大祸的恐惧。
晚些时候,爷爷带我去了吴倩倩家。
他们家办起丧事,挂白幡,布置灵堂。
因为吴倩倩的死,我们四个昨晚干的坏事,全村都知道了。
村长大怒。
张君豪首当其冲挨了一顿打。
打得不凶。
毕竟张君豪是村长的宝贝大孙子,即便犯了大错,也只是做做样子教训他一下罢了。
实际上,根本舍不得下狠手。
我们仨齐刷刷地跪一排。
张君豪看起来皮不疼肉不痒,还是那副死皮赖脸的老样子。
各家长辈都到了。
他们请来白巫,询问该怎么办。
「按规矩办。」
白巫苍老得像一截枯木,说一句话,喘两口气。
他给出明示,让起灵堂,办丧事。
听他这么说,我们三个吓得屁股夹紧,以为白巫的意思是把我们一起打死。
然而,家里长辈不废话,一人上前揪一只衣领,把我们各自拽回家。
稍后,我们家也布起了灵堂,白幡挂起来,香烛烧起来。
我的黑白照片堂而皇之地摆在堂室正中央。
一口空棺材抬进家门,是专为我准备的。
奶奶做了好吃的,端到我面前,问我:「孙儿,你还有什么心愿?」
中等收入家庭移民加拿大需要多少费用?一览无遗!我人都吓懵了,哭着求我奶奶说:「奶,我知道错了,我不想死。」
奶奶转动眼睛,四下一扫,匆匆埋下脑袋,压低嗓子,牛头不对马嘴地哄我说:「乖孙儿,多吃点儿东西,才有力气第一个跑回家,记得了吗?要第一个!」
「闭嘴!」爷爷狠狠瞪了奶奶一眼。
奶奶一脸心虚。
爷爷将她赶走,发现我在掉眼泪,气得又骂我道:「哭什么哭?就算死,也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我自知犯了错,爷爷骂什么,我都受着,没敢反驳一句。
4
临到傍晚,白巫拄着拐杖,进我家大门。
他让我躺进棺材里。
我惴惴不安地躺进去。
爷爷亲手盖上棺材盖。
棺门一盖,里头一片漆黑。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躺在狭小密闭空间里的经历?这是我第一次体验。
哪怕理智上我清楚地知道,棺材里面残留的氧气足够我呼吸,可心理上的巨大压力,令我感觉呼吸困难。
退休生活新选择:集装箱住宅,舒适又实用!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很大,像装了扩音器。
我觉得热,浑身都在冒汗。
我甚至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棺材底下烧了火,打算把我烤死在里面。
心神不宁之际,我听到了白巫的声音。
他似乎在吟唱着什么,声调时而高亢,时而低吟,听上去像古怪的疯言疯语。
可,偏偏是这样的疯言疯语,对我是有用的。
我没那么紧张了,反而昏昏欲睡,眼睛一闭一闭,快要睡着时,突然,棺材门被重重敲响三下。
「吕子行,鸡叫的时候,记得跑回来!」
话音落地的瞬间,棺材门被人推开,有天光透进来。
已经是早上了。
悬挂在夜空的,是月亮。
我懵懵懂懂地起身,率先看见爷爷。
棺门是他推开的。
他还黑着脸,生我的气。
奶奶挤在身旁,鬼鬼祟祟,探头探脑。
奇怪,他们都没看我,反而全都盯着棺材里看。
我好奇地扭过头去。
这一望,吓得我飞魄散!
棺材里,躺着另一个我,姿势端端正正,好像死了一样。
我,死了?
这个念头刚一浮现,我就完全无法思考了。
「吕子行!出巡村了!」
随着白巫一声令下,我不受控制地从棺材里爬出来。
白巫那双苍老浑浊的眼睛,泛着奇异的精光。
他没有看躺在棺材里的那个人,而是直直盯着我。
他能看见我!
我差点儿感动得哭出来,然而,白巫丝毫不在意我的感动,他撇着嘴磨磨唧唧,厉声朝我喝道:「还不快出门!」
声音惊雷似的在我耳边炸开,带着不容反抗的威严气势。
我感到发自内心的恐惧,当即不敢再耽搁,麻溜地走出门去。
家门外,徐小白和张君豪竟然在等我。
看见我,张君豪难得没有平常那么张扬,反倒是徐小白问我:「你家里人有没有叮嘱你什么?」
我道:「白巫叮嘱我,听到鸡叫,赶紧跑回家。」
徐小白点点头:「哦......」
张君豪上前刨了一下他的脑袋:「徐小白,你家跟白巫走得近,白巫叮嘱你啥了?」
徐小白说:「跟吕子行一样,白巫让我听到鸡叫,赶紧跑回家,不然,等天大亮,我们的魂魄回不去身体里就什么都完了。」
「就这样?」张君豪似信非信,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你要敢骗我,看我弄不死你。」
徐小白缩了缩脖子不讲话。
按照村里留下的老规矩,倘若有人冲撞了巡村人,唯一抚平怒火的办法,就是待得巡村人重归尘土,就不会再计较我们的莽撞。
白巫召出我们三个的魂魄,就是为了让我们陪燕子姐一起巡村。
我们仨乖乖来到燕子姐下葬的番薯地。
那是在山上。
山路很窄,是独行道。
我们排成一溜爬上山,刚到不久,燕子姐的鬼魂从坟墓里爬出来。
她还是和昨晚看到的一样,浑身上下露在外的肌肤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脸颊凹陷,眼神直勾勾盯着前方。
她似乎并不在意我们三个,脑袋都没往我们这边偏一偏。
但我们很在意,一个个瑟缩着往后躲,没人敢靠近她。
可总这么躲着,是行不通的。
张君豪杵了徐小白一拐子,意思很明显,叫徐小白打头阵。
徐小白身后的怒不敢言,憋屈地咬着牙,被张君豪强行推到了最前面,成为跟燕子姐挨得最近的一个人。
解决完徐小白,张君豪看向我。
不用他动手,我自觉排在徐小白身后。
见我这么识趣,张君豪满意地哼了哼。
他排我身后,是第三个,距离燕子姐最远,也最安全。
5
我们跟在燕子姐身后,像一串不敢蹦跶的蚂蚱。
燕子姐去哪儿,我们去哪儿。
她走一步,我们跟一步。
张君豪也不敢再像昨天那样作妖了。
听说,他的村长爷爷为了吓住他,愣是逼着吴家人开了棺,让张君豪亲眼看见吴倩倩的死状。
张君豪当场吓尿了裤子。
没有规定说巡村的时候不能讲话,但大家提心吊胆,大气都不敢喘,更别说开口说话了,好像但凡张嘴打破沉默,就会陷入无形的危险里。
唯有保持安静,减少存在感,才能带来安全感。
可是,安静到了极致,人会变得神经质。
我的前方,有徐小白,有燕子姐……除此以外,就是空空荡荡,月亮高悬的黑夜……
风吹得我背后发凉。
我侧耳倾听,听不见任何声音。
呼吸声,脚步声,全都没有。
这使得我总是产生一种错觉,好像我身后根本没人。
我想回头看,又心里打怵,不敢回头,怕真的看见身后没人……
如此煎熬之际,走在我前面的徐小白,忽然向后伸出手,朝着我,摊开了手掌心。
我一开始没领悟他的意思,直到他有点着急地晃动起手心来,我才灵光一闪。
是了。
想来徐小白也和我一样,分不清身后的我们还在不在,于是,他想到用这种方法来互相传递信息!
我回过味来,立即在他手心重重点了一下。
接收到信号,徐小白绷得直直的肩膀明显松弛下来。
他把手心缩了回去。
虽然只是如此简单隐晦的交流方式,却不得不说给予了我们莫大的安慰。
我忙也学着徐小白的样子,朝背后张开手心。
怕张君豪看不见,还特意摇晃了两下。
不一会儿,身后的张君豪也在我手心点了一下。
我们仨就靠着互相点手心的方式,彼此陪伴着,完成了第一夜巡村任务。
清晨,燕子姐回到番薯地,飘进坟墓里。
此时,天光隐隐泛白,村里的公鸡此起彼伏地开始打鸣。
就像马上要迟到的学生,刚进校园,冷不丁听到上课铃声。
率先做出反应的是张君豪。
他原本站在队伍最后面,返回番薯地后,队伍的方向发生了改变,最后那个人反而是离山下最近的。
张君豪第一个起跑。
按理我是第二个。
可惜,我还没开跑,徐小白从我身后撞上来,将我撞了个趔趄。
他赶着去投胎似的,撞到我后,连句道歉都没有。
我骂他的话都没来得及丢出来,抬头他俩就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见他俩这么着急,我也顾不上生气了,赶紧甩腿往家跑,生怕回去晚了,魂魄回不去身体里,就真成孤魂野鬼了!
我一路匆匆跑回家,家里的院门敞开着,门口堆满了花圈。
来我家假装办白事的村民们都各自回家了。
挂满白幡的院子看上去冷冷清清。
只有爷爷和奶奶还守在棺材前,守着里面那具冰冷的,毫无生气的遗体。
我爬进棺材,往里一躺。
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躺下后,身体变得沉甸甸。
我适应了一会儿才从棺材里坐起来,入目就是一个大大的奠字和我自己的黑白遗照。
真的,既荒谬,又心惊肉跳。
见我平安无事,爷爷奶奶愁了一夜的脸总算舒展出笑容。
「醒了就好!」奶奶将我从棺材里扶出来,高兴张罗说,「饿没饿?想吃什么?奶奶给你做!」
她话音刚落,极具穿透力的唢呐声,穿云裂石,直震云霄,撕碎村庄上空的宁静。
一声过后。
唢呐止,哀乐起,锣鼓、梆子、镲轮番上阵。
我惊愕地望向那方,舌头打结:「谁、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