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蔷薇(译文经典.精装)

金蔷薇(译文经典.精装)
作者: [俄]帕乌斯托夫斯基著 戴骢译
出版社: 上海译文
原售价: 45.00
折扣价: 29.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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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532751501

作者简介

康·帕乌斯托夫斯基(1892-1968),俄罗斯当代著名作家,有“散文抒情大师”之美誉,以其代表作《金蔷薇》闻名于世。

内容简介

让·夏米当年也曾过过一段好日子。在墨西哥战 争。期间,他曾在“小拿破仑”的军队里当兵吃粮。 夏米可说是命大福大。他在韦拉克鲁斯。得了严 重的疟疾病。于是这个病号还未打过一仗,就被遣送 回国了。团长借此机会,托夏米把他的女儿苏珊娜, 一个八岁的小姑娘,带回法国。 团长是个鳏夫,所以不论到哪里都不得不把女儿 带在身边。可这回他决意同女儿分离,把她送到鲁昂 。的姐姐那儿去·欧洲孩子受不了墨西哥的气候,闹 不好就会丧命。何况神出鬼没的游击战争杀机四伏, 常常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危险。 夏米回返法国途中,大西洋上溽暑蒸腾。小姑娘 终日一言不发。即使看到鱼儿从油汪汪的海水中飞跃 出来,脸上也没看一丝笑意。 夏米尽其所能地照料苏珊娜:他当然知道苏珊娜 期待于他的不仅是照料,而且还要抚爱。可是叫他这 个殖民军团的大兵能够想出什么抚爱的方式呢?他能 用什么来叫小姑娘开心呢?玩骨牌?或者唱几支兵营 里粗野的小曲? 但又不能老是这样同她默默相对。 夏米越来越经有地捕捉到小姑娘向他投来的困惑的目 光。他终于决定开口,把自己的身世讲给小姑娘听。 他讲得虽然凌乱,可是挺详细,连拉芒什海峡岸边那 个渔村的好些细节,诸如流沙、退潮后的水洼、乡村 教堂那口有了裂缝的破钟、他那给邻居们治疗胃灼热 的母亲等等都想了起来。 夏米认为这些回忆中没有 一丝一毫东西能够使苏珊娜开心起来。但叫他奇怪的 是小姑娘居然听得津津有味,甚至还没完没了地缠着 他把这些故事讲了又讲,而且还要他讲得一回比。一 回详细。 夏米搜索枯肠;挤出了一个又一个细节,临了连 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是否真有其事了。其实,这不是对 往事的回忆,而是回忆的淡淡的影子。这些影子好似 一团团薄雾,早已飘散殆尽。这也难怪夏米,因为他 从来没想到过有朝一日还要他重新去回想他一生中这 段早已逝去的岁月。 有一天,他隐隐约约地回想起了关于金蔷薇的事 。他家乡有个年老的渔妇,在妲家那座耶稣受极刑的 十字架上,挂着一朵用金子打成的、做工粗糙的、已 经发黑了的蔷薇花。但他已记不清,是亲眼看到这朵 金蔷薇的呢,还是听旁人说的。 不,大概不是听旁 人说的,有一次他好像还看到过这朵蔷薇,他至今还 记得那天虽然窗外阴云密布,海峡上空起了风暴,可 是这朵蔷薇却微微闪烁着金光。夏米越往下讲,就越 清晰地想起那朵金蔷薇的光华——在低矮的天花板下 闪烁着点点金灿灿的火花。 全村的人都很奇怪,这老婆子干吗不把这件宝物 卖掉,否则准能卖到一大笔钱。只有夏米的母亲一个 人要人家相信这朵金蔷薇是不可以卖掉的,因为这是 当初,老婆子还是个嘻嘻哈哈的姑娘,在奥迪埃尔纳 。一家沙丁鱼罐头厂当女工的时候,她的未婚夫为了 祝愿她“幸福”馈赠给她的。 “像这样的金蔷薇世上是少有的,”夏米的母亲 说。“谁家有金蔷薇,谁家就有福气。不光这家子人 有福气。连用手碰到过这朵蔷薇的人,也都能沾光。 ” 夏米那时还是个孩子,他急切地期待着老妇人交 上好运。结果连好运的影子也没见到。老妇人的小屋 在风中颤抖,每天晚上屋里连盏灯都点不起。 夏米没等到老妇人时来运转就离开了村子。直到 一年之后,夏米才在勒阿弗尔碰到一个在邮船上当司 炉的熟人。那人告诉他,老妇人的儿子,一位画家, 出人意料地由巴黎回到了家乡。画家留着大胡子,是 个快活而又古怪的人。自打他回来后,老妇人的小屋 就完全变了样;不但充满了欢笑,而且十分富足。据 说这些画家,只消信手涂上几笔,就能赚到一大笔钱 。 有一回,夏米坐在甲板上,用他那把铁梳子替苏 珊娜梳理被风吹乱了的头发。苏珊娜问他: “让,会有人送给我一朵金蔷薇吗?” “世上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夏米回答说。“说 不定也会有个傻小子来找你的,苏珊。。我们连队有 个当兵的。别看他人挺瘦,运气可好哩。这小子在战 场上捡到了半副坏了的金牙,就用它来请全连的人喝 酒,喝得好痛快呀。那还是安南战争。时候的事儿。 喝醉了酒的炮手们为了逗乐,一个劲儿地打臼炮,有 一发炮弹正巧落进一座死火山的喷火口,在里边炸了 开来,可不得了,火山开始爆发了,突突地直往外冒 岩浆,我部忘了这座火山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喀拉 咯一塔喀火山。。火山爆发得好厉害!有四十个村民 给活活烧死。你想想看,就为了这么半副假牙,有这 么多人白白地送了命!后来才弄清楚假牙是我们团长 丢失的。这事不消说只好悄悄地了掉啦,因为军队的 声誉高于一切。反正那一回我们一个个都喝得烂醉如 泥。” “这事发生在什么地方?”苏珊将信将疑地问道 。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发生在——安南。在印度 支那。那儿的海洋烈焰滚滚,就跟地狱一样,可是海 蜇却漂亮得像芭蕾舞女演员穿的那种花边短裙。安南 那地方可潮湿哩,一夜的工夫,我们的靴子里就长出 了蘑菇!要是我胡诌,就把我吊死!” 在此之前,夏米昕到过不少大兵们的胡诌,可他 自己从来没说过一句瞎话。倒不是因为他不会说,只 是从来不曾有过这种必要罢了。而现在,他认为他的 神圣职责就是千方百计地使苏珊娜开心。 夏米把小姑娘带到了鲁昂,当面把她交给一个瘪 着蜡黄的嘴唇的高个子女——苏珊娜的姑妈。这老婆 子浑身缀满了黑玻璃珠子,亮闪闪的,活像马戏团里 的一条蛇。 小姑娘一看到老婆子,就吓得紧紧地偎着夏米, 把身子贴在他那件褪了色的军大衣上。 “没关系!”夏米悄声地安慰苏珊娜说,轻轻地 推了一下她的肩膀。“我们这些当兵的也是没法给自 己挑选连队长官的。苏珊,你是个女兵,忍耐着点! ” 夏米走了。他好几次回过头来望着那幢死气沉沉 的房子的窗户,只见挂在那里的窗帘连风都不愿去吹 动。在湫隘的街巷中可以昕到各家小店铺里时钟匆忙 的滴答声。夏米的军用背囊里,藏着苏珊的一件纪念 品——她扎辫子用的一条揉皱了的天蓝色缎带。不知 为什么这条缎带有一股子淡淡的馨香,仿佛曾在紫罗 兰的花篮里放了很久似的。 墨西哥的疟疾使夏米的身体垮掉了。他未能得到 士官的军衔就退伍了。他是以一个普通列兵的身份复 员回去过平民百姓的生活的。 多少年过去了,夏米始终一贫如洗。他曾换过许 多微贱的职业,最后当了巴黎的一名清扫工。从那以 后,不论到哪里,他总是闻到一股尘土和污水的气味 。甚至从塞纳河上越过重重房屋飘到街上来的微风中 ,从林荫道上衣着干净的老太婆们兜售的一束束湿润 的鲜花中,他闻到的也是这种气味。 P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