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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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K县的古槐镇，三面环山，因镇中有一棵古槐而得名。 镇的西面比较平坦，受山上泉水的冲击，这里形成了一个 水潭。潭水终年不竭，养育着镇上百姓。镇上居住着手工 业者、商人、农民……虽不十分繁华，却是周边山民的商 品集散地。这里的人们憨厚、朴实，过着日出而作、日落 而息的较为闲适的生活。 镇上有个小有名气的面点手艺人，姓冷，名秋，是从 深山里迁徙来的。妻子桂氏，名巧，除承担家务外，还帮 助丈夫照料生意。夫妻俩过着相濡以沫、夫唱妇随的生活 。他们生活中也有缺憾，年近四十尚无子嗣。在当时比较 封闭的社会，除了求神问卜，别无他法。 1923年，有个远房族弟老九，对冷秋说：“秋哥，我 听说县城的仁济诊所，有个叫秦宜岚的女医生，人称‘送 子观音’，对妇女病的治疗有独特之处，你和嫂子何不去 瞧瞧？” 冷秋听了摇摇头：“兄弟，生儿育女之事是命中注定 的，不可强求，看医生不管用。” “秋哥，管不管用看了便知，说不定有奇迹出现。” 族弟力劝冷秋。冷秋道：“让兄弟费心了，我和你嫂子商 量商量。” 晚上休息的时候，冷秋便把族弟的建议告诉了妻子。 妻子求子心切，便极力劝说丈夫：“族弟说的这个医生， 我也听说过。如果你不反对，我们去一趟县城探探虚实。 ”冷秋知道了妻子的态度，也就默许了。 冷秋和妻子择了一个吉日，赶往百里之外的县城，经 过路人指点，在东门找到了仁济诊所。秦宜岚和丈夫丁济 才开的这家诊所，已悬壶十五年，颇有名气。见一个女医 生忙着接诊病人，冷秋便上前拘谨地问：“您是秦医生吧 ？” 秦宜岚抬头望着问话人：“是啊，看病是吗？” “是的。”冷秋拉着妻子，“我内人有病求医，特来 找秦医生的。” “好，好……”秦宜岚边观察身边患者的病情，边回 答，“你们稍等一会儿，前面还有两位候着呢。” 二人等了约一个时辰，终于轮到了。秦医生听了他们 对病情的陈诉，仔细询问了与生育有关的细节，切脉后， 便对桂巧说：“你的病沉积太久，治疗时间比较长，不知 你有没有这份耐心？” 桂巧慌忙抢着答道：“有，有。只要有希望，不管时 间长短。” “好。你们住哪里，离县城远吗？” 冷秋回答说：“路远没关系，我们不怕辛苦。” “要是这样，先开半个月的药回去吃。半月后再来复 诊。”随后，秦宜岚又向他们嘱咐了在生活起居方面的注 意事项。 夫妻二人付费拿了药，对秦宜岚千谢万谢，带着希望 与兴奋，连夜赶回了古槐镇。 经过秦宜岚的精心治疗以及夫妻俩积极主动的配合， 半年以后，奇迹果然出现——桂巧怀孕了。冷秋高兴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