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大象
原售价: 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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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雀城恋歌/南阳作家自选集
ISBN: 9787534780820
盛丹隽,江苏省丹阳市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著有短篇小说自选集《成人童话》、短篇小说集《开吧,茉莉》以及中篇小说《生命之魅》《花儿沟来的女孩》等12部,短篇小说《鳄鱼大街七号》《胸卡与邮筒》等50余篇。短篇小说《黄色的雪》获河南省首届文学新人新作奖,《哪是我的工厂》获美困《新语丝》华文网络小说创作奖,《哥俩好》获中国石化首届朝阳文学奖;中篇小说《黑色舞蹈》《电视时代的图像》《带着纸鹞上路》先后获**、第二、第三届中华铁人文学奖。
雀城恋歌 一 冯艺来雀城的那天,住在丁香大酒店。912房 间,她在电话里对我说,记住了吗?912房间。末 了,又追加一句:我在等你噢。已经两年多没有冯艺 的音信了,没想到一周以前,她突然发来伊妹儿,说 想来雀城走走。来就来吧,我回伊妹儿说,回来走走 也没什么不好。 这年头,都快四十的人了,还有多少东西能够令 你怦然心动呢?况且,冯艺又不是别人,在她没离开 雀城嫁给朱文宁之前,她是我的老婆,曾经和我有过 一次短暂的婚姻。结婚了,然后又离了。整个过程一 百零三天,细想起来不比喝一杯凉水复杂多少,没什 么特别的滋味。或许尚未来得及结晶生孩子的缘故, 离了之后自然不存在藕断丝连的后顾之忧。打完离婚 证的那天晚上,冯艺有过一次出色的告别仪式。她披 头散发,目光迷离,丝绸一样柔滑的皮肤在卧室灯光 的映衬下,像好莱坞电影中的鬼魅丽影随她内心的波 澜起伏跌宕;她俯下身子,将挺直的鼻梁伸进我厚厚 的黑发,发出某种夸张的喘息声的同时,低声对我说 ,我要嗅遍你的每一寸肌肤。想嗅就嗅吧,我静静地 仰躺在席梦思*垫上,任她的鼻子和舌头,一路感觉 下去。她急促的鼻息、跳动的舌尖,跌跌撞撞地游走 在我的皮肤之上。那种感觉,犹如微风中的火苗,飘 摇在我皮肤的记忆深处,久久不肯离去。这是冯艺* 喜欢采取的表达亲昵的方式,她身怀*技,能在舌尖 进出自如的同时,不停地喃喃私语。但那种私语含混 不清,直到她的**演出谢幕,我兔子一样高高竖起 的耳朵,也未能捕捉到一个清晰的音节。*后,精疲 力竭的冯艺俯在我的耳边,说没别的意思,权当留个 纪念吧。来自冯艺的那个匪夷所思的纪念,没有在我 的心里留下什么痕迹,因为不久之后,另一个女人睡 到了我的身边,她就是我现在的老婆费小莹。 既然冯艺来雀城,且电话都打过来了,不去会晤 一下,怎么说得过去呢?晚上吃完饭,我对费小莹说 ,要出去看个朋友。没料到正在拾掇碗筷的费小莹出 现一脸疑惑的表情,她说,朋友?男友还是女友?我 说冯艺来了,住在丁香大酒店。她父母家不是在雀城 吗?费小莹说不住家里住酒店,摆什么谱啊?经费小 莹这么一提醒,我心里也难免咯噔一下,就是呀,冯 艺为什么不住她父母家呢?费小莹知道我和冯艺没什 么来往,她没有亲眼见过冯艺,谈不上对冯艺印象的 好坏。我怕她情绪一激动,提出和我一起赴约,那可 叫我如何面对? 显然,我的担心是多余的。费小莹习惯性地用食 指点了点我额头,说愣着干吗?赶紧去约会呀。不过 ,十点钟不回家,干脆睡马路上去得了。去去就回, 我把手伸进费小莹的裙子,在她光滑的腿上摸了一把 ,说晚上我还想交公粮呢。小声点,她娇嗔地在我的 手背上掐了一把,说就不怕末末听到。末末是我十一 岁的宝贝女儿,正在里屋做她的初中一年级家庭作业 。费小莹把我送到门口,对着我的身影,说路上小心 点,我说话算话哦。 外面的天气很热,骑自行车没多大一会儿,背心 便有了那种汗津津的感觉。不知从哪个春天开始,雀 城街头有了纷纷飘零的杨花,毛茸茸的绒球,白白的 ,随风在空中打着旋儿,不旋到炎热的夏天,不会从 人们视野里消失。现在的杨花,明显处于衰败状态, 虽说见不到绒球,但散落于空气中的毛毛,会闯入鼻 孔,弄得人痒丝丝的直想打喷嚏。晃晃悠悠,一路晃 到丁香大酒店的时候,雀城暮色四合,道路和两旁的 楼房都亮起了耀眼的灯光。 那天,冯艺显然刚洗完澡,湿漉漉的黑发散落肩 头,挂在发梢的几滴水珠,悠来荡去,任凭她的身子 怎么动作,就是赖在那儿不肯下来。冯艺坐在离我不 远的地方,身穿一条质地相当考究的黑裙,微微翘起 的二郎腿上没穿丝袜,露出点涂成红色的脚趾甲。她 腿上的皮肤很白,隐隐地透出青色的血管,蛛网似的 。乍看上去,冯艺变化不大,脸还是那张脸,嘴还是 那张嘴,只是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和嘴角会出现不深 不浅的皱纹。进门时她主动伸手,轻描淡写地和我握 了握,然后笑着将我引到沙发上坐下,指着茶几上的 水果拼盘,问我想不想来一个。我摇摇头,问她怎么 没住家里。家里不方便,哪有住外面自在。她冲我莞 尔一笑,问我:是不是啊?她的语气,她的表情,怎 么看都不像一个接近四十岁的女人。她从茶几上拿起 一盒摩尔烟,问我抽不抽,见我摆手表示不要,便独 自含在嘴边,啪地打着蓝色的火苗,点燃,吸一口。 她跷起兰花指夹着烟卷,然后吐出一口长长的烟雾, 说怎么,还没学会?没学会好,没学会身体健康,可 话又说回来,活得太久了,又有多大意思呢?她的眼 睫毛扑闪了一下,朝我投来含义不清的一瞥,说来这 儿,没给费小莹请假?请了,我如实回答说,她要我 十点前必须回家。噢……冯艺一边点头一边把声音拖 得很长,那声音时高时低,快结束时还唱歌似的打了 个卷儿。 正说着话,房间的门叮咚起来。听到电铃的叫门 声,冯艺一抬腿,打开二郎腿,踮着脚尖跳到门口。 她抬腿的那一瞬间,可能划了个弧线,那一划不要紧 ,正好让我的视线接触到了她红色的**。天地良心 ,不是我想看,的确是她要**乍泄的,我有什么办 法呢?她总是喜欢红色**。十几年如一*,嗜“红 ”成癖,怕是想改也改不了了。还没等我从她的裙底 风光中醒过神来,我的耳边就传来冯艺娇滴滴的声音 :老公,你怎么才回来呀,想死人家啦。 冯艺丰腴的手臂环绕上一个名叫祝秋*的男人的 脖子,嘴唇啪地在他的左腮上来了一口。她嘬起嘴唇 来的那一口,应该用了不小的劲,要不她屁颠屁颠地 把祝秋*介绍给我时,他的脸上怎么会有一个圆圆的 红印呢。要知道,刚沐浴不久的冯艺,显然还没来得 及化妆。老公啊,冯艺拉起祝秋*的手,又拉起我的 手,随后把我们合在一起,说他啊,梁家兴,我童年 的小玩伴。好好,祝秋*捏住我的手晃了两晃,松开 后说经常听小艺艺讲起你,果然名不虚传,名不虚传 啊。与他的脸一样,祝秋*的手相当肉感,手心滑腻 腻的,手背还藏着三个深深的肉坑坑。祝秋*刚从饭 局中回来,有些醉意蒙眬的样子。他“嗵”地一屁股 跌坐到沙发上,身子随即倒向沙发的后背,然后两手 捧着金利来T恤衫下高高腆起的肚子,环视四周后莫 名其妙地来了一句:雀城的天咋就这么热啊? 房间的中央空调冷气很足,他要是再感觉热,唯 一的办法怕是只好冻进冰箱去了。进屋后,祝秋*总 共才说了两句话,每一句都让我不得要领。说话间, 冯艺光着脚*进了趟里屋的房间,拿出一把黑色檀香 折叠扇,坐在祝秋*身边沙发的扶手上,打开扇子轻 轻晃了起来。说实话,祝秋*给我的**印象相当糟 糕,尽管他的头发乌黑发亮,还梳了个小小的分头装 嫩,但看上去显得极不真实,像披了一层黑黑的盔甲 。他身上的肉多得没地方去,只好向外扩张把他的皮 肤撑得油光发亮。这种人,即使冯艺不说,根据我吃 过的饭走过的路,定能有个**不离十的判断:此公 大小是个官僚。年过半百了吧?我欠了欠屁股,顺势 瞧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九点差十分。房间里很静, 静得只能听到石英钟的滴答声。小梁啊,祝秋*枕在 沙发靠背上的肥头大耳,蓦地侧向我这一边,嘴巴一 动眼睛也跟着虚开一条缝,又问:雀城每年夏天都这 么热吗? 毕竟他不是来自月球,装什么蒜呢,不要以为胖 得流油了,就分辨不出你与雀城相似的口音了,至少 同属一个方言区吧,半径不会超过两百公里,你能不 知道雀城的凉热吗?祝兄啊,我说雀城的天,还是那 个天,关键问题是老兄体内的卡路里没地方去啦。卡 路里?祝秋*笑眯眯地望着我,他的手在冯艺的腿上 拍了拍,说卡路里是什么玩意儿?冯艺咬着下唇摇摇 头,没事似的示意祝秋*过来问我。当着我的面,去 拍冯艺的腿,太过分了!我从沙发上站起来,说时候 不早了。要拍晚上去拍,一直拍到天亮都行,只要你 老兄有兴趣。哈哈,小梁同志,祝秋*不知哪来的劲 头,扯着嗓门兴奋地叫起来:害怕做*头柜(跪)了 不是?祝秋*笑得涨红了脸,他两手摁住沙发,撑起 肥硕的身子,走到房间门口,握住我的手说,小梁啊 ,明天,明天有空吗?我们吃餐饭,聚一聚,把弟妹 和孩子带上,聊聊天,来雀城一趟不容易,不容易, 真是不容易啊。记住了,我埋单!(P1-5)